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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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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姿轻盈,剑势凌厉,不过几招之间就已将对手击败。男子手腕转动略略挽了个漂亮的剑花便收势将宝剑入鞘。
沈栀青走向旁去,小声向武馆的管事询问,“齐伯,今天这里怎么来了个如此厉害的人物,看那败敌的速度,都快赶上我了。”
中年男人一听这话便笑着捻了捻长长的胡须,“沈姑娘有所不知,这位公子可厉害着呢,今日一来就连挑我馆几位常驻剑客,都是须臾间就破招大败。这不,刚刚那位经常来的侯府小少爷在那位手下也过不了几招。也不知道这位公子出自何家?此等资质真是着实少见。沈姑娘若是感兴趣,何不上前一试呢?”
沈栀青听了管事的建议,心里一动,开始跃跃欲试起来。
这间崇学武馆自沈栀青有记忆时便伫立于此,馆内汇集了各方人才在武学方面进行学习交流,虽不知武馆背后之人是谁,但武馆却一直在这繁花似锦,随便一脚下去就能踩到个达官贵人的京城稳稳立足,想来定是不凡的。
大周以武立国,边境又常年遭到外敌的骚扰,使得武官地位一直压制在文官之上,民间自也是对习武趋之若鹜。毕竟习文花费颇多,笔墨纸砚的花销时间长了普通人家也承担不起,但习武就没那么多耗费。武学讲究的是身体素质和后天悟性,人人皆可学,即使当不成将军,锻炼锻炼身体也是好的。由此,武馆在大周风靡一时。
这间崇学武馆更是众武馆中的翘楚。崇学武馆不拘身份,只要有求学练武之心皆可入内,无论你是男子还是女子,无论你是平民还是显贵,只要缴纳了入馆费用就都可以进来学习比试。许是武馆背后之人为的只是交流武学而并不是赚钱,这武馆入门费用设的十分低廉,哪怕是略略有些贫困的家庭也拿的出,于是这偌大的武馆内龙蛇混杂,既有各路达官贵人又有诸多寻常百姓,这样一来,武学上的交流所得也更为广阔。
这崇学武馆也十分强势,无论身份为何,闹事者及恶意伤人者概不容情一律送交官府。比武之时兵器无情,意外时有发生,为此馆内双方比武时武馆会派出镇馆高手在一旁观看护持,若是有收手不及的会立刻出手阻拦,馆内也配备了医术不凡的大夫坐诊。如此方方面面的考虑使得这间武馆成为京城内最受欢迎的武馆也就不那么令人惊讶了。
在武馆内两两之间可随意比试,一方发出挑战,若另一方接受了就可上擂台一决高下。沈栀青自十岁开始就来到武馆磨练学习,再加上有家中父亲和哥哥的教导和陪练,几年下来不说打遍武馆无敌手那也是很少有人能入的了她的眼的。这回遇见个看起来如此厉害的人物,怎么能让她不兴奋?她必定要和他交一回手。与这种水平的对手战上一场,所得绝不会少。
为习武方便,她出门时换上的是一身灰色劲装,长发也学男子那样特意用浅绿发带束起,远远看去竟与男子并没有多大区别了。
沈栀青见擂台上以比试完,快步走上前去,认真地说:“公子好剑法!不知可否指点在下一番?愿请一战。”
男人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说:“指点谈不上。既如此,请。”
一听这话,沈栀青回以一个礼貌地笑容,然后转身轻踏,一把跳上了擂台。她眼见着男子束手而立,正看着自己,于是果断的先拔出佩剑,“请赐教!”
她向前疾跑一小段在距离男人还有几步远的时候猛地出剑往前一刺,被对方迅速斜挡开,而后顺势架起剑身一推,将两人距离一下子就拉开了。沈栀青一击未中却没有一点不快,她在心里不住的点头,“这位公子确实不错,反应很快使剑的力度和技巧也很到位,要是能接住她十剑,以后倒是可以经常跟他切磋切磋。且再看吧。”
电光火石间两人飞快的过了几招,谁都没有绝对力压另一方的优势。沈栀青在横挡完一剑后反身一挑,企图将男人手中佩剑击落,结果不知道是力度不够还是对方持剑太稳,这一挑丝毫没有动摇到什么,她只得迅速抽身拉开距离再次静心等待机会。七剑、八剑、九剑……比试才刚开始没多久十剑就过去了。
剑术是她的大将军爹最擅长的,这基础十剑是她爹爹浸淫战场多年融创而来,特意教给她让她苦心研究,一般人在她手下过不了五招,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一脸文气的男人本事倒是真不小,这么迅速就破了她的基础剑法,看来以后的陪练对象是不用再找了。
两人不断试探不断交手,剑身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鸣音十分动听。沈栀青享受这个比试的过程,但内心也开始有点着急,一炷香的时间都过去了,她始终不能战胜对方,不仅如此,连竭力压制都做不到。甚至她还隐隐有所察觉,对面这个在对战中始终保持着淡漠微笑的男人此时还并没有使出全力,他出剑凌厉丝毫不拖泥带水,剑招也大部分是沈栀青没见过的,无论沈栀青怎么打,他都能压她一剑。
沈栀青也知道,虽然父亲是大将军,但实际上他的武力却不是最顶尖的那一拨。将军最重要的职责是战略指挥,统帅全军,父亲除了最开始的那一年,之后就没怎么去过最前方与敌军厮杀过了,更别提只学了不到皮毛的沈栀青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她很早就懂了,只是今天真碰见一个能随意就把她给压制的,心里还是有点难受。
可不是随意压制嘛,打到现在,沈栀青已经开始微微喘气了,那人呢,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连身形都没怎么乱,也不知道这是哪家培养出来的人才,这么厉害!
