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神座之旁》祀神以东

14、碎裂的水瓶（修）

　　为了庆祝天后的归来，奥林匹斯山即将举行下一次宴会。
　　在宴会开场的前夕，阿波罗找到伽倪墨得斯。
　　“你不怕吗？”阿波罗将伽倪墨得斯拉到神殿外面的一棵榕树下问道。
　　这边寂静无人又有树丛的遮挡，很少有人能够发现。
　　清楚阿波罗指的是什么，但伽倪墨得斯摇摇头。
　　他可以确定赫拉对他不怀好意，单凭之前令他寒冷刺骨的眼神就能知道。可是即便如此，作为一个凡人，在众多神灵的奥林匹斯山上又能怎样？
　　何况赫拉不只是一个普通的神灵。
　　面对怒火中烧的天后，伽倪墨得斯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读懂伽倪墨得斯眼中的无奈，阿波罗表示可以提出将他送到自己的光明神殿避难的建议，但是被他拒绝了。
　　“殿下，您别忘了，目前我还是神王的‘情人’。”伽倪墨得斯看着阿波罗那双多情的蓝眸淡淡说道。
　　“你……”
　　随后，他朝这位神王长子光明之神行了一个礼便转身离去，留阿波罗站在夕阳下怔住的身影。
　　“伽尼，阿波罗哥哥拉你去干吗？”赫柏指挥着圣山上的宁芙准备今晚的宴席看见从外面走来的伽倪墨得斯问道。
　　“没什么，殿下只是祝福我在今晚的宴席中不要出错。”伽倪墨得斯对着纯洁的女神微笑。
　　“是吗？”赫柏说：“那可真是多心了，你只要为父神一人斟酒即可。”
　　她的面前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饮具，正在为这次宴会挑选合适的酒杯。
　　“你觉得这种如何？”赫柏拿了海洋晶石雕磨的酒盏对伽倪墨得斯说。
　　“很好。”心中怀事的伽倪墨得斯敷衍地说。
　　将酒盏放下，赫柏认真地观察他的脸色说道：“伽尼，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不可能将赫拉对自己有敌意的事情说给赫柏，伽倪墨得斯只好摇头。
　　赫柏见了并没有追问下去，但心中却有些担心他。
　　大抵是因为母神的原因。赫柏心里冒出这个念头，可没当她说出来。前来请教赫柏这次宴会各项事宜的宁芙们便拉着她离开了。
　　在赫柏离开之前还略显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被天后以及周遭神灵保护得极好的青春女神不知道那些赫拉所做过的阴私之事被她迫害的那些女神仙女以及凡人的下场会有多么的糟糕。
　　或许她是知道的却从未表现出来。她愿意相信神王天后的婚姻依旧完美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即便这只是欺骗她自己的谎言。
　　夜晚很快到来。
　　在黑暗的夜空之下，神灵的宴席觥筹交错，桌上的餐具中盛满了瓜果烤肉，香飘四溢，令人垂涎。
　　执行着自己工作的伽倪墨得斯尽忠职守地站在神王王座的旁边手执酒壶为宙斯倾倒美酒。
　　这回与上次不同，神王的旁边多了金座的主人——天后赫拉。
　　头戴金冠的美人不同于伽倪墨得斯所见过的其他女性神灵，她尊贵端庄却并不掩盖她本身的容色之盛。然而她却令人畏惧。
　　伽倪墨得斯不敢多看她便低下头注视自己手中拿着的银壶。
　　他的躲避退让并不能让天后放过这个侮辱她的人。
　　神王最爱的少年？
　　一想到这里，赫拉的嘴唇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将手中酒盏放下，赫拉转头看向站立在一旁侍候的伽倪墨得斯开口说道：“你就是凡间国王的王子被神王带回奥林匹斯的人类？”
　　“是，陛下。”伽倪墨得斯恭敬地回答。
　　宙斯看着眼前这一幕并不说话，他的眼眸颜色深沉仿若今晚的夜空。
　　在为众神倒酒的赫柏听到母神的话她停下了脚步注视着阶前坐在最高位的神灵和伽倪墨得斯，除了她之后其他神灵也都向神王方向看去。
