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 决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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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恒山脚下，白月秋用轻功引着我们来到一个山洞里，山洞里点着一个火折子，但还是很是黑暗，我隐约能看见他布满血丝的双眼。他见我就满脸笑容，但是脸色却是憔悴的很，看来这几天他都一直在这个山洞里生活，真是辛苦他了。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望着我，痴痴地望着我，我躲避他的灼热的眼神假装在看周围的环境，随口说道：“你和他们约定什么时候决斗？”
“是明日辰时。”
“这么说你计算过我们来的时间才定下了日期？”
“嗯。”他只是简单地回答着我的问题，可能是因为音儿才旁边吧，他不敢袒露他对我的思慕之情，我也假装不知道，希望不要点破才好。
“那么我待会儿和音儿去村子里办点事情，晌午过后就会回来。”
“好的。”
“你先出去吧，我和音儿要换装。”
“好的。”他默默地走开了，走去了我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见此，我和音儿拿来了早就准备好的一身行头，打扮易容成了两个老年的村妇，出了山洞，看见了白月秋。他只说了一句“小心”就进洞去了，我和音儿也默默地回到村里，到处打听那位姓“吕”乳娘。我们走到一个年长的村妇面前说道：“老姐姐，跟您打听个事儿啊？”
“听口音两位妹妹不是本地人啊？”
“是啊，是来这里寻人的。”
“哦，这样啊，你就去村长那里去问吧，这个村里的事他都知道。”
“不知村长他住在哪里啊？”
“就在前面左拐的那个茅草屋里，他人很好的，你尽管去问吧。”
道过谢后，我和音儿来到了那个村长的院子外，敲了敲门，有人来开门。来人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满脸的褶子，眼睛笑眯眯的，手里还拄着拐杖，看来年岁已经很大了。我客气地说道：“您就是村长？”
“对啊，你们不是本地人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村长大哥，我们想跟您打听个人，是我的一个老朋友。”
“哦，是打听人啊，进来说吧，别在门外说话了。”他把我们两个让了进去，给我们倒了两杯粗茶，坐下来笑眯眯地说道：“你们要找谁啊？”
“我们是从南边来的，来找一个姓‘吕’的老姐姐，她曾经收养过一个小女孩，她和我在年轻的时候是好朋友，我有些想念她了，所以向来看看她。”
“什么？姓‘吕’？大妹子，你确定你没有记错？我们村里没有姓‘吕’的人家啊。”
“什么？您不会记错吗？”音儿着急起来，问道。
“怎么会记错呢？我当村长都当了四十年了，不可能有错的。”他坚定的语气让我们不得不相信，于是我和音儿道谢与他告别了，离开了这个失望的地方。
我们回到了山洞里，并没有看到白月秋，只看到他留下的一个字条，意思是说他出去弄点吃的马上回来。我无暇顾忌，只想在这个时候安慰安慰音儿，却没想到音儿没有一点失望的神色，只是笑着说：“小姐，我想我的乳娘一定是在南岳衡山了，太好了终于要有结果了。”
“音儿……”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小姐，我真的没有什么，真的，反正我们已经确定了真正的地点，到时候你陪我去好不好？”
“那是自然，我肯定陪你去。”音儿真的比我坚强。
白月秋回来没有问什么，和我们吃了饭，就早早休息了，说是要养精蓄锐，明天天不亮就要上山做准备。
我躺在干草上，身旁的音儿早已经睡着了，不是最终有些呢喃，脸上总是挂着笑。我睡不着，找起身来走到洞口坐下来，望着残缺的月亮，还有满天的繁星，脑子里一片空白。
风吹着，吹动我的发梢，却吹不去我的愁，我也不知道愁着什么，只是心口有些堵塞，让我难以入眠。我感到有人给我披上了一件衣服，我回头看，是白月秋望着我坐到我身旁。
“天凉，别着凉了。”
“谢谢你。”我没有看他，继续望着前方，漫无目的地。
“在想什么？”
“没有什么，真的没什么。”
“能跟我说说吗？”
我迟疑了，他却笑了，说道：“你不想说，就不说了。”
“我真的没什么。”我低下头，闭上眼睛，沉默了。
空白了一阵，白月秋开口道：“等报仇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娘还交给我其他的事情，我还要去办。”
“要是办完了呢？”
我无言了，我真的没有想过，所以摇了摇头。
他说道：“我们去隐居吧？就你，我，音儿。”
我明白了他的用意，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回答，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他转向我，扶着我的肩膀，把我转向他，让我看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道：“我要你跟我在一起，我们在一起生活，好吗？”
