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法则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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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顾扬的要说的事情，她多多少少猜到了，是关于他的过去。
而现在，这个过去正在无限逼近她，那捉摸不透的不安感向全身袭来。她下意识握紧顾扬的手，他安慰地看着她，示意她安心。
那是关于另一个女孩的故事。
她是个很特别的女孩，至少阮陶听过之后，是那么认为的。
顾扬的学生时代，虽然不曾像那些学霸一样有着优秀的履历，但一直规规矩矩，是老师同学们眼中的乖孩子，是他们可以依靠的对象。转折在高三最后一个学期，那个女孩转到他们班上来了。
那是一个，脸上经常贴着创口贴，头发烫成大波浪的女生。看起来和教室里的乖乖仔格格不入，简直是不学无术的辣妹代表。
这种人，一向都和顾扬无关。所以他依旧坐在最后一排发着呆，直到那个女孩坐到了他身旁，成为了他的同桌。
他猛地抬起头，愣了愣，“你，要坐这里。”
女孩笑眯眯地，把书包一甩，把脚一抬，踢开凳子，“对。”
为什么？顾扬挠挠头，班上的空座位很多，没必要和他挤在一个角落吧。而且他实在不喜欢这女生上浓浓的香水味和烟味。
过了很久之后才知道，这个同桌看上了他。和所有桥段套路一般，这个同桌进教室之前就瞄到这个班上最好看的人——顾扬。
并且始终对他虎视眈眈。
顾扬不是没有见过小女生喜欢过他，不如说这种事他从小到大见惯了的。可是从没有女孩子，像这个女孩一样，明目张胆，口不择言。
她不仅面对全班宣称顾扬从今之后是她的男朋友，还让整个学校的女生不敢靠近顾扬超过半米。这当然是因为这个女孩刚来学校不久，就和学校的小混混玩到一块，成了学校的头号校霸。
顾扬忍不住终于发火了：“南笙，你够了。”
这么长的时间，顾扬终于开始注意到她了。南笙挑挑眉，将他的衣领一扯，使他无限贴近她，顿时空气变得燥热。
“好，既然你说够了，那我便停下了。”这回她倒是格外听话。
但唯一不变的，还是南笙猛如潮水般的追求攻势，这也成为了高中生涯最大的难题。南笙为了他，可谓是什么都可以做，为了他换上干净整齐的校服，为了他戒烟和扎起了马尾，为了他准备每天的早餐，把一个女孩所有的脸面都豁出去了。
听到这里的阮陶，很是诧异，本来端平的那碗醋，瞬间在心里翻了。
这个女孩用尽了全力在爱着，她现在爱的这个人。她佩服的同时，心中也五味陈杂。
顾扬察觉出来她难以开口的苦涩，“果然，我不应该说的。像这种过去，早该随风去的。”
可是为什么——你又要讲起呢？
顾扬苦笑着说，“我想和你说的原因，是不想你以后听到别人说起这些事会对我误会，所以还是亲自说比较好。”
阮陶听着头，她玻璃似的瞳孔逐渐失去色彩，心里的恐慌几乎要将自己吞噬，伸向顾扬的手也变得犹豫起来。
“是因为那个别人马上要出现了么？”那个让你手机响个不停的人，那个在年少时为你疯狂过的人。
顾扬抓住了她的手，把她一把搂入怀里，声沉如水，“不管谁来，你都不必怕。”
“因为我——只会是你一个人的。”
听着这句话，她也伸出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指甲用力地掐着他的腰窝，几乎快要深陷入他的身体里。
她明白，没有哪一个年少青春的男孩子会逃出南笙这样的女孩子的手掌心。
充满着女性成熟的魅力，充满诱惑的话语，为人倾覆一切的勇气和疯狂。
谁又能拒绝呢。
显然顾扬也没能拒绝。
顾扬一边缓缓地讲，一边拉着阮陶的手，沿着公路慢慢回家。阮陶只觉得这条路好长好长。
南笙一直追着顾扬来到S城上大学，她和顾扬都是体育生，只不过成绩比顾扬差得多，为了能和他一所学校，可谓是拼尽了全力，才勉勉强强达到分数线。
再后来，大一的时候，她不知道第几次向他告白，这一次，顾扬没有拒绝。可是，就像顾扬之前的想法一样，自己不喜欢的人，就算是妥协了，也难以持续这份感情。
南笙的征服欲很强，可对于得到手的，似乎没有那么珍惜，在一起不到半年，她就出轨了。
对方是个钻石王老五，还是有家室的。
说实在的，当听到别人告诉他，南笙和别人在一起时他心底是平静的，因为他根本没有爱过她。
一切便随她去吧。他这样想着。
“可是我没有想到，我的漠然和不理会会对她造成那样大的伤害。”顾扬低垂着眼，声音忧伤而暗哑。
南笙彻底毁了。
作为第三者，她不仅失去了名声，也伤痕累累。她流过产，她被人家暴，她付出了一切的代价。
而这一切的背后，直到南笙休了学，顾扬才知道真相。原来他们家破产了，欠下一大笔债，她走投无路，亟需要钱，才去干了这种事。
