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利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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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和音儿在那个书生面前表演着各自的“剧目”，每次喂药都是我亲自去，虽然他还处于昏迷的状态，但是他时而半睁着的眼睛里已经能看出对我的倾慕之情。而音儿呢，总是在他就要下意识地想要握住我的手的时候，插话进来，让他一直迟迟不能得手。不过，看样子他的伤快要好了，而我们也距离目标不远了。
大约过了七天，书生的伤已经在我的“精心”照顾下痊愈了，第一步已经达成了，下面就要对他施展美人计了。
那天早上，我精心打扮了一番：湛蓝色的下裳，淡蓝色的广袖，粉色的腰封，淡粉色的面纱。音儿仔细地整理着我的衣裳，笑道：“小姐，你都要迷死人啦！”
“少贫嘴。”我点点她的鼻尖说道。
“小姐，你看下面，那个书生已经准备了一大桌的酒菜等候我们了。”
“看来，我们的策略奏效了。”
“果然不出你所料，小姐，先让我下去逗逗他。”
“去吧，不过别忘了正事”
“知道啦，不就是要让他坦白自己的身世吗？我不会忘的，我去啦。”音儿说完蒙上面纱，推门出去走下了台阶。
运了运内功，好听到他们的对话，只听到：
“呦，公子，你要宴请客人吗？”
听到书生匆忙起身碰到椅凳的声音，并且用温文有礼的声音说道：“小姐，你嘲笑鄙人了。鄙人不是宴请什么客人，只是想要表达鄙人的感恩之情。”
“哦？是吗，是谁啊？”我听出了音儿的故意。
那人顿了顿，恭恭敬敬地说道：“正是二位小姐。鄙人落难之时，正是二位小姐周到照顾鄙人，鄙人感激之至。不知能否告知鄙人二位姑娘芳名，以便鄙人以后感激于心。”
“哦？公子，我们小姐都不知道你的高姓大名，你到反过来问我们了？”
“是鄙人失礼了。鄙人姓白，名月秋，乃邢州人士，本是书香门第的官宦人家，但后来因为家父写的打油诗言语中得罪了当朝重臣，获抄家灭族之罪。是家父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我送到定州避难，谁知就在前一天那些亡命之徒竟然找到了我的行踪。不料就在我和他们打斗之时，中了他们的毒镖，最后败下阵来。幸亏遇到了二位行侠仗义的女侠，否则真不知道后果会怎样。二位女侠的大恩大德，鄙人毕生难忘。”这一段陈述还真是慷慨陈词，我推门而出，飞下楼去，在音儿身边站稳，“深情”地望着白月秋。
白月秋因为我的突然降临一愣，眼睛也闪闪发亮起来。我整了整衣袖，有礼地伏了伏，轻声说道：“刚才白公子的一番话，小女子在楼上已经听到了。由衷地佩服公子的坦率真诚，真性情。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身世背景告知别人，可见公子的赤子之心。小女子虽不是大丈夫，但也是坦坦荡荡的人。所以也不隐瞒了，小女子姓润，名如酥，家住夏州。这是音儿，是我的贴身之人。”
听到了我的坦白，白月秋显得格外激动，眼神闪烁，一直盯着我的眼睛，反倒弄得我不好意思起来，他也感到有些唐突，低下头来。
回过神来他意识到我们都还站在原地，便伸手指向一个位置对我说道：“小姐请坐，这是鄙人的一番心意，希望小姐能够笑纳。”
“多谢白公子。”我和音儿都落座了，我坐在他的对面，音儿则坐在我身边。
白月秋端起一杯酒，敬道：“鄙人敬小姐一杯。”
“我们小姐不喝酒的。”
“不，今日是白公子的一片心意，我就破例喝一杯吧。”我和音儿都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说起来，我还从未喝过酒呢，娘亲常说酒是误事之物，从小就没让我碰过。那酒并不浓烈，入口清凉，一点也没有呛辣之感，只是感到口中像是清泉满浸，清爽得很。我来了兴致，问道：“白公子，这是什么酒如此清凉？”
“这是兰陵酒，酒性清淡，口感极佳，非常适合女子引用。”白月秋见我有了兴致，笑着说。
看得出来这白月秋对我很是上心，这倒是让我很是欣慰，看来我和音儿的努力并没有白费，而且计划进展顺利。下面就要他一点一点掉入我的圈套了。
我莞尔一笑，虽然隔着面纱，白月秋还是感到了我情感的变化，也很是得意。他问道：“不知小姐这几日有何安排？”
“公子的意思是？”我装作不懂地问道。
“我的意思是……是……”他红着脸并没有说出口。
“小姐，这还不明白吗？白公子是想和我们在一起。”音儿故意点破。
这下子，他的脸埋得更深了。我却装作开心地说道：“公子可有此意？”
“这还要二位小姐的意思。”
“我这几日是要在定州停留的。”
