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一篇第一人称文。依旧写的乱七八糟。
以下是楼主的评,几乎将全文修改了一番,太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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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美丽的一个故事,西门君总是能带给我不小的惊艳,让我全身心地沉浸在这样美丽的画面,和主人公一起飘零,一起感悟别样的人生。
从文笔来看,西门君还是一样不饰修饰,洒脱几笔却能勾画出鲜活的场景,可见文字功底很扎实,可以说你已经形成十分固定的文风,一般的命题基本可以做到随性而为,信手捏来。因此我觉得对能看到你长篇作品的那些读者来说,这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我相信如果有缘,我还是有可能在偶然间摸到你专栏的(纯属YY,LZ在自我安慰)。
其实我觉得该煽情还是要的,就这篇来看,因为角色的特点和定位的原因,我个人觉得还是需要注意在表达上稍微“做”一下,因为不同程度的字词在片段里有时候能起到画龙点睛这一妙笔的作用。
就我觉得,攻受的形象定位还是需要先明确的,觉得那个“我”应该是个心思细腻的角色,更适合受的定位,所以在处理他的情感上,要敢于下手,不要怕过了(就最后你成文的结果来看,我觉得还是不够火候了点)。
因为我个人很喜欢你的这个故事,也品读了多次,于是就手痒修改了满多篇幅以供参考,如果失去原来的味道还望见谅。
以下是修改过的片段:
在我悠远的记忆之河里,源头处是一片血雾,漫天红莲如地狱业火,师父用雪白的两根手指拈了我的下巴,细细端详,然后只是淡淡说,祸国殃民,天煞孤星。
师父还说,你注定一世飘零。
那时的我什么都不懂。不懂师父说的话,不懂人心,不懂这个世界,不懂我自己。
正如我不懂,世界那么大,为什么,偏偏是我遇见了你。
你还记得我们初次相遇的情景吗?
那时候我正好坐在墙头发呆,你连连唤了我几遍都没听见,气得你拽了我的脚踝就把我拉下墙,却被我整个儿压在身下,徒留满脸的懊恼。
大胆刁民,竟敢调戏本王爷!然后你可劲儿地推我。
我一时没回过神,仍旧趴在你身上,呆呆地望着这样的你,周围萦绕的是你身上特有的宫廷秘香,这味绕在鼻间久久不得消散。
看什么看!你的脸突然就红了。
一恍神,我抬起你的下巴,嘴唇便贴了上去。
你跳起来给我一巴掌,脸却更红了,像娇嫩的玫瑰,鲜艳得都能滴出血来。
你作死!
调戏你啊。我漫不经心地回答。
还不快滚!
脚崴了,要不你背我。我轻笑着挑衅道。
不知道你是害羞还是气急,就伸手过来拉我。我被你扶起来,却又再次倒在你身上。
美人,背我回家吧?调笑着,伏在你耳边微微吐气。
这下你连耳朵都红了,(就像。。。自行补足)。我就势歪在你背上,不知当时你是怎么想的,只是并没有挣开我扶上来的手。
你叫什么名字?闷声走着,乖乖任我伏在背上。
你先说你叫什么名字?我笑。
朱成曦。
哦。
那你呢?
没有预料中的回音,于是你着急地问,还想要转过头来看我,却被我两手掰正。
看路。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你大声喝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那时你都快急哭了,想戏弄你又不敢过分逾越,只好随口胡扯。
我没有名字。
我说。要不你给我起一个?
我?
你有些兴奋,从侧面看见得是你傻笑着、自顾自嘟囔的可爱样子。
明月?倾城?好象都不怎么好。想了很久你才犹犹豫豫着说……啊,我不会起名字……
皱着眉,扁着嘴,这样子着实让人喜欢。
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背了我那么久,难道还不觉得累么?我不觉用袖子擦拭你额间淌下来的汗水,听着你我一起的心跳。
对了,你家在哪里?冷不防地回头问我。
家?
我垂下眼。其实我也不知道家在哪里。师父说我一世飘零,所以我这一辈子都注定浪迹天涯,浮萍踪迹。何处是家,何处都不是家。
我想要是那番话就这样直白的告诉你,只怕你会立刻跳起来大喊:怎么会?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今后的家!然后入目的就是一张熟透了的红脸。
因为,你就是这么善良,善良得,连我都忍不住喜欢上。
告诉我你家在哪里,下次我去找你的时候就给你个名字!
