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谋》一纸青书

26、娇娥4

　　次日，连烨和洛泽一齐进了永乐宫，消息很快便传到洛泱那边。
　　御书房，太监总管站在洛泱身侧低声道：“皇上，闲王和北国太子去了永乐宫文昌公主那。”
　　洛泱抬头看了边上的连城一眼，继续批改奏折，“闲王去没什么好说的，他自小就疼爱这妹妹。只是怎么也带着北国太子去？一个外男去见一尚未出阁的女子，不得体。朕看太子是心系文昌公主，朕这做兄长的是不是该帮上一帮？”
　　那老监看他们皇上可不像什么爱点鸳鸯谱的月老，多半是想把文昌公主嫁到北国去联姻。老监心知肚明，“皇上对文昌公主真是极好，料想文昌公主知道了定会不胜感激!”
　　“你这老货倒还没老眼昏花啊！”洛泱嗤笑。
　　永乐宫内，洛霜正在书桌前作画，书桌上都是梅花图，姿态各异。可洛霜似乎并不满意自己的创作，画了一幅又一幅。
　　“公主，闲王来了，还带了……北国太子。”挽湘提到连烨的时候声音低了些。
　　“不必遮掩，这儿到处都有眼睛，该知道的都会知道。”洛霜放下宣纸，拆下身上的襻膊，衣袖放下便显得端庄华贵了。
　　连烨和洛泽也不是空手来的，带了些女孩子喜欢的珠翠玉饰，还有昨天在沧山书局买的字画，当然少不了名贵的补药。
　　“兄长今日怎么来了？还带了客人。挽湘，快给太子上茶!”洛霜对着连烨颔首微笑，算是打了招呼。
　　挽湘立即给他们沏了茶水，连烨还冲挽湘眉眼含笑，看起来人畜无害。再加上连烨长得又俊美，挽湘有些害羞脸红。
　　“我今日不是以北国太子的身份来的，公主不必过于客气拘谨。在下只不过是你兄长的朋友，同时也与你有过那么三两日的同窗之谊。”连烨笑着喝了茶。
　　“嗯，霜儿，前几日宫宴你受了惊吓，现在来看看你。连烨还给你带了些许礼物，你看可喜欢？”洛泽也喝了茶。
　　“兄长你们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多见外!还是你们两个大男人一起来，什么时候才能给我带来两位嫂嫂？”洛霜捂嘴笑道。
　　连烨可笑不出了，按这丫头的脑回路指不定在想些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公主，您的画被汤圆抓坏了!”一个小宫娥走进来对洛霜说。
　　洛霜却丝毫不见愠色，反而笑道：“弄破了几张？”
　　小宫娥：“您桌上的刚刚画的那些，有的破了，有的皱了。”
　　洛霜：“嗯，全扔了。你下去罢。”
　　洛泽问：“怎么了？汤圆是？”
　　洛霜：“哦，我养的猫，那小畜生怕是也觉得我的画不入流，几爪子就给毁了。”
　　“哦？你画了什么？”连烨想知道这丫头能画个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随手画的。”洛霜眉眼带笑。
　　果然不是以前的小丫头了，宫里面长大的都这样吗？说话含蓄，笑容忒假。
　　“我猜是梅花吧？” 连烨意味深长看着洛霜，看到洛霜面色一滞，又道：“哦，我看你今天穿的衣裙上有梅花的绣花，就瞎猜的。”
　　“兄长今日带他来怕不止是来看看我，有什么事就说吧。”洛霜下意识摸了摸袖口上的梅花。
　　洛泽开始说话了，“我看你以前看过巫山云的话本，就想问问你认识此人吗？”
　　一个宫娥将那名叫汤圆的白猫送了进来。
　　“兄长怎知我看过他的话本？我记得我并未给兄长看过。”洛霜一边接过汤圆一边反问洛泽，之后便用那涂着丹蔻的葱白手指抚摸着汤圆。汤圆一副慵懒的样子，眯着眼睛看着洛泽，绿玉般的眼珠又带着一丝诡异与危险，好像下一刻就会跳起来咬人一般。
　　洛泽也伸手摸了一把汤圆，汤圆脖子抖了一下，觉得没什么危险便十分受用。
　　“嗯，以前在你书房的时候在书桌上看见过，百无聊赖便翻了翻。”洛泽觉得她经常看话本，说不定曾经把那本《梁祝》也放到过书桌上。
　　洛霜摸汤圆的手停了一下，便笑道：“兄长啊，我放到书桌上的就只有那本《龙阳十八式》，其余的话本都是放在卧房中看的，你是怎么看到《梁祝》的？”
　　洛泽：“……”
　　连烨：“……”
　　《龙阳十八式》？不是《梁祝》吗？好你个洛泽!背着我看这种书，还骗我说自己看的是《梁祝》，连烨觉得此人不仅心机，而且闷骚。
　　“哦……他是听我说的《梁祝》。”连烨决定帮他一把。
　　洛泽摁了摁眉头，“别替我掩饰了，我就是看了《龙阳十八式》，可是那不是春宫，就是一个普通画本……”
　　洛泽感觉事情偏离了原来的走向，“不是，我们不是在说巫山云吗？”
　　“我要说不认识他，你们也怕不信。我只是买过他的书，见过他几面而已，并无交情。”洛霜垂着眼眸。
　　“那可否将那两本书拿给我看看？”连烨笑着问，说实话，他对那个假春宫挺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