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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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棉？”开门的人随即唇角上扬，露出招牌式的坏笑。
哥舒冥？棉棉没出声，整个人却向后退了一步，她抬头再次仔细看看门牌号。
“别看了，这是张主编家，进来吧。”哥舒冥招招手示意棉棉进来。
“你？”棉棉站在门口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她脑袋怎么也转不过来，哥舒冥？他怎么会在这儿？悠闲的样子似乎还是张主编家的常客？自己也常来怎么从未见过他？
“我不是坏人。”哥舒冥挑挑眉，干什么拿看怪物的眼神儿看他？虽然有些不悦他还是为棉棉拿了双拖鞋。
“谢谢。”棉棉轻轻一笑，算起来她与哥舒冥也算是熟识的，所以她进门换鞋很自然的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哥舒冥。
“我也是楚老师的学生。”哥舒冥丢下一句话提着东西进了厨房。
学生？什么意思？怎么从来没听张主编提过？那他这次来上课定然也是张主编默许的了？既然他们同是楚老师的学生为什么没介绍？张主编他老人家心里打什么算盘呢？有几种可能在棉棉心底成形，但她没有确实的证据去肯定其中一个，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
棉棉在玄关处边挂外套边问：“师父晨练还没回来？”
“没。”哥舒冥垮着脸从厨房走出来，委屈地摸摸胃道：“说是买最好吃的油条。”
棉棉怎么也没想到课堂上咄咄逼人的哥舒冥也会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甚至不加掩饰地展露在自己面前。
哥舒冥看到棉棉眼中的意外，他坦然一笑道：“咱们是同门就不用装了吧？”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就是那么微妙，一句同门，拘谨的气氛忽然不见了，彼此多了亲切感，两人相视一笑，大有泯恩仇的味道。
“别等最好吃的油条了，看看家里有什么吧。”棉棉猜师父是被学生家长绊住了，她走进厨房先洗了手再打开冰箱找找还有什么能吃的。
“别找了，我已经翻三遍了。”哥舒冥站在冰箱边，垂头丧气地道：“连枚生鸡蛋也没有。”
棉棉关了冰箱门问：“疙瘩汤怎么样？”
“行！”哥舒冥的眼睛亮了起来，讨好地看着棉棉，肚子大唱空城计，英雄也气短啊！
棉棉轻笑，手里却没停，烧水、调面、爆锅、下面疙瘩，不一会儿哥舒冥就感激地捧着香气四溢的疙瘩汤端坐在桌前，吃相倒还是斯文。
棉棉趁着空档把老板娘送的东西分类收拾好之后去了客厅。
“就一碗？”哥舒冥再去盛第二碗时，一揭锅盖看到里面刷的干干净净的，脸顿时皱成一团，这女人不会这么记仇吧？自己不过是在课堂上调侃了几句也没令她难堪啊？倒是她字字珠玑，见招拆招，弄的班里人都一致认为自己是专门挑衅的不良学生，其实他早对棉棉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师父每每在电话里提起她哪次不是赞不绝口？如不是高手他也不屑与其过招。
“师父回来一定做拿手的糖醋排骨，到时你可别没肚子装。”棉棉听到抱怨，从客厅走进来道。
原来是这样，自己小人了。哥舒冥脸红一笑，拿着碗筷去洗。
哥舒冥回到客厅，棉棉正舒服地坐在张主编御用躺椅上看书，见他来了也只是眼帘略微一抬继续翻书。
