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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遇曹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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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出了都城,实在不知道该去哪儿了,便想着回那曾经和父亲生活过的深山木屋。或许,那里才是自己真正的家。
许久,途径小一集市,雪儿看见几匹马,甚是精神,便走近,用手抚摸一下那白色马。谁知,那白马前腿一跃起,“聿聿,聿聿”地叫嚣着,不让人靠近,还吓得其他的马匹都躁动起来了。
“哎呦,这畜生,竟敢吓着小娘子了。”那马主小跑着过来,连忙说着,拉着马鞭让马停止喊叫。
“这马怎么卖?”雪儿问。
“小娘子,你想要这畜生?”马主甚是吃惊。
“这当真是畜生?”雪儿打趣道,又靠近摸了下那马儿,在马耳边说着什么。这次,白马再也不乱喊叫了,变得极其乖巧。
看着对马性有那么几分把握的雪儿,马主立刻恭维道:“小娘子真神人也。我走南闯北就见过两人能把这倔马驯,一人那在边境那边的,另一人这就是小娘子你了。在下佩服之至。三惯钱骑走便是了?”
“什么?三惯?”雪儿惊问,就这马,你还不如去抢了好啊。
“要不要,这全看小娘子你的意思了。不要,胡某就要告辞了,正要出城到别处去呢。”马主似乎料定了雪儿会买那马,捎带威胁着。
“行吧,本姑娘我要了。给。”雪儿很爽快地给了马主三惯钱,骑上马背,飞奔了……
站在一小山坡上作歇息的雪儿,突然听闻山下一阵大吵大闹的,仔细一听。哟,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匪徒要打劫那路过的商人。
雪儿站起来,远远地瞧着,十几个匪徒围着一行人。那一行人都吓得跪死在地上紧紧地趴着,全身都在抖动着。其中一个匪徒还骑着一瘦骨嶙峋的马匹,大概是匪徒头子吧,手里拿着大刀在那耀武扬威的。
那群商人也是活该,几马车轿子的人,穿着打扮呢来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还不多带几个随行的武将防身,出门在外那么高调作甚?
“轿子里面的赶紧给大爷我出来?”匪徒头子大喊大叫着。
从几小厮包围着的轿子里,走出一男子。只见那男子风度翩翩,一身青衣,颇有读书人的样子。看着倒是不受什么惊吓,淡定地走出来,双手抱拳:“鄙人曹阳之,仅是路过,万望各位好汉让让路才是。”
“让路?哈哈……”
匪徒大声呵笑着,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有人对匪徒说着这样的话。
“斐爷,说那么多干什么?男的做了,女的带回寨子给大伙儿乐呵、乐呵。”一匪徒对着那骑马的匪徒头子说着。
雪儿越看,越是觉得那匪徒头子眼熟。但,自己怎么会认识这些人呢?
“那怎么行。我们只是求财的,不能不讲道义。这样,留下钱财,人都走吧。”匪徒头子说着,甚是‘豪爽’。
“留下钱财?不,不行的。”一老妇跪在地上,人哆嗦着说着,真是重财轻命啊。
“斐爷,让我来了结这老妇性命得咧。”说着,一小匪便挥着大刀向那老妇头顶砍过去。那一群商户人家的都吓得直直韩饶或是直接晕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小匪徒正要大刀划过来的时候,雪儿从山上一跳而下,瞬时拔出后背上的剑,挡住了匪头子的大刀。这吓得旁边的那曹阳之立即软坐在了地方,身子直颤抖着,脸色发白。但看着雪儿那飘落的仙姿,显然又流利口水了。也不知道是吓到了,还是被雪儿给迷到了。
正当雪儿要与那匪徒头子来个几回合的时候,匪徒头子先看见了雪儿,立即跪倒在地上,大喊着:“小娘子饶命啊,小娘子饶命啊。”
这一来,看的周围的小匪徒、曹阳之还有那些家眷一脸懵。雪儿也是疑惑,再仔细一看,:“怎么,怎么又是你?”
原来这匪徒头子是那夜在都城的黑衣人,那晚只有他见清了雪儿的脸,也只有雪儿见过他。这样一来,还用得交手吗?那晚就一败涂地了。
“你们怎么又来此处作恶?”雪儿收起手中的剑,询问到。
“小娘子不知,那夜之后,我实在没脸再呆在都城附近,这不,就带领这兄弟几个出来此处占上了,偶尔,偶尔问路人借点钱财使使。”土匪头子回着,生怕说错什么了,被雪儿收拾。
“借?你这叫借?”雪儿甚是生气。
“不是借,不是借,是拿,是拿。”土匪头子赶紧改口。
“拿?拿?”雪儿又紧问道。
“不是拿,不是拿。……”
土匪头子实在不知该怎么和雪儿说话了,怎么说也不是,总不能说自己杀人抢劫吧,那不是死得更快?