其实南笙一直很想向身为男朋友的他倾诉，可是顾扬并没有投入到这份感情中，对于她的事也不怎么在乎。
她便没有说。从此一去不复返。
“这是我人生中犯下的最大的错。”他苦笑着说，眼角似乎含着泪，“我对感情的妥协让我付出了代价。”
如果他没有答应她，也许他会以一个朋友支撑着她，或许更愿意倾听她的烦恼。如果他没有答应她，就不会对这份感情如此随便，甚至连她的心情都没有察觉到。
如此漠然，如此无情地将她推入深渊。
阮陶听完，很久都没有说话。这段属于别人的过去，将她拉回她自己的回忆中去。仿佛每个人都有着宿命一般，顾扬和阮陶走的是面向阳光的路，而南笙却走向了阴霾。
“你确实错了。”错在不该答应她的告白，错在没有尽到身为男朋友的责任，甚至站在南笙的角度，你更错在——不爱她。
每个人在年少时都会犯些错，更何况是情窦初开的少年。
可阮陶的心里却是很侥幸，她罪恶地想到，还好顾扬不爱南笙，否则像顾扬如此专一的人，也没有她什么事了。
“可是，”她望着走在前面的顾扬，突然加快步伐，拽住他的衣袖，把头轻轻埋在他的脊背后，他的脊梁是如此地笔直精瘦，倏地将脑袋磕下去还有些疼，可是她不想放开他。“可是幸好你错了，我才能遇见这样好的你。我——很自私吧。”
她苦笑了一下，眼眸染上深不可测的墨色，身前的他轻轻叹口气，“爱情，大约都是自私的。”
因为爱，便想要占有；因为不爱，便绝不想多余的付出。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顾扬转过身去，将阮陶埋得低低的脸拨过来，心疼她眼里的落寞，便倾身吻过她的长睫，她翕动的睫毛颤抖着，却并没有避开。
“这就是我的全部过去了，再没有什么对你的隐瞒的了。”他放低了声音，捧起她的脸庞，和她抵着额头，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她。
“那么，你呢？”是否还有瞒着我的事？虽然我并不着急，但我期待与你坦诚相待，希望得到你全心全意的信任。
过去的阮陶又是怎样的呢？他一直在等着她的回答。
阮陶微微张口，却如鲠在喉，那些混乱的记忆统治着她的大脑，让她头疼发晕。
“我——”
没待她说完，顾扬的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他皱着眉头，还在犹豫是否接通。
“你接吧，打了那么多次，一定是她有急事。”可是万一是她一贯撒泼赖皮的戏码呢？
不过彼此之间断绝已经好几年过去，断然不可能是关于感情才联系的。
他想了想，点了免提键。
传来了女人绝望的声音：“救救我.......”接着是瓷器摔碎的东西，男人的吼骂声，乱作了一团。
“....你在哪。”
电话那头的主人显然是在应对着对方的打骂，一阵巨响之后，终是归于平静。
“我现在，被赶出来了。”她自嘲地笑了笑，“对了，我现在要往你家那边去，前男友，好心收留下？”
听着她轻佻放荡的语气，顾扬心里就憋着一股怒火，他想直接把电话关掉，却看见阮陶摇了摇头。
像南笙这种走投无路的人，如果刺激她，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傻事。
阮陶向他示意，让她来。她这个现女友，也想会会这个前女友呢。
顾扬不知道南笙是怎么找到他家的。只见南笙一脸狼狈地出现在他面前，精致的妆容变成了鬼画符，衣衫凌乱，隐约看得到殴打的痕迹。
南笙看见顾扬的家门早早地敞开来，沙发上除了顾扬还坐着另一个女人。
一个好看的女人。
模样绝对可以说是顾扬喜欢的类型，温婉柔美，和凌厉的她完全不同。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她的心还是会疼。
那个女人看见她，倒是丝毫没有惊讶，好像早就知道她会到来，她朝南笙点了点头。
“南小姐，你好。”礼貌又疏离的语气，“详细情况我听顾扬说了，这样，我先帮你订家酒店，等明天早上再——”
南笙毫不留情地打断她。
“不，我要在顾扬家里睡。这是他欠我的。”没错，她认为是顾扬负了她，如果不是顾扬始终对她冷冰冰的态度，她又怎会选择去当别人的情人？连自己的男朋友都对她不管不顾，她还会顾忌什么名声呢。
“南小姐，我男朋友从来不欠你什么。”阮陶的眼神如凌冽寒风染上的冰霜，口中的话如同柄柄利剑，“且不说是你出轨在先，更重要的一点，谁都不可能左右别人的人生。”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喔，还有一点，”阮陶像是想起了什么，轻轻地笑了出声，“这是我家。”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法则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