我控制不住我的眼泪，它落下来了。他用手温柔地给我擦眼泪，手指纤长而白净，一下下划在我脸上，更划在我心上。他捧着我的脸，微微抬高，他的唇靠了过来，贴在我的唇上，我冰冷的唇被他温暖了，我的心更是如此。他的舌头慢慢撬开我的贝齿，与我的舌头相遇，它们缠绵在一起，他吮吸着我的气味，我的脸也渐渐微红，我的呼吸开始变的困难，我闭着眼睛，仍能感觉到他的柔情的眼神。许久，他放开了我，我马上转过脸去不敢与他对视，他一手搂着我的肩，一手揽过我的腰，让我伏在他的胸膛，柔柔地说了一句：“你睡吧，我陪你。”不知道为什么，我变得好安心，闭上了眼睛，意识变得模糊，进入了梦乡。
梦里我和他在田间劳作，清淡度日，粗茶淡饭，孩子在屋里屋外玩耍，喊爹唤娘，我真的好开心，真的好开心。我看不清他的面目，像是白月秋，却也有几分与那“登徒子”相似……
“小姐……小姐……”音儿的声音将我唤醒，我睁开眼睛，天色蒙蒙亮，大概是卯时，是该走的时候了。
我们三人一路上没有说什么，到达了山顶，开始准备。我们都换上了统一的黑衣，蒙上了黑纱，一切就绪。音儿在一旁检查她的鞭子，时不时抽得嗖嗖响。白月秋在一旁擦拭他的刀，为了这次不暴露身份，他没有用扇子，换成了刀。而我坐在一块山石上，闭目养神，回想着昨晚的温情，好像就是刚才发生的一样。
“啊……”只感到脖颈上一阵刺痛，一条银白色的蛇身从我肩膀爬向地面。白月秋和音儿都为之一惊，更是害怕，我拼力一震内力将其震成碎片横飞。我刚想抬手摸摸脖颈上的伤口，却发现全身不得动弹。
音儿跑过来，看看我的伤口，又看看我脸上惊愕的表情，说道：“小姐，这蛇……你没事吧？”
“我……”
“难道这蛇有毒？”白月秋发现了我僵直的身体，一语点破。
“小姐……”
“我没事，只是身子不能动弹而已，不碍的。”
“我学过医术，我知道，这种蛇是罕见的毒蛇——银雪蛇，中了它的毒就会全身无法动弹，而且精神也会变的萎靡不振。如酥，我用内功帮你逼出毒。”
“小姐，你知道我的血可以解毒，你喝我的血。”两个人一个挽起袖子，拿出匕首；一个盘腿坐下，准备运功，我连忙阻止道：“万万不可，现在以大局为重，就算是我解了毒也恢复不了几成功力，却让你们功力大损。大敌当前，万万不可以小失大。再说我可以自己将毒逼出啊？”我勉强地说，其实我刚才的奋力一击之后，我的四肢已经无法动弹，内功也不能运用自如了，我这么说，只是为了让他们安心战斗。
“小姐，这是真的吗？”音儿有些怀疑，毕竟她太了解我了。
“如酥，不要忍着，感到不对就要说出来，不要委屈了自己。决斗我们可以改期啊……”
“不可，”白月秋没说完我就打断了他，“约定的时辰马上就要到了，如果我们现在下山也会与他们碰个正着，这样只会坏了大计。大计为重，请你们听我的，好吗？”我眼睛中充满了泪水，这是不甘心就此失败的泪水，也是我仇恨的源泉。
“小姐……”音儿哭了，她和白月秋对视，眼中很是坚定，两人点了点头，终于妥协了。他们把我摆成打坐的姿势，让我自己调养，希望能够解毒。
谁知，我们刚刚准备好，楚家姐弟就走到了山顶上。我定睛一看，眼泪更是止不住。那楚弄晴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昨天在街上碰到的红衣女子；而那楚泛夜，就是给我欢笑，让我的天空放晴的“登徒子”。
这……这是为什么？老天竟然如此捉弄我？难道是对我的惩罚吗？
我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眉头紧皱，眼泪横流，音儿知道为什么我会如此，给我擦了擦眼泪，小声地对我说：“小姐，你放心，你不忍心，我却不会手下留情的。”听了这话，我真不知是该忧该喜。
白月秋没听到这话，上前叫阵：“两位还真是准时前来送死啊。”
“哪里哪里，我们名门正派从来敢作敢当，既然答应了你们的事肯定不会反悔。倒是这位少侠有些说错了，我们不是来送死的，是来铲除祸根的！”那红衣女子句句话都像是一根根鱼刺，扎在喉咙里，让人疼痛难忍。
“休得废话，看招！”白月秋拔出长刀，音儿也随即抽出劲鞭，四人进行殊死搏斗。
蛇毒让我视野变得模糊不清，只感到人影在我眼前晃动。白月秋的长刀与楚泛夜的大刀碰撞在一起，擦出刺眼的火花，两人相互试探对方的实力，并没有一开始就展开激战。而音儿那边就不同了，楚弄晴的武功看起来与逸剑派的身法招式有些相似，她手中只有一把半人多长的大弓，在身前抵挡音儿的鞭子。音儿向来鞭法火爆，上来就是几个让人躲闪不及的猛抽，可是都让楚弄晴轻巧的躲过了，她的身法很是轻盈，看来武功决不在音儿之下。
我的精神越来越不好，眼皮越来越重，我尽力甩头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是四人的打斗，我早就看不清了，我迷迷糊糊的，身子也无法动弹，只能等着决斗的结果。
这时听到了楚弄晴的一声痛叫，估计她是受了伤，我心中悄悄欢呼，看来音儿没有辜负我的重望。但是随即我感到眼前一个红影，猛地将我一推，我毫无招架之力，掉落悬崖，听到音儿和白月秋的呼喊，听到他们为了救我拽住我的衣服，黑衣却被撕碎，之后就只有风和我的身体与树枝摩擦的声音在我耳畔响着，没有鸟叫，只有白月秋愤懑的一声怒吼划破长空，剩下的只有我的呼吸。
但是我却有些窃喜：我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2009.02.02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章 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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