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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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
装懒在被窝里磨蹭了半天清理系统，最终还是在芊芊小姑娘不顾淑女形象的咆哮声中爬起来。
人类，真的是一种爆发力极强的生物。
这样感叹着，又慢悠悠把一夜都没理过的衣服穿戴整齐，开始了作为一个正常AI在正常古代的正常人类生活。
梳洗完先被化妆，然后早点以后被化妆，院子里走两圈后被化妆，忧郁地对着海棠花凝视许久后回房被化妆，静静端坐在房里思绪万千顺便被化妆，有人进来聊天三分钟然后被叫走化妆，中午在房里用餐完后被化妆……
这是今日观察到的虫二楼一名优秀□□伶的上午。对于是否模仿这样的行程，系统吡——卡了十分之一微秒。
那么我上午做了什么？
观察她。然后逃避追杀。
“别跑啊！快回来！兰姨说了你不干也得干！干也得……呼，干……呼……”身后气喘吁吁的芊芊吼道一半差点断气。
“我不要！”这样回着，我在前面被追得气喘吁吁。
芊芊气急败坏了：“你再跑……呼……再跑我就……就……”就了半天没就出个所以然来。
我跑得更快了。
绕过了半个花圃，算算已经跑了三分钟，我还是停下来歇了歇。
“呼呼……啊！”芊芊惊叫一声。我回头一看，花影里远远站着一个身影。芊芊大约是跑的时候忽然撞到了他，此刻倒在地上，半天没能爬起来。旁边散了一地胭脂腮红头钗等等……
“芊芊……”我喊着她的名字，慢慢走了过去，“你没事吧？”
“……她没事。”回答的却是旁边的男人。
“问月寒渊？”我讶然道。这撞倒了人还用硬邦邦语气说话的不正是问月寒渊。
“啊！问月大人！”芊芊在地上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颤，就着摔倒的姿势急急忙忙跪在地上，膝盖磕着瓶瓶罐罐还在颤抖，“问月大人饶命！芊芊不该……不该……问月大人饶命！”战战兢兢就跪在地上不起来。
“哼。”问月寒渊只是用一个听上去没有任何意义的鼻音回答了她，却将目光投向了我。
芊芊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问月寒渊只是看看我跑得脸红气喘的样子，什么话也没有，却径直低下身子在花丛里匆匆翻查着什么。
“那个……问月……大人，你在做什么？”我看着他一个武林高手腰里佩着武剑，却神情冰冷眼带杀气地在花丛里找东西，不由开口问道。
问月寒渊动作一顿，手上继续着动作回答我：“找五瓣情客。”语调一成不变，我却在其中听到半分窘迫。
“五瓣紫丁香？”莫非又是他那个性情奇怪的主子让他……回想起那天凉亭里被迫弹琴的问月寒渊，我肯定了这个猜测，“那个……紫丁香不是长在土里的矮小植物……”
问月背对着我，停下动作，问道：“……那在哪里？”
我趁机歪头看看他，却只看到他微红的耳廓。连忙回道：“这里！”
问月转过头来，我连忙拉过旁边一株紫丁香，微笑地示意他过来。
问月迟疑片刻走过来，看着我右手的花枝，凝视了半天。
“怎么了？”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见枝上簇拥的紫丁香最上面那一朵，可不恰恰是五瓣？
“好巧呢……”基因突变可是很难得的。
我右手擒着花枝，便伸出左手去摘。然而半空中正巧还有另一只手也向着同一个目标伸去。两只手相触的前一刻问月却猛地收手。
反应速度很快。
我摘下那朵小小的五瓣紫丁香，放开花枝，扭过头来看见问月正看着我，便冲他笑笑，说道：“找到了哟！”
伸手便向去拉问月的右手。一瞬间他的杀气透出却又猛地消失。
我装作毫无知觉的样子，拉来问月的右手，摊开，就把紫丁香轻轻巧巧放在了他的掌心。
问月的右手很明显有着常年练剑的痕迹，粗糙并且有力，能看出是不多的古武高手。他感受到掌心的紫丁香，手指微微一动，继而小心地将紫丁香握在掌心里却没有压坏。
“多谢了……”他说道，又看我一眼，就大步跨出花圃。
难得看到整天拉着一张脸装酷的人也有在花丛里到处找的窘境，我嘴角上扬15°。
“那个……”问月的声音又忽然传来。
“恩？”我应声，同时望过去。
问月背对着我站着，可以看见耳廓微红，语调颇为窘迫地说：“谢谢。”
“不用谢。”我飞快地回答。
“摇光。你……有什么想要的吗？”他问。
呃，莫非这也是还人情的一种方式？人类的思维模式真是难以理解。
我很努力地想想想想，情报过少却不知道要什么合适，结果一开口就变成了这样：
“那个……我想要……一串糖葫芦。”
糖葫芦其实挺有研究价值的。四十世纪一帮考古的旷世妖孽为了这个糖葫芦的成分问题争论了起码半个世纪，结果在硕果仅存的几处遗址里得到的糖葫芦化石一研究——统统不对。
问月的声音半晌后才响起：“……恩。”
人就消失了。
不久后就有人来把芊芊抱走了。满地都是古老的化妆品却没有人理会。
我在花圃里走来又走去，挨个地把远古时期的花卉植物抽查了个遍。
感到不远处一道视线落在身上，为了身份的伪装却始终没有拆穿。
直到时近黄昏的时候，我从令人审美疲劳的花圃中走出来。正见到逆光处一个人站在那里，肩上落着两片花瓣。
是有琴泓。
我停下脚步来，没有再上前也没有出声。
有琴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看了我一会他说：“对不起。”
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殆尽，我沉默许久。
“摇光……”他走来一步。
“小红……”同一时间我忽然扯起嘴角，声音响亮地对他说：“小红！我想吃糖葫芦！”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