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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梦魇妖,回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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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十年,阿遥再没有见过白幻家主。
他回雅间后,突然有消息说家主要闭关修行十年,任何人不得打扰。
这十年里,阿遥每日勤奋练功,抱着逍遥不肯撒手。灵力强大起来,一下子把白子轩大师兄都甩到了身后。成为了白鹤山弟子中最强的一位,而他跟白子轩,白子峰,白子阳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第一年,白鹤山上修炼。
第二年,亦是如此。
第三年,山下剿匪。
第四年,第五年,走访山下各地,各处行善。
第六年,第七年,白鹤山修炼。
第八年,白子轩收拾好行李,看着白子峰,白子阳收拾的悠哉悠哉的。
不经急了,过去粗鲁的帮他们收拾
“你们真是,能不能学学阿遥。”
两人看向阿遥,阿遥早已收拾好行李,抱着逍遥都准备走了。
“别急嘛阿遥,除妖常常有。”
白子峰看着阿遥满眼的期待,这是阿遥第一次即将要下山除妖。
这几年里,他们下山惩恶扬善接触人比较多,这是第一次听说山下有妖物。
他们三以前自然也是跟白幻除过妖的,但阿遥就格外期待了。
“子峰师兄,我想试试逍遥除妖是怎样的体验。”
阿遥说着,抱逍遥的胳膊收的更紧了。
“得,既然我们小师弟这么期待,那我们就马上出发吧。”
白子阳赶紧加快速度,收拾好了行李。
“出发”
白子阳带着三人匆匆下山。
四人运气好,在百山村庄里守了一下午,终于在天黑的时候碰到了妖物。
只见,一个荒废的稻草屋内,一个长相及美的女人和一个身强体壮的农夫正交谈着什么。
“阿妹真是太美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农夫色眯眯的盯着女人,黝黑粗糙的手抓着女人柔软的双臂。
“哎呀,哥哥真是讨厌。”
女人妖艳的抬起手,兰花指扶了扶农夫的脸。
农夫受不了,一把抓住女人的手亲吻起来。
“哥哥就不怕你家夫人知道了。”
女人抽回自己的手,眼中闪过一瞬间的厌恶。
“不怕不怕,春宵一刻值千金。”
说着农夫把女人扑倒在地,眼看就要撕开女人单薄的衣物。
女人妖艳的搂住农夫的脖子,嘴里微微吐出紫色的气体。
农夫眼神迷茫,满脸陶醉的晕了过去。
“大胆妖怪,竟然屡次害人残命。”
白子轩,白子峰,白子阳,阿遥从天而降。
女人一看来人衣物是白鹤门派的人时,受惊丢下农夫慌慌而逃,四人追去。
眼看就追到了山林里,山林正散发着紫色的烟雾,包围住四人。
白子轩拦住三人。
“大家小心,这是梦魇妖,紫色烟雾会带人进入幻境,不管看见什么一定不要沉迷。”
刚说完,四人便僵直着身体进入了梦魇。
梦魇会带人进入最美的梦境或者最害怕的梦境。
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没有,好黑,好饿,好冷。
阿遥回到了四岁的时候,在一个未知的地方,正受着饥寒交迫的痛苦。
阿遥的呼吸加速,头疼的快爆炸,为什么?为什么会回到四岁时,他最痛苦的时期。这就是梦魇嘛?
阿遥的脑子里一直想的是,假的全是假的不要信。
可是仍然没有任何变化,饿,冷,黑,这三个简直要了他的命。
阿遥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在地上刨着什么,可地上什么也没有了。
泥土,野草全都没有了,好饿,吃什么?
阿遥全身缩成一团,最后黑暗中的眸子转动了一下。伸出自己纤细软嫩的小胳膊,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大口咬了上去
“啊…啊啊”
痛,好痛,空气中全是鲜血的气息,鲜血滚烫的厉害,阿遥感受到了温暖。
痛,但是好温暖。
阿遥舔了舔自己的胳膊,鲜血滚烫,好温暖好温暖。
于是忍着疼痛疯狂的吸吮起来。
等到鲜血没有了时候,阿遥才咀嚼起来了,刚刚咬下来的那一小块自己的肉。
浑身的疼痛,垂着自己的左胳膊,已经没有知觉抬不起来了。
阿遥爬到一边,疯狂的用头和右手敲起了石壁,可石头坚韧的发不出任何声响。
“有没有人,救救我,救救我。”
阿遥嘶哑着声音大声吼道。
这七天里,他吼过,吼的声音都沙哑了,可是没有任何人听到,除了他自己。
无助,害怕,再次袭来,阿遥准备一头撞死,结束了这些痛苦。
可就在他要撞的一瞬间,不知道从哪儿掉下来一个香香的油油的软软的东西。
好像是肉,阿遥欢喜的用手在地上寻摸着,掉到哪儿了?什么东西?
