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撰组---夜幕之约》玄幽

5、结尾 誓言

　　转眼已到9月，步入了一年之秋，这正是菊花盛开的时候。夜幕之下的京都也渐渐宁静，一切是那么和谐与详.新撰组内经过调整招新，又恢复了往日的气氛。想想数月前的池田屋之战，大家言语间还心有余悸，但一切都已过去.在这次事件中新撰组名声大震，受到幕府嘉奖，土方对此也十分满意，只是偶尔想起总司的身体，眉宇间还是有些虑，天天祈求他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这日总司坐在河边，无聊的向河中丢石子，土方上前问候他：“今天很有精神嘛。”总司笑道：“休息这么久，再不出来走走，就真的无聊死了。”土方笑道：“说两句吉言吧，别说‘死’这个字。”总司望着河面，问他：“讶羽......是怎么死的呢？”土方面有难色，不知如何做答。总司又问：“那天来的真的是他的灵魂吗？我向山崎问过，可他什么也不说。”土方也坐下，劝解他道：“虽然到现在我还是不相信鬼魂之说，不过，这件事真的无法解释。”总司抿着嘴，心感悲伤。土方安慰他道：“人死无法复生，不要多想了。”总司微笑着：“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吧！”土方也笑道：“的确，看你这样，想不关照你都不行呢，只是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们商量，不知道你是怎么看我，我可是一直把你当亲弟弟看啊！”总司笑道：“我当然明白。”土方站起来对他说：“好了，我走了，队里还有很多事要做，你好好休息吧！”总司笑着挥挥手送他。
　　土方转头见近藤早以站在一边。他没多理会，继续走着，只是近藤说了一句：“这样骗他真的好吗？”
　　夜晚的星空在闪耀着光芒，总司问自己：“为什么过去从来没有发觉夜晚是这么美？”傍晚的和风微微吹过他的衣服，总司慢步在路上，这里有多少的回忆，他已记不清.“那些菊花都开了吗？”他心里惦记着，还没有到花开的季节，可他想去看看。远远的，眼前陷入一片白色花丛。总司跑过去，站住了，花还在，房子也在，屋内摆放着整齐的茶具，诗依旧好好的压放在书本下，只是布满了灰尘，一切都与过去一样，只是主人早以不知去了哪里，也许还没有死吧！只是旅行去了，总有一天还会再回到这里。
　　远远走来一个人，是书屋的老板。总司上前行礼.“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您了。”老板对他说.总司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老板叹着气,说：“听市集的人说，讶羽死了，原本不想来的，可想起过去也和他有点交情，以他的出身从没有嫌弃我这个市井之人，所以就来拜祭他，希望他的灵魂能早日得到超度。”说罢他两手合十，默默念起经文。总司也同他一起行礼。
　　“他身前的亲人都已经死了，灵魂一定不会再回这里，你相信人有灵魂吗？”总司突然想起，那日讶羽也问过他同样的话，当时总司并不相信。可现在，他已经感到迷茫了。于是反问他：“你相信吗？”书屋的老板笑了笑,回答：“我是想起讶羽身前对我说的一个故事，当时还觉得那是无聊的东西，不过现在，我道宁愿相信那是真的。”总司问道：“是什么故事。”
　　老板细细说来：“那时很久以前的事，讶羽当时是这样说的：‘在京城的皇宫里，有一种人，他们专门观测天象，以占卜为皇上卜卦凶吉，驱除魔咒，他们被称为阴阳术师，这些人世代都以安倍为姓。在宫里深居简出。’当时我说：‘这不就是算命师嘛！’讶羽笑道：‘有点道理。’他又接着说道；‘在这些阴阳术师中有一个人生性孤傲，对人沉默寡言，不愿与别人交往，整日埋头在研究阴阳之术中。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与他说话了。可是有一天他在宫里遇见一个禁宫的侍卫，是一个十分有作为的青年，对人十分和善，言行之中也没有别的武士那样蛮横，相反处处透着纯真，任何人见了，都会说：‘他真是个无忧无虑的人啊！’他时常去找阴阳术师。很快，那个阴阳术师被他的热情感染，慢慢打开自己的心结，两人成为无话不说的知己。皇宫里也有很多的纷争，武士总是在适当的时候用自己的刀保护他。于是他们的情谊越来越深。平日里阴阳术师就教武士做诗，日子过的十分悠闲。可突然有一天，占卜出现凶兆，阴阳术师得知魔怪将在月圆之日来袭，禁城陷入了恐慌之中，所有的阴阳术师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那个阴阳术师在古书上找到一个方法可以破此魔咒，那就是用上古时代铸的箭在月圆之日射向魔怪.可那铸箭被神守护着，路程非常危险，没有人敢去。就在这时，那个武士自己请命要去取箭，并说：‘不就是个神怪吗？’阴阳术师阻止他道：‘你去是去送死。’武士回答：‘坐在这里也是等死，不如去赌一次，’武士见他还是担心，就又安慰他说：‘放心，我一定会回来，你在禁城等我。记着，我还不想被杀！’于是阴阳术师目送武士骑马离去。’”
　　总司听到此处，竟想起那日自己也说了同样的话，心道：“难道这是巧合？”
　　书屋的老板没有发觉总司的异样，继续说：“‘之后，到了月圆那天，武士还没有回来，人们纷纷猜测：‘他一定是死了吧！’但阴阳术师始终抱着希望，说他一定会回来。到了晚上，天空乌云密布，宫里的侍卫都拿着刀严正以待，阴阳术师设下法阵，希望能阻止魔怪。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魔怪很快破除了结界，直逼向皇宫，人们慌乱成一团，大声尖叫着，阴阳术师尽了全力也没能阻止，就在大家感到绝望的时候，那武士骑着马突然从人群里冲了出来，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只见他拉起手中的弓箭，瞄准魔怪，把箭射了出去，那一刻武士的身影在月光下好像散发着银色的光芒.魔怪死了，人们欢呼起来，阴阳术师拨开人群，想去找寻武士的身影，可说来也奇怪，就那以后，再也没有人看见过他，突如其来的快乐使人们很快忘了武士的存在，阴阳术师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弓箭，武士的马就站在旁边，于是他把箭放在马背上，骑上武士的马，说道：‘走，带我去找他。’然后在人们欢呼雀跃声中，他独自离开了那里，没有丝毫的留念。’”
　　总司听完，伤感起来,说道：“这真是个感人的故事，最后回来的是那武士的灵魂吗？”
　　老板笑道：“我当时也问了这个问题。他说：‘是誓言让他回来了。为了履行诺言，就是死了，强烈的意识也会让人的灵魂完成约定的事。当时我听了，还笑他迂腐呢。可现在......哪怕能见他的灵魂也好啊！”
　　总司不言不语。
　　又是一阵风，总司缕了缕头发，眼前的花丛随风而动，好像都活了一般，总司用手当着脸，他不想让人看见他的表情，勉强的微笑,说：“讶羽真会骗人，花怎么会开成红色的呢？它们还是白色的啊！”
　　几片花瓣随风飘动，吹向了那被落日的余光染红的霞云，淹没在了漫天的残红里。

　　2001年4月27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