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和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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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燕草唤了两声，见眉舒托着下巴眼神空洞，便伸手在眉舒眼前晃晃，又叫了一声，“小姐!”
眉舒才反应过来，“啊，燕草，何事？”
“方才见您发愣，奴婢叫了几下您都没应。”燕草一脸忧心忡忡。
眉舒若有所思地咬咬嘴唇，“是吗？我想点事情呢，无妨……”
“可是在为了公主的事情担忧？”燕草一语道破。
眉舒只觉眉心一跳，叹了口气，“唉，可不是嘛……”
燕草接着道，“公主嘛，小女儿心性，脸上起了斑，不愿让人见着也正常，可这连太医都不肯见也着实废脑筋。”
眉舒机械的点点头，心里似是压了块大石头，那个男子……
“燕草……之前宫里那个盗贼，可有什么消息？”她突然问。
燕草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小姐说的是那个大盗鲲从？”
眉舒点点头，“正是。”又补了一句，“此次进宫听那些官人们说的，有些……好奇。”
燕草皱皱眉，嘟囔着说“原来这宫里的人也爱嚼舌根。”
眉舒扯扯嘴角却毫无笑意，“若是知道，便跟我说说，心里痒的很。”
燕草颔首，“具体事情我奴婢也不甚了解…………”
燕草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眉舒听后眉头皱得更深，原是太子也在想办法捉拿鲲从。
燕草想起了什么，“还有…………”
眉舒示意燕草继续说。
“听说林尚书前日带人捉了个女子，说是和鲲从有关。”
“女子？”眉舒抿嘴，“之前就听爹爹说，朝堂上数林尚书最爱面子，这次他吃了鲲从的亏，那女子无论与鲲从有没有关系，都得吃大苦头了。”
燕草点头，又问道，“小姐可是可怜那女子？但如果她与那个盗贼有关系，那也罪有应得。”
眉舒嘴上不置可否，心里却无比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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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狱阴暗湿凉，女子双手被捆着吊了起来，身上的狱衣渗着一道一道的血痕，头发散乱，一双眼睛蒙了水雾，死死的咬着牙。
林尚书在她身前踱了几步，掂了掂手里沾了盐水的鞭子，冷笑，“我说阮家娘子，你是说还是不说？”
江离缓缓抬头看他，吃力的说，“大人要民妇说些什么？民妇当真不知道……”
林尚书哼了一声，“嘴硬！三个月前，有人见你戴着一对白玉耳环，于娘子的家世可有些不同寻常呢。”
“那……那是民妇拾到的。”江离喘着大气。
“拾来的？那为何不报官？又在前几日埋在了河边的柳树下？”林尚书怒目圆睁。
长长的一段沉默，江离嗓子发颤 “那，那是民妇觉得那东西来路不明……”
林尚书扬起手里的鞭子狠狠一甩，江离闷哼一声。林尚书脸上肌肉抽搐，“你这个死贼的同伙，你说你不知道，不认识那鲲从？”
江离木愣的点头，“不认识。”
林尚书又是一鞭子，“我看你们倒是有很重的情谊啊，你在阮家过的不好对吧，所以鲲从就把那阮家一门都灭了是与不是？”
江离只觉喉中腥甜，一口血涌了出来。
林尚书咄咄逼人，“可怜你那早死的丈夫，娶了你这么一个恶妇，灭他满门。”
江离咬紧牙关，拼命摇头，但却说不出什么话来辩驳。
林尚书又是冷笑，“呵，还想狡辩？当年阮家被灭门，可就独独留了你一个活口啊。不过那鲲从倒也对你有情有义，为了你在天子脚下担了十几条人命。”他握紧鞭子，“现在整个巅京都知道你在我手里，我要让他乖乖落网。”
他不服啊，不仅在朝堂丢脸，还让整个巅京城的人知道他女儿被贼子取了贴身之物，面子里子都丢光了，不但出了丑更是成了众人私下的笑柄，这让他如何甘心？
江离疼啊，但是还是死死的咬着牙，只觉脑子晕眩，口中的血腥味也让人生厌……眼前越来越模糊……
林尚书见江离晕了过去，狠狠把鞭子一摔，“不会让你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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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开晦帝发怒后，他第一次到惠妃的朱集宫。惠妃自然是受宠若惊，备好了茶具。
暖气袅袅，惠妃精通茶艺，点茶的手艺更是一绝，开晦帝微眯着眼睛看她烹茶。
“那日，臣妾僭越了，触怒了龙颜，还请陛下莫要责怪臣妾。”惠妃一边说着，一边递了杯茶给开晦帝。
黄袍人浅尝了一口，点点头，“既已知错，又念在你是为了公主之事一时情急，朕不会放心上的。”
惠妃脸上挂着微笑，柔柔回道，“是。”
开晦帝放下茶杯，轻轻咳了一下，道，“今日前来，是要与惠妃商量十六公主的婚事的。”
惠妃一怔，随即扬起嘴角，“有劳陛下挂心了，不知道是哪家才俊？”
开晦帝看着茶杯里浮着的水沫，沉沉道，“西丘半月前送来文书，想为西丘阿古嘉王子求娶一位我朝的公主。”
惠妃一惊，努力压下情绪，缓声问，“陛下的意思是……？”她的声音微微干涩。
开晦帝摆明了说，“朕思来想去，觉得十六公主最为合适，卿觉得如何？”
惠妃只觉心被狠狠扎了一下，连忙跪下，俯身道，“陛下，不可啊……。”
“哦？”开晦帝眉头一皱，“惠妃觉得朕有失妥当么？”
惠妃身体颤抖，但仍顶住压力说“臣妾，可左右十六公主一个孩子，臣妾……臣妾舍不得。”
开晦帝冷哼了一声，“妇人之见！事关两国和睦，且能感情用事？”
惠妃重重磕了几下头，语带哽咽，“陛下有很多女儿，可臣妾只有卿华一个，即使她只是女儿身，但是确是臣妾的掌中宝，臣妾不求她能因为和亲而名留青史，只求她能嫁一个好儿郎，时常在臣妾跟前就好，求陛下成全。”
开晦帝一拍桌子，脸上青筋凸起，“呵，你以为朕是来与你商量的吗？朕只是让你做个准备，只等礼部下了和亲书。”
惠妃猛然抬头，“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的女儿……？”她的手重重锤了几下胸口，“陛下这是在剜我的心哪!”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和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