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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祸起萧墙 ...


  •   高城知道自己中毒,而后倒在一个人的怀里,而后从没有意识到意识回归,猛的睁开眼睛,一下就坐了起来,映入眼帘的人是段十三,他正一脸关切的看着高城,见他醒来,大喜道:“老七,你醒了?吓死我了”

      高城暗子提了一口气,发现没什么不妥,而后平静的看着他:“多谢救命之恩”段十三叹气道:“老七,你在做什么事情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杀你,我正想去京城办事,途中见你策马行的飞快,喊你你又不应,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那天,你被袁兄带走,我就一直惦记你,那天你喝多了,哎,我们大理的清藤酒后劲绵长,没喝过的人特别容易醉上几天,我还以为当夜你留下,我给你熬醒酒汤呢,那样我还放心些,可惜袁兄把你带走了,不知道你如何?没想到在官道见到你,所以一路更着你来”

      高城点点头,再次说道:“大恩不言谢,今后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段十三凄楚的一笑:“老七,你还瞒我?我已经知道你是小王爷了,自那次一别,惊见和我有同样玉的人,我怎么能不用心?虽然我是一个忌子,但是,我也知道,和我同样的这块玉是在中原的王室,我以为会是哪位皇子,如果那样我倒是宁可一辈子不见,不料却是老七你”说到这里十三神色更加凄楚,站起来,行到窗前“以我的身份我只想在暗处,不想在明处,可是...见到你就变了,我想到阳光底下来,因为你就是身披阳光,晃的人睁不开眼睛。”说道这里,段十三扭过头来看着高城,眼中是深不见底的情谊,高城坐在床边惶惑于段十三的眼光,但是,见他如此的文弱温存,一时竟也愣住了,段十三走过来,跪在高城的脚边,把头靠在他的腿上,嘴角是一抹知足的笑意“人生不过百年,什么是重要的?功名利禄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和一个自己真正在意的人相伴终生才是最好的”

      高城低头看他柔顺的覆在自己的腿上,话语凄然,也不知道该不该推开他,听他说的最后一句,竟然也牵动了自己的心思,竟然惶惑了一下,与谁伴终生?自己的终生会与谁伴?这是没想过的问题。于是犹豫着伸出手去,落在段十三的头发上“喂,你一个大男人哪来这么多柔肠百转的?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也没什么好瞒的了,打开天窗说亮话,还是那句,只要用的着我,尽管说,我还有事,要先行一步”说罢,又补了一句:“如果有事,到王府找我就是了”

      段十三抬头一笑:“你这个家伙总是急三火四的”高城张了张嘴,拽了拽头发,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起身说道:“告辞!”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高城这次信马游缰的走,似乎只一夜之间很多事情都变了,变的让高城来不及想为什么,袁朗和段十三与所有高城从前遇到的人都不同,到底都是什么来路?在这波涛暗涌中,是偶然相遇,还是蓄谋已久?袁朗竟然在民间组成如此大的一个组织,到底是恣意而为,还是有何用心,这个大理的忌子,虽然性格温婉,但是出现的也让高城疑惑,高城不相信天下碰巧的事情都让自己碰巧赶上,至京师南门,被城防营拦下来,因为高城的衣襟上沾着血,太平盛世,国泰民安,这成何体统?若换了从前,高城必然火冒三丈,可是,现在很多事情高城似乎不同了,正好利用这个机会看看城防的官兵到底是如何职守的,京师放在他们的手下安不安全,所以,高城故意言辞含糊,看看他们到底有多高的警惕,就在高城与他们周旋的时候,一顶金顶大轿停了下来,有人过来和城防说了什么,城防诚惶诚恐的给高城磕头,高城一看是八面玲珑的太子府李梦,那人向高城叩道:“太子请小王爷今晚过府饮酒,请小王爷务必前往”

      高城知道这个是太子的亲信李梦,所以点头说道;“一定到!”

      太子请酒?回府高城说了一天的情况后,史今诧异的问,六一眯起眼睛,“世子,你寻楼不见,会不会是那个星辉小主的手段?”

