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7、返老还童? ...
-
午时已至,炊烟从村寨各家缓缓升起,在各家淘米煮饭时,从木府方向来的人影从小巷疾行而过。不惊路人,不留尘埃,只闪过两道人影,一道红白刺眼,一道灰如艾灰。
“前辈,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稂泖捏了个诀询问。
木溪寨为抵御外族人和野兽的入侵,而把村寨建得有些奇怪。也因此,使稂泖迷了眼。
“出去!”沈珍冷然。
“出去?前辈是要带我回去了吗?”稂泖激动的说。
“嗯!”
“那怎么出去?”
“闭上你的嘴,跟着我。”沈珍皱眉道。
听出沈珍话语的严肃,稂泖识趣的闭上了嘴。
在经过七拐八绕后,稂泖终于看到了他们来时的路。
见自己走出了木溪寨,稂泖高兴的说:“前辈你真厉害。”
“对了,您是怎么破了木溪寨的阵的?”稂泖好奇的问。
相较于稂泖的乐观,沈珍倒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背上的阮清河气息越来越弱了。
“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沈珍出言。
“哦。”稂泖也反应过来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现在我们出了木溪村已经不受影响,可以御剑了,所以,你给我听着,按时间推算此时大会也差不多要结束了,所以你就直接回莆源门吧。”沈珍安排。
“是,稂泖倒也听话。”稂泖倒也听话。
见稂泖同意,沈珍就从纳戒里取出了一盏青莲灯给给稂泖,“这是‘护心’,它能护你周全。”
“那你们呢?”见沈珍把护心给了自己,稂泖又惊又喜。
“若我遇险,怕是有着护心也护不住命,所以不如给你用。”沈珍解释。
带别人家徒弟出来,若不安全送回,实为不妥。“可……”稂泖还想说什么。
“别废话了,照做就是了”沈珍急了,阮清河那若有若无的气息声,像鞭子一样鞭打着沈珍。
“记住,途中哪都不要去,直接回莆源门。”沈珍再次叮嘱。
说完也不顾稂泖回话,直接御剑离去。
地下,只剩稂泖一人傻傻的道:“是。”
沈珍觉得现在的他,像是回到了高考的时候,那样精神集中得一颗子弹飞过都能接得住。
“师、师、师、师尊。”背上的阮清河弱弱的叫了叫集中精神御剑赶路的沈珍。
“嗯。”沈珍闷声答应。
“对不起。”阮清河像犯错了的小狗一样,委屈而自责。
“有力气自责,还不如把力气用在眼睛上,让它不要闭上。”沈珍有些生气。
“是。”阮清河虽伤得不成人样,可依旧无异议的,服从沈珍的命令。
果然,经沈珍这么一说,阮清河不再说半句话。
可在意识到阮清河不说话可能会造成不可设想的后果,沈珍就忍不住在心里给了自己两嘴巴,心里骂道:叫你嘴贱,这下你自己开口啊,你。
沈珍一边赶路一边纠结要不要开口。
在沈珍在内心矫情纠结时,沈珍突然发现感觉不到阮清河的气息了,于是也不纠结了,急忙道:“清河!清河!”
“嗯,在。”阮清河的声音从沈珍后颈传进了沈珍的耳朵,抚平了沈珍急切的心。
“你怎么突然不出声了?”沈珍急得问。
“可,是师尊你让我不要说话的啊。”阮清河委屈的说。
沈珍也顾不得尴尬了,只急忙道:“刚才我怎么会感觉不到你的气息?”
“哦,刚才突然觉得很困,于是就变了一下眼睛。”阮清河给沈珍解释。
“不是说了让你不准闭眼的吗?你耳聋了。”沈珍又急又怒。
“可,可是师尊你不让我说话,我就想睡觉。”阮清河委屈的说。
“说、说、说,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只要不要闭眼睛就好。”沈珍很急。
“嗯。”听了沈珍的话,阮清河思索了起来,。
“可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啊。”阮清河幽幽的说。
这下沈珍也没辙了,只好道:“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好了。”
“嗯~”阮清河又想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的开口说:“师尊,那次不是我放出的消息。”
沈珍想不到阮清河会在此刻提那件可谓“陈年旧事”的事,但也没有多惊讶只闷声道:“嗯,我知道。”
听了沈珍的回答,阮清河激动地说:“师尊您知道?”
