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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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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她那好弟弟东方舒裕,勾结外戚与东方洵造反,这笔帐,她要和他们好好算算!
她踱步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人,未施粉黛,却更添风采,特别是额前的一抹白布上沁出的血,让人更加怜爱。她盯着铜镜里面色健康的自己,心中苦涩。
她深吸一口气,悠悠地说道“父皇你不知,当日,我与伏兰乔装出宫。”她看了看父皇神色如故,便放心说下去,“我们遇到了皇弟,他与一群顽固子弟一块喝酒……她们仿佛在谈论什么泽湖,什么白山派的,女儿心生好奇,便自作主张去听,没想到其中一人见伏兰貌美,便要强抢去做妾,女儿自是不肯,可我着面纱,无法发作,女儿也不愿以身份压人一等……”她一边说一边掐自己的手,让自己挤出点眼泪来,可怎么也挤不出来,便罢了……
“淳儿,怎么了?怎么不说了?”母后关切的问她,她笑笑,道无妨。
正要继续讲瞎话,伏兰递来一个白手帕,她心下了然,这是她们之间的秘密,每每犯错,她一哭,父皇就心软了,这手帕上便是浸了催泪药水的。
她一边说一边擦,果真辣出些泪来,她趁势道“那些个登徒子,竟与伏兰打起来,伏兰为保护我,体力不支,谁知……谁知……”
“如何?”父皇果然脸色变了,急切的看向她。
她对父皇这样的神情很满意,接着说“也不知皇弟是不是认出了我,竟然用剑刺我……”她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抚摸着右手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哪怕是轻轻的抚摸也让她疼的直颤抖,两行热泪恰到好处的落下来。她心知这戏已经做足,便等着父皇开口。
“这逆子!连嫡长子也敢谋害!”她抬头看着父皇,父皇又用极其愤怒的神色说道“朕要除了这逆子!”说完便冲出了殿。
母后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 ,也跟着父皇走了。
伏兰让其他人退下,俯在她耳边道“公主,我们出宫并未遇到四皇子,你为何……”
她宽慰的拍拍伏兰的手,问“那你可知我们被何人所伤?”伏兰摇摇头。
她淡然地笑道道“既然不知,我们便要引此人出来。”伏兰正要插嘴,她又道“我那皇弟自然没那个胆。”
伏兰忽然正色道“公主,在您提到泽湖和白山派时皇上有些奇怪。”
泽湖?白山派?不是她与东方洵的……吗?父皇怎么会知道?于是她道“伏兰,应该是你看错了……”她一边说一边在脑海里想着东方洵对这两个地方的描述。
“公主,我为您上妆吧。今日……咱们华兰居该是会很热闹的。”伏兰拿起梳子轻笑道。四皇子出了事,想必舒贵妃定是急迫无比,而父皇定不会理她,一定会闹到华兰居。
伏兰的手巧得很,三下两下便梳了个齐整新奇的发髻,正在她两苦恼佩何簪子之际,王公公便派人送来父皇的赏赐。
“就这支吧。”她淡淡的看向其中一根发钗,淡雅的玉镶嵌着颗宝石,朴素又不寒酸。伏兰从匣中取出,对王公公道“王公公,公主不喜奢华,只这一只就足够,皇上的
微微一笑,回答“以后,你便知道了。”
用过晚膳后,舒贵妃果然来了。面前的妇人风髻露鬓,肩若削成,腰若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她不得不心中感叹,难怪这女人十几年盛宠不衰,这么多年,岁月未给她留下任何痕迹。
舒贵妃见东方淳瞧她,不自觉挺起腰肢,挽了挽耳边发丝,露出皇上前日新赏的红玉耳环,得意得笑了笑。
“儿臣给舒母妃请安。”她故作乖巧的低下头,使她好看见她头上的钗。
舒贵妃僵住。
故作害羞地问“舒母妃,一直盯着儿臣做什么……儿臣害羞……”她能感受到一旁伏兰对我的故作姿态要吐的隐忍。
舒贵妃仿若未听见一般,只道“公主何处得的这钗。”一旁不懂事的小宫女道“自然是皇上赐给我们大皇女的。”伏兰瞪了她一眼,她便噤了言。
舒贵妃见她并不知情,也并未忘记她此次来的目的,便开口,“裕儿说那日并未碰见大皇女。”舒贵妃这时并未发现我有何不同,只当求我一求,她那宝贝儿子也就出来了。
上一世的她与东方洵里应外合,攻破皇城,告诉母后她与东方洵已有不轨之事,使她气急攻心,一病不起……
她饮了口茶,故作沉思一番,道“你有什么可以给我的?”
