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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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楚慕旗。
因为我爹姓楚，我娘姓慕，恰巧我出生的那天我爹刚好打了一场胜仗，旗开得胜。
所以当他得胜回来时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我的脸有些问题。别人可以轻易做出来的表情，我做不到。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脸部表情，就算是简单的一个微笑我都做不出来，因为我不想笑。
我爹说我年少老成，处事不惊，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胆识，日后必成大器。
然后下一句是“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啊哈哈哈！” 。
他真的好蠢。我在心里默默想着。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我娘。
我总是感觉她和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
比如说，当她知道我无法像寻常人那样笑时，她抱着我十分伤心地哭道：“我的儿啊！你怎么就成面瘫了呢？！老娘的心愿可是养出一个小公举啊！”
“小公举”是什么东西？我疑惑地看着我娘，但是她似乎看不出我的疑惑，又接着哭道：“面瘫要是长得丑就很难找到老婆了！虽然我和你爹都不丑，但谁知道会不会正正得负呢！”
四岁的我听的是一脸莫名奇妙。
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全都是从我娘身上学来的。
我感觉我娘比我们“先进”好多。
比如说，她不允许我爹有小妾，提倡什么一夫一妻制。当然这是好事，一个娘我就已经够烦的了，再加一个我可受不了。
但是她还到处宣扬！
当然家里没钱没势的当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他们也很难再取第二个第三个小老婆，但是对于我们周围住的达官贵人来说，这可就是个惊骇世俗的话了。
那些男人都在背地里说我们一家有病。
我们生活在靠近边境的一座不小的城池里，我娘曾经抱怨过。
但是没办法，这座将军府是皇帝赐的，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我知道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将军府就在靠近边境之地，一旦边关失守，我们一定会遭殃。换句话说就是，我们家要是不好好给皇帝干活，自有人来收拾我们。
其实我的话还是挺多的，但是平常我都不屑于和他们聊天。
这导致我在丫鬟里有一个羞耻万分的称号——冰山冷少爷。
每次她们一叫我“冷少爷”啊、“冰山少爷”啊，我就想骂我娘！
她总是写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本！而且竟然还能大促！
我真的是不太喜欢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尽管我知道她是一位很可爱的母亲。
所以当我知道她被杀掉的时候，我的心里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真奇怪！
其实我很喜欢看话本，从学会识字开始就喜欢看话本，还喜欢去酒楼听书。
我觉得这些东西让我明白了很多，我想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
看书有个好处，起码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可是我爹是武将，他不怎么喜欢文官。他觉得文官就是一群除了bb什么都不会做的读书人。
所以我从六岁起就得扎马步。
八岁时他把我送到他师兄家里习武。
顺便说一下，他师兄，也就是我的师父，是个武林盟主。
我有捡到过一本奇怪的话本。
那本话本除了我谁也看不见。
里面说的是当朝太子萧玄的称帝史。而且竟然还有我爹的名字，里面写他会造反。有点不可思议，但是冥冥中我确信这一定会发生。
我竟然也没有想着要改变这一切，也许是因为这一切都与我无关吧。书里面从来都没有提到过我的名字——楚慕旗。
但是我觉得我喜欢上了里面的主人公——萧玄。
难以想象那种感觉，明明是只出现在话本中的虚拟人物，可是我却喜欢上了他，看到他得志的部分我很开心，看到他失意的部分我很难过。而且重要的是萧玄是真的存在的，至少对于我来说是这样的。
所以我才会去救他。
在萧玄被抓入天牢后，我便开始计划着如何救他。
我爹造反了，做儿子的并没有阻止，而且竟然还想着如何在他造反后背叛他！
也许我真的有病也说不准？
那天夜里，我迷晕了所有的狱卒，救了萧玄。
但是出大理寺的路上遇到了我爹，他带着兵，身后跟着德王。他捅了我一刀，说从此与我断绝关系。
这都是我和我爹计划好的。
因为他造反了，所以他只能帮助德王，否则我们楚家上下几十口人都得死。
而我救萧玄就是与他们作对，所以只能选择与楚家断绝关系。
我把萧玄安置在一个提起置办好的小屋子里。
我对他说：“属下救驾来迟，恳请太子恕罪。”
因为话本里写着，有一个暗卫救了萧玄，照顾了他几年，但是当萧玄成为皇帝后却杀了那个暗卫，因为这个暗卫知道他灰暗的那段时光。
暗卫无名无姓。
我没想到我竟然会成为这个“暗卫”。
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回答说：“小七。”
我不想连名字都没有的死去。
小七是我娘给我起的小名，因为她从前养了一只猫也叫小七。
