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报说你喜欢我》嘉九禾

90、第九十章

　　晚上十一点，淮煊洗了澡坐到书桌前看手机，周航已经在班级群里不安生了好半天了，从老早就开始在倒计时。
　　周公有梦：离淮煊十八岁还有一小时！
　　周公有梦：离淮煊十八岁还有五十分钟！
　　周公有梦：离淮煊十八岁还有四十分钟！
　　……
　　最后搞得全班人开始倒数，消息刷刷往上跑，颇有几分气势，引得科任老师们都出来冒了泡，戏言淮煊这个生日真是轰动。
　　淮煊简直应付不过来，又不忍心拂他们的好意，最后索性就随他们去，颇有兴致地和他们插科打诨
　　不过这些热闹的人里，始终不见秦霁。
　　这男朋友搞什么呢，今天下午淮煊回家就给他发了消息，到现在也没回。
　　淮煊时不时在群里说两句，最后答应了明天晚上请全班喝奶茶，周航嚷得最起劲，但还是没忘记时间，在十点四十的时候准时发：离淮煊十八岁生日还有二十分钟！
　　几乎是同时，一个晚上没露脸……声的秦霁发来了一条微信，内容就四个字：出来一下。
　　淮煊撸头发的手一顿，开门尽量不惊动家里两位女性，脚步轻快地出了门。
　　秦霁正站在门口，手插着兜，灯很暗，只大体看得到身高腿长，帅得不太清晰。
　　淮煊走过去用一只手搭着门，调戏似的冲外边的秦霁一笑：“佳人才子翻.墙私会，你是才子还是佳人？”
　　“我？”秦霁伸出手穿过门在他耳垂上勾了一下，“我是勾引才子的地主员外。”
　　“谁家地主员外这么帅啊。”淮煊摇了摇头，替他开了门，“怎么过来了？”
　　秦霁问：“阿姨和奶奶睡了？”
　　“嗯。”淮煊说。
　　秦霁点点头：“那去男朋友家坐坐吗？”
　　“现在？去干嘛？”淮煊赶紧摇摇头，“这个时间点，阿姨和叔叔知道不太好吧。”
　　“他们去小姨家了，今晚不回来。”秦霁说。
　　“那行。”淮煊松口气，也没问什么，关上门跟他走了过去。
　　结果刚走到秦霁家门口那口气又提起来一半，他突然想：这都立马十二点了，秦霁肯定不会闲的没事干让他来。虽然零点十八岁是挺想和男朋友一起过的，估计男朋友也是这么想的。
　　秦霁开门的时候他往一旁栏杆上抻了下手，摸了点泥土。
　　家里的灯开着，秦霁给他拿了双鞋：“进来吧。”
　　淮煊抬着手：“借你的洗手间一用。”
　　“估计是我妈今天下午移载花草时掉的泥。”秦霁指了指洗手间的位置，顺便问他，“想喝点什么吗？”
　　淮煊走着回头回了句：“冰可乐？”
　　秦霁皱眉：“大晚上你喝冰可乐？”
　　“呃。”淮煊噎了一下，那你问我，“白开水，可以了吧。”
　　水龙头里冰凉的水流冲过，淮煊洗干净甩了甩手，一打开门发现客厅一片漆黑。
　　淮煊第一反应是停电，看了看这明晃晃的卫生间又想起不可能，他转着头到处看了看：“秦霁？”
　　没人应，淮煊眯着眼适应黑暗，走出卫生间摸索了几步路：“搞什么呢男朋友，要给我惊喜吗？”
　　秦霁终于出了声：“嗯。”
　　淮煊有点紧张：“这么浪漫的吗？”
　　他朝着秦霁出声的地方又走了几步，完全背过了卫生间的光亮，房间里只有墙上外面路灯漏进来的一小片昏昏暗暗的光。
　　淮煊在这暧昧里生出期待，走得磕磕绊绊，秦霁笑了一声，衬着这样的夜晚和光景格外让人心动。
　　直到淮煊撞倒了什么，秦霁才突然出声制止：“别动了，别碰到自己。”
　　淮煊不在乎：“那你赶紧揭晓谜底。”
　　秦霁听他现在出声的方位，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他刚才怕淮煊碰伤自己，特意把东西挪开让了条路出来，但淮煊不知怎么走的，现在几乎快偏到窗边去了。
