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之韵》六画一太

34、第 34 章

　　馨兰瞒着家人，座汽车赶火车来到城里。她先在一远房表姐家落脚。表姐家生活并不富裕，有一双儿女，吃住都不方便。馨兰每天去各大医院去找姓欧阳的大夫，顺便找找医院有没有要搞卫生的，做保姆的。只要有地方吃住就行，也好不在打扰表姐家的生活。
　　可巧，这天她又到某大医院去打听欧阳大夫，顺便到后勤问问缺不缺人，说也巧，前天有一搞卫生的阿姨病了，正缺一个扫厕所扫走廊的人。后勤主任上下打量着馨兰说：“扫厕所扫走廊你愿意干吗？”馨兰一听，马上高兴的说：“干，干！”后勤主任说：“那好，一月五块，今天就上岗吧。”馨兰高兴坏了，这样也会给表姐家一点补贴，就不会嘴巴抹石灰----白吃了！馨兰每天高高兴兴的去上班，不但将自己那份活干的干净利索，还帮助同一楼层的大姨打扫，俩人很快就熟络了。一天馨兰向大姨诉说自己的难处。大姨很是同情对她说：“姑娘，干咱这活都是些没文化的老太太，像你这么年青应该找更体面点的工作，将来好找个好婆家。”馨兰笑着说：“大姨真会开玩笑，我现在吃住都成问题，还说什么找婆家。”大姨也笑了。大姨又说：“姑娘，我看你是个好姑娘，做事麻利心眼又好。前几天听一位大姐说，她有一亲戚要找一年青的保姆，不知找到没找到，等我完事后给你问一问，做保姆总比扫厕所体面你说是吧！”馨兰赶紧道谢。“谢什么，你不也总给大姨帮忙吗！”
　　大姨找到馨兰说：“那位大姐说还真没找到，不过她们家的情况比较特殊。”大姨将嘴对着馨兰耳朵小声说：“她们家是臭老九，老太太的腿就是前几年游街时摔残的，别人都怕受连累不愿干，你看你愿意干吗？”馨兰忙说：“管吃住吗？”“管！每月休息俩天。”馨兰高兴的说：“好，干！
　　这天馨兰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表姐家到新雇主家去上班。馨兰按着大姨给的地址七弯八拐的找到那家。开门的是一位清秀标致的小姑娘，馨兰忙问：“这是郑教授家吗？”“那有什么郑教授，只有一位臭老九！姐姐，你是新来照顾奶奶的吧！”小姑娘笑着说。未等馨兰答话，屋里传来一响亮的声音：“是小姜吗？快进来！”馨兰忙答应着走进屋。屋中间轮椅上座着一位鹤发老奶奶，馨兰忙走上前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奶奶好！”奶奶呵呵笑着说：“我真有那么老吗？”小姑娘忙对馨兰说：“姐姐，你别看奶奶满头白发，其实奶奶还不到六十岁，最不喜欢别人叫她奶奶了。如果我不是她老人家的亲孙女，怕会让我叫她老人家大姐呢！”小姑娘说完还调皮的向奶奶吐吐舌头。奶奶假装生气的隔空打了她一下。馨兰看到祖孙俩如此开朗幽默也禁不住笑着说：“好，那以后我就不喊奶奶了，叫大姨吧！”小姑娘调皮的笑着说：“嗯！这样奶奶会比较高兴！”“小茜，别在这胡搅了，进屋去做作业。”小茜扮了个鬼脸进屋去了。郑教授笑着对馨兰说：“小姜，你既然到家里来工作，那就是咱们有缘。咱家就小茜我们祖孙俩，人口少，活不多。我主要是给小茜找个伴，免得她下学后总对着我这行动不便的老太婆。”馨兰忙说：“没事，大姨，我什么都能干，我不怕累的。”郑教授说：“我第一眼就看你是位诚实伶俐的好姑娘，没事，既然到家工作，我们就是一家人，你就负责做家务，小茜回来陪她玩玩。让她开心就行了。”
　　馨兰在郑教授家做的很开心，每天除了做家务就是上市场买买菜。这点活对于馨兰这样一位农村孩子来说，简直是跟玩一样。只是有一点让馨兰为难，她不能有更多时间去找欧阳俊儒了，只能利用每月的休息时间去找。
　　这天馨兰休息，她又去跑了几家医院，姓欧阳的大夫还是无人知道。馨兰沮丧的往回走。走着走着，馨兰一抬头，惊喜的发现人丛中的欧阳俊儒正笑嘻嘻的向她走来，馨兰心都激动的颤抖起来，泪水立刻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想立刻跑上去，狠狠的骂他几句，打他几拳，问问他为什么不和她联系，为什么让她在这茫茫人海像大海捞针一样找他。可是她不忍心让俊儒为难，她只是站在原地流着泪，等着向她走来的俊儒，嘴里囔囔的说：“俊儒，可找到你了，你还好吧！”等了一会，见俊儒并未和她打招呼，馨兰赶紧用手背使劲擦了擦泪水，眼前依然是匆匆过往的人流，根本没有欧阳俊儒的人影。馨兰惊诧的四处张望，那里有她的俊儒，眼前都是一些匆匆走过的陌生身影。泪水又不听话的爬满她的脸颊。她在街道上呆呆的站着，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做，只是就这样呆呆的站着，站着。不知站了多久，一个声音惊醒了她：“姑娘，你怎么了，没事吧？”馨兰一激灵，好似从梦中醒来，一看，是一位大姨正关切的望着她。馨兰一下红了脸，“我没事，谢谢您！”大姨叹了口气摇摇头走远了。馨兰不好意思的匆匆向前走去。
　　馨兰看到街边有一书店，顺脚走了进去，书店里人很少，只有几个人在店里转游，馨兰也随便在个个书柜前漫不经心的乱看。当她转到墙角的书柜时，一摞落满灰尘的高考复习资料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想，找俊儒现在看来很难，但他俩曾经约定，国家恢复高考后，一起考某高等医科大学，不如趁现在比较轻闲，空余时间也较多，先复习功课，说不定什么时候国家又恢复高考了，到那时就不用手忙脚乱了。她相信俊儒一定会考上那所大学的，她在学校里找他就方便多了。想到这里，馨兰忙问售书员：“同志，那些资料卖吗？”售书员使劲盯着馨兰看了一眼，懒洋洋的说：“卖，只是现在谁还买这些！”馨兰忙说：“多少钱，我买！”售书员立马精神起来：“你真买？”馨兰认真的点了点头。售书员高兴的说；“好，这一摞资料我在外加一套高中课本，你就给我俩快钱得了。”馨兰一听很高兴，急忙掏钱，掏遍了裤兜算了算总共才一块三毛钱，回去座车再花一毛钱，总共一块二毛钱，馨兰尴尬的红了脸，急忙说：“哎呀，实在对不起，钱不够。一块二行吗？”售书员为难的想了想：“行吧，反正也没人买，你就拿走吧！”馨兰高兴的付钱拿书回到郑教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