“小姐，我家乡离这里很近的，对这里也很是熟悉，不如……有什么事情……就让……鄙人陪同吧。”这几个字让他说得断断续续的。
“小姐，我们两个人就够了，还带个大男人多有不便啊。”音儿这一招欲擒故纵，妙哉！
音儿这一句话让他更加不好意思了，尴尬得不敢抬头了。我“解围”道：“音儿，人家白公子一片好心，我们又怎能拒人千里之外呢？”听了我这话，白月秋抬起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白公子如此有心，就一起吧。”我的话中透着喜悦，白像是一个小孩子得到了一个大玩具似的按捺不住心中的开心。然而他不知道我的喜悦和他的迥然不同。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带着音儿在城中游玩，而白月秋总是屁颠颠地跟着，津津乐道。只要是我稍稍留意的东西，他都买下来，让音儿哭笑不得。而我并没有显出高兴，只是有时挤出微笑回应着音儿和他的话，音儿自然知道我实在演戏，而白月秋却很留心。他仍然觉得我的神秘面纱背后有着什么秘密，音儿和我更是对于他的疑问避而不答，这更是让他好奇。他认为这是我对与他的不信任，所以他更加表现他的爱护，对我嘘寒问暖，我也表现的更加依赖他，这倒是让我心中有点酸涩。
白月秋，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是在利用你，你会原谅我吗？
如果你知道我对你没有情意，你还会这样对我好吗？
然而这依赖，到底是真是假,我也不明白。
是我处世未深的犹豫，还是我对你动了真情？
但是我真的有真情吗？
音儿，你又为何如此聪明，看出了我的不安：“小姐，你要是吃不消，就退出吧。音儿和你一起走，逃离这里。”
可是音儿你不明白，我如何退出？难道说不辞而别吗？那么复仇的计划呢？搁置吗？我不可能这么做，否则我会更加不安的。我只能掩泪前行，还有什么退路吗？在我决定复仇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将自己的良心封存了，因为我是复仇者，复仇者不能有良知。
冬去春来，虽然说是三月了，但是冬天的迹象还是能在街上看见，那些发黑的雪泥还迟迟没有融化。但是就在雪泥旁边，一棵桃树展开了花朵，桃花粉红，在我看来，却那么黯然无色，是我的心吗？
这半个月一来，白月秋对于我来说可能已经不是一个工具那么简单了，也是我愧疚的对象，或许这一切都是我不能察觉中改变的吧，我对此无能为力，我只想快点结束，于是决定进行最后一步——坦白。
“音儿，去叫他来，别蒙面纱。”我无力地对音儿说。
“小姐，你真的决定了吗？我看你这么虚弱，要不要再过几天？”
“不，音儿，你不懂，多一天，我就多受一天的煎熬，你快去吧。”
“好的，小姐。”音儿摘下面纱，转身走向门口，回头微笑着对我说：“小姐，你记住，我永远站在你这边。”音儿转身出门了，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我尽力掩饰自己的情绪，擦干了眼泪，摘掉了面纱，直面我的决定。
听到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我一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太久了，忘记了其他人的存在。我理理衣装，轻声说道：“请进。”
只见白月秋一身白衣，一手握着收紧的白扇，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低头抱拳说道：“不知小姐唤我何事？”
“公子请坐。”
白月秋得到我的允许，坐在了我对面的椅凳上，抬眼看到了我没有蒙面纱的脸庞。先是眼睛一亮，后来又变得有些忧郁，关切地说道：“小姐正为何事伤感？能否告知鄙人？”
我这才意识到，我脸上依旧有着泪痕，慌忙擦拭，却一时找不到手帕，定是音儿故意拿走了。濮阳臻见我找不到手帕，竟然走上前来，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绣着孔雀的丝帕，蹲下来给我擦拭泪痕。
眼神中看到了他的认真与呵护，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温柔的眼，我竟然以前一直没注意到。那丝帕有淡淡的草药的味道，我吮吸着，还感到丝帕上淡淡的他的余温，我真希望永远就这样停留着。
——２００８.１２.１５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利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