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到我身边》乔女我

25、第 25 章

　　刘瑜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去年乔妤是送我了一摞杂志，让我一定要看，我还以为她买了好几期，没想到是同一期……我脸都要黑了，恨其不争地说：“乔妤，这个傻子。”

　　刘瑜也笑了，倒是有些羡慕地说：“是个幸福的傻子。”

　　幸福？呵呵……算了，家丑不可外扬。

　　我忽然想到什么，兴奋地说：“齐洛怎么样，他刚回来，一定有爆点。”

　　刘瑜的笑变得尴尬：“你难道忘了他的接风宴上，我们俩还碰了个头吗？”

　　“难道你是去采访他的？”

　　刘瑜摇了摇头：“我是采访他后才去的。齐洛他……唉。”刘瑜看了我一眼，没有说完，我却明白她要说什么。

　　齐洛现在可谓炙手可热，就连我这个圈外人都时常能在各种地方见到听到齐洛的名字。这里面有旁人多方的鼓吹煽动，也有齐洛自己的运作。大家都在静观齐洛下一步的动作，又或者准确地说，是齐洛在极力引来众人的关注。可是，这个形势下，想要炙手可热就意味着齐洛这是在把自己放在火上烤，这不像是要展鸿业远图，更像是在预谋一场孤注一掷的决战。

　　我能感觉到刘瑜在悄悄打量我的脸色，但我什么也没有说。我能说什么呢？

　　也许就是在重新见到齐洛后，我才越发明白程颢杨对我的心思。明明知道对方在走向一条死胡同，可是根本拦不住，劝解的话再多也无非是让对方更加孤勇地继续前行。我只能一边祈祷是自己想多了看错了，一边陪着他走一步看一步，试着在愈加险恶的境地步步为营。

　　刘瑜看到我一脸的愁容，拍拍我的手：“别想那么多了，你快帮我想想还能找谁？”

　　我点点头，又从我有限的记忆和小之又小的交往圈子里搜寻合适的对象。十几分钟后，我崩溃地瘫在椅子上：“好吧，我承认我是个没有朋友的人。”

　　刘瑜把桌子上的蛋糕往我这儿推了推，宽慰我：“别这么说，是我们从中学就认识了，这么多年来身边的人有太多的交集啦。”

　　我郁闷地说：“可惜我家里的长辈差不多都去世了……”爷爷、奶奶、爸爸、姑姑都曾是传奇，现在也只留在传奇里了。

　　刘瑜也有些伤感地说：“我爸倒是一个特别风趣可爱的老头，可惜没人想在周年特刊上阅读一个惨痛又无奇的破产故事。”

　　说到这里，我和刘瑜互伸手相拍了拍对方的肩以表安慰，同时笑了起来。

　　“算啦算啦，我也是突发奇想。给程哥哥保留一点神秘感吧，等我当上主编第一个采访他，到时候来个开门红。”刘瑜拿起手机，开始搜索新的人选。

　　我挖着刘瑜推过来的蛋糕有一搭没一搭在吃，好奇地问刘瑜：“上班好玩吗？”

　　刘瑜看着我，诚实地哀叹：“很不好玩，工作让我死亡。”

　　有这么夸张吗？“但是你看起来还乐在其中啊？”

　　刘瑜恨不得捶胸顿足以示对工作的痛恨：“我这叫求生欲啊，不然真死了，我的房贷车贷怎么办？”

　　我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这么恐怖，不要吓我。”

　　“要怎么跟你这个还没踏入社会的温室小花形容呢……这么说吧，你能想象肖翡——那么高傲地像从来没低过头一样的人，对别人陪笑脸的样子吗？肖翡啊！她面对的都是高手之间过招，才不会跟她玩什么怜香惜玉，我见犹怜……”

　　我惊讶地问：“肖翡？你什么时候看见她的？”

　　刘瑜叹了一口气：“大约小半个月前吧，在一家会馆前面。大概是她的个人品牌出了点状况。明明可以在家里当富n代挥霍，偏偏要自己出来创业，看来不管是打工的还是当头儿的都不容易。还是当学生的时候好啊！”

　　我前两天看肖翡还好得很，看来事情是都解决了。

　　肖翡虽然看起来娇气又冷傲，事实上一直都很自立要强，什么事都是自己能扛就扛。这也是她一直看不惯我的原因，在她看来，我十足就是一个捆绑在程颢杨身上甩也甩不掉的大麻烦。

　　的确，怪我没出息，不想成为程颢杨的累赘，但迟迟无法真正离开他。

　　不过当学生也并没有那么轻松好吧……我很是哀怨地辩解道：“二十多岁还要因为要被检查成绩单而担惊受怕，当学生也不容易。”对，就是程颢杨，一个热衷于追求高绩点的男人，每到考试前中后都是我最躲着不想见的人。

