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凛冬将至》姒婳安歌

8、缓和和矛盾

　　距离情人节已过了一段时间了，娜塔莉已然从当晚的失态窘境中抽离开去。

　　她仍旧时不时地暗自感谢西里斯那晚只是转过头和她断断续续聊着，而不是胡乱地安慰。

　　出乎意料的是，这小小的意外却让娜塔莉的生活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莉莉等人惊诧地发现，娜塔莉和西里斯那日在走廊上剑拔弩张的气势早已荡然无存，两人会在走廊上碰见时点点头，西里斯甚至提出了好几次帮娜塔莉搬书，尽管只得到了婉言谢绝，却也只是笑笑没说话。

　　在莉莉的疯狂追问下，娜塔莉无奈把来龙去脉理了理，随即惊诧地发现自己也毫无头绪。

　　只是，不怎么讨厌了。她如是总结着。

　　詹姆则表示喜闻乐见，仿佛这是自己追求莉莉的道路上又一伟大里程碑。

　　西里斯适时地表示了他的疑惑。

　　不过上次的走廊事件好歹带来了一点积极影响，詹姆等人有所收敛——起码在娜塔莉和莉莉的视野范围内是这样，因而可算平安无事地度过了约莫两周的课程。

　　很快，又是一节合堂的魔法史课，教室里呜呜泱泱坐满了人，宾斯教授踩着铃声从墙后飘出来。

　　事实证明，有些老师确实具备无需魔杖施昏睡咒的能力，娜塔莉后方的窃窃私语声停了，不用回头看都知道人已经贴着书本睡着了。

　　娜塔莉仍旧坚持一贯做法，翻开宾斯教授所讲述的章节，然后开始第二次圈点勾画重要时间事件，至于那颇有成效的咒语——爱谁听谁听。

　　一旁的莉莉始终抬着头专注于讲台，时不时低头写写笔记，在一片昏沉的教室中格外瞩目。

　　然而这节课的特殊之处在于，五分钟之后，前排的几位同学都如临大敌般地惊醒——自然不是因为宾斯教授正好讲到了第二次巨怪大战的关键一击。

　　而是詹姆和西里斯宛若巨怪袭击一般地撞开了教室的大门。

　　娜塔莉微微皱了皱眉，莉莉小声而不满地抱怨了一句，被吓醒的同学们互相看看，又倒回去。

　　唯有宾斯教授一个人仍旧纹丝不动地飘着，拖长着声音朗诵一长串参战名单。

　　娜塔莉的视线刚刚回到书本上，就发觉自己的书包忽然被人拿起来，身旁的人正在坐下。

　　“别赶人，帮个忙，万分感谢，莱姆斯的位置得横跨半个教室。”

　　西里斯把她的书包小心地放在桌上，转头冲她笑着。

　　娜塔莉看了他两秒钟，皱了皱眉，还是没说什么，点了点头请他自便。

　　另一边的詹姆就没那么幸运了，刚走进一步，莉莉就仿佛看到了水怪一般，几度要跳起来，碍于此时正是上课时间，才堪堪止住，但她脸上仍出现了嫌恶的表情。

　　詹姆立刻低声下气地说了许多好话，最终连诸如“我再不坐下就要耽误魔法史学习了”这种梅林都不会相信的借口也一并说了出来，莉莉才松了口。

　　看见前排的斯内普恶狠狠地瞪着他，却因为在课堂上无可奈何的样子，詹姆和西里斯简直要笑傻了。

　　莉莉对此给好友使了一个眼神，斯内普才转过头去，但他还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詹姆。

　　莉莉见状瞬间回到了宾斯教授的讲述中，仿佛身旁只是空气，无论詹姆说什么她都置之不理，认真地记着笔记。

　　而詹姆，屡次试图挑起话头的詹姆，在一开始的东拉西扯，到最后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但他的厚脸皮也不是盖的。

