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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化魔 其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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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今天很反常吗?”
“不,不反常吗?”秦子季小心翼翼地反问,直觉告诉他,他现在所能做的事情就是对一切司云卿提出的要求妥协。
“不反常,我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提出我对这件事情的疑惑罢了,我真的很在意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秦煜,你应该很了解以前的我吧?”
秦子季摸了摸鼻子,他现在觉得他浑身不自在,就感觉是一把刀悬在了自己的头上一样,他咽了口口水,道:“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我以为我应该是比较了解你的,但我又好像不是那么的了解你了……现在的你,我真的看不透,我甚至不知道你下一步会对我说什么话。”
司云卿拍了拍秦子季的肩膀:“罢了,我不逼你,我的话多多少少你肯定是听懂了的,你不愿意承认而已,我等着你给我答案的那天。”
说罢,也不等秦子季说什么,薄寒剑就开始动了,秦子季一个趔趄,差点就从这把剑上掉了下去。
“喂喂喂——司墨!你是不是因为我没给你答案你就想把我从这薄寒剑上摔下去啊?我这一摔下去那可就粉身碎骨了,你连我的尸骨都找不到……”
“别闹,回玉阳门了。”
秦子季不是不知道司云卿的意思,只是他就是不知道应该去怎么回应这份感情,明明从一开始两个人之间好像都还挺喜欢靠近对方的,只是那个时候压根儿没往这方面想过。
更何况,司云卿那样高高在上的人,不应该被他就这么从云端上拽下来。
秦子季不知道自己的心思,根本就没想过司云卿会对他有那样的心思。
一时冲动还是深思熟虑?
他真的一点都不清楚,更不知道司云卿是什么时候动的心思。
秦子季觉得自己脑袋里面现在就是一团浆糊。
“秦煜,秦煜——我们到了。”
秦子季打了个激灵,看着眼前格外熟悉的景象,才回过神来。
“他们现在还没到吗?”
“还没到,不过看时间应该快了,我们先进去。”
“好。”
秦子季从薄寒剑上下来就看见了玉阳门门口站着的魏凝辞,他对着魏凝辞挥了挥手:“魏兄!魏兄!”
魏凝辞回头看着他笑了笑:“你不是才回来吗?怎么又出去了?啊——司长老,司长老也在啊……”
“嗯。”
“那……秦兄,你是跟司长老一起出去做事了吗?”
“我们本来是出去救你的,但没想到等我们赶到门派的时候,说了一会儿话,就有地磁上前来说,你已经逃出去了。”
“秦兄,我怎么感觉……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秦子季一顿,干咳两声:“可能是刚刚被风吹的有点冷,我怎么会跟以前不一样呢?我这不好好的么?”
“秦煜,别说了。”
说多错多。
秦子季话一收,脸上摆出了一个看起来得当的笑容:“咱们就别站在风口上说话了,都先进去吧。”
“魏凝辞。”
“在在在,我在!司长老有什么事吗?”
“你带着那些元婴以下的弟子去禁地里面。”
“为什么?出什么事情了吗?”
秦子季推了魏凝辞一把,道:“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问的?让你去你就去呗,别在这唧唧歪歪的,小心我们的司长老带你去刑堂一聚!”
“不不不不,这就不用了,”魏凝辞笑着摆了摆手,“我这就去。”
一溜烟,人不见了。
“你这么吓他,好吗?”
对于司云卿的疑问,秦子季摊了摊手,满不在意:“那我有什么办法?毕竟我们两个人之间,他肯定会比较害怕你的威压一点嘛,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在门口等吗?”
“你先跟我走,他们就算来了,也有玉阳子守着。”
“那好吧。”
司云卿带着秦子季到了刑堂,秦子季喉结微微一动:“那个……你不会是想要把我……”
“想什么呢?我只是带你来这里避一避风头,待会出去的时候,记得直接去门口,大概一盏茶之后,你就可以离开。”
“好,好的……那你现在是要去昼永岚了吗?”
