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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归不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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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清令下,沈珍三人周身不知何时多出了十二人。
十二人均着黑衣,面无表情,闭口未言只围住了沈珍三人。
沈珍是听说过南国镇守的十二卫隐的,据传闻,南国十二镇守各有十二卫隐,而这十二卫隐均为上识四阶以上高手,更有甚者为绝升。
只隐于周身而无丝毫察觉,这实力让人畏惧。
见木清召出十二卫隐,木瑶大叫:“阿爹,不可!”
木瑶奔到木清身边,拉扯着木清的衣袖,说:“不可啊,阿爹,我们大人有大量,不和他们一般计较,放了他们好不好?”
木清没有看木瑶乞求的眼神,只盯着沈珍三人,对木童说:“木童,把小姐带下去。”
“是”
木童上前对木瑶说:“请吧,小姐。”
“我不要。”木瑶双眼含泪,看着木清说:“阿爹,我不要。”
“你……”
“咳……”木清的药效开始发作了。
沈珍一把扶住了重心下移的阮清河。
“小师叔,你怎么了?”稂泖大惊。
沈珍扶着软弱无力的阮清河坐到了地上,封了阮清河的血脉。
“哦?原来就毒效发作了啊。”木清结束了与木瑶的争吵。
帮阮清河护住心脉后,沈珍站了起来,盯着木清说:“木镇守既然要的是我留下,那又何必为难他们。”
“本守何时为难他们?本守从始至终都未曾为难过他们,如此境地,不过是他们自找的。”
“如此,还望镇守能解了在下弟子的毒,并放他们走,作为条件,我留下来。”
“师尊。”阮清河弱弱的喊了喊沈珍。
“呵,此等境界,你凭什么和本守谈条件。”木清不屑的说。
“而且,你如今觉悟已为时过晚,本手已经改变主意了,本手要你们三人,一个都不能走出这木溪村半步。”
“你不守承诺,妄为君子。”稂泖急眼。
面对稂泖的讽刺,木清不以为意的说∶“本守何时说过本守是君子?再者,‘君子’这种你们中原人虚伪的称呼莫要用来玷污了本守。本守觉得脏。”
“你……你……”对于木清的态度,稂泖只能干急眼。
沈珍没有急于反驳木清与之打口水仗,只蹲下身,把刚扶坐的阮清河扶了起来。
“既然如此,”沈珍扶着阮清河说,待阮清河站稳了些后,沈珍猛地抬起了头,目光盯上木清说∶“路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说完顺手把阮清河背到了背后。
“离尘,出。”
被沈珍倾注了大量灵力的离尘剑神散发着寒气,袭向了围着沈珍三人的十二卫隐。
可纵使沈珍给离尘注入再多的灵力,也无法拉近与上识高手的差距。一人尚且无法对付,更奈何比此有十二人。
离尘转了一个圈,碰了一身壁,终是回到了沈珍手中。
见沈珍动了手,木清下令十二卫隐∶“杀!”
南国镇守十二卫隐,被人称为“君子隐”其称来源于其所行令行事。十二卫隐在未得到所从镇守的命令是不会轻易出手的,而在行令时,也有君子之度。其令分为“截、破、杀、戮、屠”。
“截”时只出四位卫隐,剩余八位不会出手或暗箭伤人,“破”时出六位卫隐,剩余卫隐依旧不动,“杀”时出八位,“戮”时出十位,“屠”时无一人为君子。
之前灵力护身,一直未出手的十二卫隐,在得到木清明确指令后,八位卫隐撤灵出剑。剩余四位卫隐依旧未出手。
见八位卫隐已撤灵,沈珍就立即向稂泖扔了个界,含了结界和地界。这样能保证稂泖在这几位灵力在上识以上的高手的攻击下,无恙一个时辰。
十二卫隐虽被称为“君子隐”,可他们在动手时却不那么君子。
实际的悬殊,使沈珍处于被完全碾压状态,再者沈珍带着全身软弱无力的阮清河,更是无法完全施展其能力,如此情况下,沈珍可谓砧上鱼肉,任人宰割。
沈珍带着阮清河从,起初的直面迎攻慢慢变成了死守,可毕竟寡不敌众,二人的死守最终变成了沈珍一个人对阮清河守护。
看着沈珍月牙色的白衣渐变血红,木瑶睁开木童,直接扑跪到木清面前,拉扯着木清的衣袖,哭着说:“阿、阿爹,女儿不要了,女儿不喜欢他了,对,女儿其实一点都不喜欢他,你放过他们好不好?好不好?”
