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生情愫》织雨烟罗

8、阁楼

　　钟霖喝了半碗冬瓜排骨汤，因为嘴唇破了，喝的时候皮肤接触到汤水很疼，嘶嘶的吸气。男人小心地喂他，每次听到不舒服的声音动作都会更加轻柔，引导他张开嘴巴，不要碰到伤口地方。

　　吃了两块肉，三片冬瓜，他渐渐缓过来，身体里有了力气，脑子逐渐清醒，发现自己在一片低矮的空间内，背靠男人胸膛，右边胳膊被铁链拴住，一动就哗啦啦的响。

　　他花了一点时间，才明白自己确切的位置。钟家别墅的阁楼，小时候为了逃走他慌不择路的上来躲过一阵子，后来睡着的时候被人抱下去了。他只记得阁楼位置很高，外面可见蓝天白云，鸟叫声异常清晰的响在耳边，像飘在半空中。

　　他想要坐起来，被钟清彦毫不留地按回去，说:“再吃一点，你吃的太少了。”

　　钟霖紧闭着嘴，用目光询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钟清彦微微一笑，碰了碰他的嘴唇:“破的好厉害，疼吗？”

　　他似乎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疑问，顾左右而言他，快乐地在钟霖嘴上亲了亲，好像哄一个孩子。这是他的哥哥，然而他根本不用顾忌长幼秩序，几乎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随意得像对待一个玩具。

　　钟霖也发现了，因此他奋力从男人腿上爬下来，用脚去蹬对方的腰，“滚开！”

　　钟清彦握住他的脚踝，像一把铁钳，力气之大令踝骨隐隐生痛。

　　“你又叫我滚……”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努力压制奔涌的情绪，片刻后抬起钟霖的下巴，狠狠堵住他的嘴。

　　这是一种沟通方式，在以后很长时间内他都将使用，因为不能把暴躁发泄在哥哥身上，所以他只能用这种方式补偿自己。

　　激烈的亲吻持续了一段时间，钟霖被搂的越来越紧，窒息感缠绕，仿佛再不把那个人推开自己就会死去。趁着钟清彦把舌头伸进来大肆掠夺，沉迷于唾液交换，他阖下牙关狠狠一咬。

　　“唔嗯……”钟清彦闷哼一声，停了一会，慢慢分开。

　　钟霖大口大口喘气，湿润红艳的嘴唇破皮流血，是刚才亲吻的时候又把伤口擦破了。

　　他忍着刺痛艰难的质问，“钟清彦，你疯够了没有？”

　　从以前就说这样，无数次的挑衅，无数次的刁难，这次竟然把他关了起来。

　　钟清彦听出了他的哭腔，扯着嘴角轻蔑一笑，“真是可怜，怕成这个样子，好像我在欺负你呢。”

　　“你别以为……别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他们迟早会发现我失踪的。”

　　钟清彦盯着他的嘴唇，愉悦一笑，“呵呵，哥哥还真是有自信，到现在为止你也失踪几个小时了，有人问过你的踪迹吗？爷爷年纪大了忘的事情多，这个家里能想起你的人还真没有几个。”

　　他享受这些刻薄冷酷的话语，尤其是那个人听到后委屈受伤的样子，眼睛都红了，眼睛里颤颤的藏着一包泪。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钟霖哭出了声音，“你凭什么……”

　　钟清彦告诉他:“是哥哥喜欢躲着我，我才不得不把你关起来的呀。哥哥老是跑的这么快，我追的都烦了，想想看你被铁链拴着，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上你……你就得敞着腿让我上，难道不是方便得多吗？”

　　这人描绘是情景太可怕了，钟霖一时竟然想不到谴责的词语，语塞了一下，颤声说:“爷爷不会让你这么横行霸道的。”

　　钟清彦盯着他开合的嘴唇，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再次弯弯了眼睛。他这副单纯开朗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个会把人囚禁起来的变态，但是凑到哥哥耳边的时候，语气却阴森极了，“那你就让爷爷知道吧，我不介意，反正到时候在钟家待不下去的……又不是我。”