“棉棉，你哪一年入门的？”哥舒冥决定先把辈份确定一下，省的这个女人不把自己放眼里。
“入门？”棉棉把书放下从躺椅中起身，她想了想道：“很早之前就认识的楚老师，若说入门那就是我发表第一本书开始吧。”
“那我就是你师兄喽？”哥舒冥眉一扬得意之色昭然，“咱自小就跟着师父学国画。”
“哦。”棉棉轻笑，微微点头，又翻开书继续看。
“哎？”哥舒冥急了，长手一伸抽过书道：“怎么就哦一声？”
“不然呢？”棉棉忍笑，低头看蹲在椅旁的哥舒冥。
“叫声师兄听听。”哥舒冥站起来，嘴巴一撇，坏坏地笑。
“叫谁师兄啊？”玄关处传来笑声。
“师父!”棉棉与哥舒冥听到声音一起快步迎出去。
“棉棉也来了？”楚蔓蓝看到眼前的一对小徒弟不由心里得意，虽然没在画坛上崭露头角，但两个孩子在文坛各创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何况他们还年轻，日后的发展令人期待。
“师父，最好吃的油条呢？”哥舒冥围在楚蔓蓝身边转，像个淘气的孩子。
楚蔓蓝歉然地道：“被几个学生的爷爷、奶奶围着问东问西，等去的时候人家收摊了，不过我买了排骨，中午做你喜欢的糖醋排骨。”
“好吧，那我就再忍忍。”哥舒冥故意叹气给楚蔓蓝听，心里却高兴坏了，他主动搬菜进厨房。
“小鬼头。”楚蔓蓝笑着拍了哥舒冥后背一下，“一进屋我就闻到香味了，你棉棉姐做疙瘩汤给你吃了吧？”
“什么棉棉姐？她是我师妹！”哥舒冥从厨房跳出来，坚决抗议。
楚蔓蓝没理他，换好家居服挽着棉棉的手去书房，边走边道：“下周举行全国国画选拔赛，我这儿有几个学生的参赛作品你来看看。”
“师父!师父!”哥舒冥也尾随着跟进去，哪里还有网络当红作家的嚣张气势，根本就像个要糖吃的小孩子。
“她比你大两岁，叫姐姐不对吗？”楚蔓蓝被他闹的头疼。
“她比我晚入门，叫师兄不对吗？”哥舒冥据理力争，年龄不是优势。
“师兄。”棉棉微笑着看哥舒冥，哥舒冥一时怔住，他也不过是意气之争，当棉棉真的尊称他为师兄反而不知该如何应对。
棉棉为了免他尴尬，转身去欣赏悬挂在墙面上的画。
当事人无所谓的态度令哥舒冥闭上嘴，楚蔓蓝微微一笑看来有人能制的住他，这孩子哪都好就是气焰太嚣张，虽然在国外游学依然如故，当初他爷爷决定送他出国磨练的目的并没怎么见成效。
到了午餐时，哥舒冥才又活跃起来，他殷勤地为回来吃饭的张主编温酒，又为师父楚蔓蓝夹菜，当然也没忘为自己的师妹添饭，只是面对棉棉时脸上还有些不好意思，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记入吉尼期都不为过。
张主编看出了端倪，他趁饭后棉棉与哥舒冥在厨房收拾碗筷之际，偷偷地拉着楚蔓蓝问：“我怎么感觉着哥舒今天有点不对劲啊？”
楚蔓蓝一听乐了，就将今儿早发生的前因后果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张主编笑着听完，高兴地问道：“你觉着他们俩怎么样？”
“棉棉到是能治住他，就是不知道他爷爷愿不愿意。”楚蔓蓝与丈夫想到一块儿了。
“咱棉棉哪都好，他家有什么挑的？”张主编不愿听了。
“我说你急什么？”楚蔓蓝推了张主编一下，示意他压压嗓门，“棉棉比哥舒大，你也知道哥舒家现在虽然不是什么巨富之家，但到底根基坚实，算是深宅大院的，咱们也得慎重些，一但两个孩子愿意，可家里反对到时怎么办？”
“嗯，你说的对，最后受伤的还是女孩子。”张主编点头称是，他问楚蔓蓝：“那你说怎么办？”
楚蔓蓝听到厨房的笑语声不由心里高兴，她道：“咱也别太刻意，先让他们彼此了解着，我抽个空去哥舒家见见老爷子侧面问问他的意思。”
“高！实在是高！”张主编竖起大拇指由衷地佩服妻子。
“师丈，你就口头上表示？”哥舒冥从厨房出来正巧碰上这一幕。