　　淮煊正准备再往前走，余光里映了一小片暖黄色的光。
　　淮煊侧过身，看见秦霁站在客厅中间，手里捧着一个蛋糕，烛光映衬着眉目，深邃温柔。
　　淮煊望着他一点点走过去，最后站到他面前。
　　秦霁开口道：“明天会有很多人给你过生日，我们先过。”
　　淮煊有些怔地看着他，随即笑了：“好的。”
　　“去年今天就想给你过生日，但没实现，今天我们一起补。”秦霁旁边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在黑夜里照了一瞬的亮，旋即熄灭。
　　秦霁知道，十二点了。
　　“生日快乐，我十八岁的男朋友。”他以前从不是在乎仪式的人，今天却连一句“生日快乐”都要掐着点说，想做第一个祝贺他的人。
　　淮煊眼睛隐隐发热。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这是淮煊第一次听见他认真唱歌，原来这么不一样，音色真的很好听，一字一句好像在轻拨心弦。
　　秦霁唱完不太自然地咳嗽了一下：“许个愿望？”
　　“许什么好啊。”淮煊嗓子发黏，“不是说了吗，让给你，你来许。”
　　“好。”秦霁说，“我替你许，但我早就想好了。”秦霁许完愿睁开眼睛看他：“吹蜡烛？”
　　淮煊绕过烛焰，倾身在他唇角亲了一下，随后低头吹灭了蜡烛。
　　秦霁打开灯，楼下骤然明亮，淮煊这才把全在秦霁身上的注意力转移到蛋糕上。
　　这是一个白色为主色调的蛋糕，缀以水彩似的粉蓝色和淡柠檬绿，勾画了一小幅春天，顶上有两个并排坐在课桌后的小人，是他和秦霁坐在教室的模样。
　　很精致，也很可爱，淮煊爱不释手地端着用眼神围着蛋糕转了好几圈：“你什么时候定做的，哪家店啊”
　　“秦家。”秦霁说。
　　“嗯？”淮煊还在认真看蛋糕，没听明白。
　　秦霁说：“我做的。”
　　“？！”淮煊猛一抬头，“你做……这蛋糕你做的？”
　　“嗯。”秦霁揉了一把他的头，“我小姨有个朋友做这个的，我跟着她学了几天。”
　　淮煊怔怔地：“所以你说要学做菜，是学做这个？”
　　“嗯。”秦霁说，
　　前段时候一直因为没有时间，他跟着那位阿姨在网上学习，效果不好，所以昨天就去现场让她指导了一下。蛋糕不算难，主要是这个小Q版人物，要细致要生动，前前后后花了不少时间，失败过太多次，没成功的半成品放了一个又一个。
　　直到今天傍晚才做出最满意的成果，还好，他赶上了。
　　淮煊愣了好一会儿，眼前浮现出秦霁认真耐心地准备蛋糕的场景，于是更加小心地端着蛋糕：“这让人怎么舍得吃啊。”
　　秦霁笑了一下：“为什么不舍得。”
　　“吃了就没了。”淮煊把蛋糕放下，掏出手机珍重地拍了几张照，还是越看越喜欢，又三百六十度拍了一轮。
　　秦霁敲了敲他的肩膀：“差不多看够了？”
　　“先等等，给我和它拍张合照。”淮煊把手机递给他。
　　“……”秦霁无奈，顺他的意拍了一张。
　　淮煊接过去看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用手碰了一下秦霁，举起手机说：“秦霁，看这里。”
　　等秦霁把目光从他后脑勺移到手机镜头时，他们有了第一张正经自拍的合照。和秦霁做的蛋糕一起。
　　淮煊这才满意地收了手机。
　　秦霁捏了捏他的后脖颈：“切蛋糕吧。”
　　但他今天提回时蛋糕直接放他房间了，刚才去找淮煊前才端下来，刀叉都在房间里。
　　最后蛋糕是在秦霁房间切的，淮煊一边比划一边恋恋不舍，最后秦霁看不下去，按着他拿刀的手一用力，蛋糕顿时被切开。