　　许多神灵都在心中猜测伽倪墨得斯在天后回归后会落得何等下场。
　　神王虽然风流，虽然也会立私生子成为主神但是并不会为一个情人正大光明地反对天后。
　　有些女性神灵因为伽倪墨得斯的容貌悄悄地为他叹息天后的怒火，但是也有不少看好戏的比如睡神修普诺斯。
　　冥府可没有奥林匹斯来的有趣。
　　海界皇子特里同也对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事感到好奇。
　　宙斯会为了自己的情人反对刚刚回归的赫拉吗？
　　在众位神灵的目光中，天后将伽倪墨得斯变成了一只水瓶。
　　“既然是陛下的斟酒官那就成为一个真正的酒具吧。”天后修长白皙的十指触碰透明犹如水晶雕成的水瓶说道。
　　“陛下您可喜欢吗？”天后问金座旁的宙斯。
　　神王露出笑容并未作答，他想拿过赫拉手中的水瓶。可是赫拉退后一步就在这个刹那间，水瓶落地，碎片飞溅似流星。
　　“真是对不住了。”赫拉并未在意，她优雅地落座，一举一动尊贵无比。可是她知道在坐下之后她收在衣袖中的手是颤抖的。
　　她做了这样的事情，宙斯还会原谅自己吗？想起自己如今还在渴求宙斯的爱，赫拉觉得自己真是可笑。
　　神宴并未因为这个插曲而结束。
　　出乎众神意料的是宙斯竟然一点也没有生气。难道对这个美丽少年的情谊如此浅淡？想到这里，不由觉得神王恩威难测，越发觉得可怖不敢起反抗之心。
　　赫柏目睹了一切，她手中的酒壶摔落在地犹如之前的水瓶。
　　她跑出了宴会，战神阿瑞斯看见妹妹如此举动并未追上去。
　　他躺倒在美神阿芙狄洛忒柔美的臂弯中饮用杯中美酒，英俊刚毅的脸上满是肃杀之气。
　　“你妹妹跑出去作为哥哥一点反应也没有吗？”阿芙狄洛忒凑近阿瑞斯的耳边几乎咬着耳朵说。
　　温热的气息吐在耳间，阿瑞斯一把拉过美神亲吻她玫瑰花般娇嫩的红唇。
　　放开气息不稳轻声喘气地阿芙狄洛忒，阿瑞斯毫不在乎地说：“随她去。”他对这个天真蠢笨的妹妹已经毫无耐心了。
　　闻言，美神轻笑。继续用嘴喂战神葡萄。
　　在他们对面入座的是来自冥府与海洋的神灵。
　　特里同对阿瑞斯和阿芙狄洛忒互相的举动真是没眼看，随后问道修普诺斯：“你说的事什么时候去做？”
　　海后安菲特里忒传来消息让他回海洋，马上就要启程的他不会继续住在奥林匹斯了。
　　“就在今晚。”他银色的眼睛被烛火灯光映照得璀璨，嘴角处是万年不变的笑意。
　　众神宴尽席散，各自归去。
　　光明之神阿波罗走到神王的宝座在地上收集水瓶破裂的碎片。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站在哥哥身后说道：“赫拉还是一如既往的恶毒。”
　　这位善妒的天后对无论是丈夫的情人还是在外面所生的孩子都能不折手段加以伤害。
　　阿波罗没有理会她。
　　他眼前的碎片晶莹就像冰雪凝成，似乎一触即碎。
　　“这是哪里？”特里同挥开跟随在身后的随从侍女跟着修普诺斯在奥林匹斯瞎转。起码在他眼里看来是这样的。
　　“就快到了。”修普诺斯安抚他说道。
　　他们躲避来往的宁芙以及其他神灵，终于在半个小时之后。修普诺斯找到了那个地方。
　　“现在可以了，拿出你的号角吹响它吧。”
　　特里同的伴生升神器是一只海螺。当吹响它时拥有神力的巨人都会因为上面附着的强大神力为之动容。
　　当然，还有一个用处就是破除神灵布下的结界。
　　在这处毫不起眼的地方，特里同吹响了海螺。海螺的响声并不会传到神灵的耳中，这是一种独特的神力。
　　结界渐渐散去。
　　一条幽静的小路通往不知名的地方。
　　睡神率先走入其中，特里同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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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修文，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