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成何体统！》一抹星辰

13、第十三章

　　第二天太子就跟卫康一起进了宫，卫康去上朝，太子回(娘)家。
　　卫康度过了没有太子的第一天，第二天，太子依旧没有回来，卫康强忍着去东宫提人的冲动，整理好朝服去上朝。
　　卫康在朝堂上向来面无表情，只是今天周遭的同僚觉得他周围的空气又冷了几分。不自觉的往旁边又挪了几分。
　　虞青笑着凑上去，俩人东一句西一句地聊了几句，新上任的大内总管便已立于座下，掐着嗓子喊：“上朝！”
　　各位官员都敛了声，文武官员分两班自左右掖门进，侯立两旁。皇帝不紧不慢地从后方走进来，端坐在龙椅上。总管喊道：“有事启奏……”皇上抬手拦道：“等等。”总管立刻敛了声，恭敬地站在一旁。
　　皇帝将手落在膝盖上，朗声道：“诸位爱卿，朕，今日小事，需要说一下。”
　　堂下立刻屏起息来，大大小小的官员们各怀心思，都拼尽全力揣摩着帝王的心思。皇帝爽朗一笑：“诸位爱卿不要紧张，只是太子年纪也不小了，还有两三年就将弱冠了，也该进到朝堂来听一听政事了，当年朕的大皇兄，就是这个年纪进的朝堂，如果不是因为变故，也不会轮到朕来做这个皇帝，但就是因为当年没有这个步骤，导致朕如今处理朝政缕缕掣肘，朕不想让太子重蹈朕的覆辙，所以朕决定，即日起，准太子元玺，在朝听政。”
　　几名官员闻言松了口气，卫康虞青却在短暂的惊愕之后皱起了眉。
　　太子着一身秀着四爪金蟒的朝服款款走上朝堂，他在朝堂中央站定，恭敬地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抬手道：“玺儿平身。即日起便在旁侧听政，有不懂的可以问。”
　　太子起身拱手道：“儿臣明白。”
　　一时间诸位大臣立刻溜须拍马，力夸皇上圣明，太子聪颖，皇上将手一抬，堂上立刻安静了下来。“玺儿先退下吧，诸位爱卿还有何时要奏？”
　　太子刚退立一旁，御史大夫就夺步走了上去，他在大殿中央站定，手持芴板躬身道：“不知老臣的折子陛下昨夜看了没有。”
　　皇上干笑了两声：“看了，当然看了。”
　　御史大夫再拜道：“好，那恳请皇上准许老臣告老还乡。”
　　皇上一拍龙椅扶手：“什么？”
　　朝堂上也一时炸开了锅。
　　皇帝倾身问道：“霍御史，这……是为何啊？”
　　霍御史叹了口气：“臣老了，也是时候该让出位置了。”
　　皇帝打着哈哈：“哪里哪里，前左相孙老丞相年过七旬依旧在位上，你才过五十你担心什么？”
　　霍御史像是终于忍无可忍，他抬头直视皇帝：“可是孙大人他被刺杀了啊！还有前日的王公公，之前的于将军，沈学士……那么多的疑点，臣不相信他们真的是自然死亡，皇上真以为只是巧合吗？这是有人包藏祸心，意图谋反！臣实在不想步他们的后尘，恳请皇上成全！”
　　皇上面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霍爱卿，朕明白你的想法，但越是这样我们越不能退却，我们总会揪出那刺客，有这么多优秀的官员在此，朕相信刺客一定很快就会被绳之以法！”
　　霍御史再一次拔高了声调：“皇上！皇上为何偏不懂亲贤臣远小人的道理，今日老臣豁出去了。今日，臣要在此，参丞相卫康一本。”
　　皇上面露尴尬之色：“霍爱卿，卫爱卿的衷心朕与诸位是看在眼里的，毕竟五年前……”
　　霍御史打断他：“五年前！皇上，你不要低估乱臣贼子的能力，他们为了取信于帝王可以用尽各种手段。丞相卫康，在多次处理边境冲突上采用割地疏财的方法使我东陵蒙受巨大损失。内不修法制，削弱刑法，民间奸邪横行却无人制止。克扣兵部银粮，不重练兵。老臣们一直告诫皇上居安思危，可你却一次次蛊惑圣心，你是何居心？”
　　太子听愣了，他紧张地望着卫康，希望他说些什么证明这都是污蔑。卫康似乎有恃无恐，他神态自若地立在那里，一点都不像一个被指名道姓弹劾的人。虞青永远都是那一套笑眯眯的表情，永远那样的笑，他笑着看着御史大夫大义凛然地请求辞官，又笑着看御史大夫义愤填膺地指鼻子痛骂卫康。发现元玺在看他，又笑着看过来。
　　元玺回给他一个疑惑的目光，虞青亦回给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又转头看向卫康。
　　卫康沉着地向前迈出一步，恭敬地朝霍御史拜了一拜：“卫某领教了，敢问霍大人，不修法制削弱刑法，是不是诸位大人一同商议的决断？”
　　霍大人打断他：“我没有同意。”
　　卫康提高了声调：“那也不是康一人坚持如此！前朝重刑法被指暴虐，当朝轻徭薄赋反倒不修法度了，还请霍大人赐教如何求得双全之法才能使我朝不至于不被人诟病至此。”
　　霍大人沉默了。卫康接着说道：“克扣兵部钱粮，康自认没有那么大本领。若连不重练兵这种罪名都能扣到我一介书生头上，康真的无话可说。再有边境问题，军队能力不够，打不过为什么还要打？战争之后受苦的还不是人民，我退而求和有什么错？你们只道打仗有没有考虑过实力，最不想打仗的永远都是军人，每每叫嚣着战争的永远都是你们这些纸上谈兵的文人！”
　　皇上将手一挥：“罢了，两位爱卿都冷静一下，霍爱卿，朕知你是为国着想，可是切莫妄断，朕若只听你一面之词，岂不寒了忠臣的心？”
　　最终皇上也没有准许霍大人辞官，早朝不欢而散。
　　元玺跟上了两人，只听虞青在一边嘀咕：“这老东西还真是不让人消停，还有那老太监，都死透了还出来掺和一脚，肯定是他之前总是跟皇上念叨，皇上才把小元玺叫来听政的。”