你一边侧着头看着我,一边还在欣喜地述说着彼此可能的未来。而我只是笑,然后突然低头,在你嘴上印下一个印子,接着趁你发愣的瞬间跳下地,一溜烟地跑了。
可是直到最后的最后,你也没有机会告诉我,你替我取的名字究竟是什么。
那之后我曾一度以为,我们会很快再见面,因为你是王爷,你拥有这样高贵的自由。只是我却被召入宫中,成了一名区区男宠。
皇上封我为德妃,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我笑看伏倒在我脚下的那些谦卑惶恐的人,狐媚地倚在皇上宽大厚实的怀抱中。
只是,一眼望去,却独独不见你。
后来才知道,原来那时你是去了万佛寺,而回来的时候,你只是皱着眉问众人,谁是德妃?究竟是谁在霍乱朝纲。
不就是一个男宠呗。想必其他人是这样告诉你的。
所以你气势汹汹地冲进御花园,学那道貌岸然的老学究引经据典,只为唤回你那沉溺美色的皇兄一点理智,言谈激动处甚至忘记了该有的君臣礼仪。
可是你一定想不到在你皇兄身下宛转承欢的人,竟然就是当初那个看似纯真的我吧?
要我怎么告诉你才好?
是告诉你,我本就是祸国殃民,命该如此。
还是故意让你撞见承欢,故意让你怨恨,看轻这样的我们。
抑或是淡然地告诉你,我已经有了新名字,却是你一直敬爱的皇兄御笔亲封?
欢颜。是多么符合一个男宠身份的名字。
欢颜欢颜,敞开大腿,以色侍君,尽展欢颜。
其实,我本就一世飘零,所以情爱与□□,不过是眨眼间的罅隙尘埃,有或者无,对我来说并无所谓。
所以师父让我去祸国殃民,我也没有所谓。
我真的没有什么所谓的,即便是日日新伤。
所以求你不要再哭了,哭得好像真的很喜欢我一样。
你说你喜欢我。你说你会恳请皇上许你我一个将来。
你说你会好好待我。你说你会扔下王爷的虚名和我纵情山水。
你说你会。。。
你又说你爱我。
我笑了。什么是爱?我活了那么久的岁月,都不懂什么是爱,你又怎么能参透呢?人生漫长,而情爱短暂。浮云般的感情终究抵不过一世飘浮的命运。命如此,我还要那爱何用?
这番话又是不能告诉你的。否则你一定会眼神坚定的看着我说——我会证明,证明给你看。
那么就证明给我看。
你爱我,就让我一样爱上你。
只是没想到,而后的日子,单纯的你真的就一直在贯彻这个誓言。
触目惊心的红莲从地狱弥漫而来,眼中只有铺天盖地的红,血一般鲜艳,火一般灼热。你转过身,眼里笑得纯净。
你说,你自由了。
我飞奔着接住慢慢下滑的身体,将脸伏在汩汩流出的鲜血中,看着这样的你笑得畅快淋漓。
你也笑着回望我说,我也自由了。
我们终于可以一起去游山玩水,天下那么大,终会有你我两人的容身之所……
后来你说觉得很冷,问我天是不是已经黑了,我望着天边高挂的烈日只求时间短暂的停驻。
突然你像有了无穷的气力一般,拽着我的衣袖不断问,你爱不爱我,你爱不爱我?
我想,你就快要死了,我骗了你那么多次,也不在乎多骗你那么一次。
所以我说,爱的。
然后俯下身,亲吻你那已经没了血色透明的唇瓣。
我爱你。我低声说。
也许的确有言咒这回事。我觉得我的心已经随着那句话死去了。
万水千山,我经过章台柳,洛阳花。
我沿着长江黄河从东走到西,再走回东,然后坐在海边的悬崖上凝望大海。天上地下,莽莽浮生,我看尽了沧海桑田的变幻,可是羁旅离愁,在漫漫长路上,始终只是一个人。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上路,一个人等待,也许等来一个灭天灭地的结局,一切便也能这样终结了。悲伤与欢乐,统统都是一个人,也许就连最后死去,也是一个人独枕眠吧?
一世飘零?一世飘零。
在最后的一天,我回到我们最初相遇的那个地方。那座墙早就被翻覆的人世湮没在尘土中了。我迷茫地看着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心中平静无波。
我登上顶层,爬上最靠近云端的那座高墙,像很多年前那样还是坐在墙头发呆,只是脑海里多了你我两人一起的短暂幸福画面。
也许应该了却这枯寂的一世了吧?我心想。
脚踝被温热的手掌拽住,身子一个重心不稳,从墙头摔落,然后一个熟悉的身体接住了我。
我靠,要跳楼也别找市中心跳啊!砸死人怎么办?
我笑了。只是紧紧回抱你,不顾你满眼的错愕,然后死死压着你的头,亲吻你的嘴唇。
一世飘零。
只不过一世而已。那飘零的一世早已随着你的死去而逝去。
这一世,我想,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我爱你。
看着你的眼睛,看着你红了脸,微笑着这样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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