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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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王入阵曲……有价值！
寒渊双手重又抚琴，动作仍然及其僵硬，以致于弹奏出的乐音无人可懂。
先前开口的男子轻笑一声，带着浓浓的调笑意味说道：“怎么，看见了美人，弹琴的手都不利索了？”
寒渊于是终于开口说了两个字：“主子！”
看来实在是忍无可忍才会这么说话。憋了那么久只有这么两个字。
“嗯哼。”男人不置可否地给了他两个音节，随即漫不经心地望向这边。
这种情形那双眼睛明明应该是带着笑意的，但是我看过去却仿佛看到了他眼中弥漫的大雪，他根本不想那样说话那样笑。
小红想来是明白的，因为他面对那个男人的目光，显然没有丝毫放松。
“一串红？”片刻沉默的对视后，男人嘴角上扬地说着，“很有本事啊，有琴泓，换了这么一个名字可是想做些什么？或者说，你终于想来杀我了？”
我在小红身后看得清楚，他的右手死死攥着那支竹萧，拇指来回摩挲着竹萧表面的纹路。
“凤邪肆，你不是早就知道我……”
“有琴泓，不得无礼。”伴随着琴弦铮的一阵轻响，是一直沉默着的寒渊开口说话。凤邪肆瞄一眼过去，外表冰冷的寒渊立刻又乖乖开始弹琴。
“看来我还忽略了一个美人呢。”听到凤邪肆的这句话，我下意识地抬眼望去。
然而下一秒，我抬眼却正撞到凤邪肆深黑色的眼眸，错觉般在其中看到凛冽的杀意一闪而过，随后我后退一步。不料没见凤邪肆有什么动作，他却依然离我近在咫尺。他伸出手来轻佻地端住我的下巴，口中说道：“有琴泓，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我厌恶地连退几步躲开他的手。却听小红说道：“知道？我什么都还没有……”
“那么我应该恭喜你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凤邪肆对于我的忤逆显得毫不在意，“还是你觉得在完事以后道歉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你不是最擅长这种事情的么？”
小红深呼一口气，似乎强忍着怒意说道：“凤邪肆，那件事你已经亲口答应我忘记了。为此我已经付出了足够多的……”
“足够多？”凤邪肆猛地扭头说道，“有琴泓，你明不明白当年的事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
“铮”的一声，唤回了所有人的平静。寒渊手指僵硬地抚弄的一把绝世好琴终于不堪蹂躏寿终正寝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并排的七根弦齐齐断裂。
“主子。”这回是语调僵硬的两个字，寒渊起身来，双手静静垂在身侧，不顾及那血液一滴滴落到地上啪嗒啪嗒的响声。
“罢了。”凤邪肆神情已经转为冷漠，他转过头来又看了我一眼，说道：“有琴泓，这个也交给你。调教好了，想来比那些庸脂俗粉有用的多。”
“……”小红没有出声。
“看来这三年在虫二楼也不是没有长进，倒是懂规矩多了。”凤邪肆一个转身的瞬间，身影已然消失不见，而话音却留下了：“问月寒渊。下不为例。”
“……”寒渊静静站了一会，视线扫过我和小红，却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模样，倾身抱起断弦琴来，身形一闪，也是蓦然消失了。
“小红？”看到他站在那里没有动作，我试探地唤了声。
小红沉默了片刻，特有的调笑语气才响起来：“啊呀，被美人看到了不好的东西呢。”
我上前几步，担心地看向他。
小红似乎迟疑了一会，然后伸出左手来触碰我的额头，半途却又顿住，改而哄小孩一般地拍拍我的头。
我于是小孩一般地抓住他的袖子想拉开。
“撕拉”一声，半个袖子竟然就在这小小的力道下被撕开。我注意到袖口有点点殷红的血迹。
“你受伤了？”我立即问道，“什么时候？伤到哪了？”说着伸手就去检查他的左手。
小红后退一步避开来，很是小心地像在维持什么平衡。
“咔”，非常细微的声音响起。
小红扯起嘴角，同时却放开了一直紧握着竹萧的右手。
碧绿色竹萧还未落地，已经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然而地上不知何时已经印上暗红的血迹。
一点。一滴。
于此同时我听到小红的声音。他说：“摇光，你要记住。在温柔乡，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都不要知道。”
低沉的话音刚落，他就像忽然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笑眯眯没个正经地说：“小美人，你可终于是我的了。”
我挺委屈地看了他一会，还是决定配合他，于是只好：
“好吧。我是你的。”
【情报收集任务暂停。被动开启条件最优化任务。】
那么，开始吧。
跟着小红又回到绛紫香坊门前。却没想到又看到了兰姨。
兰姨头发散乱，斜倚在门框上，目无焦距。
看到我跟在小红后边回来，眼神才聚焦起来。兰姨一愣，歪过头来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小红，猛地一跃而起，一边大喊着“你TMD回来干什么！”一边扑过来。
小红一惊，又开始装傻充愣地说：“兰姨……呃？”
没想到兰姨扑过来，揪住小红的袖子就开口大骂：“胡不归！你这个没良心的还回来干什么！……呜呜呜呜，胡不归！老娘等了你三十年哇三十年！你当年说的可是三十个月！……等得老娘都人老珠黄了，你还TMD回来干什么！”
我偷偷瞄向小红，颇具惊疑的味道。
小红注意到了我的眼神，当下脸色铁青地说：“认错人了，谁是什么胡不归！”
兰姨猛地抬起头来紧紧盯着小红的眼睛，声音尖锐地喊叫着：“胡不归！你竟敢不认我！我记得清清楚楚！你的眼睛就是有那么一抹紫色，老娘才会在那么多人里看见你的！绝对不会错的！”
好吧。必须说一句，有琴泓是纯真标准的华夏人，有着标志性的黑发黑眸，绝无杂色。
小红伸手在兰姨脑后一劈，将她弄昏后就任由她倒在地上。
他看向我，嘴里念叨着：“疯了疯了。看来是被相思门门主给迷疯了。”
“哦……”我应声，转而又问，“相思门门主是谁？”
“司殁。”小红随口回答了一句，“谁都知道当今最出名的眼瞳带紫者大多出自碧玉家族，除此之外就属相思门门主司殁。”
说完他又转移话题道：“你就先住这儿再说。凤……门主肯定没注意安排你的房间……”
“小红……”我尽量小心地说着，“那个，他说的什么‘调教’……是什么意思？”
小红眼角一抽，飞快地说：“那个什么意思都没有啊哈哈好了你今晚先住在这里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话音刚落，人就消失了。
这人还真是可爱的紧。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6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