“嗯。”
“那你去吧,我保证我在这里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司云卿看了他一眼,直接就消失了。
秦子季这才松了口气,司云卿一走,感觉周围的空气都散开了。
他坐在刑堂里的椅子上,感觉有些梦幻,说实话,从一开始进入这个门派,他就知道总有一天自己会坐在这里,可是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坐在这里。
原本以为他原来的性子闹得很,总有一天会来这里的,结果在门派里面没有闹,反倒是出去闹了一次。
如果在其他屋子,或许还能够走一走,偏偏现在这个地方又不是个寻常的地儿,还是个普通人都进不来的地方。
刑堂,到处都是吓人的……好像什么吓人的都没有,不过人家都说司云卿往那里一站,那周围的空气都已经冷下来了。
刑堂最吓人的就是司云卿,不过司云卿现在已经去昼永岚解决他留下的麻烦了。
……
玉阳门——
各大仙门幸存的人都来势汹汹,带头的是衡云门,毕竟到目前为止,愿意过来讨伐玉阳门的,也只剩下衡云门一个完整的仙门了。
其他的都不愿意来趟这趟浑水。
谁都知道昼永岚不好招惹,如今醒魂阵的架势似乎有减弱的趋势,这几个仙门才敢如此张狂,至于其他的,早就带着弟子闭关锁门了。
“玉阳子!交出秦子季!”
玉阳子摇头晃脑,捋了捋自己白白的胡子:“你这老头子好生不讲道理,你千里迢迢跑到我这里要人,凭什么我就要给你?”
“玉阳子!你莫不是想要窝藏魔修?!”
玉阳子不在意地笑了笑:“我玉阳门做事,从来不需要别人指指点点,更何况——诸位道友似乎忘记了什么,玉阳门本就是昼永岚分离出来的仙修门派,十八年前你们不顾江姑娘的情分,十八年后你们打少主的生意,老夫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们踏入玉阳门一步的。”
衡云子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玉阳子旁边的玉阳门弟子。
“诸位,你们或许不知道吧?你们的师弟,秦子季,乃是昼永岚之主江竹诗的儿子,如果你们要包庇这么一个罪人的话,那就是诸仙门的罪人!”
玉阳门的弟子看着指手画脚的衡云子不由得冷笑几声,道:“善恶自在人心,衡云门不问来由经过便气势汹汹来毁我玉阳门,还有脸说我们是仙门罪人?!若非你衡云门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又怎么会担心我们少主去找你的麻烦?”
衡云子打玉阳门弟子的主意怕是要失算了,玉阳门元婴期以上的弟子都知道门中辛密,无论是有关于昼永岚的还是有关于秦子季的。
他们当初在知道昼永岚的灭门真相之后就想着要和这些自诩正道的仙门对上一二,没想到衡云门如此不自量力。
“看来玉阳门是铁了心要护着秦子季了,诸位道友,让我们……”
“让你们什么?让你们联合起来攻打玉阳门吗?衡云子,我以前只知道你蠢,却没想到你竟然会蠢到这个地步,你以为带着你门下的弟子和青玉门中的残余修士,就能耐我何吗?”
玉阳子听到秦子季的声音,双眸一亮,玉阳门的弟子纷纷让开了一条道。
“玉阳门弟子恭迎少主!”
衡云子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又不甘示弱,他道:“狂妄小儿!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是吗?衡云子好大的口气。我倒想看看,你哪里来的勇气。”
秦子季双眸一眯,青昼执于手中,红刃闪出的刺眼红光让衡云子等人心底发慌,他们这边的弟子不乏有在上一次的青昼剑的屠戮中活下来的人,更知道这把剑的可怕之处。
来何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没有退路可以选。
“上——”
双方人马几乎是即刻就厮杀在了一起,秦子季看着执剑而来的衡云子冷冷笑了两声,萤火之光岂敢与日月同辉?
青昼剑发出一声嗡鸣,剑的边缘魔气越发深重,秦子季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威压。
衡云子的剑停在了秦子季身前一寸,他感觉到自己的修为正在迅速流失,怎么抓也抓不到。
“你对我做了什么?!”
“衡云子前辈,你对魔修那么了解,这些年也杀了不少的人,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功法吧?”
“你——你——”
“我秦子季行的正坐的端,你不用这么指着我,在仙门百家中,谁不知道你衡云门是最怕死的?不过是仗着青玉门的底蕴来跟我对上一二,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不成?十八年前你要依附他人,十八年后你依旧要依附他人,你当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衡云子眼底透着些不甘,但更多的还是恐惧,这种被人彻底掌控生命的感觉让他很害怕,特别是秦子季那一双看透一切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