木清全然不顾跪哭在自己脚下的木遥,只直盯着与卫隐搏命而守护阮清河的沈珍。
被沈珍放置在结界里的稂泖看着结界外以死相搏的沈珍,内心一片焦急却无能为力破除结界与之并肩作战,只得疯狂的拍打着结界大喊:“沈前辈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可任凭稂泖怎么喊,沈珍也没有放他出去,因为沈珍已经虚弱的无暇顾及他。
见沈珍又受了一击,稂泖急得的在结界里大骂木清卑鄙:“木清你个卑鄙小人,你以多欺少,你……”
看着把自己护在怀中自己承受了卫隐所有攻击的沈珍,阮清河心中无味杂陈,想对沈珍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只唤出了:“师尊”
应战的沈珍听见阮清河唤了自己,只头也不回的应了声:“嗯。”
“对不起。”阮清河道歉。
听见阮清河的道歉,沈珍神色一顿,道:“无事。”
“嗯!”这一顿让沈珍背部又是一创。
“别说话。”沈珍出言。
见沈珍受伤,阮清河即闭口不语。
木清没有理会稂泖,只是一直盯着沈珍,可越是盯着沈珍,心中越是躁动,就冷冷地道:“太久了。‘屠’!”
木清重新下令十二卫隐重新布人,此时已无“君子隐”
听见木清下令卫隐时,原本跪着的木瑶立即瘫坐在了地上,口中喃语道:“怎么就‘屠’了呢?怎么就‘屠’了呢?”
十二卫隐令最高令为‘屠’,而‘屠’令只在遇到强者时才下,木清却对只身为结灵的沈珍下“屠”令,这分明是要沈珍尸骨无存。
瘫坐在地上的木瑶,抬头的瞬间看到了木清座椅旁的短匕首。
木瑶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未加思索,直接拔出了匕首,抵在了自己脖子上,大喊:“住手!”
木瑶不为镇守,十二卫隐位无人听从停手,倒是木清被木瑶喊回了头。
锋利的匕首划破了木瑶玉颈的凝脂,流出殷红的鲜血,眼里的杀戮立即被鲜血唤了回来,
“阿瑶这是做什么?”木清有些慌。
“快住手!阿爹让他们住手。”木瑶喊得歇斯底里。
“住手!”穆清下令。
十二卫隐收到卫隐令时的最后一击,使得沈珍一下子扑倒到了地上,可在这般情况下沈珍依旧不忘用手护住了阮清河,以防其受伤。
“阿瑶把匕首拿开!”木清带着命令的语气对梦木瑶说
“不,阿爹,你若不放他们走,我就不拿开。”木瑶并未听从木清的命令。
“简直胡闹,难道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放了他们吗?”
“不可能的,卫隐,上。”木清又给卫隐下令。
听到了木清的命令,一位卫隐,不惊不觉之速打掉了木瑶手中的匕首,并把匕首拿给了木清。
看着匕首手抹殷红刺眼的鲜血,木清皱着眉头说:”阿瑶,莫要再耍小把戏伤自己。”
木瑶不惊木清的行为,只冷静的说:“那蛊毒呢?”
听了木瑶的话,木清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你服了蛊毒?”
“是”木瑶冷静而有力的回答。“这蛊是我自己自制的,解药只有我有,若一直不解毒,一个半时辰后将暴毙而亡。”
“他们值得你这么做?”木清慌怒。
面对木清的问题,沐瑶看向了那件被染红的月牙白衣说,:“值得!”
“你……”木清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可在看到木瑶那双湿红带有哀求的眼睛木清还是心痛了,这一战终是他败了。
木清叹了一口气说:“人可以放,可你们之间种下了蛊,你们将一世相伴,无法分离。”
“阿爹,你说什么?”木清的话使得木瑶大惊。
“蛊!什么蛊?”
“一世劫。”
“这不是阿婆才研制出来的吗?”
