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风华》AIWA LIU

7、节之六 杰克

　　我又做了一个很不错的梦，我的梦里有路易斯。

　　一片漆黑，我听见爸爸说，魔鬼。我转过头去，黑暗中他的眼睛在闪着红光，他手中拿着一把剑。

　　他说你是个魔鬼，你这个魔鬼，你夺走了爱丽丝，竟然还想毁灭我唯一的儿子。

　　不，我绝不允许，让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我低下头，那剑穿透了我的身体，它刺得那样深，我的身体开始流血，它们不是鲜艳的红，而是片冰凉的苍白。那一瞬间我觉得刺骨的寒冷，我讨厌这冰冷的温度，我尖叫着推开爸爸，他跌倒在自己身后的黑暗里，一下子就消失了，但是他的剑却变成了一朵有毒的花，在我的心脏上扎了根。我想把那花从自己的体内拔出，最后我挖出了自己的心脏，我看着那在跳动的我的生命之源，它也不是红色的，它被那花的毒液浸透

　　——那是夜空一般深沉的漆黑。

　　然后路易斯来了，他抱着我，他的手上沾满了我冰冷的血液，他变成了苍白的颜色，软弱的颤动。他的眼神像受伤的小动物一样可怜无助，然后他开始哭泣，他是个孩子，在哭泣着自己心爱玩具的毁灭。

　　那是我的路易斯，我那么深爱的路易斯，我怎么忍心看着他哭泣。

　　我尝试着拥抱他的身体，我的手臂逐渐沉重，拥抱变得艰难。我挣扎着凑向他的脸，他的泪水是那样滚烫，它们弄湿了我的眼睛，让亲吻变得咸涩。最后，我把嘴唇贴在他的耳边，

　　——路易斯，别哭，我答应你，给你一个新的杰克，一个新的杰克……

　　睁开眼睛，苍白的病房，他们浸透过我全身的血液。

　　我听见自己在重复和梦中的对白。

　　是的，一个全新的杰克。

　　玛莉果然怀孕了，孩子的爸爸就是路易斯。这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玛莉每天都很开心，因为她是路易斯的孩子的妈妈，她有资格爱路易斯了。我也很开心，因为我的计划成功了一半，而接下来，我做需要做的就只是等待。

　　我有些迫不急待，因为我离自由的时刻，越来越近了。

　　所以这一段时间我很勤奋地在探望玛莉，我的房间里总是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谁知道那些东西是怎么来的，我把那些玛莉爱吃的东西挑出来带去给她，她总是笑得那样开心，玛莉对食物是很热心的。

　　玛莉就那样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告诉我，那些是路易斯带来的东西，玛莉真是个小孩子，她总是那么天真，她把我当成路易斯了，那个有着一头金发和浅蓝色眼睛的路易斯。玛总是在说，她说她常常看到一个金发年轻人在看着她呢，那个人一定是路易吧，只有路易会笑得那么温柔。我把打开盖的伍中牌八宝粥递给玛丽，她幸福地舀了一小勺，然后继续说道：

　　[但是路易比较喜欢宝宝啦，你不在的时候他会很幸福地摸我的肚皮哦。]

　　[他笑得真幸福，路易真是个好爸爸。]

　　玛莉有妄想症吗？我愣了一下，难道有什么人在打孩子的主意？

　　[是金发的男人吗？]

　　[是啊，路易啊，我们最爱的路易啊，他真是温柔。]

　　玛莉笑得一脸纯洁，她竟然让莫名其妙的人接触我的路易斯的孩子，无论她怎么纯洁我都不能原谅她，我真想杀了她。当然，不是现在，不是现在，她还要为我的路易斯生下孩子呢，但是我不能再让孩子接触那些不干不净的人了。

　　[玛莉，离那个人远点。]

　　他怎么可能是呢，我的路易斯现在正在抱着我的尸体哭泣，悲伤的哭泣。

　　我的路易斯绝不会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微笑。

　　我转过身去，那里真的有我的路易斯吗？像玛莉所说的一样在幸福地微笑着？我有点期待。

　　我的眼前是一堵苍白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