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今天女变态自恋了吗(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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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月如愿以偿，石观音忍无可忍地将人‘请’了回去。
再醒来时，身处不见天日的暗室，不能辨是什么时辰，甚至是白日黑夜。烛火未有，只有壁上明珠散出迷蒙光亮，使人隐约可见此室摆设，摆设极简，美感不减，
这里很安静，静到只余风动水流声。
映月坐起身，发觉自己是在榻上，比预想的好得多。她原以为石观音虽不是睚眦必报的人，但气度也绝然没大到毫不计较她那般冒犯。不过现下也说明不了什么，还是且看。
水流声就在室内，起身循声细看，竟是石壁虎口涌出的一缕清泉。
还挺周到？
好景尚趁春光，美人美意当然不好辜负。石室虽简，但尚可算一应俱全。虽不是满身尘埃，然能够彻身洗净固然再好不过。擦拭着湿润发丝，暗中铜镜难映无妨，闭着眼享受这安谧时候，忽而一只手拿过了棉布，温柔替己轻拭。
睁开眼，才觉室内已大亮。
乐的享受由来人动作，勿需猜她是谁，答案昭然若揭。那人的动作渐渐轻缓间歇，直至彻底停下，那人带着笑意柔声开口：“我给过秋灵素选择，于你不应不公……你是自毁容颜，还是由我亲手？”
映月不答反问：“你这莫非是金屋藏娇？”
石观音笑意盈盈地答了：“是呀。”随后想起什么般，悠悠道：“你可是我第一个藏起来的女人。”
“秋灵素很美么？”
镜中影像似梦似幻，两张容颜不似人间所有。映月模糊的视线中，看见镜中容颜渐渐笑意逐开，发自真心的愉悦痛快，身后的人不点而朱的唇慢慢张开，似胭脂缓晕画纸，娓娓道：“很美，不过……永远，永远，再不会比得上我。”
沉默良久，映月忽地拉住她柔若无骨的手，垂头道：“你很美。”石观音不躲不避，整个人都贴近，另只手轻柔抚上她面容，眼半分不眨地凝住镜中镜像，温柔道：“我知道，他们也都这样认为。”
映月倏然淡笑：“我知道很多人都说你美，无所不用其极地夸赞你，你这一生听过的爱慕数也数不过来，但我还是要说……”
“什么？”石观音饶有兴趣地问。
“那是他们没见过我。”
“……”
石观音维持住笑容，她甚少失态，更不愿在映月面前破例，片刻后道：“你怎么选？”
“如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想我可以有第三个选择。比如……极乐之星。”
镜中人笑意骤凝，柔荑下移，有意无意地在身前人纤颈上游移，复又微笑：“你愿意告诉我的，对么？”
映月扣住她手，道：“当然。只是好像你忘了一件事，我不是那些愿意为你生死的人，每个秘密都有代价，每样东西亦是。”
“代价？放你走么。”石观音似问似答。
映月扣住她的手紧了紧，望住镜中容颜，和声道：“我和他们不一样，但亦有相同地方。”满目倾慕无从掩藏，无光却有情愫满腔，并不火热，也非占有，独是新柳温柔。石观音一生从未见过这样看她的人，头回分辨不出究底是何意义。
“代价很简单，我们打个赌。你赢了我告诉你，你输了，我得到赌注后告诉你。”
“赌什么？”
“你似乎很属意香帅，我也想知道，你这样的美人究底能否打动他。”
“你没能吗？”
“我对他不感兴趣。”
石观音隐隐猜到赌注是什么，勾唇问道：“那么赌注呢？”
“是你。”
输赢早已注定。
……
又过一觉时间，也不知是睡得太熟还是别的因由，再醒来时难得愕然地发觉已换了地方，一间布满镜子的的房间。
在这里，无论什么动作都会被放大，只因镜中从不止息的倒映。一举一动，甚至一念一思都好像再藏不住。无数分裂的自己，无需其它，无端予人压抑之感，哪怕这房间再华美，人也不是愿意如此审视自己的动物。
不同暗室铜镜，这里的所有镜子无疑皆是精心到极致打磨而成的。
错落有致的摆放着，或侧置或平放，半数曲折映射，想必有其意。
最显目的莫过于处于正中的一块似水天的大镜。
名堂应当就是这块镜子了。
未及去查探什么，镜中忽映人像，还不止一个。除此之外，二人身处之景也一起浮现，虽未见过，但凭着这一镜一角一窥，能猜到是石观音的寝居。
她大抵猜到石观音把她带到这里来的用意了，无非是想证明她的魅力无人可抗拒，让她亲眼见证自己落败类似的。映月没意见，反正她也不是不知道她变态。
只是很可惜，风流又不代表不惜命。
看不看，结果都一样，头还有些因为睡太久的混沌胀痛，闭眼躺回榻上，揉着额，半睁半眯心不在焉地偶尔望眼镜像。困意不重，倦意稍浓。外头的响动话声入耳激不起波荡，本该如此，熟料不经意间余光一瞥，定睛顿住，若不是此形不能，都想给楚留香拍手叫好。
清透镜中，秋水为神玉为骨浑身挑不出一点瑕疵的美人赤身躺在床上，柔软的衾被垫在身下，却好像不能及她肌肤三分柔软。她仍是邀请的姿态，脸上一丝引诱神情未有，但她自己已是最恰如其分，让人不能自抑的诱惑。
阴影与柔光交错，她姿态未改，而身上金杯正倾倒酒液，顺势打身，酒色顺着雪色流淌
楚留香含笑倾杯，眼中一片清明之色。
……待遇就是不一样，她什么都没做石观音就恨不能把她拆骨扒皮，楚留香往她身上倒酒，她气急也就嗔怒砸个枕头。如果武力允许，映月其实很想直接了结，死在突然冒出的不相干的人手上，也不算原本结局嘛。所谓江湖，大半人她都不太喜欢，因为他们大都不把人命当命，恩仇快意却也多么草率，莫提这般视平常人为草芥的人。同自己一般，因为某个缘由，因为某种私心便起杀意，为需为求，甚至有人为毫无意义的立威。
有时蝼蚁确是蝼蚁，任人生杀夺予，弱肉强食亘古不变，却不是随意处置玩弄的权利。弱非原罪，强非原罪，错的只是如此轻贱他人性命，在全然不是必须的时候。
一定要食啖别人血肉才活得下去吗？
没有。
因而，何等令人厌恶。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今天女变态自恋了吗(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