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面具之下 ...
-
紧紧盯着眼前的人，耀眼而温暖的阳光透过窗缝落下一束束光辉照射在他那银白色的长发上折射出灿烂、炫目的光芒，额间顽皮的几缕发丝垂落在那副银白色的面具上，只露出那美如蔷薇的红唇。心里怎么也不相信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纵使他的外表没有一点像月，但——我笃定他是月。
纵使他的目光不再像以往那般温暖。
纵使他的表情不再像以往那般温柔。
纵使他……不再认得我，但他是月！
是啊……我这样对他，难道我还以为月会若无其事地一如既往地对我好吗？
解开月的四方咒，我看着一声不吭的人儿：“月……不要这样……”心底的某个地方升起从所未有的恐慌，拽紧月的衣角我惴惴不安地听着那熟悉的跳动弦律，忏悔着：“是我不对，我不该丢下你，但是我保证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不要你，所以不要这样好吗？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这样子，不要这样……”
怀中身躯微微一怔，别过脸缓缓挣开我的怀抱，随即又回复之前的模样，一动不动。
望着空荡荡的双手，我呆呆地凝视着那抹背影，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心底有个地方叫嚣着、撕扯着，血淋淋地刺痛击得我再也承受不住。
我，崩溃了。
“月……月……月……”声声凄惨的叫唤是属于我的，我不知道此时该做些什么，只能任凭心的摆布。
微风扬起那人银色发丝，位于风中之人蜷缩着身体屈膝半跪，并没有任何表示。
我眨眨眼，不相信眼前的事实，这是梦，一定是梦！月怎么可能这样子……不可能……自欺欺人的想法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胸中依旧疼痛不已，熟悉的腥味已经涌起，伴着眼中的薄雾一同流向体外。
嘀嗒嘀嗒的声音回响在众人的耳中，目瞪口呆的人们已无法了解这位不用一兵一卒就打了胜仗的女神的举动，失了威严当场抱住男子不说，泪流满面也不说，神有时也得伤心的嘛，现在竟然吐着血，这就无法说得通了！虽然众人都很担心事态的发展但并没有任何人打算打破气氛，都紧张地盯着那位拒绝女神拥抱的男子，责备着他怎么就不怜香惜玉。
握紧拳头捂着嘴，想压下那股腥甜感，不想吓到那人，心中也疑惑着近半年来我都没吐过血了，此时怎么会……
随意将流在指缝之上的血抹在内袖，意外地发现从未吐过如此之多的血量，而且喉中那股腥甜感竟越来越甚，转过身急切地想潇洒地说些什么就此离开时却无法开口，刚迈出一步黑暗伴随着晕眩感便笼罩而下，晕迷前的唯一意识是——如果此时能死去或许心就能解脱。
梦境中，我走在无人的街上，虽然那条街既幽深也空旷但因为回眸时看见那抹温柔的身影，转侧时又飘来那人的轻声叮嘱，所以一点都不可怕，那个人却在下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到处寻找，始终不见那人的身影，慌乱的心早就泛滥得无法收拾，街道倾刻间变得寂寥，空荡荡的天地间独我一人立于风中，无名的恐惧感袭来，我呼唤着浮现在心中的人儿“月……”却无人回应，场景瞬间转换，白茫茫的云海之中唯有脚下是土地，四周竟都是空荡荡的，一个不慎，人就会摔下去，碎骨无存。立于悬崖边上的我泣不成声地寻找着什么，泪水模糊了双眼，脚下一滑，我便坠落于云雾萦绕的半空中，耳边传来风呼啸的声音，心竟平静如水毫不畏惧，漠然地闭上眼，我竟有些期盼着死亡的来临，却在下一刻听到一声熟悉的若有似无的呼唤。
“冰。”
月！
我猛然惊醒。
依旧是飘逸纷飞闪着冷光的银发，依旧是冷冰冰没有任何温度的面具，依旧如以往一般俊秀至极的人儿；不同的是，刚才那看到抹空洞得有些吓人、寒光四射的眼神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得像是快要溢出来的温柔，充满着怜惜及懊悔，些许冰冷的纤纤长指轻柔地抚过唇边，抹去了刺眼的鲜红也抚平了我心中的伤口，刹那间，舒适无比。
