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时天空》颜若花落

44、四十四、安排

　　从人市回来，颜若接到了冷凌霜的请帖，约她次日过府一叙，
　　颜若不解地问曹克：“这眼高于顶的富家千金怎会主动邀吾见面？”
　　曹克笑道：“自然是雨丫头正巧飞到其头顶上了。”
　　颜若立刻展开双臂做扑扇翅膀状冲他飞奔过去，他继续笑着拉住颜若，将她脸侧的碎发拢入耳后，又爱抚地拍拍颜若的双髻：“出得门去，若不说，人只当汝也是大家闺秀，哪个知汝竟是个婢女。”
　　“大少爷是说吾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吗？”颜若做沾沾自喜样，学着冷凌霜的娇糯语调爱娇地：“人家会害羞的。”
　　曹克忍不住笑着揉揉她的头发，颜若不依不饶地：“大少爷才帮小雨整好的头发，现下自己又来揉乱。”
　　曹克干脆解开了她的发，取过梳子，熟练地为她梳了起来，絮絮地叮嘱道：“明日到了冷府，切记少看少说少打听，勿要惹事。。。。。。”
　　颜若摸摸脸颊，不满地：“吾又没长了惹是生非的脸孔，每次都要这样交代。”
　　曹克好脾气地：“交代汝自是为了汝好。”
　　寒露走进来先是一愣，低头行礼问：“少爷，晚饭在哪里用？”
　　曹克皱眉：“墨香怎地不来伺候？”
　　“墨香看着春分照顾马匹，唤奴婢过来伺候。”
　　“如此，连小雨的一起就在这里用吧。”
　　“喏。”她答应了却并不下去，谦恭地：“让奴婢伺候小姐梳头吧。”说着就走过来要去曹克手中的梳子，曹克闪身躲过，正色道：“请姑娘自重，快快做事去吧。”
　　寒露不动声色地又裣衽施礼退下。
　　曹克看着她的背影半晌不语，若有所思，手上却丝毫未停，熟稔地梳好了双丫髻，颜若看出他的心不在焉，歪头问：“少爷可是喜欢寒露？”
　　“怎地如此猜测？”曹克眉头紧皱：“看来这寒露日后也非省事之人。”
　　颜若正要开口，见寒露与冬至端了饭食进屋，安置妥当后在席侧侍立，颜若拿几上的湿巾擦着手，问：“冬至，在厨下学了一天有何收获？”
　　冬至笑着挠挠头道：“小人愚钝，这厨房之活计着实难学，小的尽力去学就是了，不过小的识字要快一些。”
　　“哦~，今日学了甚字？”颜若不经意地问。
　　“大小苹果四个字，小人不光会认还会写了，吾等这样的奴才从未想过这辈子还会识字写字呢。”冬至兴奋地，颜若能够理解他的心情，那时的奴隶根本没有受教育的机会，这上岗前的培训看来很得人心啊。
　　“一个时辰只会了四个字？想当年小雨可是过目即会啊。”曹克含笑追忆着。
　　颜若汗一个，想自己也是寒窗苦读十几年的人了，冒充文盲就不提了，现在还拿来跟文盲比进度，尴尬地“嘿嘿”傻笑。
　　“小雨有日子未练字了吧？”曹克转过话题。
　　“嗯，嗯。”颜若吃了口菜，含混地答着：“这鲢鱼煮着吃也香的紧，定是曾家姐姐的手艺。”
　　“小丫头只管偷懒。”曹克完全无奈地摇摇头。
　　颜若讨好地笑着，乖巧地挟了一块雪白的鱼片喂入他口中：“好吃好吃，少爷尝尝。”自从清新谷出来后，颜若就很少练字了，那笔烂字自是离曹克的期望相去甚远，而对颜若来说已经很能拿得出手了（比龙飞凤舞的处方体明了许多），自然不会再浪费时间去练字了。
　　看曹克没有追究的意思，她吩咐着寒露、冬至：“此处不用立规矩了，汝等可自去用饭，记得饭毕让志武、霜降与曾家姐姐来。”
　　两人答应着下去了。
　　颜若八卦地：“不知那冷小姐请吾何事？吾冷眼看其对慕岩哥哥一往情深的，应该会邀了同去。”
　　曹克沉声道：“既知道那冷小姐心思，汝当离郭慕岩远些，”也许觉得语气重了些，又柔声解释：“吾素知汝天性豪爽，对这男女大防不甚在意，与慕岩只是寻常朋友之交，可若因此让冷小姐误会总是不妥。”
　　颜若听的不住点头：“还是少爷了解小雨，不过那冷小姐只是骄纵了些，其实本质并不坏，也是个至情至性的女子，若有机会，吾定会成全。”
　　曹克箸尖轻点颜若脑门：“又浑说，小姑娘家的如此口没遮挡，看来少爷要请人来教汝闺训。。。。。。”

　　志武、霜降与曾冰冰步入，颜若道：“今日人市上又买了十几个小厮，志武与曾姐姐先挑几个，日后是当徒弟还是当杂役汝二人自便，将来酒楼厨房就交与汝二人负责了，剩下的都交与霜降，教他们认些字，学些迎来送往端茶倒水的规矩。”
　　众人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