　　在西里斯的注视下，詹姆掏出了一本魔法史课本和羽毛笔，竟真的一本正经听起了魔法史。时不时还拿着书去问莉莉，虽然，莉莉只是给他指了指书上的知识点，但他也还是满足的傻笑起来。

　　西里斯此刻觉得自己的好友真的是傻透了他和莱姆斯隔着大老远对视，两个人一起露出了相同的无奈的笑容。

　　娜塔莉见无事发生，也回到了巨怪战争上，然而没过两分钟，书页又被旁边的人敲了敲。

　　她略带不满地抬起头，又撞上了一双满眼笑意的眸子。

　　“借一下书，我的在詹姆那里。”

　　尽管西里斯·布莱克在魔法史上专心听讲这件事充满了占卜色彩，娜塔莉还是抿了抿嘴，把书往旁边推了推。

　　西里斯把椅子稍稍挪了挪，两人靠得更近。

　　只是这一派和谐的氛围并未持续多久，娜塔莉刚要翻页，西里斯却按住她的手，小声抱怨着自己还没看完。

　　娜塔莉仿佛触电般收回自己的手，她在西里斯看不见的角度翻了个白眼。她无可奈何，然而中途变卦也不该是个斯莱特林的作风。

　　于是她在这一课的每一页上都留下了更多的笔记。

　　好容易，终于看到了下一章的标题，娜塔莉干脆地把书推过去，自己掏出了刚写过十英寸的魔咒课论文。

　　“你看吧，希望尊贵的布莱克少爷能把它完好无损的还给我。”娜塔莉露出了一个得体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说罢埋头奋笔疾书了起来。

　　听到这个称呼西里斯皱了皱眉，他忽然又不想看书了，偏把头凑过来，看着她羊皮纸上关于超感咒的论述。

　　“我记得弗立维教授只要求七英寸。”

　　“但那写不下如何增强超感咒的适用性，我特地查了资料，现在只是汇总一下……”

　　娜塔莉一边解释着，手也没停。

　　“噢，勤奋的格林格拉斯小姐。”

　　西里斯的笑略带着古怪的奚落。

　　娜塔莉心知肚明，单用面无表情遏制了无用情绪的蔓延。

　　见娜塔莉没什么反应，西里斯自觉没趣，又开口道，“其实你可以多试试，这种小咒语，那些资料都太陈旧了。”

　　果不其然，娜塔莉立刻就起了兴趣，转过头来，湖蓝色的眼睛里带着点悦动的光。

　　梅林，她的眼睛可真好看。

　　西里斯一愣，先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继而摇摇头，微微一笑，接着详尽地描述着自己使用这个咒语在学校内外来回游走的经验，娜塔莉听得专注，时不时问个问题，补充着自己的论文，还特地帮他把使用情景模糊化。

　　因而当下课铃声响起时，娜塔莉还觉有些意犹未尽。

　　西里斯已经站起身来，“下次霍格莫德，你有空吗？”

　　娜塔莉还在诧异这话题转化之快，西里斯又问了一句，“上次霍格莫德，你还没想好要什么吗？”

　　她愣了两秒，这才想起来之前的那个约定。

　　然而未等她回应，西里斯却已经搭上了莱姆斯的肩，回头冲她笑了一下，继而挥挥手消失在了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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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上次在魔法史课堂上和西里斯交流了一番超感咒之后，娜塔莉对此愈发感兴趣，尽管论文已经交了，并拿到了两个学院唯二的“o”她还是时不时按西里斯说的试验一番。

　　但查书这一多年习惯不是说扔就能扔的，娜塔莉在翻着其它资料之余，也不时在图书馆找找有关的记载。

　　奈何这一咒语着实冷门，一连几周，毫无进展。

　　莉莉有时候会过来和她一起看书写作业，斯内普时不时过来，看着两人总是皱着眉头。

　　后来，斯内普终于主动邀了莉莉。

　　这两人已经有些日子没好好说一句了，莉莉仍有些犹豫不决，娜塔莉却只是笑着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于此同时伊芙琳由于和男朋友吵架，也经常跑过来和她诉苦。然而，在平斯夫人的注意下，她也只能被迫保持斯莱特林明面上的端庄。

