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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前奏·事件发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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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
说实话,我始终不能理解那些所谓贵妇人们的品味——或许这跟我自由奔放的母亲有关。
看吧,就拿我面前的这位——抱歉,我忘记她的名字了——夫人来说,这打扮,啧啧。
那身由浓艳的黄色作为主色的衣服就如同她身上的香水味一样咄咄逼人——它们唯一的区别就是前者在视觉上,后者在嗅觉上;硕大的鲸骨圈——老天,那个可不是一般的重!——卡她的裙子中间形成了一个篷子构造的形状,并随着她微微前倾的动作往前荡;或许多扣了两个眼的束腰看上去即将让她窒息一般;而这束腰带给她的唯一好处就是将她的胸部高高地托起,几乎要脱离低得不能再低的胸衣。
长长的大波浪卷发如同没有营养的植物根须一样无精打采地披在裸露的皮肤上,在多少有些同情地看了眼那头发后,我轻轻地对这位夫人颌首微笑:“您说得没有错,南方的矿区是个大问题。”
“哦呵呵呵……您过奖了,虽然我丈夫并没有告诉我多少……”在得到我的巧妙恭维后,这位夫人用戴了好几个宝石戒指的右手虚掩住嘴,发出了一串高昂的娇笑。
……神啊。
从周围的不少贵族的眼神看来,与这位夫人交谈似乎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然而我却不这么认为,尤其在那位夫人向前俯身并在我耳边说出以下的话的时候。
“您真有趣,真的,您真的是我见过的最有趣的人了,科克特尔家族都是您这样的人的话,那真的是像我这样的女士的福音……哦,我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能否今天晚上……”
一只在我背后伸出的手一下勾住了我的肩膀,那只手的主人对那位夫人使用了与我脸上一模一样的微笑:“很抱歉打扰你们的谈话,巴提拉伯爵夫人,但是我想借走他一小段时间……不知我可否有这个薄面呢?”
“当然,当然,哦呵呵呵~”巴提拉伯爵夫人似乎相当满意地摇着手里的羽毛扇离开了。
“女人!”我找了个稍微僻静点的角落坐下,“你的名字是麻烦!”
“哦行了,利丘。”这么说着,沙克特——他是那只给我解围的手的主人——拿了杯香槟酒给我,“我还要羡慕你有这样的艳遇呢。”
“请原谅我真的看不出来您有任何的羡慕表情,子爵阁下。”我咕哝着将那杯酒一饮而尽——我需要镇静……或者,是压惊?
沙克特大笑起来并拍了拍我的肩:“要知道,这位夫人可是艳名远播呢!”
“很好,或许伟大的伯爵大人就是被那对锋利的长枪打倒*的?”在香槟的作用下我稍稍地开起了玩笑。
“嗯……的确有这个可能,上马能扫千军的伯爵大人说不定就是在这对长枪下溃不成军的!”沙克特摸着下巴,一脸严肃地接了我的话,随即我们一起笑了起来——而这多少冲散了我对于这场宴会的郁闷之心。
*:在此处暗指伯爵夫人被束成高锥形的胸部
PART 2
如果要说起我跟沙克特的友谊,则要从我们小时候开始说起。
说长也不长,只是大约十五年前,我在就读的学校里与这个当时被叫做“外国土人”的家伙就树上的鸟蛋的归属问题产生了非常“友好”而“深刻”的沟通与交流,而其结果就是我们各自拖着一张拥有熊猫眼,酒糟鼻以及裂口的脸回去再被气急败坏的家长们修理一顿。
所谓不打不相识,估计就是这么回事了。
其实小孩之间的友情,就如同1+1=2一样简单,如同我那只过于欢快的金毛小猎犬一样单纯而富有活力。
说真的,如果现在再让我怂恿沙克特上树掏鸟蛋,或者我为了鸟蛋约他来上那么一场决斗,不仅会遭来其他人的围观,估计他本人也会瞪大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嘿,你疯了吗?!”
