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飞升》小蜉蝣

9、菜鸡小绉，怒送一血

　　程老爷抹去眼角泪痕，此时他才真正像是一位为儿子担忧的父亲，嘶哑道：“我失礼了。清清，你带着两位先生去老三房间看看，我……”
　　“老爷，我知道您心里难受。我先扶您回去休息吧。”李清清在一旁安抚，搀扶着瞬间苍老许多的程家家主下去了。

　　管家抱歉地笑了笑，道：“让大家见笑了。老爷这些天一直没睡好，忧心三少爷的事。如果两位先生能够帮助老爷解决这次事情，我也算是尽了自己的责任，替老爷分忧了。”
　　“赵大师，我现在带您去三少爷的房间先看看。我们这边走。”

　　　 管家推开三楼的一扇门，最后叮嘱道：“老爷交代了，赵大师和容小先生可以在老宅里面随意走动，不必有后顾之忧。”说完就退下了。

　　赵丹阳不疾不徐地走过去，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端详这位金枝玉叶的程家三少爷。片刻后，他伸出手抚平了程云微皱的眉头，微微凑过身去，将程云的手从柔软顺滑的被子里拿出来，用自己的手慢慢摩挲着。
　　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情人之间的情趣。
　　绉然：“……”
　　赵丹阳简直不忍直视。
　　还好我没拜他为师，这也太丢脸了。绉然庆幸地想。

　　赵丹阳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李清清已经安置好程老爷上来了。
　　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最后停在了门口，李清清在门外边敲门边说： “两位大师在吗？我是程夫人——我进来了。”

　　“真是抱歉，我有打扰到两位吗？”李清清带着歉意说，“老爷让我过来帮帮忙。”
　　绉然连忙否认：“没有。”赵丹阳没有出声，绉然悄悄瞥了他几眼。可惜他没有加看人脸色的技能点，所以决定自作主张把李清清给支开，“那麻烦程夫人沏两杯茶了。”

　　李清清：“不麻烦。两位有什么偏好吗？”
　　绉然正准备开口，猝不及防被赵丹阳抢话：“有。小绉喜欢喝慢火熬的茶，不过他不挑嘴，什么茶都能喝。有劳程夫人了。”
　　小绉：“……”
　　李清清：“……”
　　她有些艰难地开口：“好，二位稍等。”

　　赵丹阳探查了一会，皱眉：“这就奇怪了，他没什么大事。”他原地踱步，“他之所以昏迷不醒，可能是厉鬼附身留下的后遗症。最迟明天，他就能醒过来。”

　　“厉鬼……离开了？”绉然惊诧。

　　“确实是这样，他体内还残存有厉鬼的怨气。”赵丹阳也感觉奇怪，这个厉鬼马上就能夺舍了这具躯体，为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选择从程三少的体内离开。
　　他直觉此事有蹊跷，但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理由。

　　“他那天去祭坛祭祀的时候可能出事了。”他脚步一顿，“你支走她想干什么？”
　　绉然反问：“不是你想支走她吗？”
　　赵丹阳心虚地摸了摸鼻翼，“她身上有一股阴冷的气息，我不喜欢。”
　　绉然满脸问号：“阴冷的气息？什么意思。”
　　赵丹阳纠结地跟他解释，“她可能和鬼接触过。”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再次响起。李清清回来了，两人明智地选择闭嘴。　

　　“让两位就等了。”李清清放下茶盘，拢了拢耳边的碎发，露出一个含羞妩媚的笑容。
　　可赵丹阳是个瞎的，绉然是半个瞎的。
　　她完全是朝瞎子抛媚眼。两人没有不仅给出任何反应，而且连半个眼神也没有分给她。
　　李清清：“……”

　　李清清的笑容逐渐僵硬，她感觉自己还没有刚刚端的两杯茶吸引人。
　　这种突如其来的挫败感是怎么回事。

　　赵丹阳品了一口茶，慢慢说道：“程夫人，我们可以去祭坛调查吗？我怀疑祭坛和程三少爷的昏迷有关系。”
　　李清清欲言又止，犹豫道：“我不能做主。程家祭坛不向外人开放，这是刻在家规上的事情，如今要是贸然去祭坛，恐怕老爷会不高兴。此事我要先同老爷商量。”