“嗯，形式主义了。”棉棉跟在后面两人极有默契地一唱一和。
张主编与楚蔓蓝看在眼里喜在心头，越看这对小徒弟越相配，若真能走到一起可真是天造地设。
“蔓蓝，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下周末请你到老铁山泡温泉。”张主编笑道，他又转头对棉棉与哥舒冥道：“听者有份，你们也来吧。”
“呵呵，咱就不打扰您二老的幸福时光了。”哥舒冥冲棉棉使了个眼色。
棉棉心领神会地微微一笑。
“怎么还请不动你们了？”张主编笑问。
“下周我们也有安排。”哥舒冥自然地拍拍棉棉的肩，棉棉也没回避只是笑。
“什么安排？”楚蔓蓝好奇地问。
“秘密。”哥舒冥食指点了下唇，意味深长地看了棉棉一眼，棉棉低头忍笑。
张主编与楚蔓蓝恍然大悟地齐声道：“对对对，你们忙！你们忙！”心里可是乐开了花，没想到进展这么快，看来有眉目啊！
“来，咱爷俩好久没切磋了，走走我们到书房杀几局。”张主编心里高兴拉着哥舒冥就走。
待他们关了房门楚蔓蓝才小声和棉棉抱怨道：“弄得和高手似的，不就是玩跳棋？”
张主编生平唯一爱好就是跳棋，他老人家的名言就是：不管玩什么，只要玩出境界。
棉棉也不多说话，她知道楚蔓蓝也就是说说而已，其实是很希望有人陪张主编玩的，他们的一双儿女都定居海外，只有过年才能回来，平日的寂寞也只能靠工作来打发。
相对于张家此时的安静，贸田公司职员餐厅却热闹极了，尤其是二楼角落里的一张桌子。
“哥，你什么时候把听课证还我？”叶乐用手指轻敲桌面。
“下周又要飞日本公干，你哪有空听？”叶攸吞下口中的汤道，“还是我这个做哥哥的辛苦辛苦帮你录音好了。”
“那个女老师声音还挺好听的，你觉得呢？”叶乐喝了口奶茶笑问，自己的哥还不知道么？理科的尖子生，可从小所有的作文都是她帮着写的，现在又这么有积极性地代自己去听写作班，忘了当初自己是怎么求他的？这里面显然是有问题。
“嗯，好像还行，你也知道我一听文学课就困。”叶攸低头吃面条含糊地道。
“我记得报名时说老师是美女作家岑棉，长的真如外界传言那样吗？”叶乐也不着急，继续慢条斯理地问。
“叶乐你也在？正好我有事和你讲。”左贺端着餐盘不请自来地坐在叶攸身边的空位上。
叶攸感激地看了左贺一眼，再让妹妹问下去非露馅不可。
“什么事左大哥？”叶乐用餐巾优雅地轻拭唇角抬头笑问。
“下周你可以留在国内，换你哥带宋工去一趟就行。”左贺拧开果汁瓶盖，简单地安排了计划。
“拿来吧。”叶乐向叶攸勾勾手指。
叶攸不甘愿地从皮包里抽出一张卡片放到桌面上，无比怨念地看了左贺一眼问道：“这个项目一直是叶乐进行外围工作，怎么突然换我？”
“写作班？”左贺没有理会叶攸的抱怨，他先于叶乐拿起卡片，好奇地前后翻看着。
“业余爱好。”叶乐微微一笑，从左贺手中抽回卡片拿在自己手里。
“难得。”左贺赞许地道，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随那张卡片而动。
“行了，就你夸她，说说为什么换我去日本？”叶攸对这样的工作安排表示再次的不满。
“部长的安排，我只负责传达。”左贺一笑，轻轻松松地将问题推出去。
叶乐笑着站进来道：“你们继续聊，我下午还得准备报告先走了。”
左贺摆了摆手，叶攸则以哥哥的口吻道：“下班后我在停车场等你。”
“你当我还是小孩子？妈生日我哪次迟到过？到是你总忘买礼物。”叶乐揭了叶攸的短带着胜利地笑意走了。
左贺同情地拍拍叶攸的肩头，心里庆幸自己是独生子没有这样嘴厉的妹妹。
叶攸到是不在意地一笑了之，他怎么会忘记买礼物？叶乐总是忙于工作只有在自己貌似无意的提醒下才想起准备礼物，不然他也不用拿自己的礼物顶替，当然，在他的精心安排下叶乐并没有发现这个秘密，只是认为自己的运气好，每次都能在最后时刻买到母亲最喜欢的礼物。