以为是幻觉，所以我用力地眨了眨眼，却没有改变，这——是梦吗？老天对我还是不薄，临死之前还让我还了心愿，如果这是梦……我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
就算抛弃全世界，我也不后悔。
深怕下一秒他便会消失无踪，我紧紧地盯着月，望进那双充满薄雾却仍旧黑得令人沉沦的美眸，除了眼睛有些酸涩外，身体上的不适早就被我抛之脑后了，现在的我只想享受这最后的幸福。
或许对我来说，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彼此就是幸福了吧，心泛滥不已，不晓得是什么样的心情，这一刻，我的心竟比我见到炫时跳得更加快，这一刻，我迷茫了。
脸上滴下炙热的液体，我凝神望去，竟是月泣不成声的歉意：“对不起……对不起，冰，都是我不好……对不起……你、你没事吧？我发誓再也不会不认你了，对不起……”
顷刻间，我无地自容，明明是我先抛下月不管自己逃命去，月反而要我原谅？一个人怎么可以如此大度？月若能原谅我就已是渺茫希望中的奇迹了，月竟然把错全揽上身！世上……怎会有这么笨的人……笨得令我不知所措……
心中异样的感觉令我想落荒而逃，却定在月那盈满泪珠的如黑曜石般的眼眸下，不想逃了。
擦拭着面具上的泪，我可以想像得到面具下的月有多伤心，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月……还是以前那个月。“月，记住哦，永远不许再这样伤心，永远别再让我看见你的眼泪，要知道哭多了可就不美了，那……我就不要你了哦～”月这副样子真是诱人啊……吸……口水快掉下来了……（众人：丫的你这匹色狼包装得这么清纯，可怜了咱的月了，月，咱们来救乃了！）
果然此话一出，月立刻楚楚可怜地吸了吸鼻子，把眼泪吞回去了。看，关于月的弱点咱可是了如指掌滴～哦呵呵呵呵～
还有一件事……
“月啊……”
“嗯？”
“你干嘛一直戴着个面具啊，多影响美观啊，你的样子这么美怎么可以遮住？”
“……”那双眼眸中闪过一丝仓皇，慌张地低下头，又一副自卑样，一语不发。
“月。你认为我会是以貌取人的人吗？”呃……好吧，我会……但无论怎样，月永远是仙子！
“……”月咬着下唇继续沉默不语，看得我火冒三丈，什么！月竟然以为我会以貌取人？！
怒不可揭的我一下便摸上月的面具，企图打开它，却在半途被月闪躲过去，那双眸子闪烁不已，如迅雷般划过一丝自卑，惧怕不已的模样，仿佛隐藏着什么事。
眉头轻颦，打从心底升起一股伤感，难道……对于月来说，他还是有什么秘密不能跟我说的吗？紧紧地瞅着月，我静静地盯着他，一声不吭。
月怯怯地看了我一眼，面具挡在他脸上让我很讨厌，只因这样我就无法看到月的神情。
“冰……”声如纳蚊的呼唤却让我心跳不已，血压升高；第一次月用着这种类似撒娇味道叫着我，但，现在是非常时刻，我绝不回应。
得不到回应的月楚楚可怜地咬着下唇，诱人的模样让现场所有人深吸一口气；我不爽地拉过月，挡在众人炙热视线面前，扫视全场，一接触我的死光，所有人迅速收起那色迷迷的眼光。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不爽，月可爱的模样怎么可以让别人看到……心很怪很怪。
“冰……”月拉着我的衣角用求饶的眼神看我，见我不为所动，眼中的自卑越来越浓，黑眸盈上一层薄雾，但捂着面具的左手已缓缓放下，显然已经妥协在我的淫威……咳，错了，是妥协在我正义的目光之下。（话未说完，众人已吐成一团。）
我迅速抬起手抚摸着那一头银发，逸出一抹赞赏的微笑：“月好乖哦！”奇了，怎么心跳不太正常？是不是最近惊吓太多了心跳跳出病来了？以前也摸过月的头貌似也没这样吧？最近太奇怪了……
趁月陶醉（众人：哪有，人家那是惊吓，谁在陶醉啦。）在我的抚摸（有点怪怪的，不过别想歪）时，我一把掀开月的面具（众人：可怜的月啊，就这么被骗了？阿门……），然后——我呆住了。
那张美得令人惊心动魄的脸依旧如夕，不同的是，上面竟有一条如同腾龙般的疤痕由左眉横过鼻梁蜿蜒在右唇角之上，虽不粗，但却足有七八公分长！而延着疤痕周围竟长着一朵妖艳的花！那花不是画的，而是包裹在皮肉之下！触目惊心的疤痕及花纹硬生生地撞进我的眼里，心顿时跳漏了一拍，方才痊愈的心再一次感受到痛楚。
