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妖找茬了吗》九日旅行

45、霜寒之约

　　阿叶踌躇后决定去找城主，她又有什么办法，作为一个平平无奇的凡人，上无通天彻地之能，下无逆天改命之技。这是唯一的办法。
　　尽管知道此去危急，但她心有一愿无论如何也想达成。把店铺托付给伙计，阿叶孤身前往。
　　城主见她时神色阴郁，很奇怪，他该是料定自己会来，该是运筹帷幄的镇定，不过，见他吃瘪，阿叶内心只会高兴。
　　他把阿叶带到一处庭院，告诉阿叶往后她只能待在这里，阿叶无所谓，她只想知道一点。
　　城主并没有再卖关子，直言:“你可知寒城百姓为何如此崇拜霜荧？外界对它的理解是对病有奇效，可在人生命垂危时吊命。其实，霜荧真正的用途是固魂，如果加量甚至能使死者魂魄留在人间。”
　　阿叶面色凝重，她知道接下来才是正题。
　　“这世上哪有这么逆天的东西，何况霜荧为魔植，魔植之所以被人称为魔物为世不容，是累累白骨铸就的假象，寒城为世不容，与世隔绝的真相是这里已经。”
　　他停了停，露出嘲讽的笑容接着道:“生老病死本是天理，但谁会乐意就此死去，于是越来越多的寒城人服用霜荧，他们是不愿离世死者，一个个活死人。”
　　他带着恶意地看着阿叶说:“如今寒城用财富吸引外来人定居，又用他们的亲人胁迫他们种植霜荧，现在该你了。”
　　阿叶沉默了，声音暗哑却只是问了一句:“我现在该做什么？”
　　也许城主达到目的，也许阿叶的反映让他觉得无趣，城主并未回答，只是让人带她下去了。
　　转眼三个月过去，阿叶在这座庭院学着种植霜荧的知识，让她好奇的是在这里她遇到了无双，她之前的邻居。那个时候韩掌柜忙于外出，无双是唯一一个带着善意的人。
　　不过时间不长，他便消失了，阿叶当时想他可能是逃出寒城了，毕竟寒城很奇怪，寒城人也很奇怪。
　　寒城常年气候阴凉，虽然城主说寒城如今已经是死者占据大多数的城池，但是，阿叶并没有感到那种想象的阴冷，阿叶看到的他们是一个个鲜活的，奇怪的只是他们对她一致的态度，排斥，他们向她传递的是:快走，这里不欢迎你。
　　如今她知道了，物种不同，当然会格格不入，她惊讶的是他们的态度与城主描述的不同。韩掌柜是半个外人，对她态度温和可以理解。
　　那无双呢？阿叶沉思，一次她问无双在寒城呆了多久？无双回答，自他有意识起他就没有出去过。
　　阿叶又问，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寒城人明明讨厌她。无双却回答，他们不讨厌你，他们很喜欢外人。
　　喜欢什么呢？阿叶自问，是可以为他们种植霜荧，让他们长长久久，还是活人的血肉？
　　一次阿叶问出来，无双大笑:“你怎么想的？要是寒城需要活人血肉，那在你第一次进寒城时套个麻袋杀了就好，怎么会留着你？”
　　虽然他说的有道理，但是阿叶觉得无双的回答才可怕。
　　无双笑过后露出怀念说道:“活人身上有心跳，血肉是温暖的，而死人只剩冰寒。”
　　阿叶当时神经质的问:“无双喜欢我，是喜欢我的肉吗？”
　　无双破功，却只是拉着阿叶的手，一起去完成早课。阿叶当时感觉无双的手温度与她不同 ……
　　这日阿叶又来找无双，他房间没人，阿叶却看见一物，一个小画轴，打开看见画的是一幅山水，阿叶感觉这幅画很熟悉，却思索无望。
　　“你发现了啊，”无双在身后温声问，声音没有生气的迹象。
　　“什么？”阿叶明知故问，自己因为画轴熟悉，就擅自打开别人的东西，又被人发现了，即使物主不怪罪，她也会不好意思。
　　“既然你发现了，那我就不能再占有它了，毕竟你才是物主。”无双腼腆道。
　　“我的东西？”阿叶疑问，她不曾有画轴这种东西。
　　“这是三年前你倒在寒城城外不远处时身上背的东西，那时候我与你不熟，和人救了你，就拿了你的画作抵押，想让你拿钱银换的，可你没来，我以为你不要了，我又喜欢它，就没在你面前提过。”
　　“三年前，是你救的我？”阿叶觉得很荒缪，自己一直是认错了救命恩人吗？
　　“不是，救你的还有邻家的三娃、黑蛋，原本想让你住我家，但是你身体不好，就只能把你拜托给韩掌柜了。”无双没多想直言回答。
　　阿叶这时候感觉复杂，她因为韩掌柜自称救命恩人才一直留在寒城陪着他，之前无双也问过自己要不要离开，她拒绝了，如今告诉她，不是这样的。
　　韩掌柜一直是她判断事物的标杆，如今这个标杆它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