“算了,放了他们吧。”雪儿转过身,看着那慢慢站起来的曹阳之说着。
“什么?放,放,放了?”另一匪徒哆嗦着问着。
“小娘子,你看,你看,我们也不容易啊,也要吃饭啊,怎么,怎么也得留一点儿吧?”土匪头子硬着脑袋瓜子说着。
这时,曹阳之走过来,对着雪儿说:“多谢小娘子的救命之恩。曹某无以为谢。不过,这样吧,那就,就给一点钱财那大哥吧。”
“什么?”雪儿甚是吃惊,居然还真有人要主动给钱财匪徒的?
听着曹阳之这么豪爽,匪徒头子赶紧起身,拍着曹阳之的肩膀,说:“还是这公子哥儿的懂事。”再看一眼雪儿,又不敢再说什么了,低弯着腰。
“鄙人姓曹,名阳之。正要前往都城李府拜见舅母。敢问小娘子闺名?”曹阳之主动说着。
“李府?”雪儿毫无思考就说出了这话,自己根本来不及收回去。
“是的,都城李府李学士是我的舅父,我正要前往。莫非小娘子也认识?”
“什么李府?你听错了吧。”一听到李府,一想到那严氏、李蕙兰,心里就恨不得把她们给撕开了,离开这么远还能听见她们的事,真是阴魂不散啊。
真怪自己多管闲事了,早知道是那严氏的近亲,自己才懒得管,让人活剥了才好。
看着那曹阳之,雪儿一眼的厌恶,便要离开,让他自生自灭。
这时,曹阳之已经吩咐底下人留了一些许的银两给这些匪徒,大概也是买个安心吧。曹阳之向雪儿走过来,说着:“小娘子今后有什么需要我阳之帮衬的,尽管到各地的曹氏商铺上报上我曹阳之之名,就可获得一些许的帮助。”
曹氏商铺在整个都城乃至其他地方都有很多的分铺,这曹阳之是富商曹员外的独子,家里的产业那比得上国库啊。也就是这样之后又,曹阳之日后便对雪儿念念不忘。
看着这曹阳之,雪儿倒是学会了那李蕙梅的冰冷劲,一语不发,冷着脸。
曹阳之在一轿子里边的妇人催促之下,只好再三向雪儿致谢后速速离开了。
雪儿亦要离开时,谁知,那匪徒头子反而叫住了雪儿……
雪儿甚是疑惑,一匪徒头子找自己作甚?
匪徒头子与雪儿走到一旁,突然恭敬着对雪儿说:“我姓斐,大家伙都叫我斐爷,敢问小娘子怎么称呼?”
“斐?这姓氏就不好啊,你祖上都是做土匪的?”雪儿问着,自己都笑了起来。
“小娘子见笑了,祖上都是寻常人家,就我,我……”那斐爷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抓挠着自己的大光头。
“我叫于雪儿,你叫我于姑娘就好了。”雪儿摇摇头,说着,“你找我有什么事?”
“哎,看我这秃脑袋瓜子,差点就忘记了,我和大伙儿商量过了,见小娘子你这般武艺,不知小娘子,不,不,是于姑娘。不知于姑娘可否跟我们上山,做我们的二把手。不,不,一把手也行,我粗人一个,我让你。”斐爷说着,断断续续地,但能知道他要干什么。无非是见雪儿一身好本领,邀请上山一起做匪徒了。
“什么?你说什么?”雪儿甚是吃惊。自己那父亲于谦怎么说也是大将军啊,按可是专门平反逆贼、保朝堂安定的啊。再说了,自己刚从那李府出来,李府也是为官人家,怎么的,自己要落魄到去但匪婆子了?
看见雪儿这样,斐爷又忙着说:“我们大伙是真心的,绝不敢欺负你。不过,不过,我们也欺负不了你。我们大伙是真心服你的,于姑娘。说着,斐爷双手抱拳,甚是恭敬的样子。”
“小女子多谢斐、斐爷看得起,只是,雪儿实在不可能上山当、当……”
雪儿也实在是说不出口,不知该如何拒绝这斐爷。
“噢,对了,斐爷我还有一事要与姑娘讲道讲道。”斐爷突然想起了什么,抓挠着那油光光的脑袋。
“还有事?”雪儿问。
“这事,姑娘必得跟大伙儿上一趟山,才知道什么事。我这也说不清楚。”斐爷笑呵呵地说着,难不成真要求雪儿上山做头子?
看着雪儿不开声,大概顾虑什么,斐爷又说着:“是关于那青青小娘子的。她现在我那山寨中。”
“什么?”雪儿张大了眼睛,“青青在你那?”说着,立即拔出剑,架在斐爷脖子上。
那吓得斐爷直哆嗦,连忙说着:“姑娘,姑娘听我说,不是我绑的她,是我救的她。”
“你救的她?青青不是在那都城吗?怎么在你那?说。”雪儿怒着。
“我也不清楚啊,所以说,说姑娘你要上山了才可亲自问问那小娘子啊。”斐爷说着,自己缓缓站起身来。
到底怎么回事呢?才几日,青青不在李府,怎么落入了斐爷的窝里。在那冰冷的李府里,只有青青对自己是真的好了,雪儿必须得跟随那斐爷上山,弄个究竟,顺便带走青青,决不能让清白姑娘就落了斐窝子里了。
于是,雪儿跟随着斐爷及那十几个小匪子一起上山了。山路十八弯,左拐右拐的,几炷香的时间才隐隐约约看见那匪窝。要不是雪儿这一两年和父亲生活在那深山里,进了这儿,准是分不清东南西北,到时候出不去了。
到了那山寨门前,并无一人守门,仅是几个大石头随便堆积在一起的,旁边还随便长着杂草,这山寨看着不怎么样啊。
“斐爷回了?”突然,从那大石头出跳出一男子,准是小匪子了。原来,这还有暗哨。
斐爷“嗯”了一声,甩手那人一边去,转过头来对雪儿说:“姑娘,咱这寨子如何?”