我六神无主地抚上那道伤疤企图抹平它，却无能为力，心中那股呼之欲出的愤怒感越来越强烈。
“谁……”冷不防的，我吼出。对上月瞬间暗淡的目光，惧怕划过那双眸子，稍纵即逝。我随即缓下了凶神恶煞的模样，铿锵的声音回荡在这空间里：“谁做的！”
那曾经熠熠夺目白皙肌肤竟如同爬上蜈蚣般，凹凸不平！是谁都不可原谅，竟然……敢如此伤害月！
“不……不是……”月慌张地解释着，手足无措。眸中隐藏着些许秘密，至于是什么便不得而知。
“是我。”熟悉的男音敲击着我的耳膜，迅眼望去，始作蛹者竟毫无愧色！清丽男子毫不躲避地迎接我的视线，那双眼眸中竟没有一丝后悔。
我的脑子直接当机还未下命令身体就捷足先登，在那一瞬间抽出了旁边侍卫的剑，直直地架在清丽男子脖子上，恨不得把他瞪出个窟窿。怒火已无法压制，躁动不安。
“女神，有事好商量，千万别伤害犬子，若犬子有何不对之处请您见谅啊。”焦急的声音从大殿之上传来，众人纷纷附和，顿时，吵杂声淹没了整座大殿。但我的注意力却在月脱口而出的那句上。
“不，不是他！是我……”月奋不顾身地奔来，一双瞳仁上方布满慌张，不顾剑锋闪烁的光辉，眼看就要受伤，我连忙撤开长剑，疑惑不已。
原来如此单纯的月现在也有了秘密吗？有了……不能告诉我的秘密吗……顷刻间，无法比拟的酸涩盈满心间，我看到了清丽男子眼中闪烁的爱慕，瞬间，万剑穿心般的痛楚稍纵即逝，一切了然于心。
原来……是这样……
是这样啊……
无意识地泛起苦笑，再也无力执起长剑，掉落的剑与地面碰撞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如同心中吵杂不已的思绪。
“为什么，发生什么事？”根本不该是我感到伤心，月被丢弃时受的伤比我重千倍万倍，可是，为什么了解这一切之后，心会是这般痛？月若是能找到他自己的幸福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为什么心如此不甘，仿佛遭到背叛……没错，我竟然感觉到背叛！
“是我自己……”泛着泪的眼眸无惧地看着我，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好像快被那眼眸吸去灵魂似的，连忙别开。一看到月那双坚定的眼眸，我便知月没有说谎，是他自己！我愈加觉得曾经触手可及的月如今好像遥不可及，无论我怎么够都够不到似的。
为什么……因为我吗？好想问，心猛然揪紧，突然连空气都有了负担。
因为我的遗弃吗？所以他便这样伤害自己？怎么可以……
许是看到我责怪的目光，月有些害怕地后退了一步，但后来不知怎地又跨步上前，紧紧拽住我的衣摆，低着头一声不吭。“我保证，绝不会再伤害自己……”轻如毛絮的誓言重重地敲击我心，月的声音有些颤抖夹杂着些许哭腔，令我无法再狠下心，暗叹了口气，我安抚似的摸着月的头顶，顺了顺那银白的发丝。
心很痛，这次并不是因为清丽男子的出现，而是因为那道疤痕，又一次，因我的无力，保护不了月，甚至是因为我才让月再一次自虐。
“我本想……”
清冷男声再次出声，我丢去一记冷眼，示意他有话快说；既然月都说是他自已做的，我也就无法再怪他了，但是心里还是有点闷闷的，不知为何。
衣摆一重，我侧身望去，月正慌乱地低着头掩饰着什么，粉色唇瓣都被咬得发红了，显然，月有什么事瞒着我，还未待我问出心中之惑，清丽男子再次开口，这次等待我的可不止是震惊这么简单的。
略冷男音娓娓道来：“我在边境交界处发现不语的，发现不语的时候，他……”忽然，他停了下来，看了眼月，一丝奇异的光芒闪过，略微思索之后才继续：“他完全丧失了人性，完全像是个木偶，不哭不笑不言不语，甚至连饭都不吃，后来我便将不语带进宫中……我本想……”
不语？是月在这里的名字吗？我努力让自己不要露出表情，也尽量一声不吭，紧紧地盯着月，那仓皇的目光丝毫不敢直视我，点点冷汗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闪闪发光，感受到月的颤抖，轻轻地，我执起月的手，想传达给他力量；仿佛感应到一样，月抬起头，睁着水汪汪大眼楚楚可怜地看着我，看得我血压升高，心跳加速，差点幻化成狼……阿弥陀佛，还好我定力强啊……
（众人愤愤不平；路人甲：你要是敢吃了月，我们就跟你没完!
