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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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萧玄为什么要杀那只猫。
他应该是有点喜欢我的，我觉得。
但是他才十七岁，可能分不清喜欢和依赖。要是救他的人不是我而是另一个人，萧玄应该也会喜欢他的。
但是我分的清我对萧玄的喜欢，那不是喜欢，是爱。
我娘说过，他们那边有一句话——喜欢一朵花，会去摘下它；而爱一朵花，则是浇灌它。
我觉得这句话说的还蛮有道理的，尽管我还未及弱冠。
起码看见萧玄开心，我就会开心。甚至他叫我去死，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当然现在还不能死，他还需要我。
要是我娘还在，她估计会揪着我的耳朵骂我说，这是“贱”，真丢我们慕家的脸！
哦，看到萧玄吃瘪的样子，我也挺开心的。
他总是主动找我说话，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和他聊天。
但我偏不如他意。
他应该要学会道歉。
一位贤明的君主，可以犯错，但是不可以将错就错。
萧玄从来没有对我说过道歉的话，估计他从来就没有说过道歉的话。
这可不行。
我要当第一个！
然而事实证明，我真的低估了萧玄。都过去这么久了，他依然是那副傲娇样。
看谁更犟吧。
好吧我输了。
我总是忍不住关心他，一不小心就啰嗦了。
题归正转，我是故意到钱老爷家里打工的。
我听茶楼里说书的人说过，两百多年前，开朝皇帝萧墨身后有一位富商，叫钱有信。
此人散尽家财给萧墨招兵买马，就是为了在萧墨当上皇帝后给他一个特权——
允许钱家经营盐三年。
钱有信在辰朝建立后几乎垄断了整个辰国的盐。
天下百姓一日三餐没有不用盐的。一人一天一点盐，还只用交像以前一样的税，可想而知钱家当时是怎样的一种富有。
当然，三年后，盐的经营权又回到了官家手里。
但是钱有信此人的主要目的并不是卖盐，这只是为了掩盖某种真相所打的幌子罢了。
钱有信背地里拿着这些钱去经营古董。
是的，他到处买那些古时候留下来的宝贝，然后全部放到自己的陪葬墓中。这并不是说他贪财，其实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后代着想。
因为三年的国库空虚，朝廷开始严重打压经商者——士农工商，为商者其子孙后代不得入朝为官。
首要压的，就是钱家。甚至还在钱有信死后，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派兵抄了他们的家。
不过找到的东西不多，甚至还没有一位五品巡抚的家产多。
当这个消息传遍天下后，大部分的百姓都沸腾了。
不曾想钱有信竟然还用家产接济难民和贫穷学子，甚至闹灾之地百分之五十都是由其所捐。
这个价值远远超过了三年买盐所得的钱。
但是钱有信究竟做了什么，无人得知。
那个钱老板就是钱有信的直系后代。
这个人似乎是个草包，我看得出来。他除了满心想着重振家风，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力。
还不如他的大儿子，就是捅了我一刀的人。
原来钱大少爷就是那个盗贼。
但是钱大少爷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他一直有个大侠梦，所以从小钱老爷就出大价钱给他请了个还不错的武夫。之后钱大少爷长大了，自觉翅膀硬了，况且现在京城动荡，边疆那群羌人又虎视眈眈。他十分看不起钱老爷家里有钱却啥也不做，想学人家也来个劫富济贫。
看了这么多年的书，我只见过散尽家败接济穷人的，从来没见过劫富劫到自家来的。
至于我为什么会中一刀，那是我故意。
钱大少爷的面巾被我扯掉后，在面对众人惊讶和失望的目光中，他和钱老爷大吵了一架。
简要概括就是——
钱大少爷：“你这老不死的趁早把家业给我吧！”
钱老爷：“我在的一天你休想拿到一分钱！”
“……”
吵着吵着钱大少爷就把手中的刀扔向钱老爷。
好机会！我直接冲过去挡刀。
众人都懵了。
然后我就晕了。
我晕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醒来就发现他们和好了。面对他们对我的嘘寒问暖，我有点无语。
不过他们和好了才好，不然我还得另外想办法。
钱老爷空有理想没有胆量；钱大少爷空有行动力却没有头脑；钱二少爷有头脑却没有理想，整天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于是我把我的想法和他们说了。
我想让他们把祖坟刨了，然后把里面的钱财拿出来，给萧玄到时候回京城招兵买马用的。
就像二百多年前萧墨与钱有信一样。
只有钱二少爷答应了，笑得贼贼的。
先前钱老爷答应过我一个要求，我当着他的面绑了大少爷威胁他。
这应该就算是完成任务了吧——抓到盗贼。
钱老爷逼不得已点点头，但是事成之后他要京城东街的四分之一的店铺。
至于钱大少爷，那就简单了。
我替萧玄给他开了个空头支票，说大事一成他就是功臣，到时候让他当个武官什么的保卫边疆是不成问题的。
钱大少爷就是因为家境问题当不了武官才恨钱老爷的，劫自家的富去济贫也是因为如此。其实他的心里一直有个英雄梦。
而保家卫国的军人是真英雄。
于是我们十分友好的达成了协议。
当然，他们本来还是对我心存不满的，后来钱二少爷摇摇折扇，摇头晃脑地说：“我们钱家家训的第一条——奇货可居。”
