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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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燕羽早早的就醒了，一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顾笙歌那张近在咫尺放大了的俊脸，猝不及防的被惊艳了一下，心跳骤时漏了一拍。
缓了缓，等到平静下来，燕羽仔细的看了他这张脸，赞赏的点了点头。不愧是心狠手辣体弱腹黑还有无数姑娘排着队想嫁的人，这张脸果然长的好。
顾笙歌在燕羽睁开眼睛看他的时候就醒了，本来想着等她起身了自己再起来，可架不住燕羽的眼光审视的意味实在太明显了，忍了忍，终究没忍住，睫毛颤了颤，缓缓的睁开眼睛。
燕羽正欣赏的开心，没想到他就睁开眼睛了。也没有被抓包的尴尬，燕羽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明朗的笑意，道：“早啊。”
“早。”
顾笙歌支起身子，率先移开视线，掀开被子下床穿衣。
“昨夜睡的还好吗？会不会不习惯。”
燕羽也下了床，拿了件红色的衣裳走到了屏风后面，听他问她，便道：“还不错。”
这话也绝对不是敷衍，她本来就是随便找个地方就能睡着的人，昨晚上又将事情都想得开了，自然睡的格外香甜。但是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竟然提出让顾笙歌给自己唱歌，燕羽就一阵脸红，还好他没提起这个。
换好衣服走出来，发现顾笙歌依旧是穿着以往那种玉色的长袍，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红裙，眉头跳了两下,没忍住，道：“你能不能换身别的颜色的衣服？”
以前还没觉得，今日一看，怎么就跟红白喜事凑一块儿了似的呢？
顾笙歌先是一愣，跟着燕羽的视线看了一下，好像是明白她的意思了，转身朝着衣柜走过去，拿出了一套暗青色的衣裳。
“这件如何？”
燕羽点点头，“嗯，还可以。”
看着顾笙歌拿着衣服转身进内间去换，她突然有种特别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在一起生活了好多年的夫妻一样，早上出门，男人拿着衣服问女人的意见。
一阵敲门声传过来，燕羽赶紧将头脑中的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道：“谁？”
“小姐，是我。”燕灵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
“进来吧。”燕羽看着她推门进来，道：“我还以为你们要把我忘了。”
燕青在后面探头探脑的进来，将屋里扫视了一番，没见顾笙歌的人影，道：“小姐，姑爷呢？”
燕羽对燕青这从善如流的样子也没没办法了，她还每把他当做夫君，燕青叫姑爷倒是叫的顺口。朝着里间瞥了瞥嘴。
燕灵进了房间，端了盆出去打水，燕青看着燕羽头上的高马尾，无奈摇头，给换了个端庄又不繁琐的发髻。
按着规矩，新妇第二日一早要去给公婆请安，两人虽然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但是在外人眼里两人是成了亲的，燕羽也不想落了规矩。等洗漱完毕后，便和顾笙歌一同过去了。
一般新妇敬茶，婆婆都是要给立立规矩什么的，但是顾笙歌在府里的存在实在低得很，不管是护国公，还是国公夫人都不太愿意看见他，只简单地说了两句场面话就让两人回去了，只怕这若不是皇帝赐的婚，敬茶这一道程序都要免了，不过倒也是省了燕羽的麻烦，女人宅院里的那些勾心斗角，她实在是没兴趣。
两人新婚，顾笙歌也不用上朝，正好避过了朝堂上公事最多的几天。
两人敬完茶出来，顾笙歌便领着燕羽逛了逛国公府，燕羽自然没意见，毕竟是要在这儿常住的，若是连路都不知道，那也是麻烦。
顾笙歌果然是这个家里的小透明，就见院子都是在偏僻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选的。两人绕着国公府走了一圈回来，正好燕青两人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你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太好。”
两人坐在厅里用膳，正说着话，燕羽不经意的抬头，就看见顾笙歌的脸白的吓人。
顾笙歌犹自未觉，等到燕羽说完却像是触了开关，心脏猛的绞痛起来，顾笙歌手附上胸口，紧抓着衣服，手臂上蛰伏的青筋不甘沉寂的显现。
他有些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嘴，却是一口血涌出来，暗青色的布料顿时一片紫黑，燕羽一惊，“顾笙歌？！”
燕灵也赶忙过来拿了帕子帮他清理，一边道：“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燕羽也有些慌乱，不是没见过更惨的，就是看着顾笙歌这样子，有莫昨夜明明已经毒发过了，她还以为就像她在虎牙山见到过的一样，一次就好了，顶多疼一些忍忍就过去了，哪想到像是这样子。
顾笙歌的情况确实不太好，说话的功夫就进入了半昏迷的状态，燕羽起身半扶着，让人的上身靠在身上，准备将人扶到床上。
顾七伤的不重，早就好了，但是大夫坚持让多休息，这才今日才来替换顾五。只是他才刚到，就发现顾笙歌吐了血，赶紧现身出来。
燕羽察觉到门口站了人，转头去看，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劲装，干净利落的年轻男人站在门口。
“你是？”
顾七是见过燕羽的，躬身给她行了礼，道：“属下是公子的侍卫顾七。”
燕羽倒是知道顾笙歌有这么个侍卫，虽然没正式露过面，但隐隐约约的好像也见过。
燕羽一扬眉，道：“进来吧。”
顾七也不迟疑，快步进了房间，朝着燕羽欠了欠身，这才矮身探查了顾笙歌的情况，燕羽看他这样子，道：“先将他放在床上吧。”