雪儿仔细瞧了一下,简单回了四字:“确实不错。”
其实,雪儿心里知道,这哪是不错啊,简直是不得了了,既隐蔽又易守难攻。倘若朝堂那边过来抓人,准是抓不住的。
刚一走进寨子,只见青青哭跑着过来:“姑娘,姑娘,我见到你了?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雪儿拉着青青的手,说着:“不是做梦。”帮青青擦拭着眼泪。又连忙问着:“青青,是不是他们抓你上来的?我收拾他们去。”
“这,这,这可怎么说的?”斐爷拍打着自己的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是,不是,姑娘。是斐爷他们救的我。”青青看着雪儿为自己那么着急,又看着斐爷那样,从哭化成了笑。又忙问着:“姑娘,你怎么离开府了也不带我一起走?还有,还有,你怎么会在这儿的?”
“青青,不说我的。我是问你,你怎么在这儿的?你不应该在李府吗?”雪儿问,边在斐爷的安排下,暂时住了下来。
屋子里,青青给坐着的雪儿倒着水,慢慢地说着:“自从姑娘你离开的那一天,我可是找遍了全都城都没找到你。主君不在,那、那主母又不肯派人出来找你。后来主君回府了,发了很大的气。”
“叔父生我气?”雪儿突然打断青青的话。
“也不是呢。也有可能。你想啊,姑娘你就留一信就走了,主君对姑娘如己出,肯定生姑娘的气了。还有,也生那主母的气,说她不派人找你。”
“哦。”雪儿喝口水,想了想,或许那李府对自己好的,除了青青真的就李老一人了吧。
“青青,你怎么在这儿?”雪儿接着问。
“姑娘,姑娘。”青青拉着雪儿的手抽泣了起来,“姑娘你走后,主母说是我没看住你,就能让那吴老妈子叫人把我给绑了,要卖到窑子里去。”
“啊?”雪儿甚是惊讶,自己走了,怎么还连累了青青。
“还好,还好,那半路让斐爷一帮人把我给救出来了。那斐爷是好人。没对我怎样。”青青擦着眼泪,说着。
“那斐爷还能救人,他不把你给,给那个了啊?”雪儿取笑着。
“姑娘说什么呢?青青不理你了。”青青嘟着嘴,“对了,姑娘,我们都在这儿住下?我可听说寨子里的人都服姑娘的剑法,要让姑娘当二把手呢。”
“青青,你不会是看上这寨子里的谁了吧?难不成是暗斐爷?”雪儿莫名一笑,赶紧遮住了嘴巴。
“姑娘,你说什么呢。虽然他们不对我怎么样但还是凶巴巴的,我怕,不喜欢这里。”
“不喜欢,那我们明日便离开。”雪儿说着。她是不可能会留在这山寨的了,再说了,还怀着身孕呢。
这时,斐爷火急火燎地端着一大盘的肉过来,边喊着:“吃的来了,吃的来了。”烫得他,刚刚一大桌前就赶紧放了一下,溅得那肉汤汁都洒了出来。
看着那一大盘油腻腻的肉,雪儿不免转身一旁呕吐着。
青青赶紧倒水过来给雪儿,拍着雪儿的后背。
在一旁的斐爷一头雾水抓挠着那汗滴滴的光脑袋,问着:“怎么?吃不惯?这,这可是我刚让人杀的羊,可是我们寨子最好的了。”
雪儿还在一旁呕吐着,斐爷又说:“这样,两位小娘子要吃什么,我让人下上买去?”
“不,不,是不惯。斐爷待我们极好,多谢斐爷对青青的搭救。雪儿在此谢过,明日我俩便离开寨子,望斐爷成全。”雪儿拍拍胸口,停止了呕吐,转身对那斐爷说着。
“什么?明日离开?这,这怎么行?”斐爷很是吃惊,还以为自己救了青青,能留住雪儿。
“怎么?斐爷不让我俩离开?”青青提高声音说着,不像弱女子,反倒阳刚过斐爷。
斐爷也只好不再说什么了。
二日清晨,斐爷给雪儿青青备好了马匹干粮的。雪儿再三问了斐爷那晚是谁让他们扮的黑衣人的,斐爷始终是不知道,他也确实不知道,人家是打扮一番才来寻找的他。
最后,雪儿再三叮嘱斐爷,最好早日从良,便带着青青一同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