我们都看着他。
他咳了几声，又接着说：“我想，也许传闻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家的祖坟里应该是有宝藏的。”
钱老爷和钱大少爷这才恍然大悟。
刨祖坟这事得慢慢来，先挑个黄道吉日，以修理祖坟为缘由，还要找些信得过的人。
这第三点是最难的。但是我已经找到人选了。
书里说西南王是一定会帮助萧玄的，他将来会成为萧玄的左右手。
到时候可以请西南王的程家军来帮忙搬迁。
所以为今之计还是要尽快到益州。
我没想到萧玄会主动来找我。因为我不想让那三人在我们毫无准备之下见到他，容易让我们的气势落下风。
但是他来找我，我还是很开心的。
他真的好可爱！我看着墙在心里默默想着。
不过更多的是心疼。
这里离客栈不算近，萧玄一个自尊心这么重的人，让他遮掩样貌成那样，再在众人面前拄着拐杖，真是难为他了……
等我找到神医莫非生，萧玄的腿就有救了。但是为了之后不留下后遗症，我不希望他像这样经常走动。
萧玄的腿就是在未来被莫神医治好的，虽说当时他已经当上皇帝一年多了。
在萧玄走后不久，钱二少爷进来了。
“那就是你说的太子？”钱二少爷摇着折扇，漫不经心问道。
“是。”我翻了个身，坐了起来。
“不错啊。”钱二少爷说，“眼神像狼。”
我不太喜欢他这个比喻，虽然我知道他是在夸萧玄。
因为狼再凶狠，它也是群居动物，而我想让萧玄成为龙。
钱二少爷：“通缉令上最贵的就是他吧？”
我心中一紧，身子一动，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冷声问：“你什么意思？”
钱二少爷因为呼吸困难，脸涨得有些通红，他断断续续说：“我……我只是问……问……”
我松开手。
钱二少爷一把逃到门口，用手撑着门，他不停咳嗽，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我没想用这么大的力气，谁知道他这么脆弱。
“他知道吗？”钱二少爷瞪着我。
我知道钱二少爷问的是什么意思，我摇摇头，说：“他不需要知道。”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钱二少爷认真地说，“你是故意冷着脸还是只能冷着脸？”
我：“……”一点都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瞧不起面瘫吗！
钱二少看我这反应也差不多猜到答案了，他放声嘲笑了我几声，然后就有点狼狈地走了。
过了几天，我回客栈，对萧玄半真半假说了这件事。
我告诉他说这个小镇上的钱老爷不是普通人物，他想效仿他祖上钱有信。
萧玄点点头，他问：“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商讨？”
我一愣，有些诧异道：“你不问具体发生了什么吗？”
萧玄一摆手，说：“没必要。”
我竟然觉得此刻的他有点帅！
我点点头，说：“后天上午。”
后来他们见面了，萧玄没有遮掩，用原原本本的样貌给他们看。
钱老爷和钱大少爷十分震惊，因为谁也没想到摄政王竟然这么大胆！当朝太子竟然都敢通缉！
然后就把先前说好的条件搬上了台面，我以为萧玄会怨我自作主张，没想到萧玄竟然一一答应了。
在他们走后，我问萧玄：“你不怪我吗？没有和你商量就自作主张。”
萧玄挑眉，看着我：“你也知道你没和我商量吗？”
我感觉萧玄最近怪怪的，好像气场强了不少。
不错不错！我很欣慰。
萧玄接着说道：“我不怨你瞒着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希望你在做事前能与我商量一下。”
我看见他的眼眶红了，他说：“你们总是这样，借口为我好，却不跟我商量就不管不顾行动，至少让我知道我和你是一起的啊！”
他那委屈的模样瞬间击中我的内心。
我说：“对不起。”下半句我没说——但是我不后悔。
“你要相信，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可以毫不犹豫为你去死。”
萧玄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我。
然后他就笑了。
直觉告诉我，他在嘲笑我。
他笑着说：“我可没忘你之前是怎么对我的，等我当上皇帝，我就立刻下令让你去死。”
“这样，你还会不管不顾地帮我吗？”
我单膝下跪，抬眼看着他，十分真挚地说：“属下永远不会背叛您。”
烛光昏暗，萧玄的一半脸是背光的，隐藏在阴影中。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随便他吧，反正我觉得我现在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他。
两天后，我们继续上路。
但是这回有钱老爷的友情赞助，我们终于可以告别步行了。
安全起见，再加上我晕马车，所以我充当了车夫的角色。
就这么赶路，不知不觉走了三个多月。
再走半个月，就可以到益州了。
但是中途我带他绕了条道。
因为我听说，神医莫非生在巴郡的江州。(益州相当于省，巴郡相当于市，江州相当于县)
我对萧玄说：“你的腿可以被治好了。”
萧玄应了一声：“哦。”面上无悲无喜。
这些天的奔波劳累，我能十分清楚地感觉到，他是真的成熟了。
因为以前我只觉得他可爱，现在却觉得他越来越帅了。
我真是个痴汉……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