感受到了背上人的话语,沈珍心里略舒了一口气,缓缓道:“我不知道。”
“那,您……”听了沈珍的回答,阮清河激动的心又凉了下去。
“但我相信你。”沈珍又补充道。
这下阮清河的心更是激动地跳到了嗓子眼,“您、您,当真这么想?”阮清河满脸涨红。
“我相信你不会做那样的事。”沈珍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相信阮清河,可不明白归不明白,还是要顺心而行的。
“是的,我不会背叛师尊,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阮清河在沈珍背上激动地说,像在肯定沈珍的话又像在发誓。
“好、好、好,我知道了。”沈珍心中的弦在两人的对话中松了一些,现下有些无奈。
“师……咳……咳……咳……”阮清河一开口又咳出了许多鲜血。
听到阮清河的咳嗽声,感受到了脖子上传来的温热,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沈珍便知阮清河体内的毒素又深入了一些。心中才松了一点的弦有又紧了回去。
“别说话了。”沈珍说着又运输了一些灵力,给阮清河缓解毒性。
见沈珍有些着急,阮清河安慰道:“咳……我没事师尊,只是说的急罢了。”
“好了,为师又不是小孩。”沈珍无奈。“你累了就听我说好了。你想听什么?”沈珍问。
“只要是师尊说的,弟子都想听。”阮清河依旧为师尊至上的说。
这孩子……沈珍在心里无奈的的摇头。
沈珍想一下,开口道:“为师来考考你,听好了。”
“是!”阮清河非常配合。
“铁放在门外,会生锈,那金子放在门外会怎样?”沈珍觉得单纯的自己说话不太好,于是就出给阮清河出了道脑筋急转弯,既可以让阮清河少说话,还能保证他不闭眼。
“金子么?”阮清河果真思索的起来。
“会被偷啊!”想到答案后,阮清河开心的回答。
“答对了!”沈珍想不到阮清河的脑子还挺好使的。见自己的想法有效。沈珍便再接再厉的说:“好,第一个问题回答的不错,现在为师开始第二个问题了。”
“嗯。”阮清河的语气力消了几分难受,多了些愉悦。
“听好了,老鼠为什么会飞?”
“嗯,老鼠?老鼠不是不会飞么?”阮清河提出疑问。
“老鼠本不会飞,所以才问你老鼠为什么会飞?”沈珍一点都没有发现自己解释的跟没解释一样。
阮清河到也识相,没有追问,只诚实的说:“这个弟子不知。”
“你真的不知道?”见阮清河投降,沈珍确认。
“真的。”阮清河老实的说。
“因为老鼠吃了仙药啊,所以它才会飞。”沈珍有些得意。
听了沈珍的答案,阮清河莫名觉得好笑,却也只道:“师尊确为天资过人。”
“好了,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了。接着下一道题,蛇为什么会飞?”沈珍又问。
“不知道。”这次阮清河连想都没有想。
“那是因为蛇吃了老鼠啊,笨!”