      高城思索的说道:“目前任何一方都可疑,任何一方都不可以信赖,那些人胸前都有胸饰,是一朵花,我好象在哪里见过,这些人到底归属与谁?以袁朗的行为,他不会做这么明的事情,这件事六一你们去查,一定要严谨,不可打草惊蛇”

      史今喝了口茶:“他绝对不简单,去查他的‘星辉庄园’清清白白,每块地,每座园都是清清白白挣来的,官府都有备案,他不过三十岁的年纪,又没有后台,他哪来的那么大的势力?而且,他居然没有一点后台,我已经用了所有的同道朋友,都说他是白手起家,虽然曾经做过几起大案,但是,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只知道,他的每件事都做的干净,而且,没有人去追查,再加上他这个人平日里妖孽异常,做事从来诡异,而且从来都不按套路走,再加上他这个人高兴起来千金散尽,江湖上的人多半怕他,又敬佩他,他朋友也多,都说他虽然妖孽,却是个大好人”

      高城也点点头,“有件事情我现在想来也许与他有关,还记不记得当年太子寿礼被劫?满满的三十船金银财宝,被官军追杀后,竟然炸船,来个鱼死网破,而且,这件事居然没被追查,只是大概的走了走形式,这件事我一直觉得奇怪,现在想想,奇怪啊,以太子的个性,这么伤颜面的事会平白的放弃不查?”

      六一也接口道:“他的江湖口碑极好,仗义疏财,为人旷达,年幼的时候就胆大过人,江湖朋友都说,他起家是靠和一般朋友打家劫舍而起的,而且干的都是惊天动地的大案,可是,没留下任何案底,活儿做的被江湖上称为‘神话’,而且,他这个人下手无情,所以,很多人才都管他叫‘妖孽’”

      高城凉薄一笑:“他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了”

      史今点头说“江湖人也是这么说,他喜欢干别人干不了的事情,喜欢干擦着生死边缘的事情,而且野心极大,因为他说过一句话‘只有做的鬼中鬼,才能成为人上人’”

      这句话再次震撼了高城,为什么这家伙的每句话都仿佛别有深意?他到底要做什么?现在自己就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吧?高城心里冷笑,袁朗你最好乖一点,老子可不是爱哄人儿玩儿的主子。

      想必,高城再不说话,静坐沉思,而后看了看史今,“今儿你觉没觉的哪里不舒服?头还晕不晕?御医说你是鞍马劳顿导致那天的状况,我怕他们看不透江湖上的事情,你自己觉得如何?”

      史今一笑:“没事了,我现在还觉得当时奇怪,怎么忽然就会如此?”高城点点头,“做的好,真真假假,这池水深,今儿,六一,今后要脑子活点儿,不归山那里要严密监视,不要懈怠,哦,对了,豆蔻去了皇宫?”

      六一虎起脸:“哎,我们这位公主啊,真是越来越淘气了,今天差点把我们两个缠死,对了,还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糖,说是她亲手做的”

      高城白了六一一眼:“她亲手做的糖还能吃?我今天觉得精神特别的好,不知道为什么?”

      史今看着高城笑道:“可能是杖刑之伤终于好了吧!”六一也在一旁跟着笑了起来。高城看了看时辰,“到时间了,我们得去复宴了,你方唱罢我登场,一出儿接一出儿啊?”

      三个人收拾停当,便向太子宫而去,到了那里,高城并未发现门口有别的王爷的马或者轿,管家似乎早就等在那里了,见了高城的马来,赶紧出来道安,而门房早飞跑着进去通禀了,高城刚到了台阶,太子便迎了出来。这太子虽然为人阴狠,长的却很耐看,身材非常高大,体格魁梧,他见到高城,竟然笑的如沐春风“七弟,一向都如此守时”

      高城忙躬身施礼,太子却拦住,对史今和六一说道:“两位请随李将军去,我为两位赐了偏宴”史今虽然心下狐疑却躬身笑道:“谢太子厚爱,我们不劳李梦将军偏劳了,殿下杖刑初愈,王妃特意嘱咐属下等好生伺候呢,还是跟随在殿下身侧吧”

      太子一笑:“今天我要和我的七弟说些梯己的话...”这话一出,史今和六一就不好说别的了,李梦笑着过来:“两位将军,咱们兄弟也许久未聚,今天太子赐宴,我们不如顺了太子美意”史今拿眼瞟了高城一下,高城笑道:“去吧”

      高城随着太子来到花园,走过长廊,九曲桥通向一座八角亭,太子看着高城:“走吧,七弟,全是七弟小时候爱吃的菜,不知道这么久了,七弟口味变了没有?”