　　元玺默默的走道一旁，插嘴道：“小舅舅算我求你了，你多少积点口德吧，大皇兄就算念三辈子的佛也肃不清你的罪孽。再说，我本就是太子，早晚也是要来参政的。”
　　虞青看到他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舅舅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官场险恶，舅舅不想让你太早来淌这场浑水。”
　　元玺叹口气：“我也不小了，这水早晚都是要淌的。”
　　卫康低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跟上来做什么？”
　　元玺：“我回丞相府啊。”
　　卫康冷哼一声：“东宫多好啊，又有大沐浴池子，还有若月流仙，何必去我那统共没几个人的冷清地儿。”
　　这下虞青跟太子都笑了，卫康侧目看向他们：“你们笑什么？”
　　虞青笑得直揉肚子：“哎不行了，你俩回家酸去吧，我先走一步了。”
　　虞青走后两人就相对无话，太子就一直想找个话题，可以卫康就一直端着爱搭不理。太子也不恼，直到晚上，卫康要去另一个屋子睡觉了，太子不淡定了——我衣服都脱了结果你换屋了？
　　太子连忙追上去，蹭的一下窜上他的后背，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他趴在他耳边撩拨地问道：“卫丞相，从实招来，说，你是不是吃醋了？”
　　卫康想把他的手拽开，无奈对方就死死地吊着，他只能把太子撂到床上，谁料太子还是不松手，双手像黏在一起似的死死的挂在卫康脖子上，于是卫康就一直僵持着离床半臂高的空中，俩人对视着，卫康先败下阵来，他叹口气道：“你想多了，我生的哪门子的气。”
　　元玺弯着一双眼睛挑衅的问：“说，你是不是特别在意我的那两个男宠？”
　　卫康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他歪过头板着脸答：“作为太子太傅，我只是有责任告诫你一声，不要耽于美色。”
　　太子猝不及防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太傅你太看得起他们了，论美色，他们哪比得上太傅您？”太子的嘴唇一点点靠近卫康的耳垂，嘴间喷出的热气一点点向下到达脖颈处，感受到那凸起的结点，太子毫不犹豫地张嘴舔了下去，卫康惊讶的张开嘴，太子却又向上含住了他的下唇，未等他反应过来，太子的舌头已经轻易的滑了进去。两人舌尖相触的那一刻，卫康身子猛的颤了一下，他想退后，却被这个略带□□的吻所吸引，太子一边纵情地挑逗他，一边将手伸进他的衣襟，卫康也笨拙地回应着，良久两人分开，两人的呼吸都带着急促的热度，太子哑着声音问他：“想要吗？”卫康却突然恢复了理智，他深吸了一口气，默默整理了下衣襟，道：“睡吧。”说罢他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太子短暂的错愕后，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追了上去，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你别走，你看看我，我不好吗？我是太子啊！我能给你一生荣华富贵，而且，你跟我在一起不也很开心吗？”
　　卫康面无表情地掰开他的手：“荣华富贵我自己求，不劳烦太子。”
　　太子却依旧紧紧的抱着他不肯松手：“那我不做太子了，你许我荣华富贵……好不好？”
　　卫康握着他的手顿住了，他鬼事神差地问了一句：“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是乱臣贼子，你还会说这样的话吗？”
　　元玺沉默了，但他并没有松开手，卫康也似乎在等他的回答，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每一次心跳似乎都在为这等待计时，突然，元玺坚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相信你。”
　　卫康突然用力一拽太子的胳膊将他整个人揽入怀中，疯狂的吻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太子如溺水一般附在他身上，拼命的想吸取周围的空气，卫康一边亲着一边粗暴的动手褪去太子的衣物，太子也积极的回应着，他伸手解开了卫康的腰带，另一只手伸到衣服里抚摸他紧致的背肌。卫康向前两步把他推到在床上，太子面带潮红地看着他，嘴唇微微张开正拼命的喘着气。卫康慢慢将手伸到他的腰后……
　　……世界大和谐……
　　太子脱力一般地趴在卫康身上，卫康用手抚着他的长发。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默默地问着：元玺，你是否真的爱我，还是这只是你年少轻狂的戏言，如果说这江山你不在乎，是不是表示，我接下来要做的事，你也不会怪我？
　　太子趴在他的身上无力的喘着气，突然，他轻声而坚定地说道：“卫康，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是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站在我的国家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