“哦!”阮清河觉得这些问题很是无聊。
“那再问你,老鹰为什么会飞?”沈珍放出杀手锏。
“老鹰本来就会飞,不是吗?”阮清河很是无奈的回答。
见阮清河竟然不入套,沈珍顿时觉得失败极了,也就不想再说话了。
见沈珍没反应,阮清河便轻唤了声:“师尊。
“嗯。”沈珍又恢复了沉闷。
见沈珍有些不快,阮清河也就识趣的不再开口。
当沈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很是幼稚后,心下又给了自己一记大嘴巴子。
但这次沈珍到也没有尴尬和纠结,直言道:“你要是觉得猜谜语不好玩的话,我就换一种吧。”
“嗯,好。”见沈珍没了不快,阮清河活了过来。
沈珍想了一下,眼珠轱辘转了两下,道:“那就……”
“咳、咳、咳……”沈珍的话还未说出口,阮清河便又咳了起来,而且感觉更严重了。
“别说话。”沈珍出言。
沈珍发现,不经意间日已落山头,只余几丝光照亮着云朵。沈珍明白他只有两个时辰半了,于是,便倾注了最后一点防御用的灵力来提速。
“师尊,我好困……”阮清河喃语。
“困也别睡。”沈珍皱紧眉头,“还有,别说话。”
“嗯~”阮清河的言语间已经带了些迷糊的睡意。
沈珍感觉到阮清河的生命在一丝丝的流走,心下一紧,便也就过不得什么了,立马开口唱道:“我们是五月的花海,我们用青春拥抱时代……”
沈珍把自己的声音放得很大,大得惊飞了几只飞过的大雁。
“师尊……”就在沈珍忘我唱歌时,阮清河软弱无力的声音又幽幽的入了沈珍的耳朵。
听见阮清河叫自己,沈珍便停了歌声,皱眉,略带责备的说:“干什么?不是要你不要说话的吗?”
“师尊,你唱的是什么啊?好难听啊。”阮清河带了几分孩子气。
见阮清河嫌弃自己,沈珍到也不气,只回道:“要唱的好听还不把你哄睡着了。”自己几斤几两,沈珍还是清楚的。
“哦。”阮清河到也认同了,不再说话。
过了很久,一直专注于赶路的沈珍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就开口轻唤道:“清河。”
阮清河没有回应,沈珍以为自己声音小了阮清河听不到,于是就又加大了声音:“清河!”
阮清河还是没回应,这下沈珍心中的最后一丝弦终于崩了,他想都没想就用了本命源。
本命源是修仙人出生就拥有的,它是区别普通人和修仙人的根本。灵力越强,境界越高,本命源就越强。但一般情况下任何修仙之人都是不回去动本命源的灵力的,因为,简单来说,本命源就是修仙之人的命。若本命源的灵力枯竭,对于修仙者,轻,则会变成普通人,重,则会失去生命,所以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就没有任何一个修仙之人会去动本命源。
感受着自己体内本命源灵力的消散,沈珍忍不住在心里骂道:我靠,飞机烧油也就这感觉吧。
终于在沈珍感觉本命源灵力快要消散尽时,到达了长林门。
一落地,沈珍便一刻不停的奔向了静灵殿。
还未入殿,沈珍就大声呼唤钟漓:“钟漓,钟漓,钟漓,钟漓!钟漓你在哪?你快给我出来。”
“师叔……”殿门的弟子毕恭毕敬中带了几分担忧。
沈珍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进大殿。
“钟漓!”大殿里又响起了沈珍的怒唤。
“嚷嚷些什么啊你?”钟漓不情不愿的从尚玄晔的房间走了出来。
“我又不……”聋字还未说出来,钟漓就被眼前的情况惊到了,沈珍一脸狼狈,月牙色的衣服被血染得失了原来的色彩。
见钟漓愣住,沈珍就喊道:“发什么愣啊,你再愣,我徒弟就快没命了。”
经沈珍这么一喊,钟漓就立马回过神道:“哦,哦,赶紧的,把他放到床上。”说着着手把起了阮清河的脉。
在钟漓捣鼓阮清河时,沈珍插问:“师兄怎么样了。”
“师兄还好,就等你的药了。”钟漓头也没抬的回答。
“好,师兄就交给我吧。”沈珍说完转身准备走向尚玄晔的房间。可才走出一步沈珍就转过头,又对钟漓说:“我徒弟的命是交给你了,要是救不回来,你那小屋也就别想要了。”
这下,钟漓再忙都忍不住翻白眼了,可却也没抬头没停手,嘟囔道:“就知道拿小屋威胁我。你徒弟的命就值个破茅屋啊。”
沈珍走进尚玄晔的房间,头也不回的说:“那小屋确实不值我徒弟的命但我也总不能要你的命啊。”
闻言,钟漓忙碌的手停滞了一下,却也不过一瞬。“算你还有良心。”钟漓低语,可他心下却也知道沈珍不过是信他罢了。
而这边,沈珍在给尚玄晔服了解药,确认了尚玄晔已无大碍后,心中的悬石也落了几分。
可就在沈珍叹了口气的时间,沈珍就觉的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待他醒来,已是三日后。
睁眼便觉头有些沉,还略有疼痛,沈珍忍不住骂道:“靠,这是撞了南墙吗?头这么痛。”
“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沈珍昏昏沉沉的大脑里。
这下沈珍也顾不得头痛不痛了,连忙从床上坐起来,惊问:“师兄,你醒了!”