就在阿遥碰到一个东西,放到鼻子处闻时,他又燃起了活下来的希望。
竟然是一只鸡,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再后来,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了,直到感觉自己快死了的时候。
突然眼前一亮强光刺的他的眼睛都睁不开,但他还是隐约看到了一抹白衣,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还有他至今都记得的好听的声音
“奇怪,掉哪儿了?”
醒来时,他还在坑里,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被堵在岩石堆里,那个白衣男子好像也没发现他。
再后来,他就被善心的老妇人捡到了。
本来这个梦魇一直停留在阿遥被困在岩石坑里,后来想到了那个白衣男人才得以解脱。
而白子轩那边并没有梦到什么可怕的事,就出现了白幻家主把荒芜山下孤零零的他捡回来的画面。
当时他吃了一顿好的,洗了个舒服的澡,睡了个舒服的觉。
之后就是拼命的练功,修行。
从白幻把他带回来的那一刻,之前在荒芜山看到的那场可怕的梦好像消失的无影无踪一般。
为了报答白幻家主,也为了成为一个像白幻家主那样的人,白子轩全身心的努力着。
白子峰和白子阳做了一个同样的梦,那是在更小的时候。
白子阳在山村里的田地里跑时,看到了一只兔子。
就这么追着跑啊跑,跑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四面八方的山林里,竟然有一户豪华的住处,金碧辉煌的房子。
白子阳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房子,好奇心作祟的他,决定看看这金碧辉煌的里面是什么。
于是他顺着树跑到了房顶上,看到一个好看的白皙皮肤的富家公子正在被教书先生打手心。
那长长得戒尺,打的那富家小公子手都肿了,但他还是咬紧嘴唇一声不吭,甚至一滴泪也没落下来。
白子阳有些看不下去了,在房顶捡了块碎瓦片就朝教书先生扔过去,然后迅速趴下身躲起来。
教书先生气愤的大吼。
“谁干的?滚出来。”
也放过了富家小公子,在教书先生去找其他两个公子时,白子阳探出头朝里面的富家小公子做了个鬼脸,就跳到树上走了。
谁知道几年后白子阳去白鹤门派拜师时,竟然碰到了那个富家小公子,也就是白子峰。
随后两人干脆拜了把子,跟着白子轩,三人成了白鹤山最亲热的兄弟伙,后来阿遥也加入了。
阿遥舒了口气,以为出来时,紧接着进入了第二个梦境。
是在白鹤庭院,阿遥兴奋的穿过院子,开门想见到那个思念已久的人。
打开门,快速走进去,看了四周。
眼中的期待消失,白幻并不在房间里。
阿遥静静地走到白幻的床边,坐了下来,摸了摸白幻的枕头。
房间里全是白幻身上的香味,淡淡檀香,阿遥闭上双眼贪婪的吸吮着香气。
“白幻”
阿遥喋喋出声,就在此时,梦魇妖,出现在了阿遥眼前,噗嗤的笑着。
阿遥唤了逍遥,拔出剑鞘,剑尖对着梦魇妖。
“受死。”
就在剑即将刺到妖女的心脏的时候,白幻出现在了阿遥面前。
阿遥猛的收回剑,怎么可能?家主不是在闭关嘛?梦魇?
正在阿遥犹豫着思考问题的时候,眼前的白幻走了过来,冰冷的手抚上了阿遥的脸。
“阿遥”
眼看着唇就要贴上来,阿遥也没躲。
阿遥被梦魇妖迷惑,紫色的烟雾笼罩着全身,这时白幻诡异的笑了一下。
突然,一把剑刺穿了白幻的心脏。
梦魇瞬间解开,出现在了一开始的山林中。
“不,怎么可能?”
幻化成白幻的梦魇妖女,嘴角和心脏部位淌着血,像一朵红花蔓延开来。
妖女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不可思议的死死的盯住阿遥。
“你,怎么可能没有被迷惑。”
阿遥无奈的摇摇头,家主正在闭关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此。而且家主身带檀香,身体温暖。
最可疑的一点就是,家主从不会主动碰触自己,更何况是抚脸献吻。
这太过于美好,太不真实了。
白子轩,白子峰,白子阳闻声赶来。
“你这妖女,害人无数,落得这下场也怨不得人。”
三人看到阿遥身上无伤,舒了口气,看到妖女浑身是血,无力反抗觉得事情解决了,咎由自取。
妖女放开了手,任鲜血直流,凄惨的大笑。
“你们人类又算什么好东西,那个农夫,我生前那么喜欢他,掏心掏肺,他却嫌我长相丑陋,偷了我所有财产,还想一把火烧死我。我好不容易留下一条命,去报官,所有人都不信我,他们都嫌我,避我,欺我,打我,还要把我赶出村子。我跳下悬崖,一心求死,可谁知怨气太深死都不顺利,化为梦魇妖。我饿,饿的疯狂,在我吸收了人的精华才知道世上竟有如此美味,吸收的越多,我就越年轻越漂亮,人们都喜欢我,连那些曾经嫌我欺我之人,也对我百般讨好,没有人记得他们曾带给我多大的痛苦,他们全该死,通通该死,他们比我更咎由自取。”