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复明了》一灯雨

29、第二十九章

　　燕羽的动作一顿，之前的时候她每天都想着什么时候能够让这只狐狸回他的狐狸窝，后来相处的久了，两人谈话倒也畅快，却是也没再想过他什么时候走的问题，这一下顾笙歌突然提出来，倒是让她惊讶了一下。

　　“回京城吗？怎么突然想到要回去了？”

　　顾笙歌点点头，收回窗外的视线，落在燕羽身上，“早也是该回去了，只是想着这边远离京城，没那么多烦心事，这才多呆了几天。”

　　“什么时候走？”

　　“今天。”

　　燕羽一愣，惊讶显而易见的浮在脸上，追问道：“这么快？”

　　顾笙歌笑着点点头，又从怀里掏出方手帕，里面包着些什么东西，递给燕羽。

　　燕羽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只打磨的光滑的木头簪子，簪尾处雕了几朵小花，花心处嵌了小颗的红色玛瑙石，一看就是用了心的，精细的连花朵上的脉络都看得见，仔细一看，正是紫桐花。

　　燕羽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顾笙歌温润的声音响起来。“这么长时间，多亏了燕姑娘的照顾，想来也没什么能够送给燕姑娘的，就自己动手雕了一个簪子，技艺粗糙，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顾公子太谦虚了，就您这雕工，恐怕连皇家的雕刻师傅都要赶不上了。”燕羽手里把玩着簪子，的确是挺漂亮的，虽然不像金玉那般亮眼，但是她素来也不爱披银戴玉的，这簪子倒也是合她的心意。

　　燕羽收下了簪子，道了声谢，两人又聊了一会，顾笙歌便起身告了辞。顾笙歌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从燕羽房里出来就直奔着外面去了，也好趁着时间早赶路。

　　燕羽目送着顾笙歌离开，突然想起了什么，唤了燕灵过来，叫她拿了些银子给顾笙歌送过去。虽然不知道这人到底是真没钱还是假没钱，但是以防万一，免得这人在路上倒是真的要穷的乞讨。

　　这面顾笙歌刚走不久，柳瑞提就带着张顺来了燕羽这儿，见房间门紧闭着，张顺过去敲了敲门。

　　听见敲门声，燕羽还道燕灵怎么回来的这样快，过去开了门却发现是柳瑞提，心下奇怪怎么一大早的就过来找她，面上却不显，恭恭敬敬的叫了声世伯。

　　柳瑞提见屋里面只有燕羽一个人，也没进屋，就在门外站了。

　　“世伯找我来有事？”

　　柳瑞提哈哈一笑，没回答，反问道：“小羽可用过早饭了？”

　　见燕羽摇头，道，“正好，我让张伯准备了饭菜，一起去前厅用饭吧。”

　　燕羽本想着拒绝，但是想到柳瑞提这么早的来找她，肯定是有事情，便让柳瑞提先去，自己则是换了身衣服，才悠悠的去了前厅。

　　到前厅的时候，柳瑞提已经在桌旁边等着了，燕羽给柳瑞提见了礼，坐在柳瑞提对面。

　　桌上只是几样清粥小菜，没什么特别的，种类却是不少，有些小菜青青翠翠的，看起来就有食欲，柳瑞提见燕羽看着桌上的菜，道：“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意准备了些，尝尝看喜不喜欢。”

　　燕羽在面前的小碟子里夹了一筷子腌黄瓜，酸酸脆脆的，点点头，“嗯~味道不错。”

　　柳瑞提笑道：“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柳瑞提又简单的和燕羽聊了些没营养的话，就把话题扯到了顾笙歌身上。

　　“昨天我在门口看见了一个姓顾的公子，说是和你一起来的？”

　　燕羽点点头，道：“是，他怎么了？不会是冲撞到您了吧？”

　　燕羽也只是随口一问，像是顾笙歌这样的谦谦公子，又惯是个八面玲珑的，就算是装的，那也绝对是比人家真的还像。哪会随意的冲撞到别人。

　　怕燕羽误会，柳瑞提赶紧道：“没有没有，只是回来的时候碰见了，觉得这公子长得一表人才的……诶？你们……怎么认识的？”

　　听见问话，燕羽把顾笙歌给她编的那套话说了一遍，柳瑞提听了，倒是和顾笙歌说的一样，没什么差，点点头，又问道：“听说他还在你家里住过？栩南和阿茹见过他吗？”

　　手中夹菜的筷子顿了顿，燕羽抬头看着柳瑞提，道：“世伯怎么想起问这个？”

　　柳瑞提听见燕羽的话，心里一突突，知道自己问的有些鲁莽了，正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灵机一动，脸上一抹促狭的笑容：“那天我见这位公子举止有度，就聊了一会儿，还和他下了两盘棋，我看着他不错，想知道栩南觉得这人怎么样……你这年纪也不小了，你娘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被你爹给勾——嗯，给娶回家了，我看这位顾公子人不错，你们就没有点……嗯？”

　　燕羽被柳瑞提的话给噎了一下，整个脑子都乱了，难道她真的到了找个男人的时候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觉得她跟顾笙歌有点什么关系呢？

　　虽然说，顾笙歌这张脸长得的确是十分合她的胃口，但是经过上一回那次乱七八糟一塌糊涂的爱情，她是真的没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想法！

　　“世伯……你这是……”

