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记忆与他》佩佩喵

5、第 5 章

　　她与京都的繁荣景象格格不入。
　　十六日祗园节的夜晚，家家户户屋檐下挂起神灯，祈求着驱逐瘟疫，精心装饰过的屋里屋外都透着温馨，相伴而行的人与她擦肩而过，欢声笑语中只有她沉默着，形单影只，无比孤独。
　　匆忙的旅人没能留意到她的心不在焉，没有了刻意的避让，二人相撞的力量使她摔在地上，手心下意识撑在地上来撑住身体，轻微的疼痛才将她的意识拉回。
　　“你没事吧？”那人慌忙要将她拉起，她却躲开他伸出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她说，“实在抱歉，耽误您的时间了。”
　　那人的背影渐渐远去，她垂下眼看手心被划出的血痕，又望着江景，明月映在江上，微风吹风，微波荡漾，如此美好的夜晚，她心中空荡荡的。

　　八岐大蛇已经消失两天了。
　　契约无法感应到他的存在，虽然早就知道那契约不过一张废纸，可她不愿意错过任何能找到他的办法。
　　最害怕的那个可能性……
　　她攥紧身侧的手，彷佛有千斤重的石头压在身上，让她难以呼吸。

　　源氏的阴阳师一直都想铲除妖怪，尤其是会威胁到他们的大江山妖怪们，近来风头正盛的源赖光更是提出要肃清大江山，她想，大概是因为那个预言，他会死于大江山鬼王的预言，让这个野心勃勃的年轻男人更加不甘于为妖怪束缚，他不愿意惧怕，他要斩尽天下恶鬼。
　　这本该不是她关心的事情。
　　可如果……
　　如果八岐大蛇遇上了源氏……
　　她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阴阳师，她还没有足够的能力。
　　此刻她痛恨自己的弱小。
　　更是痛恨自己的无能。

　　她站在桥上，眼里是月下之景，情绪隔绝了周遭喧闹的世界，仿佛此刻她置身于仅有她一人的世界，时间也随之静止，只期盼着心中所想之人来到身旁。
　　背后突然贴上了温热的物体，腰间更是被一双手紧紧抱住，不是熟悉的味道，也不是令人舒心的感觉，她大惊失色，开始挣扎着，但力量明显相比那人小上许多，所有的动作不过徒劳。
　　那人喃喃，失神地道：“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伴随着浓烈的酒气，熏得她有些反胃。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夜色更深，行人也不见踪迹。
　　安静得只剩下他们二人。

　　被夜晚江边的微风吹得有些发凉的耳朵，已经感受到对方温热的鼻息，她更加奋力的挣扎，脑袋也歪向一边来躲避触碰，恼羞成怒：“放——！”
　　没来得及说完，只感觉二人被什么拉扯开来，原本紧紧抱住她的人闷哼一声，狠狠摔到了地上，而她则在途中被人接住，落入怀中，带着夜晚的寒意，将她抱住。
　　“不知所谓的人类。”
　　纵然混在他的声线里，但更多的，是冰凉，有他的滔天怒火。
　　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不知何时已被八岐大蛇带了回去，被放在被褥上的她看着转身就要离去的八岐大蛇，没有任何犹豫就扣住了他的手腕，他在颤抖，连身上的蛇都在发出可怖的嘶吼，她知道这反应了他的恼怒程度，不知为何，她竟在内心产生了畏惧感。
　　她挽留的举动像是火花溅入干柴，一触即然，甚至没有来得及开口，八岐大蛇已经将她压在身下，看着她时瞳孔变成了竖状，面上没有了平日的温柔，仅剩那高傲冷漠的压迫感，什么也没有说，就这般的看着她。
　　从没见过他如此生气，又用这样冰凉的神情面对她。
　　她双手抱住他的脖子，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
　　听出她呼吸间的颤抖，八岐大蛇捂住她的眼睛，轻声说道：“……别害怕。”这只是他的本能反应。
　　他安抚地吻着她，克制着因本能而产生愤怒，所有的不理智，所有的冲动，都在二人更为亲密的接触中渐渐消散，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压下他的不安。
　　夜漫长，留给他们的时间还很多。
　　……
　　身上的薄汗令她整个人感到不适，下意识想要翻身并掀开被子，但腰间的禁锢让她无法做到，尚停留在那缱绻缠绵梦中的她，突然就分不清梦境现实，身上似乎还残存着不适，脑中甚至能够想起他们的模样，让她不觉红了脸。
　　记忆里没有了他，纵然心底对他有着依赖，也少了分熟悉。
　　无法停下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在他怀中就越来越不自在，情急之下推着他的胸膛，从他怀里挣脱开来，小心翼翼地起身离去，踏出门的瞬间却被一股力量卷起，惊呼被淹没在了风中。

作者有话说

　　下章开始慢慢揭露从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