“嗯。”
“也就是说……”木瑶不敢说出后面的结果。
“也就是说,除了杀死母蛊,别无他法。”木清接下了木瑶的话。
扶着阮清河缓缓站起的沈珍在听到木清的话后神色一震,阮清河也一样。
相较于沈珍与阮清河的无言,在结界里的稂泖却是扯开嗓门大骂:“木清你卑鄙,你无耻,竟然给沈前辈下蛊,你还是人吗你?”
“嗯?”木清转身,看向了聒噪的稂泖。
木清凶煞的眼神立马让聒噪的稂泖安静了下来。
“何时下的蛊?”木瑶又追问。
“夜酒。”
“夜酒?”木瑶重复。
“嗯。”
听了木清说蛊下在夜酒里,沈珍的神色又是一震,这下终于能解释为什么木童会在他房门外了。
“那阿爹,还是放人吧。”木瑶道。
“什么?”木清疑惑于沐瑶的决定,
“你没喝过那酒?”木清疑于木瑶的决定。
“是。”木瑶艰切的说。
“呵,罢了罢了,终是造化弄人,你们三人走吧。”木清摆了摆手,撤了卫隐。
瞬间大堂又变得有些空荡了。
沈珍将阮清河扶靠在自己身上后,对木摇滚拱手鞠礼道:“多谢木小姐舍命相助。”
木瑶红着眼眶盈泪看着沈珍问:“渡安,呵,请容许我再这么叫你一次吧,渡安,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感觉吗?”
面对这样的木瑶,沈珍心知她在等自己给她一个救赎,可沈珍不愿欺骗她,只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对不起。”
听了沈珍的话,一滴珠泪,顿入尘埃。
“好,我明白了。”牧遥仰天收泪点头道。
“木童把解药给他们。”
“是。”木童把噬心蛊的解药拿到了沈珍面前。
沈珍拿过药,收入纳戒中,再次拱手谢道:“多谢木小姐大度,但在下还望小姐能一并将清河所中毒的解药给在下。”
“阿爹!”木瑶望向了木清。
看着满脸悲痛无法发泄,却要还要成人之美的木瑶,木清心里满是怒意。
“你这徒弟的毒,本守是不会给解药的。”
“你个卑鄙小人,你怎么能这样?”稂泖拍打着结界骂道。
木清没有理会稂泖,只继续对沈珍说:“这毒毒性缓慢,只要在十二个时辰内解了均无大碍,但过了十二个时辰本守就不敢保证阎王会不会来收人了?”
“费那么多劲干嘛?你直接给解药不就好了吗?”稂泖不满。
木清瞥了稂泖一眼说:“把本守这弄成这样,还想安然离去是把本守这当什么地了?”
说着又看向沈珍,“本守相信沈仙师自有办法,不是。”
“是吧,沈仙师。”木清问沈珍。
“多谢镇守大度。”沈珍又是一鞠。
起身间,撤了稂泖的结界。
稂泖见结界已经被沈珍撤回,就立刻奔向了沈珍和阮清河。
稂泖助沈珍扶住阮清河后,咤咧道:“沈前辈你也真是的,怎么能把我关在结界里呀?你应该放我出来帮你的嘛。”
对于在自己耳边聒噪的稂泖,沈珍头也没抬的说:“放你出来麻烦。”
“额……”沈珍的话像鱼刺一样卡在了稂泖的脖子上,使他无言。
想想也是自己出结界也只有拖累的份,还是不出结界的好。
沈珍没有理会稂泖,只再次对木瑶说:“在下在此再次谢过木小姐。”
木瑶没有回沈珍的话,而是背对了过去。
见木瑶如此行为,沈珍没有多言,只对木清道:“在下告辞。”
也没等木青回话,只对稂泖道了句:“走。”
“啊?哦!”稂泖一时没回过神,回神后也紧随沈珍而去。
行如箭影,快而无尘。在木溪村,虽无法预见飞行却也无碍于用法疾行。
不过几眼,沈珍三人已无踪迹。
直到沈珍离开木瑶也没有转过身。
看着木瑶,木清叹了口气,道:“他走了。”
“我知道。”
“那就把解药吃了吧”木清劝
“等他们走远。”
“你就如此信不过你阿爹吗?”木清有些急了,
“不,我信阿爹,只是我想让自己记住这痛的感觉罢了。”
“唉,你这又是何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