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眉黛春山，秋水剪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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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舒不知怎么的，觉得乏味，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卿华的事情仍然让她放不下，想到那个圆脸女孩，心里总觉得揪心。
秋意渐浓，一片萧瑟，连绵几日的秋雨更添郁闷之情，眉舒正无所事事的盯着窗外雨打落叶。
有人轻轻为她披上薄衣，她当是燕草，“无妨的，燕草。”
身后人开口，温温的，“天气渐凉，还是注意些吧。”
眉舒转头，正好望进魏如斯那琥珀般的眸子，竟一时没有反应。
魏如斯带着那淡淡的笑意，倒也认真和她对视起来，眉舒一对眸子极好看，如秋水剪成，清澈明亮，配上那如远山的眉，眉眼间赏心悦目。真真是眉黛春山，秋水剪瞳。
眉舒心觉自己失态，也只唤了声殿下。
魏如斯轻轻“嗯”了一声，便拉着她离开窗边，在软榻上坐下，“入秋了，莫在窗前久站。”
眉舒道好。
燕草上了热茶，魏如斯饮了一口，覆了一层暖意，他看着垂眸的眉舒，斟酌了一会道：“棠娘，西丘欲为其大王子求娶我朝公主。”
眉舒一愣，“殿下？”
“我与你说此事，是因为父皇有意让卿华与西丘和亲。”魏如斯敛了笑意，他知眉舒与卿华自小交好，怕是……舍不得的。
眉舒身子一瑟，“为何是卿华？为何偏偏是卿华呢？”
魏如斯叹了口气，“宫里来了消息，卿华已经答应了。”
“怎么会？”眉舒愕然，手指握的发白，心里一阵无力，“当真和亲不可么？”
魏如斯轻轻握住她紧握的手，有些发凉，“两国交好，这是最直接的方法。”
“偌大一个大炤朝，真的需要牺牲一个女子的幸福去换取与他国的和睦吗？”眉舒抬头直视他，眼角已经微微泛红。
魏如斯如鲠在喉，一时竟觉得可悲，用一个女子的婚约去换取两国之间的和平，值得吗，答案是值，可是却偏偏如此残酷。
“是啊……生养在如花似锦的巅京的大炤公主，如何能经受西丘的烈日与风沙呢？……”魏如斯喃喃道。
听完魏如斯的话，眉舒瞬间眼泪就出来了，魏如斯把她揽入怀里，“我知道棠娘伤心，但，这是卿华身为大炤公主的宿命，人人以为皇家子女风光无限，却不知，有时候，一个活生生的人，要为皇室，为国家，把自我牺牲。”他心中悲切，他有许多妹妹，纵然不亲近，但是他们身上有着血脉相连，他想到在宫中见过的小女们，或温文、或娇憨、或清傲、或骄纵…………他侧目，注视着怀中人微隆的腹……若是女孩……定不让她走这样的路。
眉舒渐渐轻轻啜泣，那个她视为亲妹妹的嘉嘉，就这样要和亲他国了么？
她闷声问“和亲，定在什么时候？”
魏如斯拍拍她的肩，“明年三月，巅京桃花盛开之时。”他顿了下又道“这段日子，多去看看她吧。”
眉舒心里数了下，半年……只有半年，“好。”她不知不觉往魏如斯怀里埋了埋。
魏如斯垂眸，嗅到她的发香。低头覆了上去。
一个吻，温柔，缱绻。
魏如斯浅尝辄止，眉舒有些迷糊，他看着她尚湿漉的眼道“这爱哭的毛病还是要改改。”
反应过来的眉舒脸上飞霞，“你……，不，殿下……”这些日子以来，她第一次与他如此亲近，唇齿相依缠绵，不免羞怯垂头。
“棠娘。”魏如斯唤着她的小字，“我是你的丈夫，无论以前怎么样，现在又如何，这一点，不会改变……”说着，魏如斯好像想着什么，眼神有些明灭。
眉舒愣了愣，以前怎么样，她和他以前是如何的？可惜她忘了，此刻又被他勾的心痒。却也不知如何开口询问。
隔日，眉舒有些失神，为的是魏如斯昨日的那句以前。
她只好在魏如斯用早膳离开后逮着燕草问，“我以前，与殿下不好么？他这样好的人，怕是我对他不好么？”
燕草脸色发白，“小，小姐你突然问这些做什么？”
眉舒心里一跳，“怕不是真的吧？”
燕草犹豫不决。
眉舒一挥手，“说吧说吧，莫让我难受。”
燕草终于压低声音，道“小姐道也没对殿下不好，就是出事后您的性子淡了许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您觉得太子殿下有恩于眉家，娶了您实在是委屈了，所以对太子殿下总是有意疏离。后来…………”
燕草又吞吞吐吐起来，眉舒眉头一皱，“说……”
“皇后娘娘对这桩婚事也不满，便想着要为殿下纳位侧妃，皇后娘娘心里面最好的人选就是夏相的长女夏太薇。”燕草细声说。
眉舒咬咬唇，的确，她也曾听说过，夏太薇是皇后娘娘满意的太子妃人选。“那，之后如何了？”
燕草神色凝重，“殿下拒绝了。”
眉舒也猜出来了，毕竟夏太薇如今不是太子侧妃，她点点头示意燕草继续。
“殿下对皇后娘娘说，若小姐你不诞下嫡子，他就不会有旁的姬妾。”
眉舒有些惊讶，“然后……？”
燕草再次犹豫，才道，“可那时，小姐与殿下成亲以来，都未曾同房。”
眉舒讶异捂嘴，“竟……竟是如此，那……？”她下意识摸了摸小腹。
燕草眨眨眼睛，叹了口气，“小姐当时一心觉得殿下和那夏小姐才是良配，想成全殿下这段缘分，便央着太子殿下让你……让你怀孕……”燕草想到这里一阵发寒，那么傲气的小姐啊……那时却那么卑微……
眉舒也觉得寒意冲脑，抚摸着小腹的手有些颤抖，她那个时候是怎么想的？这样的她，真的存在吗？
“殿下发火了……当时奴婢在屋外，殿下摔了杯子，对您说滚，可是，可是小姐您就那么生生的跪着……”燕草一想到当时的情形，眼泪差点下来。
眉舒顿时觉得眩晕，燕草忙抵在她身后……“小姐!”
眉舒摇摇头“没事”
接下来的事，燕草不用说也知道……她怕是如愿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眉黛春山，秋水剪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