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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六十二、赶赴上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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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刚过,颜若与董令轩正在茶园打点发往长安及上党的茶叶,郭慕岩匆匆跑了来辞行:
“爹爹受人之托要往晋阳(今山西太原)一行,左右现今煤场事少,吾也欲跟了同行好长些见识。”慕岩微黑的小脸兴奋的红扑扑的。
“哦~~,晋阳吗?可要路过上党?”颜若问道。
“嗯,从上党走官道自是好走一些。”慕岩想了一会儿道。
“晋阳。。。晋阳离雁门关很近啊,可否带了小雨同去?”颜若眼巴巴望着慕岩道。
“这个嘛,吾却做不得主,待问过爹爹才知。”慕岩为难地。
“当年吾爹爹与大哥战死在雁门关,去年二哥也从了军,虽不知其驻守何处,但吾猜测其必到雁门关。。。。。。”自从听说了颜牧从军的消息后颜若一直就想去找他。
“吾这就回去问过爹爹必尽力如小雨所愿。”慕岩拍着胸脯道。
“吾亦想去。”董令轩可怜巴巴地望着二人提出要求。
“不行!”
“不可!”
两人异口同声地,开玩笑,谁愿意出门还带个孩子伺候啊。
“吾保证自己照顾好自己不添麻烦。”小屁孩发誓。
颜若与慕岩对望一眼,柔声哄道:“汝年纪尚幼,出去恐父母担心。”
“哼,谁会担心?”小屁孩瘪着嘴道,眼珠一转:“吾家舅舅即为晋阳郡长史,三姐亦嫁入太守府,虽只做了姨娘,但颇受宠,三姐未嫁前最是与吾。。。。。。”
“可是与汝同母的三姐?”颜若很直接地问。
“嗯。”他点点头。
颜若与慕岩计议道:“北地寒冷,煤炉需求量想必很大,吾有意到此地发展业务。”
对于颜若是不是冒出的新词,慕岩与令轩早已习惯,听后只是为难:“孔公子即在上党,煤炉到还好说,只这煤却不好运。”
颜若大笑,从洛阳往煤都运煤?谁吃饱撑的了:“无妨无妨,吾曾在侯府别院竹简中看到,晋阳之煤分布甚广,只是无人知道用途罢了。”
“竟有此事?”慕岩与令轩相视而笑:白花花的银子在招手啊。
果然小财迷郭慕岩与他爹郭解谈妥了,迅速回复颜若、令轩:
“再过三日即出行,请速速准备吧。”
“嗯,那个,那个家姊亦有意同行。”董令轩吞吞吐吐地。
“哦~~?上党边塞之地,不如洛阳多矣,汝姊怎地。。。。。。”颜若八卦地问:听说董采萱与寒露正明里暗里斗得不可开交的,怎会有空?莫非跑到上党去告状?
看到慕岩也一脸八卦地盯着自己,令轩才不得已解释道:
“这厢刚制服了寒露,听闻姊夫在那厢又纳了两房妾室,歌姬舞女无数,风月之地更是常来常往,姊姊心甚忧之,早有意前往,奈何姊夫不允,现下正可同路而去,也算是个借口。”
“哼,这男人有钱就变坏果然是个真理啊。”颜若感慨着:古今皆同。
“大丈夫三妻四妾有何不妥?汝姊姊真真善妒。”慕岩也感慨着。
颜若重重一巴掌拍向他头顶,他闪身躲过,没想到令轩伸腿攻他下盘,一时躲闪不及,幸好他功夫扎实只是摔个趔趄,不悦地:
“为何都来欺负吾?”
“甚地三妻四妾,吾还三夫四侍呢!”颜若怒道。
“不准说家姊坏话。”令轩很护短地。
慕岩看犯了众怒,讪讪地:“吾不过说些实话而已,不过小雨所言三夫四侍却是何意?”