      高城只随着他走,也笑道:“难得太子还记得我的口味”

      进了亭子,分宾主落坐,今天真是奇怪,连伺候的使女都没有,高城真是有点猜不透了,看太子亲自执杯倒酒,赶忙站起来,太子拉他坐下,“今日我不是太子,你也不是摄政王的儿子,我们是平常百姓家的兄弟”太子笑着说“老七还记得小时候吗?”

      高城望着太子,他此刻确实和平日不同,似乎高城又看到了小时候那个身穿黄袍的哥哥,太子要长高城十来岁,那时候是常常在一起玩的,太子看高城迷茫,伸手在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高城,高城一看,是首《雎鸠》字体稚气歪斜,但是,自己颇熟悉。

      太子站起来,缓缓的说:“那时候你真是最单纯的一个孩子,身体弱,又不服输,心肠又最软,还爱替人家打抱不平,对什么都感兴趣,那时候,连最小的兄弟都喜欢欺负你,大家都喜欢把你按在底下,强迫你扮老婆,你打不过人家,便来和我告状,是不是?”

      高城咬了下嘴唇,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太子却并未停下,接着说道:“那时候,你最爱和我一起去骑马,而且,喜欢坐快马,喜欢和我一起去打猎,但是,每次都会问射死的动物什么时候会醒,而且第一次看到切西瓜,还问西瓜疼不疼?”说到这里太子笑着瞧着高城。

      高城有些无所适从,又想自己小时候的确蠢的可以,所以只好掩饰的说:“太子今天怎么想起说这个?小时侯的确是很傻”其实,高城不是不感慨,那时候,只有进宫和他们一起玩的时候才是有短暂的快乐的,可是,时光片刻不留,失去和得到都来不及想就走到了今天。

      太子又指着那张纸,“还记得,你让我教你写字的事情吧,这就是你写的第一副字”,高城惊异的看着太子,当时,的确自己缠着太子让他教自己写自己的名字,写父亲的名字,写诸位兄弟的名字,太子就站在自己身后,手把手教自己写的,而且还在自己脸上画了胡子,怎么写的是《雎鸠》?

      太子从后面拥抱住高城,脸在他的头发上摩挲着口气凉薄感慨:“什么时候,那个小孩长大了,长到这么不听话?处处与我为难,又强的让人无法驾御,居然可以去征战沙场,居然可以去抵抗外敌,居然可以成为这个强大的皇朝一面最耀眼的旗帜?”

      高城被太子这么抱着,抵抗是大不敬,不抵抗自己受不了,这么着,挣出一只手去,拿起酒杯,“太子,高城如果有哪里不妥请太子责罚,高城定竭力改正,这杯酒是高城自罚,请太子原宥”

      太子放开高城,高城顺势站了起来,干了杯中的酒,而后,看着太子,“高城一切作为都是为了朝廷和百姓,也是为了江山的千秋万代,请太子体谅”

      太子不说话,凝视了高城片刻“为了千秋万代?我只是想要从前的那个孩子,江山迟早是我的,那么,七弟为何还要抗拒我呢?”

      高城没想到太子说出这么大不敬的话来,而且高城已经知道今天这顿饭的意义,大家都是聪明人,这句话,是一句示威,也是一句示警:我把这么关切的话都说给你听了,如果你顺从我,那么一切好说,如果你不顺从,那么你是我的敌人。

      高城平静的看了一眼太子;“殿下,江山是陛下的,是子民的,既然太子如此的在意江山,那么,高城的所行所动,就该是理所当然的了,所以,我没抗拒太子,而是在做我的本分”

      太子目光一闪,这一闪又冷冷一笑:“七弟,我们不打官腔,你知道我说什么,你了解我的个性吧”

      高城没说话,而是凛凛的站定,同样看着太子:“殿下,臣句句肺腑,殿下也了解我的个性吧?”

      太子也站了起来:“认定的事情不抛弃,也不放弃!”

      高城和他并肩站着:“殿下得不到的东西,就是毁掉也不让别人得到!”

      说罢,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这一眼,是个了断也是个开始...

      那晚自太子宫出来,史今和六一从高城的脸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冷静和执著,史今试探的问:“鸿门宴?”

      高城一笑:“鸿门宴”

      等高城到家的时候,家人早禀了,小祖宗来了,高城点点头,这小祖宗当然是那明珠公主,那小公主早等的不耐烦了,满屋子乱转,看到高城,立刻跳过来:“城哥哥,你回来了,人家急死了”

      “怎么你不在你的寝宫里?”

