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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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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一一其实是十一。他家里人多,他爸懒得取名,就按照顺序,老大老二地喊。他妈跟母猪似的平均一年半生一个小孩,也不知他爸哪儿来那么高□□,到他这块时,他妈已经四十高龄,再也生不动了,这才停下来。
不过,他家虽然高产,却不高质。十一个小孩,死了八个,最后剩下来的都是男孩。他虽然叫十一,其实排名老三。上面有一个大他十一岁的大哥,还有一个跟大哥差不多年龄的二哥。
他五岁的时候,他妈终于尾随他爸去了天上。他那个大他十一岁的哥哥,从此肩负了爹与娘的职责,一把屎一把尿地养着他和他二哥。
大家想想,他大哥也不过十六岁,半大的小孩儿,拖家带口地,不容易啊不容易。十一是个傻小子,听话倒是听话,就是总爱胡思乱想。而他那二哥,更是个古灵精怪的野小孩,表面看着纹风不动,实际上一肚子坏水。
这不,大哥正在厨房烧火煮饭,十一就跑过来了。
“三儿三儿!”
“叫谁呢你!”
“七爷这样叫你,为什么我不行?”
“七爷是谁?”
“……二哥。”
大哥火冒三丈:“这浑小子脑子里在想什么!他七爷?我还他大爷呢!以后不准跟你二哥玩,听到没有?”
“……哦。”
“你刚才来找我什么事?”
“七爷说……”
“叫我大哥,叫他二哥!”
“……二哥说,你不是我大哥。”
“我不是你大哥谁是你大哥?难道是他不成!”看着十一就快哭出来的表情,大哥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耐心说,“你跟大哥好好说,他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说,我是你生的。”
“放屁!”大哥破口大骂,突然又笑了,“呵,你是我生的,那他岂不是作我儿子?划得来啊——”
“不不不,我漏了一句话。”十一转着眼睛,“二哥说,我是你和他生的。”
砂锅被打翻在地,十一吓得大叫:“厨房着火啦——大哥杀人啦——”
七爷跐着拖鞋慢悠悠晃出来,掏着耳朵:“嚷什么嚷?”
一把菜刀横在他面前:“我杀了你这混蛋!”
“哟哟哟,小三儿,做什么呢这是?”七爷一个矮身,打横抱了他,“谋杀亲夫啊你。”
十一跟在后面蹦蹦跳跳:“二哥!你们做什么去?”
七爷邪魅一笑:“再给你生个兄弟。”
“可是我饿啦!”
“饿?等我吃完再给你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