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第5章 ...
-
门外的脚步声二轻一缓一重。二轻者一男一女,身负轻功;一缓者,男,缺少资料无法分辨能量值,粗略估计为一流高手,身后跟着那对男女隐隐成护卫状;一重者,兰姨。
这当儿正巧听到兰姨说话:“这位爷,这位爷!咱虫二楼后院可不能随便进来的……我们——”
“滚!”一个低沉的男声喝道。
“别扰了爷的兴致。”另一个女人柔着嗓音说着。
走在最前边的正主却始终没有说话。
兰姨颇是犹豫了一会,又磕磕巴巴地说道:“可这规矩就是规矩,主子说的我们下人又不得——”
“滚!”又是那个男低音。而伴随这个简单的音节,几乎同时传来“呛啷”一声。是宝剑出鞘的声音。
“清影,别弄死了。”这个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带有磁性,正确说来很难得地符合四十世纪审美观。
“是。”伴随着清影的话音,四道脚步声停下来两道,随即片刻寂静。一道脚步声重新开始。
于是脚步二轻一缓,从我房门前的小院路过。
我轻轻走到门口,听到那个女人在说:“主子,看来那人也不是诚心要做生意。把您邀请来‘温柔乡’却没跟主人家吱声……”
“惊鸿。”男人再次开口,声音中隐含笑意。
“是,主子。”女子立即住口。
“你去看看,”男人继续说,“那个房间里可是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啊!”我发出短促的一声惊叫,侧身撞开木门,跌跌撞撞地向前厅跑着。跑着跑着慌不择路,脚下一绊,就摔倒在地。
三人在前方不远处,方才我跌倒时没有一个人出手。
“唔……”我发出一声呻吟,随即双手撑地从地上爬起来。
终于看得清楚面前三人。清影和惊鸿都是一身淡青色,长相清秀眼带戾气。清影腰间有一把剑鞘,惊鸿只能隐隐看到缠在腰上的皮鞭的一点。暂时无法判断战斗力。
在两人身前一步远处是身着紫色华贵锦袍的男人。初步估计二十岁四五上下,相貌英俊带着西方人半分特点,眉间隐含半分邪气,瞳孔墨黑中带着一丝绛紫——虽被紫色外衣掩饰得很好。左手中指带着完全由碧玉制成的一枚戒指,此刻他的右手正轻轻旋转着那枚戒指。饶有兴致地看了我一会,他嘴角上扬15度,说道:“清影,可有情报说虫二楼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个妙人儿?”
清影沉默片刻,语气生硬地说着:“没有。主子……”
“也怪不得你。”男人嘴角依旧挂着高深莫测的浅笑,“既然是‘传音’部的失误,就让他们的头领自己去领罚吧。”
“是的,主子。”清影淡漠地说着。
“扑哧”旁边的女子却是忽然笑出声来:“主子可真坏,清影不明明就是‘传音’部的头儿么。”
男人淡淡看了惊鸿一眼,并未理会她,而是打量了我一会,说道:“看来你就是此前闹了虫二楼一回的美人了。”
我一脸警惕地盯着他,后退了两步,说道:“兰姨呢……兰姨在哪里?”
“兰姨?……你说老鸨么。在刚才那里躺着休息吧。”出乎意料的是男人颇有兴趣地逗了逗我。
“……恩。”我低声应了,低下头来想从左边绕过他们。
“记住了,小东西。”走到男子身侧时我听到男人隐含笑意的声音,“我司殁看上的东西,第二次见面可就绝对逃不走了。”
我一颤,一句话不说地走着。
直到脱离了三人的视线,我又听到了惊鸿的声音:“主子,可怎么看上‘温柔乡’的美人了呢。这家主人可是出了名的不择手段喜怒无常呀……”
顺路走着,我逐渐迷失了方向。不,准确来说是我故意的,因为此时不应见到兰姨。
穿过一片万紫千红的花圃,我看到了一片清雅的墨竹林。意外的是我看到小红背对我站在一片空地中央,沉默地手握着现代绝迹的竹萧站着。
我快走了几步,一边叫道:“小红!”
小红又静静站了一会,这才缓慢地转过身来,背着手,嘴角扯起邪气的笑说道:“啊呀呀,美人儿怎么又来投怀送抱了呢?”
我清楚地闻到血腥味。
我面露犹豫地想说什么。
这时园林深处传来尖锐却不刺耳的哨声,一长二短一长。
小红没等我说话,又开口说道:“有人可等不及想见你了呢。”话音一落他快速地掠过来,左手一搂我的腰,脚下已是如飞一般疾驰着穿过层层绿影。
劲风刮面,我无暇再出声。
意外的是青楼后院很是庞大,一片墨竹林在这种速度下也花了不少时间穿过。
小红搂着我,迎面而来的风让人有凌空而飞的错觉。
他最后停在没有挂匾额的一座小院前,松开手却没有任何说话的意思。
我开口问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红?”
“吱呀”一声轻响,院门被打开。门口走出一个一身白衣披着头发脸上覆着轻纱的女子,对小红轻轻一点头,方才开口说道:“进来吧,爷想见见他。”
我扭头一望小红,小红直视前方没有看我,却轻轻一摇头。他的右手紧握着竹萧始终没有放开。
白衣女子轻巧地一转身,无声无息地踏着院内鹅卵石小道走着。小红迈步跟了上去。我于是紧跟其后。
白衣女子的背影很是单薄,在风中飘飘欲坠。小红却一直紧绷着身体没有放松。我耳边响起他的声音:“摇光,一会少说少做。记住了。”我转头看看他,他却依然只是在我右前方走着,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的迹象。
刚才的话语,看来有一定几率是对于声波的初级控制技巧。
小院格局异常简单,院内也只有几处花草奇石的装饰。沿着唯一的小道很快就看见一座凉亭。亭外各处覆着青色帘幕,亭角上挂有古朴的风铃,在风中片刻不断地发出清脆声音。
亭里可以隐隐看到两道身影。一道斜倚着栏杆坐着,手中握着一个小盅来回转动,看动作似乎是在看亭外风景。另一道则正襟坐在中央石凳上,双手抚于一把琴上,却是异常别扭地弹着一个音,两个音。完全不能成调。
白衣女子遥遥地对着亭内一欠身,就径直离开了,来去没有半点风声,轻功水准很是高超。
听到来人的脚步声,抚琴的那人一顿,姿势微微一变。凭着那姿势,可以判断是一个搏命的高手。
然而依着栏杆的人却一声轻笑,不急不缓地说着:“寒渊,本座教你的兰陵王入阵曲可还没奏完,怎么停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