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到我身边》乔女我

24、第 24 章

　　程颢杨还没有放开我，而是伸出另一只手来帮我擦脸上的泪，他看着我，不无遗憾地说：“原来不是梦啊……”

　　我一愣，难得很快地反应过来，压下喉头的酸涩，轻声缓缓地告诉程颢杨：“你怎么会觉得这不是梦呢？你瞧你不是看见我了嘛……”

　　程颢杨的动作一停，他茫然不知地想了一会儿后，有些不敢相信问我，语气傻乎乎的：“是梦？”

　　我肯定地说：“你喝醉了，你忘了？”这句话我没撒谎。

　　程颢杨摸着我的脸，眼睛慢慢睁开又阖上，闭了眼又睁开，良久后，终于放松地笑了说：“也对，你会在家里等我就是做梦。你啊你，为什么……在我的梦里这么好？”

　　“我一直在家里等你啊。”我越来越确信程颢杨喝醉了，以为自己是做梦梦到了我。

　　“没有的事。”程颢杨按着我的头，将我压得更靠近他。他深深地望着我，即使没有灯光，月光惨淡朦胧，他自己也醉得迷糊，但他依然努力盯着我看，眼睛瞪得大大的，看我看得极其认真，像是想要从我的眼中深入去探视我的内心。

　　他的难过那么深刻，像一个受了伤的孩子毫不掩饰自己的痛楚，兀自苦吟，“你一定是记起来了，你知道了你原来爱的不是我，所以还是想走……你怎么总是要和我道别离开……为什么每个人，他们每一个人都可以来叫我送你离开我……”程颢杨断断续续说了好久。说完，程颢杨抱着我转过身，我和他面对面侧卧着，他的下巴顶着我的额头，我看不见他的脸了。

　　程颢杨喝醉酒后总会望着我说些奇离古怪的话，我每每都听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听得出来他的话里一直有仅仅是他自己晓得的前情后事和因果关系。

　　我被他严丝合缝地锢着贴在他的胸前，声音不免闷闷的，我觉得我这次必须要告诉程颢杨：“哥哥，我不想离开你。”

　　程颢杨的胸腔震了一下，我分辨不清，他是哼了一声，还是说了什么。

　　我仰起头继续表白：“程颢杨，我爱你。”

　　原来长得高有好处，当程颢杨听见我这一句话而低头时，我才能看见他眼里满满的泪水，不像我一哭就会被他发现。

　　程颢杨含着泪叹了一口气，笑着对我说：“你果然是假的，她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而后，他终于放开了一直握着我的手，捧起我的脸，用痴迷入神的目光看着我，恳切的如同哀求着问我，“但我还想听，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程颢杨，我爱……”我没有说完，程颢杨就偏头用自己的唇封住了我的嘴。他的吻热烈迫切，像是迷失在沙漠的旅人终于看见了一湾清泉，不细究真伪，只是单纯地感到庆幸与解脱。

　　我疯了，程颢杨的吻轻而易举地破除了我心上缠绕的繁杂枷锁，我不再想要束缚自己。程颢杨吻的投入，我就要比他更狂热。我们在燃烧，像飞蛾扑火，理智全失，一味想要更多地得到对方。四周回荡着我和程颢杨越发急促的呼吸，像诱人堕落的魔咒。我们被这个魔咒刺激，催发内心深处的冲动，一切不再被抑制。

　　随心所欲的行为暴露了我最本质的内心，我蛊惑着并不清醒的程颢杨一点点沦陷，紧闭上了眼睛努力承受他给予我的一切。我向来是格外贪心的坏人，什么所谓的哥哥妹妹，我妄想的是得到程颢杨这个男人。

　　“睁开眼，看着我。”程颢杨一顿，突然低声对我说。我顺从地睁开眼，看着咫尺可见的男人，在他的怀中与他四目相视。我们离得太近，我无法好好对焦到他的眼眸，但我能清楚的听见他说：“笑一笑。”

　　我扁着嘴，实在难受得要命，趁机与程颢杨讨价还价道：“你亲亲我。”

　　程颢杨依言亲了我，他温柔地理着我的头发，手指轻轻抚过我的嘴角。他一直看着我的眼睛，像是要确认什么，又像是怕一错眼就会遗失了什么似的。睡着前，将睡将醒的程颢杨歪在我的耳边，一声声不知疲倦地念着我的名字：“乔娇，乔娇，乔娇……”

　　程颢杨会知道吗……他这无意识的声声呢喃变成了我最深沉的新锁链，我甘愿画地为牢，从此逃无可逃。

　　忙活了一晚上，第二天我醒的也比酒鬼早。我枕着胳膊，不愿起来，就这么一直看着程颢杨睡了好久才悠悠转醒。程颢杨眼皮重得好像睁不开，他睁开眼看见我，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话时声音沙哑：“乔娇。”

