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为后》糖糍粑粑

72、第 72 章

　　“可她又实在闹的厉害，奴婢也害怕真闹出什么人命来。便只好大着胆子往府里递了个消息。没想到傍晚时分的时候，老爷还真的来。到底与沈姨娘有多年的情分，虽说沈姨娘犯了大错，不过老爷还是念着她的好的。”

　　说完，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忙不安的看向清影，“姑娘恕罪，奴婢一时失言了。”

　　“无妨，你接着说吧。”

　　徐婆子道了声谢，继续道：“老爷来了之后，便将奴婢们都赶了出来，只留自己和沈姨娘在屋里说话。奴婢们也不敢走远，就在院子里候着。起初什么都没听到，后来忽然就听到沈姨娘大哭了起来，奴婢敢打包票，她这次是哭的真真的，那声音凄惨的跟哭嚎一样，保管真掉了眼泪。”

　　“然后就就听到沈姨娘大声质问老爷，说什么‘我为了能嫁给你，枉顾廉耻、背主弃义，遭人唾骂十六年，没成想到头来竟然不过是长笑话，可笑！当真是太可笑了！’”

　　她学着当时情形，可谓是惟妙惟肖，清影听仿佛跟亲临了一般。

　　说到这里，徐婆子忽然皱起了眉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太愿意想起的事情，接着又道：“再然后，奴婢们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一声巨响，我们几个忙冲了进去。进去一看，就见沈姨娘躺在地上，满脑袋都是血，连脑浆都快流出来了，简直是骇人。奴婢进去的时候，人还没有死透，身子一直在抽搐……”

　　清影忙让她打住，她虽然已经能够想象出当时的情景，但是在是没兴趣听她说的这么详细。

　　香芜很是惊讶的捂住口鼻，叹了口气道：“没想到沈姨娘还真有胆子撞柱，老爷又不曾要她的命，她又何苦这样？”

　　起先清影对她是颇为不屑的，如今倒是有了些许改观。对于一个奴婢来说，沈挽霜活该被打死。但作为一个妾室来说，她或是是真心爱着顾知凌，不然又怎么会在听到真相后悲愤自裁，连顾景夔都不要了呢？

　　真真是应了她娘的那句话，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清影收起了嘴角的一抹浅笑，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的抿了口，问：“我爹呢？”

　　“老爷当时都懵了，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命奴婢们好好安葬沈姨娘后，便失魂落魄的出了门。也不坐马车，然而自己骑了马走的。看方向不像是回城，而像是去云安山。”

　　香芜惊讶的道：“老爷去云安山做什么？”

　　“这奴婢就不清楚了。”

　　她们不清楚，但清影却明白。

　　云安山是先秦氏埋骨的地方，他是去见先秦氏去了。真真是可笑，事到如今他去见先秦氏做什么？难道是去忏悔？在自责自己为了一点虚无缥缈的念想而毁了两个女人的一生？

　　他配吗？

　　“行了，你做的很好，我都清楚了。”说着，清影便朝香芜使了个眼色。

　　香芜立即会意，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赏给了她。徐婆子笑的眉开眼绽，连连谢恩退了出去。

　　清影有些担心气季氏的情况了，想去她那看看，但走到半路又返了回来。看得香芜颇为不解，“姑娘，您怎么了？”

　　“没事，你先下去吧。”她想，她娘现在可能更想要自己安静的待会，还是过一会再去吧。

　　这一等，就到了中午时分，清影才再次见到了季氏。出乎意料的是季氏表现得很平静，仿佛这件事情与她无关一般，还饶有兴趣的同她说话，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家产。

　　她不提昨天晚上的事情，清影就更不可主动去说了。是以，她也当做没这回事般，陪她在廊下聊天。

　　聊着聊着，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喧嚣之声。不多时，只见顾景夔像个小炮仗一般冲了进来。几个丫鬟一看情形不对，忙上前拦住。他人小力气也笑，被几个人拖住根本挣脱不开。只好红着一双眼睛，朝清影怒吼“顾清影，你为什么要害死我姨娘？！”

　　清影霎时笑了起来，目光冷冷的看向他。

　　这时，拖住他的一个年级稍长些的丫鬟说道：“二公子，您在说什么胡话？二姑娘昨日夜里根本就没出去过，她怎么能害了你姨娘？”

　　“如果不是她，我娘怎么会被送到庄子里去？如果不是去了庄子，她又怎么会死？就是她害！就是她！”

　　“哎呀！二公子，您这是都从哪听来的胡话，快快别说了！”

　　顾景夔根本就不信，仍挣扎着想往清影那边扑。

　　就在这时，忽听清影淡淡的道：“放开他。”

　　院子里刹那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她。

　　季氏不赞同的道：“阿瑶，不可！”

　　清影却不以为意，给了她娘一个安心的眼神，挥手再次示意她们把人放开。

　　几个丫鬟迟疑了一下，还是将人放了开来。不过这下次，反倒是顾景夔不敢上前了，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清影，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眼神极为复杂。

　　“昨日你姨娘和我那位好姐姐妄图置我于死地，这件事你还不知道吧？”

　　顾景夔的眼睛瞬间瞪得斗大，仿佛听到了天书一般不敢置信，“不可能，我姨娘和大姐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这件事府里的人皆知，我还用得着骗你？且不说你姨娘到底是不是我杀的，就算是，那也是她死有余辜！”

　　“清影！”她的话音刚落，就被季氏呵住了，“住口！不要再说了！”

　　“娘，他既然敢来，那就说明他恨我。他是沈姨娘的儿子，本就是我的仇人，我何须还要顾及他？！”

　　说着，也不再去看她娘，上前几步冷冷的道：“顾景夔，我想你也读了这么久的书，应该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你姨娘和你姐姐为了一己私欲出卖了我，甚至还将整个顾府上百条人置于险境，她们有今日那是她们咎由自取！你若想为她们报仇，尽管来找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