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时天空》颜若花落

41、四十一、测试

　　孔谦书唤他们到书房，自己却不在，书童上茶后也退了下去。
　　颜若看到这里的竹简绢帛也几乎堆满了一面墙，墙旁边条案上置一青铜镏金的香炉，炉里正熏着沉香，炉旁一青玉盘子里堆满了簪环发箍珍珠以及各色金银锞子。窗前几上，几册账本与算筹凌乱地摊开着，帐册算筹间还散乱着几块大小不等的碎银。
　　颜若暗笑：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品测试了吧，那就应该还有监视孔配套才对啊，再细细一找，房中那幅工笔仕女图的眼睛似乎应该肯定就是了。
　　“怎地孔公子唤了吾等来自己又不在？”估摸着半小时过去了，志武的耐性也消耗殆尽。
　　“人家自然是有急事处理，左右吾等无事多等等也无妨。”颜若笑着。
　　“呵呵，平日里做惯了事，猛地这样歇下来还真难受呢，小雨觉得孔公子会与吾等合。。。合作吗？”
　　颜若不动声色往仕女图瞄了一眼，字斟句酌慢慢地：“已经尽了人事，现下只有听天命了，不过这几日吾几乎转遍了洛阳城，若孔公子与吾等合作自然甚好，若其反悔，吾打算从小食肆做起，只是那样赚钱速度会很慢还比较吃苦，哥哥可有信心？”
　　颜若与孔谦书合作想走高端路线，只面对权贵富豪，如果不行，自己开店的话市场只能定位于中低收入人群了。
　　“吾只会用心烹饪，别的就由妹妹作主吧。”
　　“哈哈，南阳府里有些急务处理，让二位久候，谦书这厢赔礼了。”孔谦书似乎急匆匆地从迈进了书房。
　　“无妨。”颜若与志武也回礼道。
　　三人落座后，书童又奉上了茶，孔谦书慢慢地端起茶盅，揭开盖子，轻轻吹了口浮沫，抿一口，又盖上杯盖，放回几上，抬头道：“这几日辛苦二位了。”
　　颜若直截了当地：“吾兄妹二人心性耿直，不会说那些拐弯抹角的话，但不知公子可有合作之诚意，请直言相告。”
　　那孔谦书没料到颜若如此直接，愣了一下，笑道：“自然是有诚意了，如此开诚布公也好，先谈谈汝二人之要求。”
　　颜若不答反问道：“前日吾为公子准备的清茶果酒，汝在别处可曾尝过？味道究竟如何？”
　　他轻笑道：“那果酒好似波斯人所酿之酒，那清茶却未曾有闻，但形美、色绿、香郁、味醇，比寻常之茶好了许多，汝师父真非常人可及。”
　　“那是自然，”毫不脸红收下他的赞美：“此酒楼吾打算走贵族路线，这等清茶美酒自是为酒楼用来招待贵客所用。”
　　“何谓贵族路线？”
　　“即面向的食客多为富贵中人，这样就要求酒楼的选址务必要妥当，内部陈设、餐具酒器必要精美，各种食材要新鲜齐备，酒、茶也必得是搭配的无可挑剔，吾等只是为本钱所限才选择与公子合作，以后利润就以五五分成。”
　　眼中精光一扫：“小丫头胃口不小？一两银子不出倒要五五分成？赚钱了吾只得五成，若酒楼蚀本吾岂非吃大亏了？”
　　“吾怎么一两银子未出？这酒这茶纵有银子也难买到，再说了吾等是以厨艺投资，汝且细想，这正常的酒楼取胜之道当推酒醇菜香，酒楼兴旺汝只管收银子，若蚀本自可关门不做，汝不过是置了间楼，日后或租或卖，又能赔到哪里？”
　　“汝倒好口才，一番话说的本公子也心动了，如此汝可开始着手准备吧。”
　　颜若愣愣地看着他，与志武惊喜地对望几眼，这么简单就同意了：“这－就－开始了？”
　　孔谦书玩味地回望着她：“不然，汝二人伺候几年再开始？”
　　“不不不，素知公子温文尔雅彬彬有礼英明果决忠信正值谦谦君子。”颜若一口气夸下来，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举杯喝了一大口茶。
　　抬头看到孔谦书笑眯眯看着她：“吾正听得心里舒坦，怎地不继续说下去？”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这还是那个看上去温润如玉的孔六公子吗？颜若被茶呛的“咳咳”不止，志武笑着轻拍她的背：“小雨妹妹在大少爷跟前一向说笑惯了的，请公子勿怪。”
　　“哦，”孔谦书又审视颜若几眼：“汝家大少爷那样清冷的人小雨也敢作怪？”
　　“公子有所不知，小雨自幼在大少爷跟前伺候，纵有不妥，少爷也担待了。”
　　“与吾合开酒楼汝家主子可同意了？”
　　“自然是同意了，吾家主子说现下无事，随便吾折腾一番吧。”颜若避重就轻地回答道，西汉时商人的地位比较低，大户人家的奴仆经过主人同意也有出来经商。
　　合作的大方向已经确定，志武告退依旧去准备饭食了。
　　孔谦书与颜若又商讨起酒楼地址来。
　　孔谦书建议定在商业繁华区，人群密集客流量大，颜若却属意于洛河岸边的折柳巷一带，要知道能到红灯区消费的大多是些非富即贵动辄一掷千金的纨绔子弟，虽然这样酒场上纠纷会多，但是那孔谦书经营冶铁业多年，与官府自然交情不浅，与郭解这样的武林人士（在颜若心中始终把他定义为□□中人）也能搭上话，这么一来相当于黑白两道路都通了，安全就有了保障。
　　最后定在折柳巷荣华酒楼对岸。
　　孔谦书叫来书童同心，吩咐他到帐房支取银两，跟着颜若开始前期准备，自己负责选购酒楼。

作者有话说

　　终于过十万字了，自己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