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者联盟」妮妮的二婚之旅》狐尾武竹

3、幻痛

　　托尼低头缩了缩下巴，从棕色墨镜和额头之间的缝隙里打量索尔，以确认对方是否过度饮酒，头脑是否清醒，战斗力如何。
　　几秒钟后，他确认对方并未饮酒完全清醒，于是摇头否认，“没看见洛基啊。”
　　“那刚才和你玩牌的人是谁？”
　　索尔指着托尼身旁的空位问他。
　　托尼说不认识，并且他也不知道那人去哪了，兴许是尿频尿急尿不尽去了洗手间。
　　“要不你去洗手间看看？”
　　索尔一脸的：我知道你觉得我傻，但你不能因为觉得我傻就骗我。
　　而托尼坚持自己根本不认识刚才和他一起玩牌的人。

　　两人僵持不下。
　　“你再这样我就打电话给史蒂夫了。”
　　索尔威胁托尼，“你得和他好好解释解释，为什么工作日不上班却出现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
　　托尼推了推墨镜，对着托尔嫣然一笑，“随意，想打电话就打电话，顺便告诉你，我和史蒂夫已经离婚了。”

　　“噢……我无意冒犯……”
　　索尔为人虽然有些直接，却也知道不该戳人痛脚，他知错就改，立刻道歉。
　　“没关系……”
　　托尼也立刻接受了他的道歉，并扔了手里的牌，拿起架在高高鼻梁上的墨镜，揩了揩并不存在的眼泪。
　　“我都已经忘了这事儿了……但是没关系，我一点也不怪你……不会怪你让我想起史蒂夫的……”

　　索尔走了，片刻后又拎着洛基的领子回来了。
　　“你说的对，托尼，我的确应该去洗手间看看。”
　　他向托尼道谢，“谢谢你的提醒。”
　　而洛基一直试图掰开索尔拎着他领子的手，一脸要吃了托尼的表情。

　　托尼办砸了事，一脸的尴尬，他重新戴上眼镜，装作不认识这俩人的样子，继续玩牌。
　　索尔道过谢，拎着洛基走了。
　　托尼忍不住摇摇头替洛基叹息，他一直劝洛基多健身来着，要是不注重体育锻炼，有个壮的像熊一样的哥哥可不好对付，特别是纤细的好像是竹竿一样的洛基，对上索尔，基本上就没有回手的可能。

　　“放开我！”
　　洛基挣扎。
　　“不放。”
　　索尔拒绝。
　　“你凭什么管我！？”
　　洛基快疯了，他两个爸爸都不管他，索尔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管他？！
　　“我是你哥哥！”
　　索尔强调。

　　“收养的！”
　　“那也是你哥哥！”
　　“上.床的时候你怎么不记得你是我哥哥？！”
　　此话一出，索尔立刻捂住了洛基的嘴。
　　幸好赌场里的人大多忙着醉生梦死，眼里只有眼前的筹码和荷官手里的牌，没人有功夫搭理注意这对拉拉扯扯的兄弟。

　　除了托尼。

　　“Have a nice night！”
　　托尼远远的祝福这对养兄弟。
　　他做检察官多年，见过的事儿多了去了，洛基和索尔……又没什么血缘关系，这都不算个事。

　　“一个人？”
　　低沉的声音传来，托尼抬头，是个蓝眼睛的金发帅哥，身高至少一米九，目测不超过30岁。
　　“是啊，一个人。”
　　托尼忍不住吹了声口哨，今天运气不错，是我的菜，“一起来？”
　　那蓝眼睛的金发帅哥低低笑了两声，坐下了。

　　千里之外。
　　隔壁传来几声压抑的呻.吟声，续而是翻身的声音，翻身声断断续续，最后突然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
　　那是史蒂夫给巴基的，放在床头柜上的止痛药。
　　史蒂夫起身拧开床头灯，抱着手臂沉思。

　　当隔壁再次传来压抑痛苦的呻.吟声的时候，他拿起台灯下的止痛药，敲了敲隔壁的房门。
　　“巴基，是我，史蒂夫。”

　　人体和义肢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磨合期。
　　人和人也是。
　　史蒂夫和托尼、巴基和布洛克，这两对已经解除了法律上的夫夫关系的前夫夫，彼此都对各自的离婚原因有清醒的认知，却从来没谈起过。
　　“九头蛇”卧底行动结束后，警方卧底人员返回工作地点，巴基丢了条胳膊，史蒂夫常去安慰童年好友……
　　托尼听到消息后，前往巴基和布洛克的家去探望伤员，却看到了巴基和史蒂夫相对坐在沙发上的场景，他敲了敲墙制造噪音，提醒史蒂夫注意彼此的身份，史蒂夫却只是抬起头看了眼托尼，续而又转头去看巴基。
　　三个人相顾无言，托尼在狭小的屋子里来回走了两圈，扯开领带，冲上去踹了史蒂夫一脚，然后捂着腿原地跳着通知史蒂夫他要离婚。
　　刚回到家的布洛克也听到了。
　　于是他和巴基也离了婚。