　　所以李清清又下楼了。
　　绉然闲着无聊，在程三少的房内转了几圈。这个卧室很大，外面有个小型客厅，里面还附着一个小书房，绉然试着开了下小书房门，果然是锁着的。
　　“你想进去？”赵丹阳发现了绉然的小动作。
　　　然后他掏出一根铁丝，异常熟练地撬了门，说：“你快去快回，李清清过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绉然：“……”
　　先不说为什么你随身带着铁丝，你为什么撬门业务如此熟练啊？？？

　　他推开门走进小书房。说是小书房，其实也有大半个卧室大了。小书房里面有三个书架，书架上面堆满了各色小说和名著。还有一个小书桌，上面堆着一些信。
　　绉然随手翻了翻，都是些很普通的书，网上都能买到。他扫视一圈后，小书桌上面的信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犹豫片刻，内心天人交战，还是拆开了一封。
　　上面满是摘抄的情话诗句。
　　　应该是这位三少的女朋友给他寄的吧。绉然顿时失去了兴趣，开始翻找别的东西。

　　李清清的高跟鞋音就像催命符般响起。
　　绉然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顺便把门关好。
　　李清清：“老爷说您可以去祭坛看看，不过最好不要晚上去。祭坛设在后山，晚上很危险，去年有个女孩子夜晚去祭坛就失踪了，过了几个月发现横尸在山上。如果晚上要去，我找些仆人陪同您一起去。”

　　赵丹阳：“程老爷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现在可以过去吗？”
　　“当然可以。需要我给您带路吗？”李清清道。
　　“多谢。荣幸至极。”

　　绉然心里还在琢磨着那个小书房，碍于前面的李清清不好开口，掏出了手机悄声打下几行字。
　　“那个小书房里面没什么东西，三个书架上都是书。一些很平常的小说、名著，没什么特别的。还有几封信，好像是程三少爷女朋友给他寄的情书。”
　　“情书？”赵丹阳心里“咯噔”一声，想起了昨天的神秘包裹——那里面也是情书。
　　写满了爱意的情书。
　　这两者会有什么联系吗？

　　通往后山的路不长 ，很快就走到了尽头。
　　“再往前走就是祭坛了。我先下去了，两位大师务必要在十二点开宴之前赶回来。”
　　“程夫人路上小心。”
　　祭坛是上个世纪遗留下来的古建筑，从外表上看饱经风霜侵蚀，刻下一道道浓重的沟壑。祭坛旁边还有个红砖古屋，上面挂了个牌子“程家祠堂”。
　　绉然好奇心顿起，推门走了进去。

　　赵丹阳分神探查了祭坛，一扭头发现绉然人不见了。
　　赵丹阳：“……”
　　赵丹阳：“凎！！！”

　　　 祠堂昏黑阴暗，绉然打开了事先放在外套口袋里面的手电筒。他边走边观察周围的环境，一个手抖，手电筒正好照到走到尽头摆放着几个牌位。
　　绉然：“……”
　　他脚下踉跄差点来了个平地摔，一边退后一边小声道歉。
　　“……嗯？”
　　牌位上面无一不是刻着程家先祖的名字——但有一个牌位的主人却不姓程。

　　“李夕月？”这个牌位比起几位程姓先祖的要新上几分，看起来像是摆放没几年。
　　为什么程家祠堂里面会摆放非程姓的牌位？
　　绉然直觉此事有异，抬脚慢慢退了出去，背后却撞到了一个温热的躯体。
　　他猛地回头，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凌厉的手刀劈晕过去，昏倒在地。
　　隐没在黑暗中的人冷道，“我本不想杀你，可你看见的东西实在对我不利。我把你放入棺材里面，是生是死就看你造化了。”

　　赵丹阳心急如焚，容漠让他带着绉然学学东西，绉然什么没学到，他反而把人给学丢了。
　　姓容的还不现场表演手撕小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