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恶女》不恨故山

3、今天女魔头杀人了吗(三)

　　还未近身，李莫愁又是一招扫来。何沅君不肯伤她，只得躲避而已。李莫愁不肯轻易放过，从三人混战中抽身，专心同何沅君对付。

　　一攻一守，拂尘银丝卷展缠绕，长剑似是晓它厉害，并不正面对上。

　　“不还手么？你倒比他怜香惜玉。”李莫愁眉目舒展，却是横成冷意，如此冷哼道。

　　不论方式，目的总是达到。长剑斜提身前，又避了李莫愁一招，何沅君道：“姑娘莫再执迷不悟，我愿还与你。”

　　李莫愁闻言大为光火，厉喝：“还？你拿什么还！”知道她无辜，可心底的痛切恨意就是消散不去。

　　何沅君轻叹：“此身也可。”说罢应她所言，李莫愁正打来的一招，竟是避也不避。拂尘已至身前，李莫愁却是一抖，旋即避开了要害，打在了肩头。何沅君被击倒在地，捂肩抬首，清澄水眸眨也不眨地凝望李莫愁，端的是怡然不惧。

　　而李莫愁不知怎的，就自那干净眼底中看出一点莫名温柔。男子的山盟海誓不可信，这女子的白话却一一应守。转念一想，莫不是在诈她？料她不敢在陆展元面前杀他心爱之人。

　　陆展元那边自顾不暇，见到了也无能为力。李莫愁正要下手之际，门口传来慈和语声：“阿弥陀佛。”

　　又是这秃驴！

　　李莫愁恼恨住手，看向僧人，冷冷道：“你既已遁入空门，此等凡尘俗事已不当管。”

　　僧人依旧慈和道：“施主莫要枉造杀孽。”

　　李莫愁不屑道：“我要造又如何？”

　　僧人道：“贫僧就不能坐视不管。不制不止，人与禽兽何异？”

　　他话没有别的意思，听到耳里却是将她也骂了去，李莫愁不忿之时，何沅君忽道：“多谢大师，可此间之事，大师确不参与的好。情仇桩桩，总无法全然度化。我亦当真是愿还她，若能如愿以偿，何尝不算度化？”

　　李莫愁怔仲无言，僧人摇头回道：“若纵她枉造杀孽，怕是即成心魔，再难回头。”

　　此回怔愣的换作了何沅君，她的确没想到这点。可江湖之人，讲究的就是个快意恩仇，否则也不会入了这刀光剑影的奔尘，何况以李莫愁的性情，不杀才成心魔。

　　“你想度化我？”李莫愁冷笑一声，心中生出主意。手中拂尘一卷，出其不意将人掳了过来。掐住那细嫩纤颈，向门边步去，僧人先前不料未能阻止，现下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出手，只得由她。

　　再看喜堂里处，那二人俱是打得双目赤红，身上挂彩狼狈。陆展元天资尚可，练得最好的是他陆家刀法，而此时手中无刀，因着今日喜事，原本挂在堂中壁上的刀撤了下去，两拳身搏难敌武三通。武三通又比他大了数十载光阴，练武年载也不知多了多少年，靠的也不是兵器，怎么能敌？

　　武三通握掌成拳，杀招尽现！陆展元本是不敢分神，比斗最忌分神，武三通杀红了眼听不见其它，可他正巧是对着门边，眼看何沅君就要被带走，不由叫道：“沅君！”

　　“你怎么敢！”武三通暴怒，藏于心底的不堪不甘如火岩喷发，他始终不能光明正大唤她一声，可他偏偏就能。

　　一拳带千钧之力就要砸在陆展元心口，却忽被一股深不可测的内力吸住，迟缓了动作，但就是消散了几分力道，也直将人砸了出去。大概半丈距离，跌躺地上再无力站起。

　　武三通还要追打。

　　“孽畜。”僧人吁道，及时阻止了他。他与武三通同来自大理，是天龙寺长老一辈，也与南帝有些交情。

　　“你师父不会这样教徒弟。他因一时意气犯了这辈子最想挽回的错，最不愿他人步他后尘。”僧人轻声细语地规劝。武三通已入了魔障，听这话清醒了几分，并不领情，随即暴喝道：“你莫拿我师父来压我！”回身又与僧人斗起来。

　　李莫愁再看那躺倒地上狼狈挣扎不见初见风采的人一眼，心内又是痛意又是快意，虽还放不下，生了恨却是一定的了。手上掐着的力不由紧了紧，这不还有个人能磨折吗？

　　何沅君难忍呛咳一声，立时腰上又多了只手，不回头也知道是谁，不解其意时，已随一股力道轻飘飘踏在了风中。

　　那片灼目的红逐渐远去，何沅君松了一口气。

　　点落踏檐间，李莫愁陡然道：“离开了很高兴？你可是落在了我手里。”挟着的女子几乎没什么重量，于习武之人而言。揽在臂弯的纤腰几乎能直接摸清有几根巧骨。她们的距离太近，那黝润如松墨的长发不时散在她脸上，不算不适，只是总不大习惯。她不喜与人接近，就是陆展元，也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无越礼之举。

　　何沅君不在意地轻松笑道：“我说了随你。”

　　李莫愁蹙眉道：“你这人可真怪。”

　　何沅君又笑：“你更怪不是，抢婚抢了新娘。”

　　李莫愁冷笑并不作答，何沅君也不再说话。李莫愁更觉奇怪了，问道：“你不问我带你去何处？”何沅君向后微倾，寻个松适的位置倒在李莫愁肩上，也不怕她依旧掐在颈上的手，轻声道：“你知道么，你不适合玩儿这一套。”

　　李莫愁无言以对，脸色一黑再黑。片刻后冷哼一声，讽道：“你倒是闲适。”

　　何沅君淡淡应声：“还是要多谢李姑娘给我这个机会。”说罢不知死活地在李莫愁肩上蹭了几下。

　　……她先前真的该杀了她的。李莫愁有些后悔。

　　长发拂过的地方传来痒意，李莫愁加快了脚程。最后到了一处清净道观模样的地方，四处林木参天，只有细碎阳光自枝叶间投下，形成斑驳光影，参差不齐，正午时分也有些清寒，却并不阴森。

　　李莫愁仍不将人放下，点地越墙，入了一处陈净小屋后，毫不怜香惜玉地封了穴道后将人直接丢下。

　　“……这么喜欢恩将仇报，对你这个人真是不能有半分期待。”何沅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