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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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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和青青从前厅回了屋里,就再也没出府了。
接连几日,雪儿只在自己的院子里看看书,擦擦剑,想着一些什么。雪儿明明知道那晚就是严氏陷害的,但就没证据,耐她没办法。想着严氏的嘴脸,雪儿恨得牙根痒痒的,这要是在以前,早就将那人一刀两断了,还等到今日。
这时,青青从外边进来了,端着一大碟子的肉进来,嘴里说着:“这时老爷吩咐给姑娘做的,府里就两条大鱼,一条给了主母那边,另一条就在这了。”
雪儿一看,油炸着了鱼,突然觉得一阵恶心,往一旁呕吐,却吐不出什么。
看见雪儿这样,青青赶紧放下鱼,过来拍打雪儿后背,又赶紧去倒水,问着:“姑娘这是怎么了?昨夜休息得不好吗?那等会吃了鱼,再躺下休息才好。”
雪儿看着那鱼,闻着那鱼腥味,又是一阵狂吐。吓得青青都不知道怎么办了,说要去找大夫,被雪儿叫住了,雪儿说:“我没事,应是昨夜睡不好。等会多睡一下就好了。”
“那这,还吃吗?”
“不吃了,退回厨房吧。”雪儿对青青说。
“啊?退回去?这么好的鱼,姑娘,你。”青青嘟囔着。
“我逗你的呢,我不吃,你可以吃啊。”雪儿终于忍不住了,笑出了声。
“我就知道姑娘你说笑的,但,姑娘你真不吃?”青青又问。
“青青你再不吃,我就叫其他人拿回厨房了。”雪儿打趣道。
“吃,吃。”青青赶紧地拿起筷子吃起来,对不停说着:“好吃。好吃。”
闻着那肉腥味,雪儿实在受不了了,便独自进内屋,躺在了床上。雪儿想,好像自己这几天都没什么食欲,这是在怎么回事?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等到再次被青青叫醒的时候,外边天已经黑了。
“姑娘,你可醒了。姑娘也太能睡觉了,一睡就是一天。”青青拿着湿布过来给雪儿擦脸,说着:“姑娘,要吃什么吗?我去做给你吃。姑娘最近没什么胃口,是嫌厨房做的东西太油腻了吧。”
雪儿走过来,坐在茶桌前,喝着茶水,说:“那青青,你到厨房做一点清淡的过来。”
“好的,姑娘。”话说完,青青便出去了。
雪儿独自在屋里,想着什么时候再出去找那林晓,一下子想起那晚的事。雪儿赶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难不能,自己?雪儿再用手摸摸肚子,彻底呆住了。或许不是自己胃口不好,不是夜晚睡得不好,而是,自己可能怀有身孕了。这简直如雷轰顶,差点没晕过去。
今夜,雪儿再也无法入睡了。那晚的事还没清楚怎么回事,现今自己又这样了,今后该怎么办?这李府还待得下去吗?雪儿回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为人低调,做事要小心谨慎’,便不自觉地掉下了眼泪。手里紧紧地捏着两玉佩,一是自身的佩戴的,另一则是那晚之后捡到的。雪儿眼里满是怨恨的泪水,怪自己太过放松了,这才着了别人的计谋。
第二天,雪儿早早地就醒了,其实是昨夜根本没睡。青青进来给雪儿更衣,吓了一大跳,雪儿眼睛肿得像鸡蛋那么大个。
“我没事。”雪儿打断青青的话,由问道:“叔父在府上吗?”
“主君这几日都不在府里,说是有事出了都城,要好些日子才能回来呢。姑娘找主君什么事?”青青问道。
“没什么。青青,收拾一下,等下我们出府去。”雪儿说着。
“什么?又出府?姑娘,主君不是吩咐,让你不要出府吗?怎么又?”青青很是疑问。
雪儿拿下父亲遗留的那剑,几日不碰,都是灰尘了。雪儿对青青说:“等下我一个人出去就好了。”
“姑娘是要出府练剑吗?又去那城河边?那青青陪姑娘去吧。”青青说着,又端来一碗粥给雪儿。“近几日,姑娘胃口不好,我给姑娘做了白粥,姑娘尝尝。”
雪儿喝了几口粥,看着青青,想开口说什么,又不知道在怎么开口。就要出府的时候,对
青青说了一句:“你留在屋里,收拾好房间了,再去收拾那妆台。”说完,便自个背着那裹得严严实实的剑出府去了。
出了府门,雪儿回头看看,还是那威严的石狮子,整个李府和自己刚来的那天一点都没变化。现在,变的是雪儿对李府的认识。雪儿看了两眼,便头也不回了走了,消失在人来人往的都城街道上。
青青在屋里收拾着,一直想着:奇怪,以前收拾东西的时候,姑娘也没叫自己怎么收拾啊,今天怎么了?想着雪儿这几日也怪怪地。青青便先去梳妆台前看了看,再打开柜子的时候,看大有两封信。这是雪儿昨夜写的。一封是给李老的,感谢李老的照顾,还有向李老辞别。另一封是写给青青的,告诉青青自己离开李府了,让青青自己好好照顾好自己。
看着雪儿写给自己的信,青青眼泪直流,忙跑出屋门叫人去寻找雪儿。下人哪会听青青的话呢?没办法了,青青跑去找严氏。青青在屋外对严氏说着,雪儿要离开了。
只见严氏在屋里头一听,反而高兴了坏了。但又假装生气地对青青说着:“找什么找,又出去勾引男人了吧,晚点就自个儿回来了。”说罢,便把青青轰出院子。
李老又不在府上,青青实在没办法了,就自己跑出李府,大街小巷地寻找着雪儿。再后来跑到都城门口的时候,天已黑了,城门也关了。青青哭泣着往李府里走,嘴里念叨着:“姑娘不要青青了,怎么不带青青走,青青一个人该怎么办啊。”
青青回到李府,仍不见雪儿,雪儿是真的离开了。
第二日,李府的下人已经听说雪儿走了,便议论纷纷。青青一人在屋里看着雪儿写的信,不停地哭泣着。
兰花院里,李蕙兰亦听说雪儿走了,高兴得手舞足蹈的,赶紧让女使打扮打扮,去找严氏。
严氏屋里,严氏正吃着糕点、喝着米粥,吴老妈子在一旁服侍着。严氏吃了几口,停下来,问:“真的走了吗?”
