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志亦凡

9、晚安1

　　大夫过来拍拍黄桃的肩膀，让他去把柜子里的被子拿出来。黄桃听话地取出两条被子，分别放在病床上。大夫又把黄桃喊到候诊室，再次交代他让海洋看好伤口，别动作太大扯开伤口了，外面饮水机还有热水等。

　　“还有，你跟着我去把电热扇拿过来，晚上可能会有点冷。”

　　“好。”

　　黄桃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寝室长打了电话交代一下，又愤愤地把碎屏手机塞回裤子口袋。

　　送走医生，里间就剩黄桃和海洋了，海洋从刚才开始就没点动静。黄桃把床都铺好了，就接了杯热水，蹲在旁边伺候着，不时嘘寒问暖。“怎么样了？”

　　“嗯，还好。”

　　“嘿嘿，还好就是好多啦。走，哥们儿扶你上床休息去。”

　　“我再缓会吧，我觉得坐着挺舒服的。”海洋无力地推开黄桃伸过来的手，不是说海洋跟个弱鸡似的，而是他现在疼得没心思用尽儿。

　　“行吧。但是你别坐太久，地上凉。我去把电热扇打开。来，拿着水。”

　　“去吧。”海洋抿几口水就把纸杯放在一边。

　　等海洋缓得差不多时就自己挪到床边坐下，黄桃盘腿坐在对面的病床上。海洋掀起被子想起什么，“我平时侧着睡不习惯。”黄桃研究性地说，“那你趴着试试。”海洋有点犹豫，不过还是试一下，正要反手掖一下被子。黄桃就跳下床，帮他把被子盖好。

　　“我关灯了啊。”“好。”海洋的声音从枕头背后爬出来。

　　黄桃躺在床上半天睡不着，放电热扇的时候一心想着把口对着海洋，这被子又不咋厚，整个人挺尸也不行，只好缩成一团。睡不着就想想外面的弟兄吧，越想越烦，还是想办法取取暖。大夫又没说我们不能把两个被子盖一起，但是这床有点窄……？黄桃缩在被子里靠发抖摩擦来取暖，他是有点怕冷，这越摩擦越精神了。黄桃从被窝里钻出脑袋，嗅着电热扇飘过来的一丝暖气。

　　黑暗里只有电热扇暖色调的光和热，海洋那边笼罩在一片圣光里。“喂，海大个！睡着了没？”黄桃试探一下。就在黄桃快要绝望的时候，那边传来海洋翻身的声音，“没有。这床太硬了。”“哈哈哈你小子竟然还敢嫌床硬，快冻死我了。”“我是病人……”“咱俩还不知道谁先难受死呢，我要是半夜冻死了，你有个三长两短谁照顾你？”说着就伸出爪子压在床沿，探出半个身子，黄桃机灵的脑瓜子在黑暗里疯狂地转动。

　　“我有个法子。”黄桃神秘地说。“你嫌冷，就过来一起睡啊？”“切。”黄桃嘴上不满意，身体却很老实，立马跳下床，拉开灯，拽着床腿就往海洋这边拉。海洋一脸茫然，顺便趁着这会儿坐起来放松身体。黄桃边拉边认真地说，“这病床这么窄，你晚上要是翻个身什么的，又没有寝室那杆儿拦着你。还有我万一被你挤掉床了，绝对饶不了你。”把床对好了，“所以我就好人做到底，睡你旁边护着你。

　　这样电热扇就能烤到我了。

　　“这一个被子太薄了，小心受凉。”说完就把海洋按回床上，把他的被子展开，再把自己的被子撂在上面。”海洋静静地看着黄桃一番操作，黄桃当然不会在乎他的眼神，回头关上灯，把电热扇下面的椅子往中间移移，在电热扇的照明下欣喜地摸回床上。黄桃在被窝里伸展几下，找到最舒服的姿势，不过好像还是旁边更温暖一些，算了，再等等。

　　接着对海洋说，“还有，我给你说个方法变得舒服。”海洋被他这一折腾，困意袭来一丝，爬上鼻尖久久不去。“那啥，自我牺牲一下，你可以躺我身上睡。”海洋以为自己听错了，黄桃见他半天没反应，“咋，不乐意？睡着了？！”“没有。”“没有你害羞啥？来，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