路人乙：而且还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找死，月可是咱们的宝！
路人丙：而且！就算你自己定力差，经受不住月的如花美貌也不能你当攻啊！强烈反对！你是受！路人丁：…………………………）
沉默许久，清丽男子——桑之国王子再次开口：“相处这段日子，我不由自主地动了心。我本想与不语携手一生。”
轰的一声，桑之国王子的话雷得我脑子、心脏都仿佛移了位，我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是什么样表情，唯一在脑中浮现的一句话竟是：月是我的！
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一直回荡在心中脑中的那句话震得我六神无主，我惊惶失措地否认着自己的欲望，不，我一定是疯了，怎么会想占有月？我爱的一直都是炫啊！直到现在还是！那……为什么……不，这一定只是对朋友的眷恋那样吧，又或者是对兄弟之间的情谊！对！就像是《火影忍者》里面的鸣人与佐助这样的！
一定是这样！
一定是这样。
一定是这样……
真的是这样吗…
一瞬间，以前所有的认为都无效了，心全乱了；在这陌生又熟悉的空间里，羁绊越来越深，如若哪一天我可以回去，恐怕我都会毫不动心了……
混乱之际，残酷的男声又再一次响起。
“殊不知那一天不语竟一反一动不动的常态，迅速地拿起桌上的水果刀，飞快地在脸上划了一刀，我惊讶至极，连忙抢下，这件事便不了了之，因为我知道，不语不愿与我共度一生，要是我勉强的话，不知道不语又会做出什么事来，我一直不知道不语心中那个人是谁，现在，我知道了。”桑之国王子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挑了挑眉，问道：“你知道吗？今天是他在桑之国一年多第一次开口说话！”
废话，月又不是不会说话，说话有什么可以惊奇的！
“是我错了，一直以为不语是喜欢我的，一直错到现在……”此时，这个一直冷静淡定的男人脸上竟然出现了痛苦的表情，一双眼眸中净是挫败与伤情，再无法若无其事。
而月凝神静听，一反刚才之态，完全没了刚才的慌乱，反之眼底酝酿着感激的旋涡，唇梢逸出一抹羞涩的笑靥，饶是脸上横着一道疤也美得不似人间之人，魅惑众人。
此时的月显得熠熠夺目，震慑得我都感到他有些陌生了，心里烦躁不安，不喜欢他在别人面前露出这么温柔的笑容，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的目光，不喜欢心里的悸动，不喜欢，一切都不喜欢！
我还未来得及表示什么，月那清丽的嗓音已飘然入耳：“这将近两年来，真的非常谢谢你，王子殿下！我不是木偶，我一直都能感觉到你的千呵万护，无奈是我无缘亦无能得到王子您的赏识，如今，我将要离开，请王子殿下自己多保重，无论我们相离多远，无语——月也不会忘记您的！”
月真是太善良了，为什么要对这个家伙这么温柔呢？！明明是这个家伙想将月占有已有，也不问月的意见就想……可恶！！！火冒三丈的我忍不住跨步向前，朝着桑之王走去，迅速拟好两份式协议书边签上名字边解开桑之王的咒，道：“这是协议，如果没有意见的话请签名，两国各执一份，如有违反协议之举其他十一国可助其一臂之力，歼灭那国！”
桑之王看我一脸想杀人的样子，丝毫不敢怠慢，连忙签名，我估计他连第一条都没看清楚就妥协在我的淫威……咳，错了，是浑然天成的霸气之下！（众人：囧……你几时有的霸气？你就是淫威！竟然用威胁的，真是太卑鄙了！）
睨了眼月，我向众人行了个礼，郑重道：“很抱歉，今天因为我而打扰了各位，请各位原谅我的无礼，鄙人就此告别，如若有缘，他日必会再见，各位保重，感谢桑之王的慈悲，两国人民都会很感激您的，鄙人就此告别！”语毕，解开所有人的咒便向门口走去。