说着，侧身让了位置，顾七点点头，将人扶回了床上，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塞进了顾笙歌嘴里。
等做完这些，对着在一旁看着的燕羽一躬身，道：“还请夫人再照看公子一会儿，属下这就去请大夫过来。”
夫人？燕羽还没适应她这个身份的设定，被他喊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赶忙道：“好的。”
然后就看着顾七身形一动，消失在院墙外头。都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虽说情况不大合适，燕羽还是点了点头，心里赞赏，好功夫。
顾笙歌在京城之中，自己买了一个院子，有时候回去住，但平常的时候都只有欧阳曦还有几个侍卫在住。顾七从顾府出来后就直接来了这个院子，直奔后院。在一堆草药前面找到了一个年轻男人。
那男人有些清瘦，穿着一身水青色的长衫，头发用玉簪松松垮垮的挽了一半，另一半自然的垂在肩膀上，显得文弱又风流。
顾七行至那人身前，单膝跪下，行了一礼，道：“欧阳先生。”
欧阳曦头也不回，继续翻着他的草药，道：“我都说过多少次了，别动不动就跪的。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找我了？我看你也没受伤啊！”
顾七没起身，半跪着抬头看他，刚想说话便被打断了，“别说话别说话，你让我猜，其实好像这也不用猜，肯定是你家主子又出问题了对不对？”
“是，”顾七回答的痛快，怕他打断，又赶紧将剩下的话说完，“欧阳先生，还请您过去看看，公子的情况不是很好。”
欧阳曦抽了手帕擦手，回过身看他，幽幽的道：“你这是说的哪儿的话，你家公子那情况什么时候好过啊。”
“欧阳先生慎言！”顾七心知他说的是实话，但是毕竟不是什么好话，习惯性的反驳。
“好啊，我不说了，可是你不让我说，我也不想去。这地方待着这么舒服，干嘛非要巴巴的跑去给人家治病，最后别人也不给个好脸色。”
欧阳斜睨着顾七，顾七也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道：“还请欧阳先生随属下走一趟。”
“你谁的属下啊，又不是我的……”
“欧阳先生！”顾七自起了身走到欧阳曦面前，又重复了一遍，“公子情况不太好，还请先生随我走一趟。”
欧阳曦挑眉看他，他就一动不动的随他看，良久欧阳曦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道：“好吧好吧，等我拿了东西就走，等什么时候我把他治好了或者治死了我肯定得从他要点东西，不然太对不起我这么操心了。”
欧阳曦从屋里取了药箱，边走边道：“你说我好好的一个神医不在外头云游四方解救苍生，非得困在这么一个小院子里围着你们主子随从的伺候，老头子要是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往前走走了两步，回头看着顾七还站在原地，拉长了声音道：“走啊！还等我请您是怎么着啊！”
顾七听着欧阳曦不停的在耳边说话，额角突突的跳了两下，却没出声，同他一起朝着护国公府走去。
两人回来的时候依旧是爬墙，顾七拎着药箱先跳了进来，欧阳曦紧随在后头，便翻墙边道：“我来给他看病，十次有八次都是翻墙……”
还有两次是在别院。
顾笙歌已经彻底昏过去了，燕灵守在门口，看着顾七带着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人翻墙进来，那人一边往里走，嘴里还不停地叨咕着什么。
待到两人到了门口，燕灵微微欠了欠身，开了门将两人迎进去。
燕羽正坐在床边上，见两人进来也起了身。顾七朝着燕羽拱手行礼，介绍道：“这位是公子的大夫，欧阳先生，这位是夫人。”
欧阳曦这会儿没对“公子的大夫这句话”挑毛病，而是仔细打量着燕羽，正当燕灵看的皱眉便想开口斥责的时候，听他道：“都说顾笙歌娶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娇小姐，今日一见……”
开始时说话还是满腔赞赏的，说到最后顿了顿，话音一转，接着道：“也不过如此。”
燕羽却像是没听到，对着他拱了拱手，受上一辈子的影响，在外人面前，燕羽一向是礼数周全的。
“这位……欧阳先生，还请劳烦……”
“先去打些水来。”
欧阳曦打断她的话，接着道：“知道了知道了，难道叫我来我还不知道干什么吗？心性倒还不错，我料着没几个女人能受得了别人说她长的难看，我还想你要是生气骂我，那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不给他治病了，唉~”
说到最后，他悠悠的叹了口气。
燕羽在后面听着，不由得看了眼顾七，心道：这人这样真的靠谱吗？这样子怎么也不像是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啊！
顾七看了眼燕羽，他知道自家公子当是很在意这个女人，也不怠慢，看懂了她的意思，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你可以怀疑我，但不能怀疑我的医术。”
欧阳曦身后像是长了眼睛，又道：“我说你长得不好看，你怎么不生气呀？”
燕羽勾了勾唇，淡定道：“都言才貌不可兼得，我自认有才容貌便不值一提了，欧阳先生，您说呢？”
这就将锅扔给了欧阳曦，他要是说自己有才，那他就自认了自己长的难看，反之他若是觉得自己好看，那就是医术不好。
这人一看就是自负又傲慢，肯定受不了这样说他。
欧阳曦被燕羽噎了一下，哼了声，道：“倒是伶牙俐齿的！”
说着话的功夫，已经净了手，坐在床边捏住了顾笙歌的手腕给他把脉，神色专注，眉头微微蹙着，好像遇见了什么困难。
这人一说话就没个正行，这下闭了嘴安静下来，倒是真有那么点意思。燕羽等人在后面看着，瞧着欧阳曦严肃的样子也不敢打扰，静静地等着。
作者有话说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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