下班后，叶乐提着精致的纸盒走进停车场，她环顾四周也没有发现叶攸的车子，忽然身后响起一阵车鸣声，一辆黄色MINI车停在她身旁。
“上车。”叶攸推开车门。
“哥？”叶乐瞪大了眼睛，又打量了小巧的车身。
“进来吧。”叶攸撇撇嘴道：“财务部今天出去玩，我的车被他们部长征用了，可财务部谁敢得罪？
难怪眼熟，叶乐坐进的车里笑道：“出纳张姐的新车吧？”
“嗯。”叶攸轻哼一声发动引擎，想他一大男人开这么个MINI玩具车太丢人了。
叶乐也不管哥哥此时的心情，她扣好安全带笃定地问：“中午左大哥问你有关我上写作班的事情了吧？”
“就是闲聊几句而已，岑棉他也见过。”叶攸将车子驶出停车场，“你现在行，都成半仙了。”
叶乐笑笑道：“哥，有了好东西就偷偷收着，不然让人惦记上可就不好了。”
“你哥我有什么好东西啊？贼看着我都得掉眼泪。”叶攸呵呵一乐，对妹妹的话不以为然。
“如果是女人呢？”面对自己的亲哥哥叶乐决定再将话说的透一些。
“女人？”叶攸苦着脸看了妹妹一眼道：“那也得你哥哥我有啊！”
叶乐无奈地摇头，IQ是挺高怎么就缺了心眼儿呢？你以为今天左贺是无意间坐到咱们一桌吗？平时为了减少是非他们可是约好不在公司有太热切的举动，而今天在公司餐厅那有多少双眼睛？下午的时候已经有人偷偷议论自己与左贺的关系了。
“你笑什么？”叶攸看到妹妹想事想的出神唇角还扬着笑。
自己竟然在享受别人对自己与左贺关系的无端猜测？叶乐猛地收住笑容，她别过脸看向窗外冷冷地道：“笑你EQ低。”
“对对对，是你哥哥我EQ低，我有个EQ、IQ都高地妹妹就行了，这老了可有人管喽！”叶攸见妹妹突然变脸忙顺风转舵。
叶乐“扑哧”一笑，又转回来笑道：“好好开你的车吧。”
“遵命！”车子行进拥挤的市区叶攸也不敢怠慢专心地开起车来。
闭上眼睛靠在椅背里，叶乐的脑子飞速倒带，她可以断定左贺今天的兴趣就是自己的那张听课证，他自然不会对写作班有兴趣，看来问题就出在岑棉那了。
岑棉？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哥哥很明显是关注她的，可有没有进一步的发展就不太好说了，还是观望一段时间，必竟左贺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贸然行事对他们兄妹俩有害无益，尤其是哥哥没什么心眼儿，到时别被人吃的连骨头都找不到，不就是个女人，明天我到要看看长的是怎样的倾国倾城。打定主意叶乐神色也放松下来。
叶攸是只要妹妹高兴自己也高兴，他加大油门车子一溜烟地向家的方向开。
“你看，那辆黄色MINI就是我刚才说的今年新款。”哥舒冥扬扬下巴示意棉棉看从身边驶过的车。
“挺可爱的。”棉棉笑着点头，她和哥舒冥在张主编家简单地吃了晚饭就一起去上课，哥舒冥很健谈从中国古代文献聊到西方油画，又从北极冰雪聊到埃及美食，刚刚又聊回现代汽车。
“怎么不买一辆代步？”哥舒冥很好奇像棉棉这样收入颇丰的自由写手出还要搭公车。
“为了贴近生活。”棉棉微微一笑，自己还有其他的理由只是不能与人分享，“你对师父他们说的秘密是什么？”棉棉转开话题。
“哦￣”哥舒冥坏笑又出显在唇角，他挑着眉道：“我上你的课只是单纯的想找些素材，不过师父他们却想有质的变化。”
“呵呵。”棉棉轻笑，其实她明白张主编邀请温泉的意思，幸好有哥舒冥帮自己解了围，她问：“那以后的课你还上吗？”
“上啊，不然师父他们不就少了乐趣？”哥舒冥知道自己与棉棉已经达成共识，这对他今后也是大有帮助。
“君子不夺人所好。”棉棉轻笑。
正在家偷笑的张主编夫妇怎么也不会想到，计划没有变化快呢！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