　　娜塔莉只是托腮听着，只是在时间过于长久之际投以淡淡一瞥，伊芙琳也总能适可而止，不情愿地对她翻翻白眼，投身论文。

　　后来，这沉浸在爱情中的女孩又被克林顿的甜言蜜语给哄走了。娜塔莉倒也享受了好几天的耳根清净。

　　每天在图书馆待了过长时间，她和格兰芬多们除了上课倒也碰不上，而鉴于西里斯和詹姆没有再次迟到，几个人的关系倒是罕见地保持了适度的友好距离。

　　家族里也没有送来信件，一切太平。

　　但显然，所谓的平和不过过眼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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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古勒斯在娜塔莉对面坐下，灰色的眸中映着几分冷硬。

　　娜塔莉眼角一跳，在心里叹了口气，合上书本，看着雷古勒斯。

　　“有事吗？”娜塔莉轻声问道。

　　“这是关于超感咒的书籍，我让家里人寄来的，我想布莱克的书房已经有你感兴趣的内容。”

　　雷古勒斯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块的书。

　　“速速变大。”一下子，桌面上出现了三四本厚重的书籍，这都是在霍格沃茨找不到的标题。

　　娜塔莉看了一眼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的表情看起来柔和了一点，但唇角的线条仍旧绷得很紧。

　　娜塔莉确定的知道自己最近没有得罪雷古勒斯的地方，事实上，他们最近并没有什么接触，她有些看不懂眼前的事情。

　　“我原以为你和西里斯关系不好，起码以前是这样。但显然，有很多事情发生了改变。”雷古勒斯看着娜塔莉，语气冷硬，提到西里斯时他的表情明显不太自然。

　　“我认为你们关系缓和是件好事，但倘若你们关系交好，我认为真是出乎意料。”

　　雷古勒斯的语调里暗杂着一点讽刺。

　　“娜塔莉，我不想干涉你的交友问题。我只是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会和西里斯成为朋友，你们明明，明明那么多不同，他是个成为格兰芬多的布莱克，你为什么……”

　　忽然间，出乎意料的言语从他口中急促地蹦出来，娜塔莉微微惊诧地抬头，却只见他眉头紧锁，眼中却是一片诚恳。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雷古勒斯失态的样子。

　　但她既不愿深究也不想将话题继续下去。

　　“你说得对，雷古勒斯，你不该交涉我的交友，所以我认为你可以不用再说什么了。”

　　娜塔莉打断了雷古勒斯的话，湖蓝色的眼睛径直盯着对面的人。

　　“虽然不知道你这番话的含义，但是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什么。我和西里斯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或许离普通朋友还差点。我还有事，先走了，日安。”

　　说罢，她像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淡淡一笑，背上书包离开。

　　桌子上的书仍在那个位置，雷古勒斯没有回应，却也没有阻止，仍保持着身体微微前倾的姿态，目睹娜塔莉的金发在视野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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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把我叫过来就是这个目的？你果然和那群人一样。”西里斯从书架后走出来，面色不爽。

　　被指责的雷古勒斯忽然笑了，眼角弯起。

　　“该死，你到底什么意思？”西里斯愈发恼火。

　　“没什么，我只是发现了一件让我很满意的事情……关于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你明白的。”

　　他抬起头，收敛起笑意，认真而诚恳地回应。

　　而后，雷古勒斯把几本书重新变小收好，徒留下几乎抑制不住自己，几乎要掏出魔杖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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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塔莉，你到底……”

　　雷古勒斯扔下写了半页的信纸，扫几眼，掏出魔杖念了“消失不见”

　　视线停留在床头的几本书——失去用处的东西本应该返回远原处，他却一直没有动过。

　　窗外的湖水翻涌，上面应是落了雨，和着风扰动起水下一片漩涡。

　　他斜靠在椅背上，耳边隐约听着舍友细微的呼吸声，漫无目的地摆弄着书页间夹着的书签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