再一次退后的时候,她转了转手腕,而后深吸一口气准备最后一招。刚才感受了下,不能再这么持久战下去了,她的手腕快到极限了,再拖下去可能要不了几招,武器就会脱手。
沈栀青挽了个剑花调试了一下就向前用力劈刺,再意料之中的被格挡后,她狠狠用力往旁边一压,抽出间隙向前击去。
结果不知是力道没控制好还是招式不熟的原因,一下子踉跄了下冲过头了,整个人是向擂台下狠狠扑去的。她在失控的一瞬间果断的松开手丢下配件,然后紧紧闭着眼睛等待着剧痛的降临。
天呐就这样摔下去会不会把骨头摔断?娘亲和爹爹估计又要念叨了,可怎么是好哟!
就在她要摔下去的时候,突然感觉手臂被人拉住,然后向后被轻扯之后腰被搂住,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整个人似乎是躺在了谁的怀里。
沈栀青试探的睁开眼睛一看,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张熟悉的俊脸,由于此时离得特别近,甚至男人眼睛里的那一点星光都能被她看尽。
男人就那样维持着淡淡的微笑一直看着她,一言不发。沈栀青呆楞了几秒才发现此刻她正躺在男子怀里,姿势暧昧。她瞬间极速的跳起来,向后退了几步,脸色微微泛红,不好意思的说:“多谢兄台方才出手相救。”
男子略一点头,“不必言谢,吾之本份。适才为救人所故,多有得罪,望姑娘海涵。”
“兄台说哪里的话,我若怪你,岂不是那忘恩负义之辈?不用多说了,谢礼来日自会备下,还望兄台莫要嫌弃。嗯……敢问兄台贵姓?”
面前的男人听完后似乎是略显无奈,只见他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说:“姑娘豪爽,既如此,我也不该多做推辞。我姓邹,单名一个羽字。”
“邹兄果真好名字,我姓沈,叫沈栀青。那就这样说定了,敢问何日能再相见?到时除了谢礼,必定还要向兄台切磋一番!”
“就五日之后吧,还是在此间武馆,不见不散。”
“好!不见不散!”
约定好后,沈栀青心情愉悦的离开了。今日一战所得颇多,够她回去研究几天的了,今天碰到这位公子可真十分幸运,武学方面精湛,人品看起来也非常不错,有机会的话也许可以多讨教几招也说不定呢?
也就是这样她并没有看到有人匆匆忙忙跑到这位她十分欣赏的男子身边焦急又恭敬的比划,更不会听到那些谈话内容会有多惊心。
只见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年轻男人压低了声音说道:“殿下,您实在不该来这种地方,刀剑无眼,万一伤到您可怎么办?要是让陛下和娘娘知道了,整个东宫可没人有好日子过了……”
“你不说出去父皇和母后就不会知道。嘘,千万要替孤保密,走吧,是时候该回去了,今天的折子还没看完呢。”
白衣年轻人愁眉苦脸的跟在这位尊贵无比的大人物后头。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对待他们这些近身侍卫更是没话说,只要不犯错,那是绝不会受到处罚的,甚至连呵斥也少有。殿下什么都好,但就是总爱做一些出其不意的事情,谁也摸不到他的心思,有些事即使是殿下最心腹的谋士也难以理解。比如这次殿下偷偷溜出宫,他就不知道是为什么。
身为皇子也不是不能出宫,但一般来讲都是要大张旗鼓配备许多人马进行保护的,皇子身份尊贵,万一出了事谁都担待不起,太子乃一国储君,地位尊崇,更是保护中的重点对象,可这位倒好,自己偷偷跑出来不说,还一个人不带,要不是他看到了殿下留下的隐晦留言,现在还找不到人呢!
这事可大可小,陛下和皇后娘娘要知道定会治他们个保护不力之罪,兴许就连整个太子东宫的人都会换掉,所以殿下说的一点也没错,今日之事确实要保密,不然谁都没好果子吃。只盼着殿下下回不要再这么吓人了,年轻人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