　　……

　　阁楼没有灯，除了从窗户照射进来的那一小片月光，是纯粹的黑暗。钟霖在黑暗中坐了几个小时，彻夜无眠，等到天快亮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钟清彦仍然不在，他试着发出一点声音，敲了敲地板，可是水泥的地板很厚，压根没有动静。然后他想到了钟清彦说出的话，事情曝光的话，在这个家里待不下去的肯定是他。

　　是的，没有人会在乎他被关起来的恐怖，只会觉得他是个祸害，引诱了钟家小少爷，然而把他远远的赶走。他不能冒这个险，他要留在这个家里。

　　中午太阳最高的时候，钟清彦上来了。一来就嫌阳光太大，拉下了窗帘，然后仔仔细细锁上铁门。

　　他手里端着一个餐盒，那熟悉的香味证明是家里厨房做的，热气腾腾，显然刚做好就端上来了。

　　钟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楼下大家都在干什么。他蜷缩着身体侧躺在一块床垫上，耳边隐约听到一点嘈杂，随着铁门的锁死那嘈杂消失殆尽，只有这个人，这个绑架犯来到自己身边。

　　他被扶着腰，慢慢靠坐起来。那个人的气息犹如海潮般扑面而来，令他反射性的喉头一阵紧缩。这种纯粹直觉的紧张和害怕控制了他的手脚，他胳膊肘一拐，打到那个人脑门上，然后跳起来就跑。

　　哗啦啦的铁链声响，接着整个人被狠狠一扯，跪倒在地。

　　他才想起来自己还被绑着，头脑里一阵灭顶般的空白。

　　钟清彦头部挨到了重击，饭盒还稳稳的拿着，他看到钟霖的挣扎和抵抗，像看一个废物的游戏，不加阻拦的任他表演。

　　等到这个人累的停下来了，他才上前说道：“吃饭吧。”

　　钟霖紧闭着嘴，在饭盒到达嘴边的时候将那东西一把掀翻。

　　饭菜散落一地，钟清彦终于有些耐心耗尽，眼角突突跳动，放下饭盒，一手把人扯到身边，随后膝盖猛的顶向他的肚子。

　　强烈的呕吐欲望使钟霖张大嘴巴，无数沉闷的钝痛在腹部扩散开来。

　　他僵硬地蜷缩了身子，随后被钟清彦掰开嘴，灌入饭盒里剩余的食物。

　　有了这一次的经验，往后钟清彦直接用灌的方式，而且带的是一些流质好消化的食物，方便吞咽、不用咀嚼。米粥、麦片粥、水果粥、肉汤、蔬菜汤，变着花样让厨房做出来。

　　因为以前他从没有表现过对这类食物的爱好，所以厨房特意报告给了钟太太。钟太太喜悦的表示爱吃是好事，汤水滋补养人，年轻人也应该多吃一点。

　　不过她起了一点疑心，以为儿子交了女朋友，所以口味变得软糯甜淡，逮到机会让儿子交代那女孩家世背景，芳龄几何。钟清彦无奈的说自己根本没有女朋友，要是有的话就不会整天待在家里了。钟太太觉得儿子说的很有道理，但他的状态有点奇怪，脸色很差，眼底似乎浮着两圈青晕。

　　她想不到家里还有能让钟清彦累到的地方，旁敲侧击的问他在忙碌什么。钟清彦嘴巴很紧，闭口不谈，只说自己想休息。

　　这个休息的地方自然是阁楼，钟霖被打了几次，之后乖乖的，再没有反抗过吃饭。钟清彦的靠近会让他腹部产生一阵绞痛，好像身体具有回忆，牙关颤颤发抖，等到那个人把勺子递过来时，不由自主的就张开了嘴。他为自己的胆怯懦弱感到羞耻，不止一次的落泪，越是被逼着饮食的时候越是哭得凶。钟清彦无视他满脸泪痕持续喂食，直到再也忍耐不下去，扑倒他狠狠撕扯他的衣服。

　　………………（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