　　婚姻就是这么复杂。
　　婚姻就是这么简单。

　　巴基开了门，接过史蒂夫手里的棕色药瓶，去拿水杯的时候并没有关门。
　　于是史蒂夫接受了这个沉默的邀请，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巴基。
　　巴基新装的义肢是斯塔克工业制造的，钛合金，神经网络仿生技术，外侧印着代表美国的五角星和斯塔克工业的标志。
　　斯塔克工业，斯塔克，托尼·斯塔克。
　　这让两人深夜相对的场景，变得有些像是三人对峙。
　　史蒂夫已经能坦诚正确的认识到自己有多混蛋，而巴基，每天有三分之二的时间，他觉得自己是个混蛋，并被这种想法所折磨，剩下的三分之一的时间，他要么被幻肢痛所折磨，要么借着止痛药给的片刻安宁，继续被自己是个无耻混蛋的念头折磨，哪怕在睡梦中也是。
　　史蒂夫深深叹了口气，伸手握住巴基的义肢，感谢21世纪的新兴科技，仿生神经能让丢失肢体的巴基重新获得被牢牢人握住手的感觉。

　　托尼是被助理检察官小辣椒(Pepper Potts，铁人的助手兼……本文不兼，单纯的助理)的特别短信提示音叫醒的。
　　他一睁眼就被眩晕打倒，重新跌回枕头里无法动弹。
　　昨晚……嗯，一个无比混乱的夜晚，他原本是想和一个身着火辣比基尼的性感小妞一起过的来着，但是后来……托尼猛然翻身……
　　哦上帝啊，杀了我吧……
　　托尼抹了把脸，看着躺在身旁的那个金发帅哥，假如这个金发的帅哥现在恰好醒来的话，托尼还能看到那像海一样蓝的眼睛。
　　昨晚他们在一起玩牌来着，期间托尼点了杯蓝色夏威夷（Blue Hawaii，一种蓝色的鸡尾酒)，赌场里灯光很亮很迷幻，照进蓝色的眼睛里，比装在杯子里的蓝色夏威夷更诱惑。
　　于是托尼就扔了杯子，吻上了那双蓝色的眼睛。
　　再然后……
　　托尼希望那个被他塞了房卡的小妞不要记恨他，他本无意冷落美人。
　　不过幸好这不是托尼的房间，托尼环顾四周，长出了一口气，他还真没有让人旁观的爱好。

　　托尼弯腰捡起掉了一地的衣服，一边挣扎着穿裤子——他那条软组织挫伤的腿还是有些隐隐作痛——一边查看小辣椒的短信：
　　德克萨斯州将成为继蒙大拿州、俄克拉荷马州之后，第三个解除刀具管制禁令的州。
　　1935号众议院法案这么快就通过了？托尼清楚的记得几个月前，一男子在德州大学奥斯汀分校内使用猎刀杀死一人、重伤多人，一条人命几摊血总共才让这项法案的立案辩论过程被推迟了几周？
　　托尼给小辣椒回了条：“I know.”

　　关门的声音消失之后，床上的金发男人睁开了眼，蓝色的眼睛清澈透亮，没有一丝迷茫，米白的毯子半遮着胸膛，他静思片刻，扔开毯子起身离开了。

　　六个小时之后，一条“曼哈顿检察官身着铠甲抗议德克萨斯州放宽刀具限制法案”的新闻横空出世。
　　“您接着说。”
　　贾维斯把手机扔回抽屉里，收起了脸上的笑，示意委托人继续陈述案情。
　　好吧，谁还没个开小差的时候？
　　委托人无所谓的想，全纽约，哦不，全美国最有前途的刑辩律师也逃不过。

　　“哇哦！你可真酷！”
　　巴顿踩着踮脚凳站在身着铠甲的托尼·斯塔克身旁，手里拿着放大镜仔细看，“老斯塔克做的？可真是精细！”
　　这算得了什么？
　　托尼装作无意的提起某件损坏后至今还没修好的铠甲，说那是他最喜欢的一件，即使收藏室里还存放着崭新的52件铠甲，也无法取代它在托尼心中的位置。
　　众人纷纷赞叹，真不愧是富二代，一般人有一件这样全封式的铠甲就很棒了，托尼居然还有五十二件！
　　“我能摸摸它吗？”
　　巴顿眨着星星眼问，“就摸一下，轻轻的，就摸一下。”
　　“好……吧……”
　　托尼矜持的答应了。
　　反正他还有一堆的文件需要签，要不是他带着头盔，小辣椒早就拿着文件夹把他抽晕了。

　　巴顿带上了铠甲的手部部分，掌心处是个激光发射器，能发出耀眼的光，必要时可以震慑潜在的犯罪分子用来防身。
　　他到处比划着，班纳往后躲了躲，虽然这样强度的光照在身上并不会有什么伤害，但到底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嘿，我说托尼，你们斯塔克工业，可以订做弓箭吗？”
　　“弓箭？什么弓箭？”
　　托尼忙着签字，头也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