表面上若无其事的我其实心中正颤抖不已，因为桑之王子的目光，好像要看穿我的心似的，直勾勾地盯着我，不知怎的，我害怕这目光。
经过他两面前，我二话不说轻轻牵起月的手，看着桑之王子瞬间变色的脸，唇梢不由得逸出浅笑，我知道这是炫耀，但，究竟我是在炫耀什么呢？心中正疑惑着一脚已踏出门口，那讨厌的男间再次响起，成功地阻止了我们的离去。
“她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不语！要是离开了我你会变成怎么样！你想死吗？！”
掌心微微颤抖，那苍白得几近病态的肌肤，由月传达过来的惧怕深深地印在我眼中，那一瞬，我打心底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力量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将眼淡淡一捎，冷声问道：“什么意思？！”他言下之意是月离不开他吗？为什么？
桑之国王子嗤起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徐徐道：“竟有人这么傻，明知道会死还想回到你身边……”感伤的语调并没有引起我的怜惜，相反将我的怒气开发得完完全全，打心底涌起的怒火几乎将我淹灭。
轻轻松开紧握的手，纵身一跃，我再一次执起那柄长剑，刀刃如一潭寒冰般映出我怒不可揭的脸。架上他的脖子，他完全可以躲开，但他没有！虽然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怒火，但，还是在那脖子上划开了一道血痕。
事情发生得快如闪电，所有人都来不及制止，待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顿时所有人都如煮沸的开水般沸腾起来，整座殿上的人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有心无力，所有人都不敢冒冒然上前，情况揪心不已。
将劝阻的声音隔至脑外，俯视着桑之国王子，我轻声提醒：“别乱动，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
悠悠地，他带着笑意轻叹着，绵远而流长，眸底丝毫没有惧意：“你喜欢他吗？”
远远地，我睨到月紧张地瞅着我，一对瞳仁上方覆着一层期待的光影，流光异彩。
“回答我！”我哑着声音吼叫着却有种欲盖弥獐的味道，愤怒而慌乱的声音敲击着我的内心，当他问出这个问题时，我的心奇怪地漏跳了一拍，好似心底最深的秘密被深掘而出。
“果然啊……”他长叹一声，带着了如指掌的语气，顿了顿，道：“那么我就告诉你吧。我的一念之差造就了今天的一切，当初，我听信了巫师的馋言对不语……下了毒！”
混蛋！我紧紧地咬紧牙根，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剑发出刺耳的声音，伤口也迅速扩大，血顺着他的绵白长袍延绵而下，刺目惊心。
“女王，切莫动怒，小心！”
“……”
“冰，不要！”
“把解药给我！”喝斥着，我忍不住注意着月，试图找出没中毒的迹象，但月那苍白的素颜已经告诉我一切，真相揪心不已。
“这毒无药可解，说是毒却是蛊，名为携；服了子蛊之人只能跟服了母蛊之人携手一生，如若背叛，子蛊会由体内逐渐吞噬其内脏，最终，服子蛊之人会死；但服母蛊之人丝毫不会受到影响，子蛊无主一死，母蛊便会随之死去。而且，就算只是跟心爱之人碰触、谈话也会受到生不如死的钻心之痛……”说着，他悠悠地看着月，担心的眼神直飘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面具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