　　我没有应他。程颢杨和我隔着一臂的距离，他伸手摸到了我的脸，笑着捏了捏。我拍开他的手，不满地凶他：“干嘛？”

　　程颢杨还是笑，唤我：“小骗子。”

　　我也跟着他笑，眨了眨眼睛，装成小朋友似的好奇地问他：“你做梦了吗？”程颢杨被我的问题问住，着实愣了片刻，笑意还没有收回，一时有些恍惚。我不给他思考的时间，紧跟着对他说：“哥哥，你在梦里叫了我的名字，就像刚才那样。”

　　程颢杨面朝向我，像是要分辨出我脸上每一分毫的表情仔细端详着我，他似乎叹了一口气才缓缓地开口问我：“乔娇，你想说什么？”

　　我的手指在腿侧轻敲，浅浅一笑：“你想知道吗？”

　　程颢杨一脸防备，有些警觉的反问我：“什么？”

　　他的话音刚落，我顺手抄起手边能够到的程颢杨放在一旁的睡衣扔在他的脸上，翻身下床。我刚走出几步，就听见后面一阵响动，还未回头，我就被程颢杨紧紧裹住。他收紧手臂，我在他的怀里几乎要透不过气来。“别走。”程颢杨低声叫住我。

　　我生气的说：“你放手，没意思。”

　　程颢杨态度彻底软了下来：“你想说什么都好，别走，现在别走。”

　　“你睡醒了吗？”我想挣脱，却比不过程颢杨的力气大，气得我声音越来越大，“还是还不清醒？”

　　程颢杨拉着我后退到床边，叫我坐在他的腿上，像安抚一个炸毛的猫咪一样笑着哄我：“是啊，我还不清醒。”

　　我转身看着程颢杨。他说的没错，我就是个小骗子。我口口声声说我爱他，可是此刻内心深处，在他和我之间权衡，我毫无疑问地选择了我自己。我不再提及前夜，而是静静地坐在他的怀里，享受他心无旁骛的温柔。

　　我没有问过程颢杨还记得多少，我情愿他都记得，却只当作是一场美好而荒唐的梦。

　　大概因为昨晚喝的太多，程颢杨吃早饭的时候眉头一直皱着，看起来极其不舒服的样子。我有些心疼，说话的口气自然也好不了：“还好诶诶和啊啊不在，不然有样学样，不用多久就不用喝牛奶了，一人叼一个酒瓶得了。”

　　“咳咳……”大概是被我说的有些难堪，程颢杨不小心呛了一下，他抵拳轻咳了两声，难得开始小心翼翼地偷瞄我的脸色。见我还有些气呼呼，程颢杨装作自然地转换话题：“哦，你昨天晚上和齐洛玩的好吗？”

　　我啃着比脸还大的面包，含糊不清地说：“谁说我是去找齐洛啊？”

　　程颢杨轻轻“嗯？”了一声，颇为意外。

　　我反而更加奇怪地问程颢杨：“难不成你以为我每次出去都是找齐洛吗？我也是有很多好朋友的好不好。”

　　程颢杨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乔妤吗？”

　　“还有很多很多别的人啊！”我话音刚落，手机仿佛有感应似的忽然响起，我拿过来看了一眼，得意地在程颢杨眼前摇了摇，“瞧瞧，我也是很受欢迎的人呢。喂，刘瑜啊……”

　　当向来喜欢煲电话粥的人委婉地要求必须见一面时，就预示着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我叉着手坐在刘瑜的对面，看她一副小可怜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想采访程颢杨，让我帮你跟程颢杨约一下？”

　　“我已经把他的秘书助理都磨了一个遍了，要不是他们怕我跟程颢杨告状，估计都要拉黑我了，就只剩下你这一条路了。”

　　我不解：“那你为什么非要采访程颢杨啊，我都知道自从出了那些事，他向来不接受采访的啊。”

　　刘瑜握拳：“就是因为不接受采访，才有看头啊。”

　　“别人就没看头了吗？你说个其他我认识的人，我觉得都比程颢杨说服起来要有把握。”

　　“你能想到谁？”

　　我想了想，提议道：“辛佰筠怎么样？他应该会接受采访。”一提到这个名字，我摩拳擦掌，武力值飙升。

　　刘瑜摇头，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给我看：“去年年底我就采访过他，还用他当了封面人物。”

　　“咦，我怎么不知道？”我看着照片里辛佰筠的杂志照，别说还真帅得人模狗样的。

　　刘瑜有些无奈地说：“这一期乔妤至少买了一百本，你可以问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