　　淮煊可心疼了，秦霁叉了一块塞进他嘴里：“不用可惜，我做了这两个Q版小人的泥人，蛋糕也定做了缩小的模型，明天就能去取。”
　　淮煊尝到最爱的巧克力味，睁着眼睛惊喜道：“你还做了泥人？”
　　秦霁自己也吃一口：“嗯，不过第一次做，可能做得不好。”
　　“你第一次做的蛋糕不也这么好看又好吃吗？”淮煊竖着拇指，“不愧是我同桌，学什么都快，什么都厉害。”
　　秦霁没什么表情，下一秒却用手指沾了奶油在淮煊脸上抹了一块儿，这才不再忍笑，拿过一旁的手机拍下了不敢相信有些呆的淮煊。
　　“哟呵？”淮煊也往手上沾了奶油就要往他脸上回击，被秦霁笑着一仰头躲过了。
　　“还敢躲！”淮煊起身举着手往他这边压，“让我抹一下。”
　　秦霁抓住他的手腕，轻笑着侧过头：“别磕着你，我错了。”
　　“一听就不真诚，”淮煊有恃无恐，翻过桌角就朝他身上压，邻居家的小猫爬院门都没他敏捷，“说，抹哪儿？”
　　身上趴了这么大一个人，秦霁靠在床尾借力，故意逗他：“想抹哪儿？”
　　淮煊在他脸上打量了一下，坏心顿起，最后往他侧脸伸去：“我来给我们秦霁同学弄个小猫造型——”
　　秦霁看着他晶亮跃跃欲试的眼睛，果断握住他的手腕调转了方向，在淮煊还没来得及反抗时，把蛋糕抹在了他唇上，顺势吻了上去。
　　淮煊：“……”
　　奶油绵密甜腻，在唇齿间化开，和着彼此的气息交融，淮煊心里被点燃了一簇火苗，越燃越旺。
　　淮煊被吻得浑身发烫，他一只手扣着秦霁的后脑更急切地迎上去，另一只手在秦霁身上试着往下探。
　　“你……”秦霁撤开一点距离，试图平复紊乱的呼吸，哑着嗓子制住他的手，“先别动。”
　　“为什么不能动？”淮煊压住呼吸，但压抑不住喘息，他眼睛湿润，在秦霁下颌亲了一下。
　　秦霁在他脖子上的手紧了紧。
　　淮煊感受到了他潮热的气息，发烫的掌心，抬眼时又看到了他黑亮的发，衬得五官深邃而立挺，额前散落的几缕头发下是汗湿的一层眼皮，压抑的欲.望和爱意都覆在眼底。淮煊感到了自己的失控，又细碎地流连地去吻他。
　　秦霁被勾得忍耐到了尽头，拽过他的手，反身将人抵在了床尾。
　　“生日快乐，淮煊。”秦霁吻着他，挑起了他T恤的下摆。
　　腰间敏感，淮煊被碰得一颤，绷起了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秦霁从他腰下穿过勒起他，踉跄间将他压进了床里。
　　淮煊想过这一天，但没想过这么快，更没敢想过谁上谁下，而且现在还是因为他意志不坚定，意乱情迷。
　　身下的异样让心跳无比剧烈，经不住秦霁的撩拨和触碰，他紧紧抓着枕头，把整张脸都埋进去，呼吸灼烫。
　　直到秦霁抬起他的下巴，低头和他吻在一起，他才抬头勾了秦霁的脖子，声音发哑：“谢谢你的礼物。”
　　秦霁摸着他柔顺的头发往后梳，在露出的额头吻着低声说：“以后每年都会有。”
　　淮煊喉结微动：“好。”
　　他没再藏，变得热烈。
　　直到一句“可以了”，秦霁终于完全陷入其中。
　　……
　　很久之后，淮煊眼角被眼泪和汗水刺激得发红，开始为他的冲动一点点付出代价。
　　代价过于刺激，于是他在睡着前用仅剩的力气，愤愤在秦霁脖子上咬了最后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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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赶路去上学 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