我觉得萧玄就像一只小猫，很可爱。
那本《王道》是我从话本里所说的那个樵夫手里用钱换来的。
樵夫是在山里捡到这书的，他一直用来垫桌角。我给了他一锭银子，他嫌少，我又给了他一锭。
于是我们十分友好的达成协议。
尽管在三年后萧玄会逃亡到这里，然后看见那本书。
我是想救那个无辜的樵夫，那天，萧玄会杀了他，然后拿走了那本书。
我不喜欢萧玄杀人，我觉得那些人会弄脏他的手。
我把《王道》给了萧玄，可是他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欣喜，相反还很怀疑我。
毕竟得《王道》者得王道，我兜里揣着这本书却一直不上报，谁知道我心里想着是什么呢？
我不在意。能陪在他身边我就很开心了，尽管没人看得出来。
其实我话很多，经常对他说教，因为他真的太天真了。
身为一位未来的帝王，他要学会成熟。
萧玄养伤用了两个月，后来我们从京郊的那间小屋搬了出来，我们来到第一个村子。萧玄说他要去找西南王，那是他的舅舅。目前是个中立派。
现在朝堂上分为两个派别，一派是以造反的德王为首的派别，德王现在已经成为了摄政王。另一派只有寥寥几人，都是先帝的忠臣。
德王打算杀了萧玄，然后就能名正言顺，毫无顾忌地登上皇位了。
没人知道通缉令上悬赏金最高的那人竟然就是当朝太子！
来到新地方的第八天，萧玄独自一个人在家，我去采药给他，那天我回家的很快，因为直觉告诉我萧玄可能出事了。
果不其然，有个男人进了我们屋子里。
那个男人我知道，他是这个村里有名的地痞无赖——特别好色。
男人正在调戏萧玄。
我在院子里的大树后看着，没有阻止。
我想看看萧玄会怎么办，我不可能随时随地保护他，这种情况也许未来还会发生。
男人把萧玄拖进屋子里。
萧玄一直挣扎，他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我紧咬牙关，握紧双拳。
男人撕开了萧玄的衣服。
萧玄没有再挣扎，他不动了，静静地躺在床上，任由男人抚摸。
我透过敞开的房门，看见了他暗淡的眼神，那是绝望。
我立刻冲了进去，把那个男人扔到地上，男人晕了过去。
我扶起萧玄，帮他把衣服穿好，说：“对不起，我没有来救你。”
萧玄暗淡的眼神又重新有了光彩，挣开了我，给了我一巴掌，他哭着喊道：“我一直在叫你的名字！你为什么不来！你为什么不来！”
我的脸瞬间就肿了，虽然我从小习武，但是也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公子，皮肤嫩也不是我的错。
我低头，没敢看他，我说：“对不起。但是你不该停止挣扎。”
我指了指靠在床边的拐杖继续说道：“刚刚你有许多机会用这根拐杖敲他。
“你甚至可以直接用拳头捶晕他。我记得那些人说你的射术是京城里最好的，你的力气应该不算小。
“你要是用扇我的力气去捶那个男的，他早就晕了。刚刚你为什么要放弃挣扎呢？
“你只是废了一条腿，不是废了整个人。”
我觉得我说的还挺狠的，但是没办法，从小我师父就是这么跟我讲话，受他的影响，我也有一点毒舌。
“我不可能时时护着你。”我继续说道，“你已经不是皇子了，你该改改自己的性格了。”
“你得学会长大。”
萧玄停止了哭泣，不知道我惹到他哪根弦，他表情有些狰狞，他吼着：“原来你一开始就在吗？！看我被人欺辱很好玩吧？！你不是说你是我的暗卫吗？你的职责不是保护我吗？这就是你的保护？！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救了我就很了不起了吗？！我最讨厌平常你对我说话的样子了！啰啰嗦嗦个没完！你凭什么对我说教！”
我没想到原来萧玄是这么看我的，我只是经常和他聊聊我看过的那些经典，顺便教他一些兵法和为人处世之道罢了。
好吧也许我真的话有点多，我还经常和他聊这个村这里那里的废话。
早说不喜欢我说话嘛，那我就不说了呗。
“一个个都叫我长大，你们知道什么啊！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萧玄拿起拐杖朝我一扔。
我没躲，拐杖的头部狠狠砸到我的额头，流血了。
我生气了。
你不要以为我喜欢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哦！
我一言不发，走过去扛起那个猥琐佬就走出屋子。
真男人从不回头。
我把那个男人扔到村长家的猪圈里。
本来我是想帮萧玄废了这根男人的，但是他的一番话点醒了我，我以为我是萧玄的谁？我没有资格代替他做这种事吧。
报仇这事，还是自己来比较有快感。
我回家后草草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然后去给萧玄煮药。
萧玄把盛满药汁的碗扔到地上，他对我喊：“滚！”
我捡起碗的碎片走出屋外。
我又重新打了一碗，这次我不会允许他再扔了。
“你如果想要过回之前的生活，最好就别这么任性！现在没有人会像从前一样宠着你。” 我捏着他的下巴。
萧玄瞪着我。
“如果想报仇，就养好自己的身体，等你夺回属于你的东西后，你再来杀了我。”然后我就直接把药灌了下去。
萧玄在床上一直咳嗽着，我没理他，拿着空了的药碗往外走。
还得做菜呢！
“你……咳咳……等着吧！总有，咳……一天，我一定要杀了你！”一道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顿了顿，心想：随便你吧。
反正生死对于我来说就如同过眼云烟。
自从这天以后，萧玄就乖了许多。
他再也不嫌弃我煮的菜难吃了，虽然我也觉得很难吃……
本少爷哪里会煮菜！
自从知道他讨厌我话多后，我就尽量减少跟他说话的频率。
能不灌鸡汤绝对闭嘴。
但是萧玄竟然主动来找我，请我教他武功。
我答应了，
后来萧玄把那个调戏过他的男人杀了。
那天夜里我跟在他身后，眼睁睁看着他把那个人一点一点折磨至死。
我有点不敢想象他以后是否也会这么对我。
但是也不要紧，因为我天生就没有痛感。
用我娘的话说，我真像个机器人。
虽然我也不知道机器人是个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