　　刘瑜叫我说着很快记起了目睹我因为一门考的不好被程颢杨训成狗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程哥哥也是为了你好，他一直遗憾没让你留学，自然不想让学历成为你的掣肘，所以你对程哥哥好一点吧。”

　　“你可真是起承转力挺程颢杨，你看我像是能欺负得了他的人吗？！”

　　“我的意思是，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再多用力一些，这样不管结果如何，自己都不会后悔。”刘瑜笑了笑，忽然一句情深意重的话，被她云淡风轻地说出来，有一种过尽千帆后的释然，“这么鸡汤的话是我家老头说的，年轻时意气风发，中年的时候得意快活，老了没落了想一想自己最后悔的事，还是没在自己发妻活着的时候对她再好一点。再好一点对她，兴许不能把她留在身边，也能支撑她留在这世间。我家老头到头来能有这觉悟也是不错了。其实，我没告诉他，我妈要比他想得要快乐的多。什么都不知道，没有牵挂地就去了，总好过什么都知道，却什么也做不了地被留下来。”

　　刘瑜在说她自己，却叫我想起了我自己。

　　我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次，多少人在我面前或真心或客气地为我幸免于那年爸爸和小妈妈殒身的那场意外而庆幸。他们说，生命的可贵抵过任何苦难，没有什么比能活下来更幸运的事了，哪怕是为了对得起这份幸运，我也应该好好地活，过好这一生。我知道我理应如此，我是知道的，只是生与活都太苦太难了。

　　我用勺子碾在蛋糕，腻得实在吃不下去了。我抬眸笑了笑，只是说了一句：“也许吧。”

　　“不说这个了，我给你八卦八卦吧。”刘瑜打了个响指，换了个话题，饶有兴致地跟我说起了她平时采访时遇到的奇闻逸事。事情虚虚实实，本是听个乐，奈何刘瑜说故事的本事简直成为她的一项绝技，使我在“什么？”“真的？”“哈哈哈哈……”“啊，怎么会……”之间来回感叹，比看电视还入迷。

　　刘瑜说到口干，三两口闷进去半杯清水。我兴奋的劲儿还没过去，忙不迭地凑过去问：“还有吗？还有吗？”

　　“我最近攒的就这么多了，等我再找找哈。”她说着手指不停地滑动屏幕。我心急地盯着她，像等待喂食的小橘猫，激动地等着他讲故事，自然也就看见了她嘴上吸着星冰乐，原本一脸随意，不知扫到了什么，动作一滞，抬眼偷瞟了我几眼后，继续装作自然地吸着饮料。

　　我瞧出了她的迥异，趁着她手指还没来得及再动，向她伸手讨要手机：“怎么了？”

　　刘瑜默默地吐出吸管，有些迟疑。

　　“你这表情好像程颢杨密会粉红佳人被拍了？”我随口一说，却发现这事很有可能发生，“敢情他昨天是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喝得这么醉？”

　　刘瑜一副被我打败的样子，竖起了大拇指：“你这想象力真的让人难以望其项背，你可比那些狗仔还会编花边故事啊。”

　　我自知是想岔了，倒是松了一口气，嗔怪道：“还不是你的表情这么让人误会。别让我猜了，快点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你见过齐亚了？”刘瑜不答反问。

　　我惊讶道：“你也认识齐亚？”

　　刘瑜被我的问题一噎，沉吟了须臾才悠悠道出：“是你以前的好朋友，你之前给我介绍过。”

　　“哦，原来是这样啊。”这也有可能，程颢杨不是也说我以前跟齐亚很铁嘛，“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啊，害得我见到他都不认识。”

　　“他出国了，我还不知道他回国了呢。对了，你是怎么碰见他的，你都不认识他的话……那是他认出你的吗？”

　　“哪儿啊，你还不知道吧，他现在是肖翡的男朋友哦。”我看着刘瑜过于惊诧的表情，大略地给她说了说他来程家的事。

　　刘瑜在听说齐亚是肖翡男友时就瞪大了眼睛，在听到他来拜访程颢杨简直像是失魂了一般，喃喃自语着：“太可怕了……”

　　我摸不着头脑，迷茫得很：“有什么可怕的？”

　　刘瑜眼里透着惋惜，上前抓着我的手，对我认真地嘱咐道：“你可要和程哥哥好好的，甜甜蜜蜜，不离不弃哦。”

　　刘瑜的话让我的思绪瞬间飘到昨晚，我和程颢杨不仅好好的，还好得更近一步了，这话着实不能拿出来言说，只能供我一个人偷乐了。我抽出自己的手，按在脸上降温，恼羞成怒地说：“你别扯别的，快说你刚才看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