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而散》妙竹

2、言之有木（二）

　　随风而散（三）
　　李佐木在嘈杂的环境中渐渐卸下了防备，因为他困了，实在是太困了。在小孩低低的抽泣声，女人骂骂咧咧的关怀声中，奇怪的安心的闭上了双眼，渐渐沉睡。
　　李佐木在沈言家暂住了下来，但每天只待在客厅的毛毯周围，一旦有人越界便会露出警戒的眼神。
　　奇怪的是，就算是这样，一个胖胖的小男孩总是仰着像苹果一样的脸，凑在李佐木旁。不管李佐木怎样的露出侵犯的眼神，小男孩总是赖在他的身边。
　　沈妈妈本想趁机会拉开沈言，怕沈言会惹怒李佐木，但是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小沈言在佐木身边睡着了，李佐木竟然慢慢起身把沙发上的小被子盖在了沈言身上。
　　不管大人们怎么跟李佐木说话，李佐木就不开口，就在沈家人认为他是哑巴的时候小佐木说出了第一句话。
　　桌角的水瓶向下倒去，而小沈言就站在桌旁眼睛紧盯着电视。李佐木稚气而又惊恐的声音响起“不要!”
　　沈言看着电视到了广告，转身到厨房拿吃的，突然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惊喜的回头，发现李佐木以比小狼崽还快的速度向自己扑来。
　　沈言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大人们终于缓过神来，把李佐木抱起来。
　　滚烫的热水把李佐木本就不细腻的皮肤烫的通红，沈言站在一旁，楞楞的看着李佐木的背，鼻子一酸，又在一旁低低的抽泣。
　　沈妈妈又开始了碎碎念“沈言，你不长眼睛的吗，非要站在水瓶下面，自己笨就算了，还要‘崽子’跟在你后面受罪。”
　　“行了，行了，你家小言还笨，那我家孩子就是弱智了，也不看看小言多乖，学习多好。不就是没看见水瓶嘛”邻居蔡阿姨在旁边说道。“你也别太担心，小孩子恢复的快，我回去拿药膏来。真不知道哪个父母能把这么好的小孩弄成这样，真是作孽哦。”
　　沈言还站在沙发旁抹着眼泪，李佐木默默地站在他身边说“不哭，我不疼”说着把手伸到沈言眼睛下面，轻轻的擦掉不断掉下来的眼泪。
　　“到了，进去吧。”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沈言的回忆，李佐木穿着校服，靠在门框上，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沈言说道。李佐木沈言虽然相差两岁，但因为李佐木起步晚，现在两人同一年级。
　　进了补习班，自由分配座位，沈言从小到大都坐在第一二排，这是好学生的标配。而李佐木总是喜欢待在最后一排。
　　但这次，沈言止住了自己惯性的脚步。他回头望向李佐木，看着他修长的腿绕过桌椅，把身后的书包放在了靠后门的一张桌子上。
　　沈言的脚步定住了，他，能过去和他一起坐吗？该用什么理由呢？
　　这时，下午和李佐木在一起的女孩子推开补习室的门进来了。纤细的身材像一只美丽的蝴蝶，弯着笑眼说“佐木，我问过阿姨你在这里，我就来陪你啦”说着，女孩拉开李佐木旁边的一张凳子做了下来。
　　沈言看着默默转过了身，做到了属于“好学生”的座位。但是他没发现，背后有一双眼睛炙热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