舒贵妃慌忙地看着她,道“公主这是说什么呢?”她突然想起自己是来求人的,收起轻狂模样。她虽得宠,可大公主毕竟是未来的储君,还真不敢得罪。
“我这人不爱说废话,只要你告诉我,这簪子是怎么回事?”她取下发髻后的簪子,放在案桌上。
舒贵妃看了看站了满园的众人,她挥了挥手,伏兰立即明白过来,退下了所有人,然后自己也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舒贵妃拿起发簪,问道“公主以为,这是什么?”她盯着发簪,眼神悠远,像是想起了许久以前的事情。
东方淳不耐烦的说道“我怎么会知道这簪子是什么?难道是什么宝藏的开关?”东方淳是真不知道,只记得这簪子是上辈子东方洵在她们大婚之日送与我的。
舒贵妃神色复杂的看向她,拿起茶盏,抿了一小口,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缓缓道来“当今圣上曾有一长姐,貌美无比。”说完她看了东方淳一眼,接着说道“及笄之时,皇上为敏莹殿下找能工巧匠打造了一支簪子。”
“这簪子看起来如此普通,为何父皇还送给姑姑?”东方淳疑惑得插嘴问道。
“公主不知,敏莹殿下身来便柔弱不堪,此玉养人,是皇上在宫外寻找一年才寻的的珍宝,此玉从远方运来,本来是一大块,可惜路途遥远,却途中艰难,皇上带回来时已经只有一小块,便做成了簪子。至于这其中的宝石,更不是凡物,传说此物可通前世今生……当然这是个玩笑话。只是这玉养人,可愈疑难杂症……特别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舒贵妃说的磕磕巴巴,喝了口茶。
“可通前世今生?”
“是。”舒贵妃神情复杂,又道“殿下的逝去一直是皇上的一块心病,公主莫要在皇上面前提起。这簪子皇上赐给公主,只怕是希望公主养好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疾。但是知道这段故事的人宫里已经没有几个了,望公主不要在皇上面前提起,免得他伤心呐。”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自会去向父皇求情。”
…………
是夜。
“公主,皇上说过几天要去狩猎,让您做好准备。”门外一位公公传话来报。伏兰出去回话“公公,公主已睡下了,烦您去报一声,公主说让皇上饶过四皇子,免得伤了姐弟情分……”
“是。”
躺在塌上,东方淳始终无法入睡,梳理着思绪。东方洵在这个时候应该在哪个犄角旮旯窝着吧,上一世,他在猎场上佯装闯入猎场的猎户儿子救了受伤的她 ,装作不识她,让她爱上他,与她有了夫妻之实,然后趁机进入皇城,借着与她私会之际,了解朝局,瓦解父皇的政局,更向不满现下时局的侠士提出邀请,内里勾结舒贵妃和四皇子。那时,他化名陆洵,师从天元庄,出师有名,便得多人拥护,可……不知何时,众人皆称他为大皇子。那时,她几乎是听到消息的同时,倒在地上,且一病不起。等到她勉强能走路了,便看到了他在她面前对父皇狠狠地心口一刀……
“公主,夜深了,可是身子哪里不爽?要不要奴婢去请太医来?”听见东方淳夜里翻来覆去的声音,伏兰担忧的问道。
“不必了,就是头有些疼,你去点安神香。不要惊动其他人。”
伏兰不甘心,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吐出一个“是”字,退出去了。
狩猎日。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她迷路,滚下小山坡,被东方洵救下……
可事情似乎变麻烦了,她滚下山坡后,乖巧的等着他像上次一样来救她,却连个鬼影都没看见一个……
已经过了好久了,晨起出门,如今近黄昏。晚风渐起,天气也逐渐转凉了,她本就体寒,受不得冻,已开始流起鼻涕。东方淳都要急哭了,还未复仇,就要冻死在这深山之中了吗?若要寻着回去的路,她还这么遇见东方洵?若一环打乱 ,便满盘打乱了,这么想着,她便打定了主意,一直这么坐在石头上。
空荡荡的树林,风一拂过,沙沙作响,仿佛一首招魂曲,她也只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安慰自己无鬼神论。可她自来便没有过待在这荒郊野外过,也不是什么胆大之人,越发想起儿时多嘴的嬷嬷讲的些鬼怪故事了,游魂野鬼抢貌美书生……她低头看看自己……貌似还未有男鬼的故事吧……
因为是出来打猎,所以她穿的是骑装,她养在皇后处,皇后娘娘出身文官世家,自然不爱这些骑马,涉猎的事,连带着她也对这些不喜欢起来,所以她选的骑装,并无骑装那样轻捷保暖,只是注重花哨罢了。
山岗后。
“师兄,还不过去吗?”白衣女子蹲在地上口里叼根草百无聊赖的拿树枝在地上画圈圈问一旁的男子。
那人直直的站着,环着双臂,仿佛在思考什么,并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