　　柳瑞提看着燕羽一副带着尴尬的表情，心里松了口气，又换上副和蔼可亲的笑，“我知道，知道你小姑娘害羞，行行，咱不说这个，对了，那顾公子呢？既然是你的朋友，晚上叫过来一起吃饭吧。”

　　燕羽无奈：“那恐怕是不行了，今天一早上，他就走了，燕灵就是替我去送她了。”

　　“哦，原来是这样。”柳瑞提点点头，暗道去的不是时候，要是早些去找燕羽，没准儿还能碰见。

　　柳瑞提又旁敲侧击的问了些关于顾笙歌的问题，都被燕羽用顾笙歌糊弄她的话糊弄过去了。两人吃过了饭又顺着庭院前面的假山溜达了一会儿，柳瑞提便去县衙办公，留着燕羽自己回去。

　　燕羽回去的时候，燕灵已经回来挺久了，正在屋子里收拾东西。

　　在怀县已经待的够久,早就想回去了，正巧今日就着早饭的功夫同柳瑞提说了，也省的再去特意告诉他，只在走的时候知会他一声就好了。

　　燕羽待着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做，怀县里头该逛的地方都被燕羽逛了个遍了，趁着燕灵收拾东西的空儿，索性去了那个从山寨里带回来的那个疯女人的房间里。

　　可能是环境的关系，疯女人的精神状态倒是好些了，虽然还是疯，但是最起码的不哭不闹不随便咬人，有时候甚至还能听懂些人的话。

　　不过问过好几次，她还是说不出自己的名字叫什么，只是在问的时候说一个玉字，也不知道是她的名字还是说的是一块玉，索性就将这个字做了她的名字，都唤她做小玉。

　　说来也怪，小玉自从清醒了点之后，就特别喜欢跟着燕羽，整日里姐姐姐姐的叫着，虽说不能时时刻刻都跟在燕羽身边，但是每天吵着要见燕羽，要是哪一天一整日都见不到一次燕羽，那就看着吧，看着小玉的寇雷绝对没什么好果子吃。

　　燕羽进门的时候，小玉正躺在床上休息，听见有动静一下子惊醒了，清醒了一下，定睛看着门口，看清楚来人是燕羽，嘴角立刻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从床上跳下来，扑到燕羽怀里。

　　燕羽怕小玉站不稳摔了，赶紧伸手接住，低头一看，小玉竟是光着脚的。

　　“怎的连个袜子都不穿？！”燕羽对着小玉嗔了一声，换回来一声傻笑，无奈叹了口气，一个傻丫头知道些什么？寇雷毕竟是个男人，平常照看一下还行，毕竟不能随时跟着，也不够细心，要是这样一直不好的话，还是要找一个妥帖些的人来照看。

　　将小玉半扯半抱的的拖上了床，又在床边找出了罗袜替她穿上。又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给她挽了一个髻，别上蝴蝶点翠的步摇。这些东西都是燕羽带着小玉逛街的时候买的，小玉同她不一样，净是喜欢那些金光闪闪五颜六色的东西，一看到了，就走不动路，燕羽财大气粗，倒是买了不少。

　　看着小玉左摇右晃的摇着脑袋听着步摇的撞击声，失笑的扶稳了不断晃悠的人，道：“别再晃了，一会儿就晕了。”

　　小玉听话的停下来，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燕羽。小玉的眼睛本来凤眼，若是平常的人用这双眼睛看人，指不定的怎么媚眼如丝，只不过小玉是个痴傻的，眼睛里干净的要命，妩媚的凤眼叫她这么一瞪，全然的都是干净纯粹，让人心生怜爱。

　　燕羽半蹲下身子，视线和小玉平齐，道：“明天我们就要走了，你是留在这里吗？会有人照顾你的。”

　　可能是察觉到燕羽的意图，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死死地抓住燕羽的衣襟不撒手，好像一松手燕羽就会跑了一样。

　　“不——别走！”

　　燕羽摸了摸小玉的脑袋，刚刚梳好的头发又揉乱了一点，轻柔的安慰着小玉，“别哭别哭，那你跟我一起回去？”

　　“我们在这里待很长时间了，该回去了，你要是不愿意在这里待着，那就和姐姐一起回去？”

　　或许是听懂了，小玉眼巴巴的看着燕羽，被泪水打湿的睫毛粘在一起，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跟姐姐……回去！”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咬得很重，费了不少力气一样，说的却是很清楚。

　　燕羽点点头，又揉了揉小玉的头发，软软的。现在她真的是将小玉当妹妹看待了，只可惜了不是一个小团子，她更喜欢那样软软糯糯的小姑娘，小玉长得倒是漂亮，燕羽轻轻捏了捏小玉的胳膊，嗯，就是瘦了些。

　　又哄着小玉玩了会儿，燕羽就回了自己房间，靠在床头无聊的摆弄着床帐上的流苏，看着燕灵从门外进来，瞥了一眼，又接着将编好的流苏解开。

　　“小姐，”燕灵关了门就唤了一声，面色稍显的严肃，从袖口里拿出封信，递给燕羽，道，“小姐，老爷来信了。”

　　燕羽接过信，看着信封上的柳瑞提三个字，皱着眉头，利落的撕开了信封。

　　一般的家信都是以袁茹的名字来署，毕竟燕栩南对他们基本上属于放养，对于他们的关心就仅仅停留在活着就行的状态，他们在外面的时候，一般没有什么大事燕栩南是不会给他们写信的，突然的一来信，她突然地就慌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