“这个嘛,”颜若看到那二人求知欲颇浓地盯着自己,有些尴尬,转念一想索性说个痛快:“这男人有钱有权了可以三妻四妾,女人有钱有权自可三夫四侍了。”
二人大笑:“小雨真奇人也。”
玩笑一阵后商议发财大事,慕岩发愁道:
“这买煤矿必要准备现银,带多带少的且不说,路上甚是操心。”
“嗯嗯,可惜了,若是有银票待起来就方便许多。”历史上最早的纸钞宋朝才有呢,这时候做生意,银钱往来最是麻烦。
“不用带许多银子,到的那里谈妥价钱,自可找姊夫借银。”令轩不太确定地。
“也对啊,先与令姊谈好即可。”跟孔谦书借银估计得付出代价,跟董采萱谈相对就轻松多了。
“哦,吾现在就找家姊。”董令轩心急地。
三人又商议一些细节方散,各自回府收拾行李了。
当晚,令轩派人传信董采萱同意到上党后能借银,且没有附加条件。
陈德谦听说颜若要到雁门关寻亲,知道拦不住她,只得挑选了几个较为出色的弟子,又按颜若要求配置了各种药物,这才不舍地按约定日期送她到城北门。
到北门时,正碰到郭解慕岩带着二三十名武师匆匆来到,两队人马一同来到城门外长亭。
没多久,令轩、采萱一行也带着家丁仆妇姗姗而至,却是与他们的爹爹洛阳令董伯舒一起来的。
董伯舒、陈德谦与郭解一番客套,再三拜托,这才转身回城,郭解带着众人也向上党而去了。
因不急于赶路,一路慢慢行来,看尽路边春景。
天气是醉人的温暖,含羞的春阳只轻轻的,从薄云里探出一些柔和的光线。桃花梨花木槿花开得最早,淡淡的粉色白色紫色在风里摆动,好像娇媚的小村女,打扮得简单而秀美,迎风展示着自己的风姿。
一路上没有一块荒土,都是绿禾苗,绿的树,绿的桑林。偶然见些池塘,也都有粗大的荷叶与细小的菱叶浮泛在水面。
有时遇到名胜古迹郭解不等人说就直接改道前往,慕岩一向随他游历惯了的,颜若只当是春游,兴致勃勃地倒也不觉疲惫,只惊奇着郭解一脸的铁面英雄形象,没想到对慕岩一片柔肠。
董采萱娇弱就有些受不住,每日只在马车上躺着,董令轩看她难受劝她回洛她也不肯。
想想她这么受罪只为了去看着孔谦书,倒让颜若十分佩服她的勇气与毅力,有时也在马车上与令轩随意闲话开解她一番,不再刻意躲避她了。
“当初误听寒露之言,错怪了妹妹,姐姐在此赔罪了。”董采萱斜倚在马车上幽幽地对颜若道,结婚不过年余,她脸上就没有了初见颜若时神采飞扬。
“小雨非小肚鸡肠之人,姐姐勿要自责。”当时在孔府董采萱忽然针对颜若时,她就觉得肯定是寒露在捣鬼,反正也没吃亏,乐得展示一下自己的大度。
“嗯嗯,小雨很宽容的。”令轩寻思一会儿道。
“孔公子看起来儒雅高洁一个人,没想到亦是好色之徒。”颜若很为董采萱不值。
“相公只是逢场作戏而已。”董采萱辩解道。
“甚地逢场作戏,姊夫分明。。。。。。”令轩怒道。
“轩儿!”董采萱坐直了止住他,随后依旧倚回去,缓缓地:“相公如此自有道理,姊姊只管好后宅即可。”
逢场作戏?自有道理?估计是掩人耳目吧,也对啊,表面上他还在为孔府打理业务,暗地里也在发展壮大自己,这样说来,董采萱也算比较了解他了,可了解归了解,女人嘛,谁乐意自己丈夫城外彩旗飘飘啊,颜若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叹了口气。
“小雨因何叹气?”令轩看颜若表情不断变化最终以叹气告终,好奇地问。
“那孔公子不过一介商人,豪富又如何,士农工商,其在最下,而董姐姐才貌双全一官家小姐得夫尚且如此,哎。。。。。。”颜若惋惜地。
“姊夫亦捐了官的。”令轩犹豫一时道。
“呜呜呜。。。。。。”董采萱思来想去由不得悲从中来失声痛哭起来。
令轩瞪了颜若一眼:都怪你,平白让她哭一场,你去哄。
颜若吐吐舌头,柔声道:“姐姐勿哭,若自己不心疼自己,还能指着谁心疼自己呢,孔公子虽是多情之人,但对姐姐终有一番情意啊。”前世今生颜若最不耐烦看到懦弱哭泣的人,这劝说的词语也是说的乱七八糟的。
“姊夫若对姊姊有情意,怎会娶回这许多女子。”令轩直起脖子反驳道。
“哼,男子多负情薄幸,所以说婚前务必了解清楚,千万别上当。”
“男子风流些又如何?只要对家中妻子好些即可。”慕岩从车窗处探进头来笑着说道。
颜若抬手拍他一掌,恶狠狠地:“吾愿汝家中娶回十个八个刁蛮泼妇,在外面招惹上百个野蛮红颜,到那时汝再来讲男子风流些又如何。”
“爹爹讲娶妻娶贤,那会娶得泼妇?”慕岩嬉笑着,不怕死又补上一句:“爹爹亦讲等小雨再大些就去为吾提亲呢,小雨又怎是刁蛮泼妇?”
颜若气得一拳往他脸上打去,他机警地躲开了,拍马离去只留下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
董采萱被这一闹也回过神来,收了泪,羡慕地看着无拘无束的颜若:
“妹妹可莫要象姐姐这样,定要选好了才嫁啊。”
“那是自然,若不能得一心一意之人,小雨宁愿孤身到老。”颜若严肃地声明。
“其实小雨也很不错,若无人娶,等吾长大了娶汝。”小屁孩贼笑道。
颜若两只玉手狠狠袭向他吹弹可破的嫩脸,挤压、撕扯他做出种种鬼脸,他使劲拽开她的手,打趣道:“小雨常言打是亲骂是爱,果然所言非虚啊。”看到颜若又要扑上来,他急忙躲到董采萱身后,讨好地发誓:“日后吾娶小雨定会一心一意,不看别的女子一眼。”
“小屁孩懂得什么。”颜若悻悻地坐回去道。
这下董令轩不依了,又是一番唇枪舌剑。
四十天后,众人到达上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