      “我和皇帝陛下说了,我要和城哥哥一起住,如果我老子不允许,那么我就死给他看”

      高城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豆蔻又气道:“真是的,气死我了,哼!”说罢一跺脚,坐到桌子上去了,六一平日就爱逗她,此刻冲史今做了鬼脸,走到豆蔻跟前“怎么了?招猫逗狗儿的没成功?”

      豆蔻却一扭:“不是,我今天进宫请安,我都多久没回来了,早知道死在江南算了,父皇直和那个叫做‘百花羞’的女人玩,都不理我,所以,我才不要进宫去了”

      高城心念一动,当今陛下虽然也按旧制,嫔妃众多,但是,并不是把女色放在心上的人,更不会因为女人误了国事,豆蔻平日他最宠爱,怎么会因为后妃冷落她,而且,父亲也说,陛下已经许多日不早朝了。

      高城思索着,豆蔻却又转忧为喜:“城哥哥,我给你做的糖,你吃了没有?”

      高城应承的说:“吃了”“骗人,一块都没少,城哥哥也这么轻慢我,我就知道,我一个逃婚的公主,害的朝廷失了信,和西域人打架,害的城哥哥亲自去平的叛乱,所以你们都讨厌我”说罢就哭了起来。

      高城赶忙过去,“豆蔻,你看你,哭起来多难看,拿来我吃”豆蔻一听,脸上泪痕尚在,却笑了起来,跑出去拿糖,史今和六一都摇头咬牙笑道:“谁娶了公主真是积了八辈儿大德了!”

      六一叹了口气,“好在世子平日就爱吃糖,换做我非死了不可”大家都苦笑了起来,这豆蔻一阵风儿似的回来,拿着糖就塞在高城的嘴里一块,高城一吃,不禁眼光一亮:“恩!豆蔻真的进益了,这糖真好吃呢”

      六一和史今撇了撇嘴,“自己受着吧,还想骗我们”说罢两个人跑掉了,高城含着糖,嘟囔道:“不识好人心,真的好吃”

      豆蔻抱着那糖盒子,“城哥哥,是豆蔻特意做给哥哥的,哥哥能每天都吃吗?一天也不许落下?哥哥的每天都是甜的,好不好?”

      高城拍拍他的头“知道啦,就是忘了吃饭也不会忘了吃糖”豆蔻笑了起来,她知道高城是最守信用的人,所以,自己才一直都喜欢他。

      每天都是甜的?高城在心里苦了一下,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

      可是,很多事情很多东西都不可能完全是甜的,甚至是苦的。此刻,袁朗端坐在‘点金别苑’的前厅里,两个丫鬟神色恭谨的为他打理袍子,白麻的长袍,没有半点装饰,干净的彻底,肃静的彻底,袁朗面沉似水,无喜无悲,在窗前站着菜刀,平日里一身黑的他,今日也是一身白,锄头白衣素扇神色略嫌悲戚,成才的表情非常复杂,同样也是一身白,三多躲在墙角,缩成一团,玉红衣浑身缟素的在那里和他低声说什么。三多也不应,怎么劝也不应只是哭。

      袁朗开口了:“许三多,哭什么哭?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干的就是这掉脑袋的活儿,你怕就给老子滚蛋,这次的事情是我坑了自己的兄弟,这个仇如果我不报,誓不为人,拿了我的加倍还给我,欠了我的我就要他倾家荡产”

      锄头面色凄然的冲着许三多说:“木头,给我找个地方住下吧,我不想回‘兰花谷’了,树欲静而风不止,那我只好立在风里和老大一起走了”

      菜刀冷冷一笑:“我喜欢给自己干活儿,那样痛快,老大,发话吧”

      袁朗站了起来,“我要举行一个葬礼,要一场轰动天下的葬礼,我要让他们知道,袁朗要做下这桩命案的人偿命!”