“嗯。”说话的正是尚玄晔。
“我早你两天就醒了。”
“两天?”沈珍不解。
“师兄,你已经昏睡三天了。”白琳不知从哪冒出来说。
听了他们的话,沈珍低言:“怎么会……”
“没办法,谁让他是猪呢,要睡那么久。”钟漓的声音从门在传来。
钟漓跨门而入。
“钟师兄。”白琳对着钟漓皱眉,显然不赞同他的言语。
这次沈珍到也没有同钟漓绊嘴。
尚玄晔没有理会钟漓,只开口问沈珍:“为何选着动用本命源,真无它法了吗?”
沈珍低着头,扑朔了一下睫毛,道:“没有。”
“你为何就不愿用‘流莺’呢?”
“嗯?”对于尚玄晔所说,沈珍迷惑了一下。
流莺是一个铃铛,银制的,很是精美,是尚玄晔送的。只要注入灵力摇铃,不管多远铃,声尚玄晔都能听到。
“忘了。”沈珍沉闷的回答。
说完,猛地抬起了头,盯着钟漓问:“清河怎么样了。”
钟漓被沈珍盯得有些发毛,道:“清河没事,就是……”后面的话钟漓没有说出来。
“只是什么?”听说阮清河没事,沈珍心下略有松意,可在听出还有不好之意时,心又悬了起来。
“咳!”钟漓尴尬的咳了一声,道:“就是和原来有些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沈珍皱眉。
“这、这、这,怎么说好呢?就是、就是、”钟漓还是没有组织出言语来。
沈珍等不了钟漓磨叽,就下了床。
脚刚落地,双膝一软,沈珍差点就跪下了,还好尚玄晔手疾眼快,扶住了他。
“你这是做什么?明明身体就弱还要下床。”尚玄晔问。
沈珍咬了咬牙,忍痛站直了身子,道:“清河是我的弟子,我怎放心得下。”
说完,也不等众人回复就走出了房间。
出门,便见一八九岁的孩童在练武,沈珍不知孩童是谁,也没有兴趣去了解,只一门心思的找阮清河。
这时田飂走进了不语,对那孩童道:“在练武呢,清河?”
孩童没有回答他,只点了点头。
闻言,沈珍只觉得晴天霹雳,定住了。
“咦?师弟你醒了。”田飂注意到了沈珍,孩童也因为田飂的话注意到了沈珍。
沈珍没有回答他,只一直盯着那个孩童。
“师弟。?”见沈珍不理自己,田飂试探性的喊到。
“田师兄,你说这小孩是清河?”沈珍没应田飂,只直盯着孩童问。
“是啊,他就是清河。”田飂肯定的说。
“你确定加肯定?”沈珍问。
“阿真,他确实是清河。”这次回答沈珍的是尚玄晔。
见尚玄晔走出来,田飂道:“师兄。”
“嗯。”
得到了他们一致的肯定后,沈珍转过身看向站在尚玄晔背后的钟漓,问:“这是怎么回事?”
钟漓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我也不知道,那天把他救了回来后,他就无故这样了。”
“你……”听了钟漓的话,沈珍无故想打他。
这时沈珍便听见有人磕头,回身,就见阮清河在自己面前跪着,沈珍不解:“清河你这是?”
阮清河没有说话,只又对着沈珍磕了一个头。
“对了,还忘了说,现在的清河说不出话了。”钟漓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此下,沈珍只觉钟漓的声音很贱很烦人,于是道:“就你这能耐,终有一天我会一把火烧了你那小破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