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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入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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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烦得很,扭着腰身想退出去,“那就有劳掌事大人替本宫选个如意郎君罢。”
心里酸水翻涌,溢上眼眶,我拧着脖颈不去看他,最终也没舍得离开他温暖的怀抱。
他不知作何叹了口气,我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般,泪珠徒然滚落。
他细密的吻落在我的耳际,吮出阵阵酥麻入骨,“公主…公主…”
“越瑶…啊…”
清冷的月打在窗上,迷蒙间想起,我与他的每次缠绵悱恻都在月下。
仿若我们,也是如此,不见天日。
我缩在他怀里,勾着他的肩去索吻,不顾女儿间的矜持害羞。
唇齿相依,砸弄出的声响钻入耳,引得我莫名燥热。
他的唇薄凉,舌却滚烫。挑开贝齿与我嬉戏,只吻得双颊绯红,喘不上气才略略放过我。
而后又凑近我啄吻着唇角滴落的银丝,极尽缠绵。
我沉醉于中,恍然间,以为人世间最亲密的人莫过于此。
静谧的房中,只余几息轻喘,夹杂着他低低闷笑。
水渡洲的泛舟亭中,我细细选着针线,想着为他做个傍身的定情信物。
大抵是与皇姐相同,欣喜又羞赧。
左右内务局的针线都在这里,我依然没选出可心的来。
秋菊提着孔雀金线与瑞脑绞丝线问我,“公主,这两样是江南新贡的,再没比这更好看的了。”
我还是不满意,我的琢玉当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物什。
“公主要给谁绣?告知奴婢,也好为您选选。”
我心下涩然,干脆打发她去帮我拿些果脯蜜饯来,这用不着她了。
春风徐徐,翠柳垂湖,亭上的鹦哥脆啼,我拂开粘在唇上的发,心里有了主意。
不过两日的闲暇,我便绣好了一袋荷包,想来幸而母妃绣艺卓然,我传其一二分手艺,也是将将拿得出手。
琢玉近日常随着大内御使行走,往外事务已能堪当大用,母妃身边的兰嬷嬷前些日子也对他颇有赞赏。
不过我已两日没见过他了。
荷包揣在怀里温热着,我带着秋菊在太液池旁采迎春。
水渡洲的迎春来得晚,大抵是水湖多些,有些阴寒,不如御园的花明艳些。
秋菊带着宫侍提篮修剪花枝,我在一旁打着转,心思却总往外道上瞧。
也不知抱着什么期盼,等那抹人影真的出现时,前两日的不快统统消散,御园的迎春在我心头噗簌簌的绽开了。
他着深蓝的衣,垂手跟在御使身后,像是要去复命,我见他没注意到我,干脆绕到近前,咳了两声。
大内御使见我出来,忙顿下抬手做礼,我摆摆手,正色道,“本宫苑里枯了几盆景,秃秃的看着烦人,你这掌事做到哪去了?”
御使见我故意寻错,干脆地沉默,等身后那人被骂几句,他在出面劝公主几句也就罢了。
琢玉微微躬身,抬手道,“是小人办事不利,请公主责罚。”
“哼,也不知见天的忙些什么,真该撤了你的职,让你重新做回洒扫,守着水渡洲哪都去不了。”
“公主息怒,是臣接了皇后旨意出宫办事,手下没个得力人手,就借了掌事一用…”
我打断御使的话,“不用你说,总之就是他办事不利,哼!”
打量四周,这一群人皆弯着身子不敢抬头,我心下有些大胆,上前两步手疾眼快地将怀里温热的荷包塞入他还抬着的手里。
他愕然,忙攥紧了手里的东西,悄悄塞入袖里。
我像是做完了一场大事,演着一派刁蛮,脚步轻快地走了,就差嘴上哼着曲儿了。
是夜,我披着薄披风,在水泛舟的亭里懒懒靠着。
戏文话本秋菊退下前为我备了几本,可现下我一字也读不进去。
那些字眼,哪有眼下他从暗中而来,携盈盈笑意,温柔拢我入怀来得欢喜惬意。
我抓着他的领口索吻,像极了宫里那只贪不知足的猫儿。
他喂不饱我,我化身饕餮巨兽,总想吞他入腹,妥帖收着,哪都不许去。
大抵是今晚月前花下风正好,抑或是两日不见思念如疾,他下意识探入衣内的掌,我羞赧却无力的虚虚挡着。
我泛起阵阵酥麻,在他怀里嘤咛融化,混不知身在何处。
瞎闹了许久,夜深露重。他背我回寝殿,我伏在他肩上,将他如玉般的耳垂含弄在口,逗得他白嫩的皮□□上桃红的晕。
走前我拉着他的袖,痴痴地问,“你明日还要忙吗。”
他只掖好我的被角,坐回床边,笑意缱绻,柔情似水,“小人守着公主,睡罢,明日是个好天气。”
夜太深了,我着实困顿,只拿指尖牢牢缠着他的衣角,在他轻声细语里入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