      红衣走了过来,站到袁朗的身边,“我昨天和吏部的一位大人喝酒,他说吏部侍郎梁大人身陷囹圄,说他是徇私结党图谋不轨“

      “证据呢?”锄头惊问道“梁大人为官刚直清廉,被称为‘梁清水’怎么就成了徇私结党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袁朗淡然的说,此刻他站在船头,扭头对成才说:“成才拉你的弓,射那只鸟”众人都到船头来,目视了好一阵子才发现了有只鸟飞的极高,袁朗看着,淡淡说道:“这只鸟飞的够高,我要用它来祭我的新开始”

      锄头拿扇击手道:“好好,此去山高路险,滩多水长,此去鹏程万里,杀身取义,就以此鸟来祭”成才一向沉着深算,此刻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好高啊,老大不知道这张弓可不可及?”说罢面色一沉,拉开弓,瞄了一下,簌然出手,那鸟在空中抖了一下,显然中了箭,但是仍挣扎着飞走了。许三多本来一直在哭,看到这里,知道成才平日里最清高,怕他灰心,立刻嗫嚅着:“成才,太高了,射不掉是正常的”成才一句话没说,扭头一笑:“我一直以为我行了,可是,真的不行”说罢这话,神色复杂的向后舱走去。菜刀和锄头也都摇头说“的确是挺高的”

      袁朗一笑:“是啊,天太高,让谁都想跟它沾点儿边儿啊,看来我要做不自量力的事情了”

      说罢袁朗看向红衣:“红衣,你明天离开京城吧,大千世界哪里都可以安身,我已经让宿莽和辛夷安排好了一切,离开京城,别受牵连,长久以来你帮我的太多了”

      红衣款款一笑:“如今小主要动真格儿的了,怎么少的了我?虽然红衣是个泥泞之身,但是,这些年承蒙小主的护佑之恩,当年妾草标藏父,被卖到青楼,险些被妈妈打死,如果不是你,哪来的今天,如今两世为人,红衣结草衔环尚不得报,红衣这一身武艺也是小主亲手教的,如今,就让红衣也和小主比肩而站吧”

      袁朗拍拍她的肩膀:“前路凶险,但是,我是必须要做,红衣要自己保重”说罢这话,又看菜刀和锄头:“跟了我这么多年,如今我也不说什么了”锄头耸了耸肩:“哎,逼着我投笔从戎啊,袁老大,如果这次我要杀个人什么的,你不会拦着了吧?”

      袁朗一笑:“不是不让你报仇,这个梁大人和你父亲一样,也是被那董慈给害的,当初不让你去报仇是因为你奈何不了他,如果你被揭发出来必定会被灭口,谁也不知道御史家尚有人生还,这是一起旧案,牵扯众多,所以,你不是对手”

      锄头一笑,拿扇子敲了敲菜刀:“这些人里最谢的便是老大和你,如今,我们并肩而站,你这家伙可不要老是充我的护身符了”菜刀宠爱的看了一眼锄头:“我忘了当初是谁砍了人家一刀,而后趴在我怀里吐了”

      袁朗哈哈到笑,逗的红衣也笑了起来,锄头糗了一下:“那不是第一次嘛,我早就想开了,如果你杀人是为了救那些无辜而值得的人,那么那不算杀,而是另一种救,救他早日托生,下辈子做好人”

      几个人正在这里说着话,听‘欸乃’之音,而后是停靠之声,而后就见两个人如两片云飘了上来,先不看人,只闻到淡淡的茉莉花香,再听声,如娇莺初谷,鸾凤新啼:“小主,宿莽,辛夷请安!”

      袁朗笑着说:“都安排好了?”

      “是”听着话,再看这两个姑娘,都是二八年纪,且不说样貌如何,单是这份儿干净就人间难得,全是素白的衣裙,落雪似的,而眉目又不画自漆,一头乌发只简单的打着髻,却更加的干净可人,在她们的胸前都佩带着精美的胸饰,两个人都娇滴滴的,眉目天生带笑。

      跟袁朗说过话,又脆生生的跟别的人打招呼,锄头点头道:“宿莽和辛夷真是越来越俊俏了,日月无光了呀”两个小姑娘掩嘴说谢。

      袁朗坐下接过红衣递过来的茶:“都准备好了,明天就开始葬礼!”

      “请小主放心,都安排妥当了”

      刀十七和十七嫂的葬礼真是举世无双,棺木是七十四人抬,引幡的有六十四人,后面的仪仗更是达到上千人,大批的和尚,道士,尼姑都身穿法衣,手执法器,一路念经,抛洒的除了纸钱剩下的全是打成薄片的银子。这葬礼几乎赶上帝王家,轰动了整个京城。

      袁朗,菜刀,锄头,许三多,成才在最前面,走到‘玉霞门’忽然有官军袭来,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董慈,官军的领头喝道:“停下,有官文宣读”