不管怎么说,虽然没有了鸟蛋的联系,我与沙克特之间仍旧借着酒,女人,奢侈品等等建立了深厚而浓稠的默契与友情,比如说现在这个家伙就在用一种在旁人来看相当暧昧的姿势挂在我半边身体上:“利丘,我最近搞到了好东西。”
听见这句话,我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哦?”
这家伙无视了我已经被吊起的好奇心,自顾自地说:“真的!你一定会觉得那玩意很棒!”
接着他就开始描述起“好东西”的各种好处,诱人得我的心如同养了只小猫一样挠得痒呼呼的。
“总之,你一定会喜欢的!”他给自己的长长一篇描述下了个定义式的结尾。
……不管我会不会喜欢,是否会一定喜欢,我说你倒是快点揭底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事件就如同恶作剧之神的祝福一般突如其来地降临了。
PART 3
事情的开端,以一声几乎超越人类极限的尖叫拉开了序幕。
当我与沙克特进入会场的时候,正好目睹了精彩的一幕。
一位在礼服上插满了装饰用的羽毛,打扮得如同被染成紫色的小鸡的夫人正昏倒在某名“幸运”的男士怀中,旁边的女孩——估计是她的陪伴者等等——拿出了一个小瓶凑在她鼻下。
估计那个是装满了嗅盐的小瓶吧?不过会在这种宴会携带这种东西还真的相当地……耐人寻味呀。
正当我的思绪漂移到某个奇妙的方向的时候,那位紫色小鸡(在我不知道她的芳名前就先如此称呼吧)终于醒来了,而她醒来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扑向正站在她附近的巴提拉伯爵夫人。
“你个骗子!小偷!贱人!”紫色小鸡这么哭喊着,伸出了手抓向穿得一身黄色的巴提拉伯爵夫人,她身上的紫色礼服上头装饰的紫色羽毛随着她的动作而飘飘荡荡,看上去就像是展开了翅膀的禽鸟。
以往我觉得那些夫人也好,小姐也好,观看她们保养并修剪成美好形状的纤纤玉指是相当美妙的一件事,但是现在我看着紫色小鸡伸向巴提拉伯爵夫人的手上的指甲,突然觉得那美丽的珍珠色的指甲似乎闪着凶器特有的寒光。
真可怕。
事情仍旧在继续。
“不要脸的贱人!把东西还给我!”紫色小鸡满脸的眼泪,揪住巴提拉伯爵夫人不断地撕打,而那位夫人相当狼狈地躲避着。
在被拉开以后,紫色小鸡嚎啕大哭并开始数落伯爵夫人的不少风流韵事以及骗人的劣迹,其复杂性与范围性直让我听得叹为观止。
看了眼周围同样听得叹为观止的贵族们,我默默地擦了把冷汗——这个,八卦果然是人类的天性么。
事实证明好奇也是人类的天性,尤其在我身上发扬得特别光大——在紫色小鸡还在数落的时候,我就已经悄悄地拉住一位在场的侍者并询问事情经过了。
“这个,先生……”侍者在我赌咒发誓他将会得到好处而不是被砍头之后为难地小声地将事情经过告诉了我。
其实这件事说复杂也不复杂,紫色小鸡(后来我从这位侍者的口中得知她是卢安娜伯爵夫人)的丈夫送给了她一块罕见的紫宝石,她今天就戴着那块价值连城的宝石来参加宴会,她的主要炫耀对象就是平时总是相当受欢迎的巴提拉伯爵夫人。
而她的炫耀也有了效果,巴提拉伯爵夫人相当有兴趣地端详着她的宝石并要到手里看,而就在她相当得意地将那块宝石交给巴提拉伯爵夫人的时候,整个宴会大厅突然之间一片漆黑,而当光亮重新来到这个偌大的大厅的时候,那块宝石已经不翼而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