“昨儿一早离开的,至今也没回来。说是留了书信给主君,还给那贱婢青青写了信。真的走了。”吴老妈子应着。
“怎么就走了?之前怎么赶都赶不走,今儿是怎么了?”严氏又问。
“老奴也不知道。”吴老妈子应着,给严氏夹着糕点。
“走了就走了,反正自个儿走,总比我敢的好。官人那,也说不得我。”严氏说着,满脸笑容。
“那是,她自己走的,没人逼她。这下主母可以多吃些糕点了。”说着,吴老妈子又夹着小菜给严氏。
“我说嘛,今儿,胃口怎么这么好,怎么都吃不饱的。是有原因的啊。”严氏看了下吴老妈子,说着,不禁笑出了声音。
“娘亲,娘亲。”屋外传来李蕙兰的声音,走进屋,又继续说着:“娘亲,你听说了吗?那小贱人自己走了。是娘亲使的法子吧,我就说娘亲厉害着呢。”说完,一屁股坐了下来,又对女使说:“快,多去拿点吃的过来,本姑娘也要吃。”
“是。”女使应着,便退出去了。
李蕙兰见严氏吃着糕点,没出声,自己也拿起一糕点,边吃着,边问:“娘亲说什么?”
“脏。你看看你。”严氏指着李蕙兰的手说道。吴老妈子便到一旁拿了一双筷子过来递给了她。
严氏擦擦嘴,说:“她离开不是迟早的事吗?有什么好说的。”
“娘亲,娘亲,你,你快告诉我,你怎么让她走的?”李蕙兰边吃着糕点,边激动地问着。
“你慢点,别噎到了。没人和你抢。”严氏说着,便起身,往上榻上去坐。
“娘亲说的是,没人抢了,再也没有人抢我的白哥哥了。”李蕙兰说着,笑得合不拢嘴。
“你就这点出息,成天成天白哥哥的。那白云峰有那么好,值得你这么记挂?”严氏问着,喝了口茶。
“娘亲,白哥哥就是好嘛。”李蕙兰嘟囔着嘴巴。
这时,女使小翠进屋来,对严氏说:“主君回来了,而且已经知道五姑娘离开府了,正生着气,往这边来呢。”
“来就来,我还害怕不成,是她自己走的,又没人赶她。”严氏呵斥着小翠,吓得小翠赶紧退出了屋去。
“娘亲说的是。”李蕙兰还在那边吃着,边说着。
李老进来了,怒气冲冲地,看一眼严氏,又看一眼李蕙兰。突然,指着李蕙兰说:“吃,还吃,你吃得下,妹妹都不见了,你还吃得下。”说完,走去上榻前,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一吓,李蕙兰丢下筷子,不再吃了,跑过来,生气地对李老说着:“你对我吼什么,又不是我赶她走的。娘亲,你看爹爹又凶我。”说完,便哭着到严氏那边去了。
李老一看,或是想到自己刚才可能太凶了,又轻声对李蕙兰说道:“为父也是一时情急,你这是做什么。”
此时,李蕙兰反而哭得更大声了。李老本来就心情不好,再也忍不住了,又吼道:“哭什么哭。”
这时,李蕙兰才停下来,静静地擦着眼泪。
“官人这是做什么。官人生气归生气,怎么对兰儿发火。你吓着兰儿了。”严氏对李老劝说着。
“我还没说你,你昨日怎么不派人出去找雪儿。”李老对严氏吼道。
“哟,官人,我可冤枉啊。那,那雪儿,平日不就爱出府去吗,谁知,谁知,他怎么就不回来了。”严氏委屈得说道。
李老一看这两母女,不知道再说什么,便大拍一下桌子,站起身,离开了屋子。
屋内,李蕙兰拿起身旁的茶杯就是扔,一会哭,一会大笑,喊着:活该那小贱人离开了,死了才好。
“你小声点,别让你爹爹听见了。”严氏劝说着,招手女使来收拾。
今夜的李府,有人喜,有人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