      袁朗一扬手,大队人马停了下来,那董慈似乎很满意,拿出了一卷官文,读道:“‘不归山’落网之寇——刀十七,齐冬儿(刀十七的老婆)企图以蚍蜉之力撼□□之威,如今,罪犯两人尽皆伏诛,在其家中搜出霹雳火石数石,以及从凶的网络地址,如今,把闲犯尽皆拿下”

      袁朗一笑:“董大人,人死不能复生,大人还是不要污蔑死人吧,免的被厉鬼缠身”而锄头,菜刀以及许三多早被激怒,各个都想上前理论,袁朗却用手档着。

      董慈大怒:“许三多上前!”许三多咬着牙一挺身就冲了出去。袁朗皱起眉头,不明白为什么叫许三多,那董慈阴狠笑道:“于我拿下,不归山叛匪,居然在京城中挖通通匪密道,如今官府已经把你的‘红莲巷’的宅子查封,地道口就在那里”

      许三多愣在那里,“你血口喷人!”袁朗看了看锄头和菜刀,又看了看成才,锄头和菜刀都静静的站着,成才皱着眉瞪着许三多。董慈一指:“与我拿下,拉回去严审!”

      许三多扭头看袁朗,袁朗未动,而是看着许三多被带走,目光冷而吓人,此刻,几乎所有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杀气,来自这个浑身着孝的人的身上。锄头看了看袁朗:“这个未加之罪?用意何为呀?”

      菜刀冷森森的说:“我把木头抢下来,估计很简单,老大,要不要动手?”

      “不要,我看看人的心有多狠,人的情谊有多长,人的心机有多深”袁朗面无表情的说道。而后又一扬手,“继续”出殡的队伍,又开始吹吹打打的向城外而去。

      高城一直站在‘醉八方’的楼顶看着这些,袁朗,镇定,冷然,无所谓惧,高城已经知道了许三多的府邸被查封的事情,而且也去看过了,一条地道,居然直通‘不归山’,高城现在已经随时都带着他的‘破晓’因为从某个时刻开始,高城觉得一切多不是沙场杀敌那样需要勇往直前,也不是简单的计谋可以兑现现在的局势,沙场再狡诈却不如这个来的快,沙场在凶险都是招招见血,而不是象现在杀人于无形。

      高城一直追踪到袁朗等人回返,看到他们一行径直去了‘拙园’,原来‘拙园’是他们的。高城隐身在屋顶,揭开屋瓦,只见有使女出来伺候,高城不看还好,一看心里一凉,这里所有的佣人都是一身上等的丝白,白的如梨似雪,而且,每个人的胸饰都是一颗六角的银制星辰,而且星辰上都雕刻着精美的花朵,这个不就是自己在袁朗的胸前看到的那个被四颗蜜蜡陪衬的东西吗?怪不得那么惜之重之原来是他们的标记,袁朗的那块更加精美神秘而已,怪不得那天袭击自己的人,自己觉得他们的胸饰在哪里见过,和六一说时还心里一动,原来如此。

      高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继续看屋子里面,一个眉目俊秀的青年来回踱着步子,一个面目阴冷的人和袁朗说着什么,而另一个青年自己在哪里见过?高城低头思索了一下,对了,前年‘青草场’围猎的时候,这个青年箭法精准,自己还大大的喜欢了一通,高城记得他叫成才,可惜,他不是兵士,也不是官场的人,而是一个被请来的箭术师,高城还请他去给前锋营讲过射箭的诀窍,当时,那么希望他能够在自己的麾下,可惜,这个青年淡薄名利,当时,高城很是欣赏了他一阵子,如此的好身手,又如此的平常心。就在高城思索的时候,听外面有短暂的喧哗,迎进来一顶小矫,下来一位丰姿绰约的女子,也是一身缟素,袁朗亲自出来接她,她和袁朗说什么,高城不敢过分的靠近,因为了解袁朗的身手,太近必然被他发现,好在,高城自幼体弱,所以,轻功的修炼要高过别人,他极力的读着这些人的唇语,那女子说;“三多暂无性命之虞,我已经打通了平日里那些旧人,都在帮她力保三多”袁朗点头,而后,那女子问:“老大,下一步该怎么办?”袁朗竟然一笑:“既然已经到这时了,大不了劫法场了”他说这话,除了那个成才满面思索,其余的都笑了起来,一副举重若轻的态度,高城忽然心里很难受,不希望这些人去劫法场,如果是个圈套,那么倒时候就不好玩了,因为,高城还没弄明白这里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已经派六一和史今密切关注查抄现场的事情,应该回去,回去听听他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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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祸起萧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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